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後的賈薔迎來了鴛鴦好奇的目光,這讓他心中一凜,馬上想到看來聰明的鴛鴦懷疑上了這事。
鴛鴦不算絕色,但卻是很重要的一個人,賈府許多內幕瞞不過她,常年在賈母身邊掌管事物,使得她更像榮國府的內管家。
賈薔娶了她爲妾,一方面是賈母的要求,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因爲此女的能力,事無鉅細她都能理得清。
進了寧國府後賈薔只能防着她,自己有些秘密是不能見人的,無論是佩鳳還是諧鸞,更勿論尤三姐了。
如今這還是好奇,可難免會被心細的鴛鴦發覺,因爲好奇,人往往會去探奇,她只是剛到寧國府不久,不敢張揚的去了解情況,可現在她的地位漸漸穩固了,已經有機會去探奇了,把她收了才能預防這些事暴露出去。
鴛鴦自己有能力,加上有個好弟弟是賈薔的心腹,自然在寧國府地位穩固,不然她一個榮國府嫁過來的妾室,哪那麼容易讓那些老人聽話。
賈薔把這擔憂告訴寶釵黛玉,自然得到她兩的支持,不過此事現在不宜,總的等迎春的假喪事辦完才行。
等到出完殯回來,兩天後的黃昏,鴛鴦正在屋裡安排小丫頭做事,見到賈薔匆匆進來,二話不說,當場抱起她就往裡屋走,羞得鴛鴦驚叫出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鵪鶉一樣趴在賈薔懷裡不敢動。
已經成婚這麼久了,如何不知道自己這男人的德性,興致來了從來不管不顧的,府裡那些大丫鬟姬妾,哪個沒在大白天被拉進屋過。
鴛鴦其實有點懷疑賈薔,府裡偷情的最無忌憚的除了尤三姐外,就數賈珍的侍妾佩鳳,經常大膽地在人前有着小動作着。
鴛鴦眼毒着呢,見她們的樣子不像是對待晚輩,早就懷疑上了,只是她不是寧國府的老人,不願多惹事端,沒去認真注意罷了。
當她被收爲仙奴候,見到那些洞天中的人什麼都明白了,羞澀地看着賈薔,第一次進到風月洞天,她才明白自己的男人有強大。
這完全是神仙的手段,也明白了賈薔爲什麼會變化這麼大,這簡直就是仙人的弟子啊,對於見到賈元春,她絲毫就不意外了。
鴛鴦的加入讓兩府那些出名的大丫頭,除了少數幾個倖免的,其餘的大多被一網打盡,老太太身邊就有兩人。
王夫人身邊的金釧兒,原本寶玉那的晴雯,賈璉的平兒,黛玉的紫鵑,寶釵的鶯兒,幾乎就是紅樓夢裡除了襲人司琪兩女外,戲份最多的都在這邊了。
特別是平兒最讓賈薔欣喜,應該是覺得自己不是完璧,侍候過賈璉,怕賈薔不喜,故而往往盡力滿足他的要求,無論多羞人都照做不誤。
賈薔可沒嫌棄過她,反而極喜歡這丫頭,平兒溫柔和順,又能當家理財,而且姿色不俗,慣會侍候人,早就看在眼裡疼在心頭了。
如果說紅樓的第一美貌丫頭是晴雯,第一會當家的丫頭是鴛鴦,那麼侍妾通房中排名第一的一定是平兒。
雖沒有侍妾的名分,但榮國府中沒人會低看她的存在,也沒人把她當丫頭看待,就連賈母當年對她也是稱讚的。
言歸正傳,卻說賈芸到了湖廣,不久後就傳回消息,賈赦沒了,走的很安詳,他走的時候迎春還未有死訊,也算是安心瞑目了。
賈薔上書請求皇帝,給賈赦以爵位的身份下葬,內閣中有人反對,但皇帝還是同意了,說是看在賈家先人的份上,人都沒了還計較這些幹嘛,反正這爵位終於他這一代,又不是恢復榮國府的爵位。
遠在金陵的賈政等人,聽聞這消息,雖說悲傷,但還是感謝賈薔所做的努力,隨後聽到迎春去世的消息,也沒怪罪賈薔照顧不力,更何況探春的親事賈政極爲滿意。
賈家這幾年不知該說什麼好,或許是流年不利吧,接二連三的有人死亡,造成即使聖眷雖好,但也難免丁憂回家。
賈薔在上升勢頭正佳時賈敬死亡丁憂,賈元春的功服出來沒多久,賈母死了又沒去京營幾個月,如今賈赦死了,他還要接着功服幾個月。
閒着無聊自然到處閒逛,總不能天天在女人身上用功,這日去了戴權在宮外的家喝酒,正巧服侍太上皇的太監夏守忠來那,看來他也知道太上皇時日無多了,想找個後路。
這貨原來在榮國府打秋風多了,賺的是盆滿鉢滿的,可不是隻有榮國府一家啊,投靠太上皇的勳貴文武,哪家少得了被他索要。
想到書上王熙鳳大病在牀,還變賣金手鐲,爲的是這太監來借銀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坐在座位上沒動,斜睨着他說:“喲呵,這不是夏公公嘛,最近手頭寬裕了,沒去我們賈家借錢啊,找老戴說話沒帶點手禮啊。”
夏守忠的臉色頓時紅了,剎那又白了,戴權笑呵呵地說道:“哥兒別逗他了,都是可憐人,不過老夏啊,這事你欠妥當啊,寧榮一家,也難怪薔哥兒氣不順。”
戴權應該當初跟夏守忠關係不錯,否則不會替他說話,夏守忠也不敢這時上門求助,宮裡生活不易,互相照應是常有的事。
老於世故的夏守忠聽絃歌而知雅意,馬上對賈薔打躬作揖說道:“賈大人見諒,奴婢改日一定還上借的銀子,可不敢耽誤。
賈薔見到戴權幫他說話,明白他兩人有交情,也就不再擠兌他,笑笑說道:“算了算了,賈家雖落魄了,也不差那幾千兩銀子,倒是我大姑姑的侍女抱琴姐姐還在宮中,夏公公平日裡多照應一下,就算是還了我賈家的人情了。”
夏守忠忙答應,戴權呵呵笑道:“哥兒你這話說的,咱老戴跟你可是過命的交情,不用說自會護着她,不然我這老臉往哪放啊。”
當初賈薔在皇帝跟前替他說情可是沒浪費,那以後戴權跟他親近了許多,兩人交往越多交情自然就越深。
賈薔見他兩有話要說,也不再耽擱他們了,看眼色是當官必備的功課,笑着站起身來告辭,說去找京營的兄弟喝酒,老戴酒量太差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