薛蟠哈哈大笑,得意地搖頭晃腦,賈璉若有所思地看看賈薔,見他看向香菱的目光,滿是溫柔,看來自己這侄兒改了浪蕩性子,卻變成一個多情的種子了。
賈璉輕咳一聲,把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淡淡地開口說道:“薔哥兒把事情都跟薛兄弟說了吧,薛兄弟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薛蟠頭搖的撥浪鼓一般,一疊聲地說:“啥想法不想法的,薔哥兒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要不是他幫着我,如今哪有這好日子,早就坐吃山空了。”
這話雖說誇張了,但薛蟠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別人不知道他是怎麼改變的,賈璉鳳姐兒如何不知道,薛姨媽可是她親姑媽,兒子出息了當然會跟侄女說。
事情定下來四人就放鬆了心情,鳳姐兒是個閒不下來的人,聽說賈薔帶回來的兩個侍姬都是色藝雙絕的,嚷嚷叫着想看一看,賈薔不好拒絕,就讓人叫來袁貞麗和蘇荃。
賈璉神色一動,突然道:“薔哥兒,袁大家和蘇大家都在這裡,那咱們去江南請教習不是能省了許多,只要請些教唱戲的就行,其他的讓她兩教,還有比她們更出色的嗎?”
賈薔一愣,連連搖頭道:“二叔別打我的主意,這可是侄兒的寶貝,纔不捨得讓別的男人見到,也就是你們都是至親,才讓她們出來。”
賈璉指着他笑罵道;“瞧你那小氣樣,一點也沒有世家公子的氣概,見見又不會少了一塊皮。”
鳳姐兒笑道:“看來咱們薔哥兒是個疼人的,不像你璉二叔,沒得到的都是寶,得到了也就扔一邊了。”
這話說的賈璉訕訕的,偷眼看着袁貞麗,見她神態自若,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正好賈芸賈芹來領事情,鳳姐兒順勢起身去後院找尤氏秦氏說話去,賈薔仔細吩咐着要交給他們的事情。
正好賈璉在這,辦事的銀子需要賈璉這支取,順便一起辦了,臨出去前賈薔交給賈芹一萬兩銀票和一封信,叮囑他道:“芹大哥,到了金陵先去一趟守備府,把這交給連將軍,替我謝謝他,告訴他要說的話都在信上,我日後再跟他聯繫。”
賈芹忙應下,接過銀票和書信,心中暗暗納罕,這薔哥兒這才幾年啊,越來越有家主的氣勢了,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還和各處賈家舊部聯繫在一起了。
賈芹貪財好玩樂,本來不是做事的好人選,可賈家確實找不出幾個像樣的人來了,小的太小不經事,老的迂腐只會動嘴皮子,年輕的除了賈芸還真是沒能做事的了。
賈芹接過事就去了,薛蟠急着回去安排,他要找薛家的心腹掌櫃商量此事,自是不會留下,賈璉一見沒人了,急吼吼地上前拉着袁貞麗訴說衷腸。
賈薔笑呵呵地說:“璉二叔別急,二嬸子還在後院呢,要是被她撞上別說侄兒不幫你啊,侄兒可惹不起她。”
無奈的賈璉悻悻地低聲罵道:“這醋瓶子,二爺早晚把她休了,防賊一樣防着我,這日子真沒發過啊。”
賈薔苦笑地搖搖頭,勸道:“二叔還是好好勸勸吧,要說二嬸子潑辣愛吃醋,這些侄兒都同意,可她也忙裡忙外,操持一家人啊,還真沒幾個年輕媳婦有這本事。”
“不就是理個家嘛,誰不會啊,偏她是能人。”
賈璉不屑地嗤之以鼻,賈薔卻不同意,意味深長地說:“榮國府的家可不是誰都能當的,上有老太太兩個太太,下有小姑子小叔子一大堆,別提那些丫鬟婆子的事,就這些自家人都夠一個人忙活了。”
賈璉卻是不信,連連搖頭說鳳姐兒不好,賈薔也就不說了,這是他夫妻兩的事,別人說多了倒成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了。
不敢太過放肆的賈璉,只能和袁貞麗說說體己話,不敢動手動腳,蘇荃不管他兩去膩歪,坐在賈薔身邊泡着茶,半晌後丫鬟來報璉二奶奶要走了,叫璉二爺過去,賈璉怏怏離去,不捨地一步三回頭。
“二爺,榮國府真不好打理嗎?”
賈璉一走袁貞麗就問賈薔,他點點頭說:“府裡看着花團錦簇,可哪裡都要開銷,每年的進項入不敷出,這些都是當家奶奶的事,你說好打理嗎?”
袁貞麗若有所思沉吟着,蘇荃卻着急了,連忙問道:“二爺,若是這樣貞娘日後怎麼辦啊,去那邊不是要受苦了嗎?”
賈薔拍拍她的手背道;“傻女人,貞娘又不管家,受什麼苦。”
“二爺剛剛明明說入不敷出的,還說不是受苦。”
蘇荃嬌嗔道,賈薔哈哈大笑,伸手在她胸口揉了一把笑道:“你呀,入不敷出也至於養不起一個人啊,那是當家人的事,底下該怎樣生活還是怎樣生活啊。”
蘇荃不依地扭着身子,賈薔卻不見收斂,抱過放在自己膝上把玩着,要說這蘇荃,本是英氣逼人的奇女子,偏偏被賈薔治的死死的,在他面前就是水做的。
原本說好就是個女侍衛的,侍姬不過叫叫罷了,可自從被要了身子,再也離不開了,如今既是侍衛也是侍姬,白天晚上都不得空閒。
閒言說罷,寧國府這段時間忙瘋了,不僅總管來升忙的腳不沾地,作爲賈薔的長隨來貴,更是忙的焦頭爛額,一方面是園子的事,另一方面是林如海的老宅要翻新,只能是他去盯着。
賈薔幸好有袁貞麗和蘇荃幫忙,這兩個一個主內一個主外,袁貞麗專門負責賈薔的財物預算,把兩處建造需要的預算全部列出,一項項的核算清楚在交給賈薔,讓他省去許多時間,蘇荃經常一身男裝出去,代表他監督各處。
尤氏和秦氏充分放權給兩女,目的只有一個,不能耽誤了賈薔的學習,半年後就是會試,能不能考上是寧國府的頭等大事。
至於元春封妃其實跟寧國府幹系不大,畢竟兩府到她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了,若是第一代的兩位國公沒把府邸建在一起,恐怕現在一年也見不了幾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