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老頭領着簡忻走進禮部官員辦公的地方,只聽裡面一陣陣的議論傳來。
“聽說春夏迴文簡濟生被分到了我們禮部。”
“真的嗎?怎麼會?”
“是真的,據說這兩天便來報道了吧。”
“若真是有才,皇上會把他分到禮部當這雖有實缺之名卻根本無實名的給事中一職,我看肯定是名不副實,纔會被扔到了我們這個清水衙門。”
“說的真是在理啊……”
簡忻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幫大人原來也是這般八卦的,和一些歐巴桑簡直沒有什麼區別,還真是和自己想象的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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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老頭臉上一陣不好看,自己才領着人來,就被手下的這一幫子將臉給丟進了,他能高興嗎?
只見他拉長臉走進房間:“既然大家都如此才華,不如老頭子給大家出個上聯如何?”
“尚書大人……”見是一般都不在這裡出現的禮部尚書公孫睿走進,身旁還跟着個年輕的後生,幾個剛纔還說話的官員都不禁站起身,說話的聲音也變的有些磕巴。
公孫看了幾個官員一眼,隨之說出一副上聯:“擘破石榴,紅門中許多酸子。”
幾個官員一聽這上聯一個個面面相覷,簡忻卻是低頭思索,不一會擡頭道:“咬開銀杏,白衣裡一個大人。”(這對聯本就有個故事,話說徐晞上任,守令率諸生相迎。諸生以徐出身貧寒,相見時頗爲無禮。守令心中惱怒,乃出對考諸生:擘破石榴,紅門中許多酸子。諸生面面相覷,無人能對。徐答曰:咬開銀杏,白衣裡一個大人。諸生驚報,再也不敢小覷徐晞也。)
公孫睿進門後便一直站一旁的一個年輕官員聽到簡忻的下聯卻是眼前一亮,上前一步問道:“這位便是春夏迴文絕世的簡濟生吧。”
“簡濟生正是在下,卻並非迴文絕世,兄臺謬讚了。”簡忻被那人說得一陣臉紅,卻是臉皮還是練得不夠厚。
知道眼前對出對聯的少年就是簡濟生後,剛剛說話的幾個官員臉上一陣尷尬,見這幾個人的表情簡忻卻是微微一笑。
“濟生,以後你便在這裡做事,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各位大人,相信他們一定都會給你解答的。”
“是,大人。”簡忻很佩服這公孫睿,要知道他那和善搞笑的老頭模樣,很難想象他威嚴的樣子,即使是第一眼看到這老人,可剛剛考教各位達人的模樣卻是滿滿的威嚴,這便是上位者的氣息吧。
“濟生初到此處,今天就不用在此辦公了,去安排自己的住處吧,孝之,你帶濟生去禮部的住所,讓濟生選一處吧。”
“是,大人。”應答的正是剛剛猜出她是簡古簡濟生的年輕官員,這叫奉之的官員輪廓深刻,兩道劍眉擡起,一雙玉潤溫和的眼睛在顯的生硬的眉低,看起來無情的薄嘴脣帶着若有若無的弧度,本很不搭調的的五官配在他的臉上卻顯的很是順眼。這人姓公孫名尚字奉之,是禮部尚書公孫睿的孫子,不過這裡倒是沒人知道這個小小的官竟有那麼大的背景。若不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她想都想不到的事,她怕是要到這老尚書死時才能知道了。
“濟生謝過大人。”
“現在便去吧。”
“是,大人。”
宋朝的官員的福利是不錯的,由於每個官員派到一個地方多要爲自己建住所,而被調離就只能丟下自己建的宅院,這樣弊端太大,宋朝就進行了統一,朝廷建造院子分給官員住,不過不再當官的話這宅院是要還給朝廷的。
簡忻隨意的選了一間比較小的宅子,畢竟只是兩個人住而已,而兩個人也許也會很快就變成一個人,想到此處,簡忻不捨的看向順民,這是自己在這陌生世界的親人,卻不得不分開。
“順民,還記得你娘死時讓忻姐做的事嗎?”簡忻嘆了口氣,跟着自己還是太危險了,欺君之罪啊,一個人擔便好,順民在身邊只會連累了他。況且這是繡孃的吩咐,那裡有順民的親人。
“忻姐,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去什麼王家,我只要和忻姐一起。”挺到簡忻的問話,順民焦急的擡頭:“忻姐也不要順民了是嗎?”倔強的眼中霎時滿滿的淚水。
“順民,跟着忻姐會有危險,忻姐現在是欺君知道嗎?欺君你知道是什麼嗎?”簡忻看着順民說道。
“我知道,天揚哥哥告訴過我,欺君是大罪,是要殺頭的,可是順民不怕,順民只想和忻姐在一起,順民不要去王府,娘都不願意去的地方一定是不好的地方。”小小的臉,一對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進簡忻心底。
“你娘是不會害你的,順民要聽話。”簡忻轉過臉,這是一路和自己相依爲命的孩子啊,她怎麼捨得就將順民送回王家,可她要爲繡姐報仇,要報仇就是要和整個黃反應家對上,她怎麼捨得這孩子和自己一起承擔風險。偷偷抹去眼淚,簡忻纔再看向順民,卻是躲開順民那雙明亮的小眼。
“不要,我知道忻姐也是不要順民了,不要就不要吧,我自己一個人過,我自己離開。”說着順民就要往外跑,簡忻趕忙抱住順民:“順民,你知道忻姐不是不要你的,只有在王家順民才安全。忻姐纔會放心。”才能放心得拼去一切去報仇啊。
“我只想和忻姐一起,我不喜歡別的地方。”順民哭着說道。
簡忻只覺得說不出的心痛,眼淚落下:“那我們先去王家看看好不好,如過你不喜歡,忻姐不逼你留在那。”簡忻再也忍不住,心一軟開了口。不管以後不會不爲今天的決定後悔,可至少今天簡忻是開心的,原來她也想讓這孩子陪着自己的,只是不想那麼自私剝奪這孩子回到親人身邊的權利,原來自己也是這麼醜陋啊,心底竟會爲順民不願離開自己而偷偷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