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婕妤,你好大的膽子!”宋雲程怒聲道,“本宮自認從未虧待過你,你爲何苦心設計誣陷本宮?”
趙婕妤傻了眼,靈秀怎麼可能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靈秀明明早已被她收買,靈秀也的確看到了宋雲程依偎在攝政王的懷中,可靈秀這會怎麼就改了口?
“一定是你收買了靈秀!”趙婕妤指着宋雲程道,靈秀這麼快改口,肯定是靈秀去宣寧宮就被宋雲程收買了。
面對趙婕妤的反咬一口,宋雲程冷笑了聲:“趙婕妤,靈秀是你說的證人,如今你又說是本宮收買了靈秀?什麼話都讓你說了!趙婕妤,你爲何要如此來害本宮和攝政王!”
此時的趙婕妤知道自己已經百口莫辯,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話,一個是手掌朝廷大權的攝政王,一個是後宮權妃,誰敢提出半句不依來。
眼看趙婕妤已經慌神,沈越臉色一冷,厲聲道:“趙婕妤居心叵測,意圖誣陷本王和貴妃娘娘,引起朝堂動亂,死罪難逃!來人,立即將趙婕妤拉出去杖斃,另盤查趙氏族人可有居心不良做出通敵叛國之事!”
當下的,就有兩個侍衛進殿來,將趙婕妤拉出去執行杖刑。殿內衆位嬪妃都還沒回神緩過這口氣兒來,侍衛又回殿內來稟道:“回王爺,趙婕妤已經杖斃。”
聽聞趙婕妤的死訊,好些嬪妃倒吸了口涼氣,對沈越生出幾分的敬畏惶恐之心。
宋雲程看了殿內的衆人,安撫道:“好了,大夥兒也都散了吧,不過是趙婕妤胡鬧一場,各宮姐妹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胡鬧生事,自然可安生活着,別學趙婕妤就是。”
“是。”各宮嬪妃均膽顫恭敬的應下,便三三兩兩的退出了文淵閣。
宋雲程又向來殿內稟報趙婕妤死訊的侍衛道:“通知趙家的人來宮裡將趙婕妤的屍首領回去,趙婕妤居心叵測,入不得皇家陵。”
等着人都走後,宋雲程嘆了聲才與沈越道:“趙婕妤一死,後宮裡應該沒人再敢議論你我之事,如此倒可以清靜些日子。”
沈越眼神柔情的看着宋雲程,問道:“關於靈秀的事,你就沒有疑惑?她爲什麼會反口?還是她一早就是我所安排的?”
“不管靈秀如何,我相信你不會將我置於危險之地,哪怕會有利用,但是我知道所有一切的前提定是我的安危至上,我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跟你鬧彆扭、懷疑你。”宋雲程堅定的道,她對沈越的信任超過信任自己,她也是那種一旦相信就絕不會生疑的人。
沈越凝神,甚是欣慰,言語間卻有幾分的心疼:“你太理智,太好,好得都讓我心疼。你放心,此一生,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靈秀並非是我所安排的人,只是後來發現她被趙婕妤收買,隨後我又收買了她,纔有今日這出。”
“雖然皇上不管朝中事,趙婕妤的死,還是要去德章宮那兒說
一說。”宋雲程道。
沈越也是點頭,宜早不宜遲,免得讓人搶了先機。
當下沈越和宋雲程就往德章宮裡去,見着沈洛,沈越並未隱瞞今日在文淵閣裡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沈洛說了一遍,懷疑趙婕妤居心叵測,又說趙家跟蕭家來往過密,沈洛自然聯想到是蕭淑妃爲了四皇子要除去宋雲程和沈越,因而對沈越和宋雲程並未生半點疑心來。
蘇才人從文淵閣離開後並未直接回她的住處,走至半路,想着宋雲程和沈越還留在文淵閣裡,便就折回往文淵閣去,到時候卻是聽說着宋雲程和沈越去了德章宮,她這就立即的往德章宮去。
半道上,她遠遠的就瞧見沈越和宋雲程從德章宮裡出來,兩人並未分開,而是一道再往碧霞居的方向而去,蘇才人心中狐疑,便就小心的緊隨其後跟着。
外面的風甚是大,宋雲程身上披着的大氅險些被風吹開,沈越瞧着她大氅上系的帶子鬆了,便與宋雲程停了下來,小心仔細的幫着宋雲程繫好。這番景象在蘇才人看來,何其曖昧,兩人若非早已暗中來往,又豈會在此處行出這等曖昧之事來。
給宋雲程繫好帶子後,沈越瞧宋雲程臉被凍得通紅,很是自然的握住宋雲程的手要給她暖一暖手,兩人在雪地裡一番逗留,幾許愛意顯露,卻是全都落進了後面的蘇才人的眼裡。
蘇才人憤恨的看着沈越和宋雲程在雪地裡走遠,良久之後才轉身回了她的住處,她恨沈越一直對她冷冰冰,卻暗中對宋雲程如此關懷備至,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她一開始想的就是要揭發他們,可是轉念想到趙婕妤的下場,她當下就畏懼了,若是揭發此事,她必死無疑。
可是,若揭發成功了,沈越也會必死無疑。她是恨宋雲程和沈越,可她只想要宋雲程死,她從未想過要沈越出事。那是她愛的男人。
思來想去,蘇才人一宿未眠。
第二日早上,她頂着一臉的倦意,對鏡梳妝,看着銅鏡之中自己那張清秀的臉蛋,不管從才學還是容貌,她絲毫不輸宋雲程,沈越怎麼可能會愛上宋雲程而拒絕她。
蘇才人到底是個聰明人,想着沈越如今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皇上久居宣寧宮煉藥不問朝事,皇子年幼,沈越本就是有經緯之才的人,自然會生出那樣的心思。蔣家眼下雖不如以前,可好歹也是曾把控過朝堂的,還有一支無往不利的蔣家軍。
“王爺定是因爲蔣家纔會勉爲其難的接受跟貴妃娘娘在一起的。”蘇才人對鏡如此說服自己。
想通了這些,蘇才人喚了宮人替她梳妝打扮,又換上她最喜歡的一套翠白相間的宮裝,披上碧色的大氅,梳好髮髻,這才往文淵閣的方向而去。
昨兒夜裡,沈越是歇在了宋雲程的寢宮裡,與之一夜歡愛繾綣,出了宣寧宮,這正往文淵閣去的路上,難掩臉上的幸福笑意,卻是突然的
就遇上了蘇才人。
蘇才人福身行禮道:“臣妾見過攝政王。”
“蘇才人有禮。”沈越只舒冷的道了句,便要走。
蘇才人卻是進前一步將沈越攔下,挑明的道:“臣妾知道王爺跟貴妃娘娘之間的事,王爺只是爲了蔣家而同貴妃虛以委蛇。臣妾雖沒有貴妃娘娘那樣的好家世,可是臣妾心裡愛王爺,願意爲王爺做任何事,只要王爺能給臣妾一個機會,像貴妃娘娘那樣能留在王爺的身邊。”蘇才人說完,乞求的看着沈越。
可是,在沈越聽到蘇才人說他爲了蔣家而跟宋雲程在一切的時候,已心生不悅,滿是厭惡的看着蘇才人,聽着蘇才人說完後面那些不要臉的話,當下就不給臉的訓斥道:“你簡直就是做夢!既然蘇才人挑明說了,本王就實話告訴你,本王待貴妃娘娘一片真心。若是你將這話說到貴妃那兒傷到了她,本王絕不會輕饒了你。若是後宮裡,本王聽到任何的風言風語,絕對會要了你的命!”
說罷,沈越就威嚴憤怒的離開,絲毫不將蘇才人當回事。
蘇才人站在原地看着沈越走遠的身影,憤恨不已,那眼神就像是程淬了毒一般陰狠。她慣來清高傲氣,連着沈洛都不曾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在一個她最愛的男人面前,她低聲下氣的相求,沒想到卻得到一番言辭狠厲的警告,毫無半點情面。
她定要報復!
大雪紛紛覆蓋而來,蘇才人帶着孤寂憤恨的身影一路往碧霞居去。
唐思穎是攝政王妃,當初她爲了要嫁給沈越,鬧得闔宮盡知,如今又豈會輕易的將王爺拱手讓給貴妃娘娘?蘇才人猜測着沈越和宋雲程的事,唐思穎定是不知情的,還有她也是聽說過唐思穎總是重病纏身,說不定這其中還是貴妃做了什麼手腳。
可惜,蘇才人將她所知道和所猜測的事跟唐思穎說完後,唐思穎仍是面無表情的在敲着木魚,對着面前冰冷的佛像只有虔誠跪拜,宛若一具行屍走肉,只是身子偶爾不適的咳嗽一聲。
蘇才人見勢,便做委屈又替唐思穎抱不平的道:“如今朝堂後宮都被王爺和貴妃掌握在手中,我明白王妃您的日子定是不好過,對於這些事您也不敢聲張,前面已有趙婕妤的下場,爲着您的性命着想,只能當不知道。可是,您越是忍讓,王爺和貴妃就會越囂張,總有一日,您會死在他們手上的。”
這才,唐思穎有了些許的反應,側頭冷冷的看了蘇才人一眼,道:“蘇才人若是說完了,就請離去,別打擾我做早課。”
蘇才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原想着唐思穎是個有出息,沒想到早就被沈越和宋雲程嚇破了了膽,只會唸經誦佛敲木魚,連句話都不敢說。
拍了拍一身的風雪,蘇才人帶着宮人出了碧霞居。總之,她不會看着宋雲程和沈越逍遙快活,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毀了他,讓誰都得不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