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章 孕事
散落的衣衫褪至張語腰間,白璧無瑕的酥胸隨着喘息不住起伏。朱祐樘眸色深沉,俯身含住了左側胸珠,右手順勢探上另一側柔軟,輾轉撫弄。
張語雙手插入他發間,“祐樘,你聽我說……”未出口的話被含入他嘴裡。
“皇后既允下了一年無子就納妃,此刻還是專心做生孩子的事就好。”在這種時候叫她皇后,看來是真惱了。
朱祐樘兩手撈起她的腰身,有些意亂情迷地埋首於胸口吻吮,滿嘴溫香軟玉,漸漸加重了喘息。
燃火的手掌在她光韌修長的大腿內側不停滑動,兩掌分開了她的雙腿,壓下身子,滑了進去緩緩**起來。
今日抄完一遍,日就西沉。太皇太后終是放了她回來,明日再去。用完晚膳,朱祐樘黑着臉幫她修整指甲,然後就抱着她滾到了牀上。
張語整理了一下衣衫,想要睡去。
朱祐樘穩住她的腰身,“別動。”抽了一個小軟枕墊在她的臀下。“至少放半個時辰。”
“你不用盯着我,我不會抽出來的。”這還怎麼睡啊。
“小日子都要吃冰,你還有什麼幹不出來。”
張語投降,“別翻舊賬。哎,你昨晚那麼勇猛,起先是怎麼忍住的?”
朱祐樘不答她。張語翻不了身,只好拿腳踢他。
“我只要想到你人前恭謹有禮,人後冷顏相對,我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還好你剎車得快。”
朱祐樘心頭壓下的火,忽的又竄了起來。壓住她上身,“張語,你昨夜去本意不是要找我回來吧?”
張語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有點瑟縮,“最好是能找你回來。”
“最壞呢?”
最壞不過是親眼目睹,讓自己死心。再來一次,她都不曉得還沒有那樣一鼓作氣的勇氣。她轉開頭去,看着裡側。
朱祐樘把她的臉轉回來,“阿語,你信我。”
“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呢?”張語知道不該鑽牛角尖,可是,萬一呢?兩眼沁出淚珠。
“既然擔心,那你答應做什麼?”
“你回答我,如果我真的不能生養,你會怎麼做?”
“我們還年輕。”朱祐樘吻去她的淚。
“所以我答應下來啊。”如果朱厚照是她生的,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是,她沒辦法去撫養一個罪證,不如放自己的心遠離。
朱祐樘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張語是個醋罈子,連宮人爲他洗浴都無法容忍,會答應讓他納妃。
“你少打別的主意。那個《內訓》回頭讓錦瑟她們仿着你的筆跡,一人抄上幾份。”
“不好吧,老太太讓我去清寧宮抄。”
“你不會兜在袖袋裡,到時候再拿出來。皇祖母哪有那心思盯着你抄。”
“皇嫂。”第二日,張語按時去老太太那裡上崗。兜裡踹了兩份僞作。
“四弟啊,來見皇祖母麼,她在佛堂。”張語含笑。“你快去吧。”埋頭繼續抄,這種東西,你就是讓我抄一千遍也進不了腦子。見朱祐杬不動,遂擡頭看他。
“嗯,再過幾日,我就要走了。以後不奉召不能進京。”
張語停下筆,這是好事呀。天高皇帝遠,你說了算。看他眼底不捨,也是,他從出生就在這紫禁城裡。
張語今日提前交了兩份功課,早早就回來了。
看着一溜煙鋪開的寫手(或者該叫抄手),“怎麼,你們都學過模仿字跡麼?”
兜兜擡起頭,要擱筆起來,張語制止了她們。
“別停,繼續。”看來,一百遍很快就可以完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衆人拾柴火焰高。
衆人奮筆疾書,兜兜正好抄完一遍,便告訴張語,“不是的,今天餘公公拿來娘娘的手書,讓我們練習。說是差不離就好了。我們多抄些,到時候挑相近的送去。”
“乖。”
張語決定把皇后印章收好,這以後很難說清楚的。
張語站在窗口,聽到腳步聲走回書桌坐好。
朱祐樘走到她方纔站的窗口,看見兩隻飛遠的鷹。
“原來皇后喜歡老鷹啊,餘嘉,以後但凡飛過宮裡的鷹啊,鳥啊的,都打下來,給皇后養在宮裡。”
餘嘉雖然納悶,但還是應了聲:“是。”
張語趴下身子,刷刷刷的寫着。
朱祐樘走到她身後,看清後清咳了一聲:“餘嘉出去。”
餘嘉應聲出去,乖覺的把書房門關上。
朱祐樘低頭就親了下來,張語左右擺首都避之不掉。
“難得阿語肯給我吃定心丸。”朱祐樘親夠了,捻起那張紙來看: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外向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張語知道朱祐樘的心思,小事上處處遷就,甚至可以縱容自己出宮出玩。但想要離開,下輩子吧。
“我總是要老死在這裡的,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朱祐樘看到桌上還有一張紙,寫滿了一些他看不懂的符號(阿拉伯數字),“這什麼?你總不會在畫符吧?”
糟,怎麼忘了收起來。
“我沒在畫符。”在算安全期,排卵期。撅了撅嘴,要怎麼說呢?
“好了,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來人,把這些都放到本宮看不到的地方。”笨蛋祐樘,不知道準備懷孕時忌養鳥麼。
“要放生麼?”錦瑟問。
“籠子裡養着的鳥,放飛出去只有死路一條,養着吧。”
錦瑟覺得皇后最近有點不大一樣,平常沐浴總要呆半天才肯磨蹭着出來,現在不用催促就洗好了。每日還堅持去御花園走上兩刻鐘…連皇帝被拉出來走動的時間也多了許多。她當然不明白這些都是張語擬定的孕前健康生活。
弘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按二百八十天算該是十二月中旬。別人都是按受孕日期計算預產期,按生育日期反推受孕日期恐怕也是獨一份的了。
十二月底,張語的大姨媽又如約而至了。她沮喪的想,難道是早產兒?
“你這些天怎麼了?”這些天,張語根本就是到了緊迫盯人的程度。他忙着辦完事情好封印,她卻是除了上朝都跟着他,簡直如影隨形。他當然不介意,但用張語的話說“反常即妖”,沒出什麼事吧?她怎麼這麼沒安全感。
屋裡地龍燒得很旺,張語趴坐在塌上。雙手抱着一個明黃軟墊,狠狠掐着。自己這個樣子盯着,他總不能就在這兩天出軌了吧?
“是不是很無聊?封印後我就沒什麼事,到時候……”看到她手裡的抱枕,吃了一驚:“來,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語丟開抱枕,撲到他懷裡,“祐樘,我小日子又來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卻也只能一下下拍撫着她的背。
“彆着急。”這兩年,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張語被折騰得夠嗆,他也不好受。
“會有辦法的。”
過完年,直到元宵都沒什麼事,算是一年裡難得的休息。今年免了元宵燈宴,比往年稍顯冷清。
“娘娘,你別悶悶不樂了。你不開心,皇上也不開心,宮裡上上下下都開心不起來。”錦瑟勸她,這段時間,張語的心情一直很低迷。皇帝蒐羅了不少稀奇玩意,也逗不笑她,也有點受不了,今天在前殿沒有過來。
張語知道最近自己是古怪了一點,難討好了一點。他的耐性也用盡了麼?
“娘娘,今年是閏正月,很難得的。我扶你出去走動走動。你不是最喜歡看雪麼?”
張語手一鬆,“你剛說什麼?閏正月是不是?”
錦瑟嚇了一跳,好像有什麼東西又回到張語身體裡來了。她還來不及驚訝,張語已經起身,往前面跑去。
朱祐樘看着頂着雪花跑進來的張語,她蹬掉鞋上炕抱着他,氣喘噓噓的。
“哈欠!”剛在雪地裡跑過來,鼻腔接觸東岸屋裡暖暖的空氣,忍不住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朱祐樘一手摟住她,一手忙幫她拍着頭上的雪花。又拿過一邊的大氅把人裹住。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點得意:近來日日哄着她,卻不見她領情。不是不嘔的。看,還是要冷一冷的不是。
張語從大氅裡掙出來,拿手順着他的頸窩往下摸。頓時就是一團冷氣從脊柱升起。
按住她的手:“別鬧。”怎麼一下子這麼瘋。
張語跪在他面前,“封印了,下雪了,你沒事對不對?”
他的眼神在她發亮的臉龐上移動,“對。”
“我們來生孩子吧。”
啥?
張語用力推到他,跨坐到腰上。胡亂伸手解着他的扣子。
餘嘉在外頭聽到炕桌被踢翻倒地的聲音,“皇上?”剛還在慶幸雨過天晴了,這又怎麼了?
“沒事,守在外頭。誰也不準放進來。”
朱祐樘翻身搶過主動權,既然他的小皇后有這個興致,爲人夫君的,自當奉陪。
牢牢扳過張語,尋着她的嘴,低笑着就咬了一口。然後移向耳根,把她小小的耳垂含在嘴裡反覆吮着。
張語覺着被他吮得發疼,他的手已經靈活的解開她的衣襟,把她剝離了出來,手也沿着脊背,一路向下撫動。
嘴上的功夫也沒落下,柔柔的親着。張語索性反親回去,將舌頭探入他的口中攪動。
感覺到他胸腔震動,“我今天一天都是你的,不急。”
他挺身進來時,張語的手便沒控制住力道,指甲用勁一掐,他悶哼了聲,湊在耳邊低喘道:“又該修指甲了。”
……
扯過毯子覆蓋住她**的身子,還是不要追問今天怎麼回事好了。否則,依阿語愛面子的心性,這種好事怕就沒了。
(一個BUG:寫完了回去看才發先偶先前看錯了,1488年纔是潤正月,1491年沒有。童鞋們,偶不改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