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灌進來,凍得屋內的燭火也哆嗦了兩下。
君紅杏站起身,正要將窗戶關上,丫鬟阿離突然闖進來,驚呼道:“小姐小姐,大事兒不好了!姑爺,姑爺要將你獻給皇上!”
“什麼?”
君紅杏一張清麗絕色的小臉瞬時煞白如雪:“阿離,你休要胡說!相公怎麼可能會將我獻給皇上?”
阿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泣道:“阿離親耳聽到姑爺對皇上說,說小姐你貌美體軟,外豔內媚,是世間難尋之尤物……,他不敢一人獨享,所以將你敬獻給了皇上!”
君紅杏聽到這裡,直覺腦袋中有滾滾驚雷轟隆隆的劈過!
她的相公昨夜還與她同牀共枕,大行魚水之樂,怎麼可能一轉眼就將她拱手獻給了皇上?
不!
她不相信!
她要去找相公問個明白!
她正要擡步往屋外走,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位身穿華服,腰束金帶的陌生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二十多歲,由於長期浸潤在女色當中,他的臉顯得青白浮腫。
他用那雙賊亮的眼睛,在她的臉蛋兒上和玉臀上來回打量:“你,就是君紅杏?”
君紅杏往後面縮了縮,顫聲道:“皇,皇上?”
皇上慢慢地踱着方步,將她周身上下看了一個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你的夫君果然沒有騙朕,你確實是少見的絕色,比朕後宮中的那些妃嬪還要動人許多!”
君紅杏聞言,心神再次大亂。
她癡愛了三年的好相公,好夫君,當真將她獻給了眼前這個昏庸無道的漢室皇上!
她往房門口看了一眼,磨牙怒道:“他呢?我要見他!”
皇上笑了笑,眼神愈加垂涎起來:“你的夫君?呵呵,他現在正與你的嫡姐君映月在一起……”
他一面說,一面便迫不及待的將她揉進了懷裡。
他邪肆地把玩着她的身體,氣息有些紊亂的說道:“他將你獻給朕,就是爲了求朕將你的嫡姐君映月賜給他呢……,美人兒,今夜,你就做朕的愛妃吧!”
君紅杏又氣又恨,又羞又惱。
她整個人魔怔了一般,站在那裡,除了一陣一陣的發抖之外,再也給不出別的反應。
她沒反應,皇上卻很有反應。
很快,她身上的衣裳已經被剝落得所剩無幾,燭火的輝映下,她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一種勾魂攝魄的豔光。
皇上心神搖曳,擡手勾起她精緻的下頜:“美人兒,來,給朕笑一個!你夫君說你最是精通牀笫之術,今夜你若將朕伺候好了,明日朕便帶你回宮,許你一世榮華不盡……”
“榮華不盡?”
她不屑的輕嗤一聲,磨牙恨道:“若我君紅杏能重活一世,我便許你們一生悽惶狼藉,個個不得好死!”
皇上怔了一下:“君紅杏,你……”
話未說完,便見她擡手一揚,一枚尖利的金簪直直刺入了她白皙如玉的頸脖!
血順着她瑩白如玉的頸脖蜿蜒而下,悚然中又透着不可名狀的悽美!
帶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驛館內,油燈如豆。
“啊——”君紅杏一聲痛呼,再一次從噩夢當中驚醒過來。
丫鬟阿離關切的問道:“小姐,你又夢魘了?”
君紅杏拭了拭額頭上的冷汗,疲累的說道:“我沒事兒!”
她伸手攬過一面銅鏡,往銅鏡裡面的人兒看去。
銅鏡中的人兒雖然青澀稚嫩,容貌卻是極美,極媚的!
她伸手輕撫鏡中的人兒,苦笑低喃道:“前一世你識人不清,落得個金簪自刎的下場!這一世既然重新來過,那麼,咱們就用這副極美,極媚的容貌,覆了這天下,亂了這江山,可好?”
鏡中的人兒也輕輕撫摸着她,美眸森寒蘊着恨意。
金簪入喉之後,她再睜眼已經重生回到了三年前。
這一世她十五歲,一切都還沒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放下銅鏡,看向旁邊一臉呆愣的阿離:“阿離,我這是在哪裡?”
阿離訥訥道:“小姐,我們這是在巴池驛館裡,過了今夜,明日就要動身去平陽城,再過半月光景,你就能見到君家的本宗族人了!”
她神色一凜,脫口道:“巴池驛館?”
阿離點了點頭:“對呀!天黑之前咱們就到了巴池驛館,宏叔說在驛館裡面歇一晚,明日再接着趕路!”
“宏叔?”君紅杏臉色大變,急忙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阿離被她的反應給弄糊塗了,不安的回答說道:“快,快到亥時了吧!”
亥時?巴池驛館?宏叔?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她帶着阿離和宏叔等僕從,還帶着父兄精心準備的三車財物,從清河鎮出發,前往平陽城投奔君家本宗親族。
就是在這巴池驛站,宏叔心生歹念,趁黑劫走了她三車財物不說,還縱火燒了她居住的驛館。
若不是得貴人相救,三年前她就已經死在這巴池驛館,死在宏叔的一把大火當中了!
而宏叔縱火的時辰,正是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