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早些從慧妃宮中出來的,可是她卻強留下我同她一起吃午膳,吃罷午膳之後又對我說了好多有的沒的,聽的我頭昏腦漲,最後實在聽的心煩,所以我便隨便找了個藉口溜出來了。
一邁出青鸞宮的宮門,頓時覺得耳根子清淨了許多,心裡也不是那麼煩悶了,整個人都輕鬆多了,不過話說話來,才幾日不見,她怎麼會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啊,我揉揉額角,很是納悶的想着,卻不曾注意那迎面而來的人。
我一直低埋着頭,待快走道拐角處時,才被人喚住了腳步,我擡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容,眼前的公公好生眼熟,可是我卻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他緩緩走近我,環顧了下四周,低聲對着我道:“還請姑娘隨奴才走,太子殿下正在宮裡等您呢。”
太子?他是說許炎逸?那他是誰?
我想起來了,他是許炎逸的貼身太監王吉,怪不得看着那麼眼熟呢,不過許炎逸找我做什麼,我們的盟友關係已經結束了,理應不該再有任何瓜葛纔對,他爲什麼要見我?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問道:“太子殿下可說爲何尋我了麼?”
他搖搖頭說:“殿下的心思,豈能是咱們做奴才的能揣摩到的,還請姑娘速速與奴才去,若是遲了,殿下會不高興的。”
本想清閒幾日的,這才第一日許炎逸就找上門來,看來我願望要落空了,就是想安靜的休息幾日,也安靜不了了。
我深吸了口氣,幽幽的說:“既然太子殿下有事找奴婢,奴婢自當隨公公您前去東宮拜會,公公請。”我對王吉做了個請的手勢,他點點頭,隨即便走在我身前,爲我引着路。
東宮殿。
許炎逸正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樹杈出神,殿裡的宮人都埋低了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立在許炎逸身邊的祈風,則緊皺着眉頭,每每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從昨日開始便是這幅樣子,自從昨夜從天牢回來之後,就老愛走神,不是看着殿裡的擺設出神,就是在談話間,無意失了神智。
祈風對此頗爲疑惑,也不明白許炎逸爲什麼,會變得如此魂不守舍,他想開口詢問緣由,話到喉間,卻又無法說出口,只能呆呆的站着,陪着許炎逸一起走神兒。
從昨日開始,他許炎逸的腦中,就不斷的浮現着夜緋紅的面容。
冷漠的,陰狠的,輕蔑的,全都有,很是清晰深刻。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頻頻想起那個女子,爲什麼每次失神都是因爲在想她,他不明白,也很是訝異。
他與她不過幾面之緣罷了,並無過多交集,昨夜的事情也只是做戲而已,只是他爲何會對那一幕念念不忘?
總覺得牀榻上還殘留着她的香氣,指尖還殘留着她的餘溫,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連自己的心緒都控制不了了?
許炎逸擡手撫上自己的脣畔,不禁回想起,他與夜緋紅雙脣緊貼時的情形,胸口一顫,他這才幡然醒悟。
他頻頻想起她,不是因爲昨夜天牢她所做的事情,而是因爲她的言語舉動,擾亂了他的心神,他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所展現出的那冷漠面容所吸引。
原本以爲只是一時的興致罷了,誰想,竟會在不經意間變得如此濃郁,那情慾連他的心智都一併吞噬了,心裡想的,腦中浮現的全都是她。
心中的悸動不是幻覺,而是他萌情了,對那冷漠陰狠的多面女子,動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