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墨藍墨藍的天,像經清澈清澈的水洗滌過,水靈靈,潔淨淨,既柔和又莊嚴;沒有月亮,沒有遊雲,萬里一碧的蒼穹,只有閃閃爍爍的星星,宛若無邊的藍緞上的灑印着數不清的碎玉小花兒。夜涼,輕輕地飄灑着,露水,悄悄地凝聚着,遠近的事物全都朦朦朧朧,像是罩上了頭紗。
夜色漸濃,我纔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服用湯藥,我連忙喚來雪絮問她將藥煎好了沒有,她卻說藥材已經熬完了,她還抽不出空去領,我聽聞此言,心裡一驚,頓時神色不悅的怒斥道:“讓你做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去太醫院拿藥!”
雪絮聞言身子一顫,朝我頷了頷首之後,便急匆匆的朝殿門口走去,就在她即將走出殿門的那一霎,我又叫住了她,低聲囑咐道:“要小心耳目知道嗎?千萬不能被人察覺!”
雪絮點了點頭,應道:“奴婢遵命。”
雪絮走之後,我便癱坐在榻坐上,撫着額角長舒了幾口氣,這後宮的事情已經夠讓我摸不清頭緒的了,如今連雪絮這丫頭也不讓我省心。
雖說我並不怕有人找我麻煩,亦或是無端生事,但是此時的後宮,與我年幼時所接觸的有所不同,儲秀宮的那位不是等閒之輩,若沒有可以互相依靠的盟友,根本就無法傷到她分毫!
再者,應爲昨夜之事,我在這後宮中已經成爲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身後有許炎逸可以依仗,但他能護我一時周全,也無法保證我時刻安全,琴妃的那番話更讓我在意,我總覺得她是在向我下戰書,至於爲何會有這種感覺,她又爲何會挑上我,對於這點,我也參不透。
“朕方纔看雪絮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她是幹什麼去了呢?”許炎逸的聲音突然在殿內響起,我移開附在額頭上的手,微微擡眸,輕瞥了他一眼,轉而漠道:“沒什麼,只是讓她去辦點瑣碎的事情而已,不過,你怎麼會來?難道你今夜還不打算去別的嬪妃宮裡就寢嗎?”
“瑣碎的事情啊。”許炎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而笑道:“朕爲什麼就不能來你這兒了?朕是一國之君,想寵誰,想在何人宮中歇息,沒人能插手阻止干預,你也是朕的嬪妃,朕歇在你這裡,也算是間接幫了你一把,你又有何不悅的呢?”
我聞言,冷哼出聲:“幫我?你別幫倒忙害了我纔是真的!你昨個從賢嬪宮裡出來,歇在我這裡的事情,現下已經傳遍了東西六宮,宮內衆人皆道是我用計引你前來,因爲此事,我成了宮內所有嬪妃的嫉恨的對象,你敢說這些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許炎逸聽我此番言論,大笑出聲:“怎得你突然變得這般膽小了?原先那個陰狠狂傲的你到哪去了?不過是幾句閒話而已,你何必放在心上,朕覺得你該在乎的不是這事態流言,而是來向你找茬的人。”
向我找茬的人?他這番話中所指的人是誰?琴妃,賢嬪,還是劉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