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喊來君柔,兩人跟着便去了。
天牢中極爲陰暗,剛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是腐爛,又像血腥,總之是超難聞的。
三個姑娘忍不住同時手帕掩鼻。
“你們幹什麼的?這裡是天牢,不想惹事的就趕緊走,天牢重地,閒人是免入的!”牢頭嚷嚷着。
夏冬兒將令牌拿在手中,蹙眉道:“本姑娘不是閒人,本姑娘是奉皇上旨意來查案子的。”
牢頭見她手中令牌,便想起之前上面派人傳下的話,說是後宮之中有個小主被皇上欽賜了重權,天牢之中可隨意進出,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吧?
他將夏冬兒仔細打量,牢牢記住,眼前這小主可是不能得罪的。
“小主請進,小主可將令牌收好了,小主要見誰?小的這就給您提人去!”牢頭訕笑着問道,對於不知道身份的,一律要擺出討好的狀態,因爲你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萬一得罪了可就糟了。
夏冬兒翻了下眼皮兒,她不是小主,這個稱呼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嫌惡的往後讓了一下,身後的香茹連忙說道:“昨天夜裡的關來的那兩個!”
那兩個偷狗賊,香茹不好這麼說,這裡是天牢,都是朝廷重犯,若是說偷狗賊,有點太小題大做了,真是說了出來,估計要讓人忍不住去想了,這倆人是偷了哪個主子的狗啊?竟然被關到了天牢!偷狗最多不過的按照偷竊罪,鞭打幾下也就放了,用得着進天牢嗎?
牢頭挺明白的,牢中幾百上千的犯人,他都記得清楚,一聽說是昨晚關來的那兩個,他頓時就明白了,連忙撈起一大串的鑰匙就往前帶路,“哦,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把人提上來。”
夏冬兒點頭,牢頭吩咐侍衛,立即有人穿過長長的甬道進了牢房深處。
趁機打量天牢,她所在這一塊是剛進天牢的玄關之處,往裡一些是一塊空地,一旁放着張桌子,旁邊有長凳,空地另一邊是絞架,還有許多其它的刑具,那裡是審訊的地方,再往裡是一條甬道,其實甬道兩旁就是牢房,裡面關着不少的犯人,有人在嚷嚷着要吃喝,有人哀鳴着冤枉,還有的人默不作聲的靠牆而坐。
牢頭將夏冬兒她們引至審訊室,用袖子甩了甩其中一條長凳,二狗子似的說道:“小主坐!”
夏冬兒撇了一眼,坐下,靜等。
香茹和君柔就站在她的身後,兩人也默不作聲,等了沒多會兒,就有人將劉三和馬原提了上來,“小主,人帶到。”
劉三和馬原嚷嚷着冤枉,見了牢頭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爺爺啊,咱哥倆真是冤枉,爺爺啊,你就放了我們吧……”
“嗯哼!咳咳!”牢頭猛咳一聲,然後恭恭敬敬的對夏冬兒請示,“小主,人帶到了,您看是要如何處置呢?”
“恩,將人綁到絞架上,你們都下去吧。”夏冬兒說道,看向劉三兩人,眼中盡是狠戾。
“是!”侍衛照做,人規規矩矩的就綁在了絞架上
。
劉三和馬原一看,才知道剛纔自己拜錯了神,一面掙扎一面求饒:“小主,小的真是冤枉,求小主明察啊!”
昨天兩人半夜被審過,皇上親審的,這兩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心裡還想着,反正自己是三王府的人,皇上都沒審出個什麼來,一個毛丫頭又能如何?
切,也虧這話兩人沒說出來,否則他們就知道花兒爲什麼是那樣紅了。
夏冬兒是好惹的?孃的,敢打她的大寶,今天她就以牙還牙!一人先給兩鞭子,讓他們知道不是所有的狗都是鬼獒!
拿起一旁的鞭子,啪啪幾鞭子就甩了下去,她用了十足的力氣,以至於剛甩完傷口就又裂開。這傷口,幾次被她扯裂,算是好不了了。
劉三萬萬沒想到,這毛丫頭真的敢用刑,鞭子落下,痛苦哀嚎,“小主饒命小主饒命!咱兄弟二人規規矩矩做事,從來沒有犯過什麼大錯,還請小主明察啊!”
夏冬兒蹙眉,這丫的敢說他沒犯過錯,再打!
又是一鞭子下去,“真沒犯過錯?”
“啊,犯了飯了!小的犯過錯,小的偷過左鄰的雞,摸過右舌的狗,哦,小的還……”劉三嗷嗷叫的編着一些莫須有的罪行,只要不捱打,只要拖延着,只要熬到主子祈福回來,那就都好說了。
眼前,兩人並不認識夏冬兒,他們只是嚴浩的小嘍囉,有事被召喚,無事就偷點搶點的,然後弄了銀子去花天酒地,對於爲何能來了這裡,兩人深知是和那狗脫不了干係的,而且也曾聽說,京城來了一奇怪女子,此女子養着一條跟人一般高的大狗,通體雪白……哎呀,莫不就是眼前這女子?
“說點正經的吧,不要告訴我你們是冤枉的,更不要說自己不知知道爲何來了這裡,也不要指望着我提醒你們!”夏冬兒沉聲說道,她將鞭子遞給香茹,剛纔的那幾下害她傷口要疼死。
香茹看出了她的不適,連忙將其扶住,同時也爲難的接過了鞭子,她的那個心啊,跳的撲通撲通的,她第一次要親手用鞭子打人,看着拿像蛇一樣長的鞭子,心裡猛地一顫。
“讓他們說吧,說錯一句就打兩鞭子,我倒要看看,他們的皮和大寶的皮,哪個比較厚實一些。”
一旁的君柔看着着急,要打人,她知道打哪裡最疼,要整人,她辦法最多,以前在營地,有不老實或者死硬不招供的犯人,她就喜歡去摻和一把,各種毒各種實驗統統擺上,沒試幾下就嚇的他們老老實實招供了。
如今看到犯人,就像是條件反射,心裡直癢癢,好想親自去折磨折磨人啊!
只是夏冬兒將鞭子給了香茹,若是她奪了去,豈不是讓人起了疑心?咬着牙,忍着手癢癢的感覺,靜等香茹審問。
香茹拿着鞭子,手都顫抖了起來,哭喪着臉,那個,她是皇后身邊最乖巧的宮女,沒打過人也沒被人打過,讓她拿着鞭子打人,這不是在爲難她嘛!
“那隻白色的大狗可是你們抓的?”香茹問道,
聲音裡卻是一片柔和。
劉三就知道,他這次就是栽在了那隻狗身上,可是他還想掙扎,死撐,“不是小的抓的,真不是小的抓的啊!”
香茹咬了咬牙,閉着眼睛轉過臉,一鞭子就打了下來,不過她力道有限,而且又不敢看,如此也就打空了這一鞭子,跟着她不好意思的看過夏冬兒,額頭的汗也止不住的往下淌,“小姐……”
夏冬兒大翻白眼,要不是她有傷在身,她能有百種千種的方法折磨人。
君柔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小姐,還是我來吧,小時候常被我爹拿着鞭子打,長大了我也會打鞭子了。”
“恩,那換你來吧。”香茹如負重釋,連忙像甩燙手山芋一般將鞭子遞給了君柔。
君柔接了鞭子,將鞭子看過,嫣紅的小嘴巴一撇,問道:“小姐,以前我爹打我時鞭子上都是綁着刀片鐵鉤子什麼的,還有啊,這鞭子這麼細,能打人嗎?”
看她一臉天真的樣子,劉三簡直要吐血了,是鞭子就能打人的好不好?剛纔夏冬兒不是已經打過了嗎?而且很疼的好不?
夏冬兒雖一女流之輩,可打下去也是一道紅印子,這丫頭要是綁上鐵鉤子刀片什麼的,那還不要了他老命了?
“哎,姑娘,姑娘收下留情!”劉三哭喪着臉求饒道,“咱哥倆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
劉三話還未說完,就聽夏冬兒說道:“君柔,我也覺得這鞭子太細,不過若是綁了鐵鉤子再浸點鹽水辣椒水什麼的,應該也能將就用。”
君柔一笑,回頭看了一眼夏冬兒,這個主子,跟她一樣有魄力有壞心眼子,她喜歡!
似乎看懂了君柔的眼神,夏冬兒挑眉,道:“怎麼?覺得太費力?那要不就來點簡單的吧,一刀切了他們,正好這是在宮裡,直接留下當太監就好!”
作爲一個男人,那東西是他們認爲最重要的東西了吧?而且還是在古代,在這樣一個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年代,沒了命根子就是廢人一個。
果然,劉三和馬原嚇的臉都白了,頓時哀求聲連連。
“君柔?你怎麼還不動手?”夏冬兒怒斥一聲,突然又笑了起來,“哦,我怎麼忘了你是女孩子的,女孩子怎麼能伸手去閹割男人呢?聽起來好讓人害羞啊!哎呀,說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要不咱再換一個吧?”
君柔看着她,丫的,她哪裡有半點害羞的樣子?
劉三和馬原卻是點頭附和:“是是是,小主說的是,要不就換一個吧,呃,小主還是饒了我們吧,小主想知道什麼,我們兄弟倆定會把知道的都告訴小主,求小主放過我們吧!”
夏冬兒彷彿是沒了耐性,起身,背對着君柔冷冷的吩咐道:“想在想說也晚了,君柔,將他們先鞭打再閹了,然後扔進籠屜蒸半熟了送給三王府的嚴浩處置!”
君柔一怔,原來她是什麼都知道了的,既然知道了又爲何這麼狠呢?先打再閹,然後還要蒸個半熟,靠!比她還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