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提督衙門
巡撫衙門駐濟南府,而山東提督衙門則在太宗年間先駐青州,後遷移至登州,作爲應對整個北方海域的主要水師衛港,與北平都指揮司控制下的津門一同拱衛華北平原。
官衙之中——
保齡侯史鼐坐在一張鋪就着狼皮褥子的帥椅上,身後的屏風之上,懸掛着一副山東登萊四方的巨型海疆圖,不遠處的登萊衛指揮使虞志和,恭謹侍立,其人四十左右年紀,面容剛毅,目光有些羨慕地看向那頭髮灰白的老侯。
保齡侯是衛國公的姻親,當真是直達天聽的人物,如今督軍登萊,這是一次與衛國公搭上線的機會。
“如今大戰在即,軍需糧秣當準備充足,再次行文山東巡撫衙門,讓其再遞送三十萬石糧食,徵發七千丁夫至登萊。”一身鬥牛服的保齡侯史鼐,放下手中的簿冊,蒼老面容上不怒自威,吩咐道。
“山東巡撫衙門來了行文說,今年的軍需糧秣供應,還是讓朝廷戶部撥付,山東方面今年遭了旱災,百姓僅僅只夠果腹,不好再行徵調口糧。”虞志和說道。
“他兼理糧餉,不能從士紳大戶手裡籌糧?還有入冬以來的被服一定得相送上來,不如期而至,本侯定要狠狠參他一本。”保齡侯史鼐沉聲說道。
山東巡撫趙啓原屬齊黨中人,曾經拜於孔衍聖公門下學習經義,可以說是根正苗紅的聖人門徒。
之前與同爲齊黨的山東提督陸琪關係倒不錯,如今換了保齡侯史鼐,平常的糧餉供應,就多有扯皮之事。
哪怕是一等武侯這樣的超品官員出任地方官,但權力受限,也可能受文官的掣肘,或者說這本來就是文官政治的大小相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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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港口發現大批女真船隻來襲。”就在這時,一個身形挺拔,披着甲冑的將校,從外間進來,臉上現出惶急之色。
史鼐面色微頓,沉聲道:“隨本帥去看看。”
這幾天,在海上負責巡警、瞭望的船隻,已經發現了大批朝鮮水師行動的蹤跡。
史鼐說着,領着山東提督衙門的將校,騎快馬向海邊兒而去。
此刻,一望無垠的茫茫大海之上,白色浪花翻涌不停,而一艘艘女真的船隊,鋪天蓋地,桅杆高立,甲士林立。
史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冷聲說道:“這來的還不少人。”
有一員身形魁梧的水師將校呂虎,拱手問道:“侯爺,賊寇來勢洶洶,大概有大小船隻三百多艘,這是朝鮮水師的主力。”
保齡侯史鼐面色凝重,說道:“敵寇一旦近岸,就近驅逐!向朝廷六百里急遞,此外,向身在金陵的衛國公報信,通報海警之信。”
子鈺在西北戰事勝的乾淨利落,轉眼之間就又是一等國公了。
這等晉爵速度,實是讓人喜憂參半。
“嗚嗚!”
號角蒼涼而悠遠,水寨之上,官軍嚴陣以待,死死盯着逐漸接近的清軍水師。
此刻,官軍緊閉水寨,向抵近的船隻轟擊,不過並未用紅夷大炮,而是佛郎機炮和弓箭攢射。
而豪格對大漢海域的騷擾以及征討,則是以水師的大舉進犯開始,整個進兵過程頗有豪格的風範。
一時間,崇平十六年的初冬,山東沿海被戰雲籠罩,又一次向朝廷告急。
……
……
金陵,寧國府
內書房,裡廂之中——
賈珩摟着陳瀟的嬌軀,膩了一會兒,看向那神清骨秀的少女,赫然見着臉蛋兒紅若煙霞,明媚動人。
賈珩輕輕拍了拍酥翹,輕聲說道:“瀟瀟這般賣力,不準備讓我過去了?”
“你既然那麼喜歡把人,不如把把我。”陳瀟膩哼一聲,玉頰羞紅如霞,低聲道。
賈珩面色古怪了下,低聲道:“你這真是什麼都想嘗試一下。”
“我就看看也不知怎麼這麼能讓你的紈嫂子這麼着迷。”陳瀟翻身而起,柔聲道。
兩人相擁在一起,又癡纏了一會兒,賈珩擡眸看向外間的天色,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別鬧了。”
陳瀟星眸微張,臉頰玉顏染緋,低聲道:“最近京城的陳淵可能有異動,需得留意一下。”
賈珩想了想,低聲道:“他所能搞的也無非是刺殺皇室成員,如今在外的也就是皇后娘娘與樑王,瀟瀟,你說我是不是前往洛陽接應一下皇后娘娘?”
陳瀟道:“???”
“按說沿路都有官府以及錦衣府的緹騎護送,一路上應無大礙纔是。”賈珩道。
陳瀟輕聲道:“行了,別亂猜了,你最近先去蘇州府,不用再管此事了。”
賈珩暫且壓下心底的擔憂,伸手輕輕撩起少女耳際邊垂落的一縷秀髮,笑道:“那起來,洗洗澡,我也得忙去了。”
說話間,伴隨着一道古怪的聲音響起,陳瀟膩哼一聲,輕輕捶了一下賈珩。
賈珩面上神色有些古怪,但也不以爲意,畢竟密封性太好了。
待瀟瀟離去,賈珩穿上衣裳,而後喚上晴雯,在屋內沐浴更衣,而後離了庭院,準備前往妙玉院落,但想了想,轉道去看惜春。
自回來這麼久,還真沒有怎麼去見惜春。
此外就是迎春了,還有探春以及湘雲,都沒有怎麼單獨說話。
此刻,惜春所在的院落,一根蠟燭亮起燭火,將一道削瘦的身影投映在屏風上。
惜春伸出一隻白皙柔嫩的小手打了個呵欠,將手中的一杆畫筆放在一旁,看向那畫卷上的少年,心底涌起一股欣然之意。
“姑娘,吃晚飯了。”丫鬟入畫行至近前,輕聲道。
惜春起得身來,然後來到几案之畔,洗罷手,拿起一雙筷子,忽而擡起嬌小明麗的臉蛋兒,問道:“幾天了。”
入畫聞言,面色詫異道:“什麼幾天了。”
“沒什麼。”惜春拿起兩根筷子,夾起飯菜開始食用着。
都已經來金陵這麼多天了,也不過來看看她。
就在少女心不在焉吃着飯菜之時,屋外忽而傳來小丫鬟繡橘的驚喜聲音:“姑娘,大爺來了。”
“啪嗒…”惜春手中的筷子一下落地,清麗玉顏之上不由現出欣喜之色,起身相迎而去,只見那身穿便服的少年,從外間進來。
賈珩面上笑意溫煦,說道:“四妹妹,在吃飯呢,正好我餓了,添雙筷子罷。”
惜春小臉喜色難掩,說道:“珩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賈珩笑了笑,行至近前,拉過少女的纖纖素手,說道:“過來看看惜春妹妹。”
當初那個少女此刻已經將近及笄之齡,出落的亭亭玉立,只是眉眼仍見着一絲鬱郁之色,臉蛋兒仍有些白幼之態。
惜春被賈珩挽起纖纖素手,秀麗明媚的臉蛋兒兩側微微發熱,柔聲道:“珩哥哥。”
賈珩端詳着惜春,笑了笑說道:“四妹妹長高了。”
嗯,也不是低頭就能看到腳尖的樣子,小荷才露尖尖角。
賈珩說着,使出一記摸頭殺。
惜春被打量着,芳心砰砰直跳,呼吸難免急促了幾分。
賈珩道:“四妹妹,這畫的是什麼?”
說着,牽着惜春的手來到書案之前。
惜春這才反應過來,巴掌大的小臉“騰”地一下變得紅潤了幾許,道:“沒畫什麼的。”
“又畫的我。”賈珩拿起書案上的畫軸,看着其上畫着一個顧盼神飛的少年,不過這是帶着淺淺的微笑。
賈珩定了定,轉頭問道:“嗯,惜春妹妹喜歡……畫我?”
“沒,沒喜歡。”惜春聞言,垂下螓首,已是羞得不城樣子。
他在說什麼呢?誰喜歡他了?
嗯,卻是心神恍惚之間,將畫字聽丟了。
賈珩挽過惜春的手,重又來到几案之畔,笑了笑說道:“好了,咱們先吃飯吧。”
少女情懷總是詩,也不好拆穿。
賈珩說着,拉過惜春的手,落座在一張几案之畔,輕聲道:“這段時間忙着裡裡外外的事兒,沒有過來看妹妹,今個兒難得在一塊兒吃個飯。”
這會兒,丫鬟入畫拿過一雙筷子,放在一旁,準備讓賈珩用着。
惜春問道:“珩哥哥,外面的事兒都忙完了嗎?”
他回來的第一時間,肯定是要看他的妻妾的,她又不是他的……本來也不用第一時間來看她。
賈珩道:“差不多了,這兩天帶着你妙玉姐姐去一趟蘇州府,妹妹如果想去的話,也可以一同過去。”
惜春眸光亮晶晶,語氣之中滿是期待說道:“我能去嗎?”
賈珩笑了笑,說道:“當然能去,咱們幾個去,不帶別的人了。”
妙玉畢竟是孕婦,一路上能夠多個說話的,也能解解心頭的鬱郁之氣,至於釵黛還有云探,去的人太多了,又有些照顧不過來。
惜春玉顏微紅,抿了抿粉脣,凝眸看向那少年,輕輕柔柔說道:“妙玉姐姐是懷了珩大哥的寶寶了吧?”
賈珩笑了笑,說道:“這都是誰給你說的?”
惜春輕聲道:“是岫煙姐姐告訴我的,再加上這段時間,妙玉姐姐在院子裡養胎,府裡的幾位姐姐大部分都知道了。”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是啊,到時候四妹妹就能當姑姑了。”
惜春道:“秦姐姐也有孩子了,我現在已經當姑姑了吧。”
兩人用完飯菜,又說了一會話。
賈珩笑了笑,說道:“四妹妹也早些睡,我先回去了。” 惜春柔聲道:“珩哥哥去吧。”
賈珩也不再多說其他,出了廂房,轉過一道迴廊,正要前去尋找妙玉。
忽而就見一個少女提着燈籠緩步而來,正是邢岫煙。
賈珩道:“岫煙,這麼晚了,這是從哪兒過來的。”
邢岫煙見到那少年,心神也一驚,連忙說道:“珩大哥,過來看妙玉師父?”
賈珩低聲道:“岫煙,和你說個事兒。”
邢岫煙聞言,正要詢問,忽見那少年已經緩步過來,而且握住了自己的手,心下不由一跳。
不過轉念之間,就知道兩人已經定了親,似乎這般也沒有什麼不妥?
賈珩道:“咱們尋個地方說。”
“去我屋裡說吧。”邢岫煙輕聲說着,然後又紅着臉小聲道:“我的院落和妙玉隔着一道牆。”
賈珩:“……”
什麼意思,擔心妙玉見到以後會吃醋?
隨着邢岫煙來到庭院,果見中間一牆之隔。
兩人進入廂房,邢岫煙讓丫鬟點亮蠟燭,然後說道:“珩大哥,我給你倒杯茶吧。”
賈珩聞言,並未鬆開邢岫煙的手,輕聲道:“讓丫鬟去倒吧。”
那丫鬟臉頰微紅,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去小几旁提着茶壺,給兩人斟茶。
賈珩輕聲道:“岫煙,這兩天,我想帶着你妙玉姐姐去蘇州府,你也一同過去,路上好陪着說話。”
邢岫煙道:“珩大哥是幫妙玉姐姐的家人遷墳吧。”
“對,她給你說了。”賈珩問道。
邢岫煙道:“說了。”
賈珩笑了笑,道:“她向來眼高於頂,府中這麼多姑娘,她也就和你玩的這麼好,引你爲知己。”
邢岫煙臉頰羞紅,垂下螓首,低聲道:“哪有?”
賈珩拉過邢岫煙的纖纖素手,說道:“岫煙,這段時間你幫着我照顧她,辛苦了。”
邢岫煙微微轉過螓首,迎着那少年的目光注視,低聲道:“珩大哥剛剛還說妙玉師父引我爲知己,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賈珩道:“岫煙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嗎?”
邢岫煙面上現出回憶之色,說道:“珩大哥是指什麼時候?”
賈珩:“???”
邢岫煙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道:“珩大哥,我…我真的記不得了。”
賈珩道:“就是當初岫煙剛剛進府之時,我從政老爺屋裡出來,在迴廊裡給岫煙見過一面。”
邢岫煙聞言一下子被喚起記憶,柔聲道:“珩大哥那天還喝了一些酒。”
賈珩笑道:“是啊,當時天還下着雨,一眼瞧見岫煙,神情散朗,林下風致,倒覺江南王謝高門之女,似從魏晉跨越千年而來。”
岫煙人如其名,如出雲之岫,山澗薄霧,時隱時現,有幾許初戀白月光的感覺,好似一川菸草,梅子黃時雨。
邢岫煙也被勾起了回憶,目光怔怔出神,喃喃說道:“珩大哥那日酒意微醺,但氣度儼然,似有松竹金石之聲。”
那時,擦肩而過,她的印象也頗爲深刻。
但那日不過是如見鸞鳳翱翔於九天,讓人只是感懷幾句,並無他想。
賈珩笑了笑,說道:“我當岫煙一點兒都記不得了呢,原來還記着呢。”
這就挺有意思。
邢岫煙玉頰通紅,柔聲道:“珩大哥爲人中龍鳳,自是讓人見之難忘的。”
賈珩輕笑了下,忽而伸手輕輕捏着邢岫煙的臉蛋兒,在少女嬌羞躲閃的目光中,端詳片刻,那張臉蛋兒白皙如玉,不施粉黛,尤其是眉眼間的澹泊氣韻,卻有一種天道自然之態。
忽而,心神之中不由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心緒。
他這算是親近自然……
邢岫煙眉眼微垂,芳心砰砰跳個不停,忽而,卻見一股溫熱氣息撲打在臉上,暗影遮蔽了橘黃的燈火,連忙閉上了眼睫,剛想下意識的抿起粉脣,但卻柔軟襲來。
賈珩初始如和風細雨,後來也不知爲何,或許是想起“你放不下的初戀,別人已經放進去了”。
繼而如疾風驟雨,讓邢岫煙心跳加速,玉頰紅潤如霞。
過了一會兒,賈珩看向眸光眯起,細氣微微的岫煙,輕輕攬過邢岫煙的肩頭,低聲道:“岫煙。”
“珩大哥,天色不早了,你……”邢岫煙低聲道,此刻嬌軀陣陣發軟。
賈珩輕聲道:“那咱們歇了?”
邢岫煙:“……”
她不是這個意思。
“妙玉姐姐這會兒應該等着珩大哥。”邢岫煙垂下螓首,聲音輕柔,臉頰藏在黑暗裡,倒也看不出什麼神情。
賈珩也沒有逗弄羞不自抑的少女,輕聲道:“那我過去了。”
邢岫煙輕輕“嗯”了一聲,目送那少年離去,眸光流轉着一絲依依不捨。
等賈珩離開之後,邢岫煙靜靜坐在原地,眸光盈盈如水,一手撫着滾燙的臉頰,似脣上仍殘留着那令人心悸的歡喜。
……
……
另一邊兒,陳瀟離了寧國府,在暮色將臨之時前往一家酒樓,進入包廂之中,內裡點着一盞燭火。
“來了。”顧若清正在擺着幾個茶具,妍麗玉容上神色清幽,英俠之氣的眉眼縈繞着一股沉鬱靜氣。
陳瀟落座下來,打量着對面的麗人。
一旁的南菱連忙將茶盅遞過去,陳瀟趕緊道了一聲謝,然後看着那少女起身,來到屏風一側,凝眸看向外間。
顧若清問道:“那位衛國公待你如何?”
那人自江南一別,後來在北疆大勝,而後又前往西北連勝兩場。
陳瀟不欲多說,問道:“還行吧,師父那邊兒有什麼話遞送過來。”
“讓你不要破壞陳淵的全盤謀劃。”顧若清道。
陳瀟冷聲道:“我都不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麼,如何破壞?給我遞話之前,起碼要告訴我這全盤謀劃是什麼。”
全盤謀劃?
顧若清搖了搖頭,清聲道:“師父也沒有告訴我,只是叮囑你如果那位衛國公察覺出什麼,你從中幫着遮掩。”
陳瀟蹙了蹙秀眉,明澈清眸中現出探尋之意,問道:“那師父她老人家現在在哪兒。”
顧若清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善長易容之術,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陳瀟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茶,一時默然。
兩人沉默了片刻,顧若清開口道:“你身邊兒如果缺丫鬟使的話,南菱可以到你身邊兒伺候。”
陳瀟放下茶盅,道:“我身邊兒不缺丫鬟伺候。”
不定是不是眼線,或者是衝着賈珩去的。
顧若清柳眉微蹙,目光誠懇地看向陳瀟,溫聲道:“這也算是我的一個請求,她傾心那位衛國公,我只能幫她這麼多,我幫你打聽陳淵具體的盤算是什麼。”
提及陳淵,顧若清目中有莫名神色涌動。
陳瀟聞言,這纔看向不遠處的少女,輕笑道:“傾心衛國公?和我有什麼關係。”
心頭古怪莫名,他在整個大觀園拈花惹草就算了,這外面的女人也爲其所動,這算怎麼回事兒?
顧若清柳眉蹙起,深深看了一眼陳瀟,說道:“你眉角已開,行走之間,分明是處子之身已破,想必已經委身給了衛國公。”
自家小師妹心高氣傲,除了那位衛國公,再也沒有旁人了。
聽顧若清說的直白,陳瀟清冷如霜的臉蛋兒悄然泛起紅暈,冷哼一聲,反脣相譏道:“不愧是見慣風月的,眼力就是毒。”
顧若清也沒有應着陳瀟的譏諷之言,而是伸手相招道:“南菱,過來。”
南菱聞言,款步過來,柔聲道:“顧姐姐,你喚我。”
少女原就是從小當成揚州瘦馬來培養,身形有些白幼瘦,此刻聲音更是輕輕柔柔。
“你以後就跟着這位蕭姐姐,她是衛國公身邊兒形影不離的。”顧若清定定看向南菱,輕聲說道。
南菱聞言,芳心一喜,轉而看向陳瀟,道:“蕭姐姐。”
陳瀟面色淡漠如霜,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女,說道:“你在我身邊兒伺候着,但有一點兒,嘴巴要嚴,否則……”
雖然沒有說出後續之言,但眉眼之間的煞氣卻密佈着。
南菱聞言,玉容倏變,連忙說道:“蕭姐姐放心,如果我胡亂說,讓我脣裂舌爛。”
陳瀟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起得身來,向顧若清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