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炎逸的背影很悲涼,渾身散發着一股濃重的憂傷氣息,我不懂他爲何會變得這麼蒼涼,也不敢出言打擾他,只得靜靜的站在他身後,默默的呆瞧着他。
他側頭用那滿布哀傷的眸子,望了我一眼,接而,緩緩的說:“本宮以讓祈風把她們押入天牢了,你若是按耐不住了話,就去了結她們把,本宮會讓祈風帶着你去天牢的。”
他的聲音很輕,我甚至都能聽出,他話語裡那飽含着的悲傷之氣。
我緩緩走近他身側,垂下眸子說:“你不是還有事要問她們麼,待你心情好些了,一起去吧。”
他輕嘆了口氣,撇頭笑道:“本宮根本沒話問她們,只是嚇唬皇后罷了,那些事情本宮早已心知肚明,所以她們就由你處置吧。”
他本欲擡手拍拍我的肩,目光卻忽然瞥見了,我肩上那隱現的血絲,隨即皺眉輕聲詢問道:“那血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傷口又裂開了?”他神色緊張的湊近我,作勢欲要將我衣衫剝落。
我身子朝後退了一步,擡眸漠道:“無礙,我自己可以處理的,倒是你別在那麼憂慮了,這不像你。”
他聽聞此言,眸中不禁閃過了一絲愕然,轉瞬即逝。
“本宮帶你去天牢吧,心中鬱結得找人發泄發泄才行。”他說着,便邁開步子,朝殿外走去。
在邁出殿門之前,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道:“太子殿下所謂的發泄是指什麼?莫非您要用刑折磨她們一番麼?”
他瞟了我一眼,淡聲說:“本宮沒興趣折磨那些,沒利用價值的東西,本宮是想站在一邊,看你親手了結她們,就當看了個餘興節目,緩解下心情。”
利用價值?也是,柳婷香她們已被囚,就算用盡酷刑,也不會從她們口中問出有用的話語,左不過是在浪費時間罷了。與其百般折磨她們的肉體,倒不如干脆利落的解決她們,讓她們免受皮肉之苦,輕鬆的赴黃泉。
我跟在許炎逸及那個名喚祈風的侍衛身後,慢步朝着天牢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繞了多少個彎,我們才走到一處陰森的地方停下。
灰暗的匾額上寫着“天牢”兩字,門邊火盆裡燃燒着熊熊火焰,照亮了門板,四周站了不少兵將,見許炎逸來了,都紛紛俯身叩拜着。
我擡頭望了眼那被烏雲所掩蓋的月光,只覺胸口壓抑的難受,不知是這地方怨氣太重,還是怎麼得,我總覺得很不舒服。
許炎逸見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隨即靠近我身邊關切的詢問着,我搖搖頭,嘆了句沒事,遂而,便跟着他們一同進了天牢。
走下長長的石階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排排形狀各異的刑具,它們被安放在牆角,上面佈滿了鏽跡,那構造很是駭人。
地上落滿了灰塵,耳邊不住的迴盪着那,悽怨,銳利刺耳的尖叫聲。
囚犯們身穿白衣,胸前印着個囚字,手腳帶銬,蜷縮在囚房的陰暗角落。他們的衣衫上全是那黯淡的血跡,神色頹敗而驚恐,從黑暗中跑出幾隻老鼠,不住的在囚房內轉悠,發出“吱吱”的聲音,搜尋着食物。
牢頭將我們帶到一處角落的鐵門前停下,隨即便從腰上取下鑰匙,打開那長長的鎖鏈,對許炎逸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進去吧,進門第二間就是,本宮在這等你。”許炎逸神情淡漠的看着我說,我輕點了下頭,隨即便跟着牢頭進了鐵門深處。
“殿下,咱們不跟着進去麼?”祈風衝許炎逸拱手問道。
許炎逸笑了笑,道:“太平淡的戲沒看頭,咱們等精彩的時候在去。”
我在牢頭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木製牢門前,在我進去之前,牢頭塞給我一把匕首,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朝他笑了笑,接着便接過匕首,邁步進了牢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