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男人,不僅相貌好看得不得了,就連他身上的氣息也是令人沉醉着迷!
四姐妹腦子裡面想着畫冊上面的內容,面對這麼好看的男人,一時都有些身不由己,不停的往他身上靠攏過來。
南宮錦被金銀銅鐵四姐妹團團圍住,本就有些招架不住,又想到今夜就要和她們洞房,心裡更是叫苦不迭。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君紅杏。
君紅杏抱着手肘,對他充滿鼓勵意味的笑了笑,並不上前出言相幫。
南宮錦無奈,只得伸手將挨靠過來的四女往外面推了推,然後正色說道:“四位姑娘。本公子雖然願意娶你們,可是這婚約之事,必須得講究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金無玉問道:“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娶親是人生大事,還得等我回到長安稟明瞭家中長輩才能正式與你們洞房!”
南宮錦又將她們四人推開了一些,儘量溫和的說道:“四位姑娘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跟在我的身邊,以後咱們一同去了長安,若得到族中長輩的同意,咱們再行洞房之事如何?”
他的話剛剛說完,洞頂上方突然傳來母也色的聲音:“南宮公子說得沒錯,婚姻之事確實需要徵得雙方家族長輩的同意才行!”
南宮錦聞言,往洞口上方看去:“前輩是……她們的母親?”
“正是!”
母也色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一襲暗沉厚實的?袍當中,頭上戴着的密笠更是以層層疊疊的?色面紗遮住了她本來的面目。
她緩步走到洞口,向下詢問道:“那南宮公子以爲。你的雙親會同意你娶我這四個寶貝女兒嗎?”
南宮錦想了想,朗聲說道:“回前輩,在下的母親尚健在,父親卻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這麼些年,在下一直跟在王叔南宮元豐的身邊,這娶親之事,還須得在下回到長安,徵得王叔的同意方可……”
“你父親……不在了?”
母也色的聲音裡面有着驚訝,也有着些不易察覺的悲傷。
沉?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南宮公子,我母也色也不勉強於你,只要你答應將我這四個寶貝女兒帶在身邊,回到長安後再與她們成親,我今日便可放了你們!”
南宮錦聽聞不用今夜洞房,心下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
他應道:“是!前輩放心,在下一定善待四位姑娘,若在下的母親和王叔都同意在下迎娶這四位姑娘的話,在下一定不會推脫!”
母也色輕嘆一聲:“金無玉,你帶着他們都上來吧!”
金無玉此時正用心揣摩畫冊中的意境,越揣摩,越是情不自禁想要往錦公子身邊靠。
聽到母親母也色的吩咐,她還怔怔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啊?這就把他們都帶上來?”
銀無光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金姐姐,這山洞下面陰冷潮溼,咱們快點兒讓公子上去吧!”
說完,她也不管別的幾個姐妹是什麼反應。轉身對南宮錦說道:“公子,你先上去吧!”
南宮錦此時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四個姑娘雖然看上去醜陋嚇人,可是心底都還算簡單幹淨,對他也並無惡意。
當下點頭致謝,拉着君紅杏的手來到鐵鏈旁邊,一手抱着她,一手抓着鐵鏈就要上去。
這麼親暱的動作,頓時讓四女瞪大了眼睛。
“公子,你和紅杏姑娘這姿勢,和這畫冊上面第六頁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呢!”
“不一樣,他們都穿着衣服呢!”
“給我看看……,呀!就算穿着衣服看上去也很像呢!”
四女指指點點,對着他們兩人議論起來。
君紅杏無語,只得掙開南宮錦的手臂,低聲道:“我自己能爬上去!”
說着,她雙手抓住鐵鏈,身形一躍,就開始順着鐵鏈往上面攀爬。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被困了數日的洞窟當中爬了出來。
然而,還不等她舒出一口氣,一柄冰冷的長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不準動!”
南宮錦緊隨其後從洞窟剛剛探出身子,便看見紅杏被一個渾身籠罩在?袍中的女人用長劍架住了脖子。
他神色一凜:“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母也色在?色的密笠後面冷笑道:“南宮公子龍章鳳姿氣度不凡,雖然你口頭上答應要娶我那四個寶貝女兒,可是……我不相信你!”
南宮錦忙道:“我可以發誓!”
“發誓?男人的誓言,是這天底下最靠不住的東西!”
“那前輩的意思是想要怎樣?”
“我看得出,你對這位紅杏姑娘十分在意,不如……”
母也色微作沉吟後,突然在密笠後面陰惻惻一笑:“不如,咱們用這位紅杏姑娘做賭注好了!”
說話間,她擡手一揚,將一顆?色的丹藥拍進了君紅杏的口中。
她的動作極快。
南宮錦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而君紅杏被長劍架着脖子上,心裡本來就有些惶恐,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那顆丹藥已經順喉而下進入了她的腹中。
她側眸看向身邊的母也色:“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母也色將長劍從她的脖子上面收回,呵呵笑道:“你放心,這東西暫時不會要你的性命!”
南宮錦見她收回了長劍,急忙過來將君紅杏一把拉到身後,敵意的看着母也色道:“你給她吃下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母也色道:“一顆西域蠱藥而已!”
她又在密笠後面笑了起來:“南宮公子不必緊張,若你能在兩年之內娶了我這四個寶貝女兒,她們自會幫這位紅杏小姐逼出體內蠱毒!”
南宮錦看了看站在身側的四大丑女,下頜一擡,抗拒道:“若我不呢?”
“若公子做不到,那麼,你的紅杏姑娘將會變得和我一樣!”
母也色說着,擡手將頭上密笠取了下來。
隨着密笠的取下,一張細緻清麗的姣好面孔暴露了出來。
大約是因爲她長時間都躲藏在?色的密笠下,從沒有見過陽光的緣故。她的膚色十分細膩潤澤。
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她整張臉如明珠生輝,美玉盈光。
君紅杏剛纔聽她的聲音中有一股滄桑的味道,還以爲她的容貌與那四大丑女一樣醜陋難看呢,沒想到密笠揭下。竟是一位姿容出色的美人兒。
當下她暗鬆了一口氣,心道,不怕不怕,錦公子就算不娶那四大丑女,自己就算變成這個女人的樣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然而,她一個念頭尚未轉完,忽然看見母也色臉上的肌膚髮出嘶嘶的微響,緊接着,一縷縷似有若無的?煙從她的臉上嫋嫋而起!
君紅杏懷疑自己眼花了!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母也色,只見她的臉上不僅絲絲冒着?煙,姣好的臉龐上還出現了細微的龜裂痕跡!
她大覺詫異:“你怎麼了?”
母也色的聲音倒還十分平靜,看着她道:“我想讓你看看,若南宮公子食言不娶我這四個女兒。兩年後,你也會如我一般不能見光,必須躲藏在層層疊疊的?色之後,而你一旦見光,你便會如我這般。被陽光燒灼成灰……”
她說話之間,已經又將身上披着的?色大氅和?色外衣都解了下來,露出裡面薄如雲煙的絹紗中衣。
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體一面發出嘶嘶聲響,一面嫋嫋冒着?煙,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內而外龜裂。脫落,燃燒,成灰……
君紅杏看傻了:“這是什麼詭異的術法?”
南宮錦出身名門望族,也可謂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聽過或見過這種奇異的事情。
他望着母也色片片成灰。心中暗暗發誓道,無論如何,我南宮錦都決不能讓紅杏落得這樣的下場!
實在不行,就只有娶這四大丑女了!
可是……,一想想餘生都要與這四大丑女作伴,他頓時就覺得活着也沒啥樂趣了。
他看向四大丑女。
只見她們此時都跪在母也色的腳前,悲慼的說道:“母親!母親你這是怎麼了?”
“嗚嗚,你是要離開我們了嗎?”
“母親你疼不疼?嗚……”
母也色的身體已經被日光燒蝕得七零八落不成人形了。
不過,她的聲音倒是有着一種解脫之後的輕鬆:“你們都別哭!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八年,今日得到解脫。你們應該爲我感覺到高興纔是……”
她語氣停頓了一下,又道:“我走了之後,你們就跟着南宮公子!若他能夠在兩年之內娶你們,你們就用母親教你們的法子解了這位紅杏姑娘身上的蠱毒!若他食言不娶你們,你們便殺了南宮錦。然後讓這位紅杏姑娘如母親這般,終生都只能生活在黑暗當中,一見光……就會被燒成灰燼……”
最後幾個字說完,她整個身體都已經被陽光燒蝕殆盡。
隨着最後一縷?煙的溢出,她身上那件薄如雲煙的中衣失去了依襯,輕悠悠跌落在地上。
剛纔她站立過的地方,只有一聲宛如嘆息的聲音,越飄越遠,最後消匿在了虛空當中。
君紅杏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太過奇幻了。
她再次揉了揉眼睛。看着地上那幾件袍服,心裡還是不能接受剛纔看到的,就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更加不敢相信,兩年後,自己也會如這位母也色一般。怕光怕亮,一見光就會化成灰!
她在怔怔出神之際,南宮錦已經面色陰沉的走到了那四位醜女的面前。
他的目光從她們身上一一看過,最後落在了金無玉的身上:“金姑娘,你來告訴我,你們的母親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聲音不大,音調也不高,可是清清冷冷的語調當中透露出來的威懾之力,依舊讓金無玉縮了縮本就粗短的脖子。
她低聲回道:“其實,我們也是今日才知道,母親十八年前就被人種下了一種陰毒至極的日蝕蠱!”
南宮錦俊眉微蹙:“日蝕蠱?”
金無光點了點頭:“沒錯!剛纔母親給紅杏姑娘服下的,就是我們母親十八年前被人種下的那種西域奇蠱——日蝕蠱!此蠱毒需要在人體內潛伏和成長兩年,才能在人體上表現出來……”
南宮錦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兩年後,就會如你母親這般?”
金無玉再次點頭,想了想,又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公子不必擔心,你若能在兩年之內娶了我們,我們四人合力,就能夠將紅杏姑娘身體裡面的蠱毒逼出來了!”
君紅杏被莫名其妙種下日蝕蠱,心裡本就惱火鬱悶。
聽到這裡,忍不住插話說道:“既然你們四個有能力逼出蠱毒,爲何你們不將你們母親身體裡面的蠱毒逼出?爲什麼要眼睜睜看着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