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王吉正在殿門口來回踱步,神色焦急的很,宛如那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額角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淑妃娘娘都派人來請了三次了,皇后娘娘也差人來請過,還有賢嬪娘娘,皇上到底跑哪去了,若是再不回來,被諸位主子發現皇上不在殿裡,我這腦袋可就不保了。
這些娘娘也是的,怎麼都趕在今天請皇上去用膳呢,前些天干嘛去了,偏偏都湊在這一天,還剛巧碰着皇上不在的時候,這還真是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前段日子剛出了差錯,後來又尋到了夜姑娘的消息,被皇上狠狠地責罰了一番,今日又碰上這檔子事,我這是倒了什麼黴了,這些麻煩事怎得都攤在我頭上了呢?
就在王吉暗自感慨之時,許炎逸回來了,他步履緩慢的走着,臉上的神色很是凝重,王吉見此,連忙迎了上去,面色焦急的說道:“皇上啊,您終於回來了,您再不回來,這勤政殿的石階都快被踏沒了。”
許炎逸微微擡眼,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王吉抹了把汗,輕聲說道:“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賢嬪娘娘,都差人來請皇上您去用膳,這其中啊,淑妃娘娘派人來請的次數最多了,奴才說您在殿裡處理政務不得空,待您閒了奴才再稟報您,如今您回來可有想好要在哪位
娘娘宮裡用膳呢,要不要奴才傳話過去,讓她們準備接駕?”
許炎逸擺手說道:“朕哪也不去,讓她們不用等朕了。”許炎逸說完,便邁開步子,朝殿門口走去。
王吉看着許炎逸那落寞的背影,深嘆了口氣,隨後叫來殿門口的幾個小太監,讓他們去御膳房傳膳,然後再將皇上的旨意傳達給那三位主子。
許炎逸剛走進殿中,便癱坐在案後的椅上,扶額沉思。她是何時對別人的動情的?這四年以來她不是一直住在冷苑宮裡嗎,不可能有機會出去纔對,難不成是進宮以前?不會不會,這也不可能。
若真的是那樣,那她一開始就不會進宮,恐怕早就與她心中念着的人遠走高飛了,既然這兩者都不是,她口中方纔呢喃的話語,到底說的是誰呢,她到底在對誰表達着思慕之情。
她所想的人,會不會是自己呢?
過了四年,她與他的容貌都有了不小的變化,他假借別人的名字冒充琴師,所以她纔會沒有認出自己來,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呢。
方纔看她那麼嫌惡冷漠的眼神,好似真的很討厭自己呢,她的身子那麼差,若繼續默許她待在那裡,自己則日日像今日這般避開耳目偷偷摸摸的去看她,不出三日,整個皇宮便都會知道她的存在吧。
其他的嬪妃他倒是不擔心,他最擔心
的是,那景陽宮的皇后,別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病態之軀,腦袋可聰明着呢,且宮中耳目衆多,真不愧是李家的女兒,和那李傳一樣精明!
當王吉領着端着膳食的宮人,進來送膳之時,許炎逸正在思考,要不要把冷苑宮裡的人兒接出來,王吉剛走到案邊想要叫許炎逸用膳,卻不禁意間瞥見許炎逸腕上那青紫淤痕,頓時驚呼出聲:“皇上,您那手腕怎麼了,您受傷了?”
許炎逸放下扶在額角的手,垂眸瞧了瞧,遂而語氣平緩的道:“朕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別大驚小怪的。”
“皇上這怎麼能算是小傷呢,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傷着皇上您,要是被奴才知道了,奴才定要好好收拾他,皇上您還是找太醫來瞧瞧吧,這萬一傷到了筋骨了怎麼辦?”王吉說着便想喚來門外的宮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卻被許炎逸喝住了動作。
“給朕站住!朕說了沒事就是沒事,她一個女兒家能使多大力氣。”許炎逸揉着手腕冷不丁說出這麼句話,倒讓王吉聽得雲裡霧裡。
“她?皇上口中的她是誰?莫不是......”王吉一臉疑惑的望向許炎逸說着,卻在關鍵時刻哽住了,隨後一臉訝異的看着面前的人。
夜,夜姑娘?皇上下了早朝之後便不見人影,這搞了半天,原來是去冷苑宮了,怪不得找不見人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