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月,窗外一片銀裝素裹,銀色的月光,傾灑在雪地上,爲那潔白的一塵不染的雪地,鍍上了一層銀光。
外面的天氣很冷,從窗扇吹進的風很涼,我披了件披肩,倚窗而站,心中有說不出的萬千愁緒。
近日聽聞,太子許炎逸爲了抓住皇后的把柄,又是找人裝神弄鬼,又是威逼利誘景陽宮中的宮女,一連忙活了好幾天,卻還是沒有一點收穫。
昨個兒,我在御花園散步時,聽經過的宮女說,皇上染了風寒,突發舊疾,後宮嬪妃皆輪班在朝陽宮侍疾,唯有身處雲錦宮的我,徒得清淨。
與我隨行宮女見我不爲所動,於是便呵斥了她們一番,讓她們日後謹言慎行,懂點規矩,不要再以訛傳訛,我卻不以爲然的,徑直朝前走着,絲毫沒有理會她們的意思。
這後宮本就是事非之地,人多口雜,我早就習慣了,隨她們怎麼說,只要我問心無愧就好。
不是我故意躲着不去侍疾,而是皇上下了令,不讓我去,連出來散步都有時間限制,三天才許出門一次,其餘的時間我都被關在宮裡,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不得不說,如此一來,前來騷擾我的人,也沒有了,沒有人對我冷嘲熱諷,也沒有人來巴結奉承,我這耳根子也清淨了不少。
只是最近心胸煩悶,讓我覺得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禍端要降臨到自己頭上,那種不安感,讓我很恐慌,卻又無跡可尋。
迎面吹來的風兒,雖涼,但卻吹的我神清氣爽,除了隱隱覺得有些冷以外。
我嘆了口氣,剛合上窗扇,走到牀邊,殿門便被人撞開了,隨之走近一個神色慌亂的宮女,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我卻認得她,她是伺候我的宮人。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我漫不經心的問着,那喘着粗氣的人兒。
她扶着胸口,順了順氣,繼而,言語急切的說道:“朝陽宮的常德公公方纔來傳過話,說是皇上想要見小主您,奴婢爲小主您更衣吧。”
我點了點頭,看着那宮女臉上緊張的神色,不禁皺緊了眉頭。
這大半夜的召我去朝陽宮,到底是因爲什麼事,還是常德公公親自來傳的話,有什麼不話能白天說,非要這個時候召我去。
看她方纔那急匆匆的樣子,好似是朝陽宮出了什麼大事,眼下時辰雖晚了些,不過宮裡理應有侍疾的嬪妃在纔對,他爲什麼會想要見我?
莫不是皇上龍體有恙,所以纔會半夜傳召我去朝陽宮麼?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心慌起來,連忙催促着那忙着找衣衫的宮女的道:“你手腳麻利些,隨便拿件素色的衣裳過來就行!”
“是,奴婢這就來。”她說着,便從櫃中取出一件,素青色的衫子,快步走到我的身邊,伺候着我穿衣。
如若真的是皇上龍體有恙,那依現在的情勢來說,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皇后的事情還沒有結果,羣臣也躁動不安,皇上若是此時出事,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