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蟲,這侯爺的藥用完了,你去了藥店一趟,再取了一些回來。”
容瑾一邊說着,將那藥方子交給了冬蟲,冬蟲仔細的看了一遍,將這差事給應了下來,正是要走,許華濃一把給攔住了。
“夫君,我與冬蟲一同去吧,且是正好,這許久未出過街,倒是有些惦記了外面。”
容瑾稍作猶豫,許華濃去,他畢竟有幾分不放心,卻一看許華濃認真的眼神,纔是鬆了口,點了點頭。
“且去吧,只是記得了,一定要早去早回。”
許華濃衝着容瑾溫暖的一笑,容瑾纔是點點頭,她又與旁的人兩三句寒暄着告辭,而後帶着冬蟲便離開了。
“這京城沒了毒牡丹,牡丹苑也是關了門,這生活可真是沒意思。”
那家茶樓裡,拓拔雄坐在了二樓,他居高臨下,只是打量着那過路的姑娘,卻是越來越失望,這姑娘的成色,怎的如此差。
“雲康,你說這裡好歹也是京城,天子腳下,全天下最繁華的地方,怎的就只有毒牡丹這一個美女呢。”
拓拔雄不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身後立着一挺拔男子,那男子英氣逼人,卻殺氣騰騰,殺人不敢靠近,那便是拓拔雄口中的雲康。
拓拔雄正是嘆氣,轉過身回到了那桌子旁邊,一口茶還未嚥下,似乎是見了一個背影,便是被驚了一般的撲了過來。
是許華濃。
他定定的看着樓下過路的許華濃,怎麼細看,竟是覺得,她比毒牡丹還要美了幾分,不不不,兩個人完全是不同的。
毒牡丹有如夏花之絢爛,這個女子,卻是有着秋葉般的靜美,拓拔雄更是多看了幾眼,一直將她目送出了視線。
“雲康,我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我在哪裡見過。”
拓拔雄笑着言語,雲康過來看了一眼,只是瞥見了許華濃的背影,便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女人。
“大人,你這常年不在了京城,可這個姑娘,你是認識的,記性怎麼這麼差,以前我們在許家見過,她是許家的四姑娘,那個庶出的女兒,許華濃,如今已經是侯府三房容瑾的夫人了。”
拓拔雄這才恍惚想了起來,卻是似乎將眉頭皺的更深了許多,這時間竟是過得飛快,曾經稚嫩的姑娘,如今已爲人婦。
“這說明這姑娘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許家庶出的女兒,能做了侯府嫡子的夫人,真是不簡單,我到是有興趣見見這位姑娘,認識認識她到底是什麼人。”
拓拔雄調侃的說着,雲康腦子轉的飛快,既然拓拔雄說是想要認識,他就一定會給安排妥當。
“大人,我記得這姑娘的二姐姐許雨,是相府的夫人,那相府的程墨,與自己還是有了幾分交情,更是一直想着要攀附。”
拓拔雄嘴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這倒也真是巧了,簡直就是上天刻意安排,雖說這程墨,也不是瞭如何好東西,可是利用價值,還有有幾分的。
“既然如此,這事情便教給你去辦吧。”
拓拔雄說罷,今日沉悶了一天的心情豁然開朗,坐在桌子前,時不時便哈哈的大笑起來,飲酒也是豪邁的更多。
那日夜裡,雲康去了一趟相府,這原本是想去找了程墨的,卻是一不留神,在他的書房裡,撞破了他和丫鬟廝混。
雲康纔沒有那個癖好去看了,更是無暇關心那個人到底是誰,只是在門口,瞥見了那丫鬟的衣裳,便一目瞭然。
那丫鬟的級別算是不低的,看起來像是哪房夫人的貼己丫鬟,雲康纔是路過,便聽見屋子裡面幾聲聊天。
“少爺,好了沒,夫人這會兒怕是已經着急了,我要趕回去伺候夫人了。”
那丫鬟這話一說,雲康心裡不禁打了個咯噔,難不成這丫鬟,竟還是了許雨身邊的人,這麼說來,許雨真是可憐。
“你管她做什麼,我都不管她,她有手有腳的,什麼事情不會自己來啊,再說了,不是還有別的丫鬟嗎?”
程墨這麼一說,那丫鬟嬉笑了幾聲,便是再也沒有說了什麼,雲康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奈。
這個程墨,也是個好色的,與這許雨這麼多年,也是沒少讓許雨操心,對待許雨,更是時好時壞,喜怒無常。
“罷了,找許雨吧。”
雲康愣了一分,便匆匆離開了,看來一時半會兒,程墨是不會離開了書房,這麼一來,自己可以和許雨詳細的說了。
“琳琅,琳琅,你在哪裡啊?”
許雨已然是準備睡覺了,喚了自己的貼己丫頭,想要爲自己沐浴更衣,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的人。
“這個死丫頭,去哪裡了。”
雲康立在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這個丫鬟,名叫琳琅啊,這牀上的功夫倒是極好的。
“我想夫人,你硬該去書房看看,對,就是你家夫君的書房,倒是指不定,這明日裡,琳琅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
雲康一句調侃,嚇得許雨不禁後退了兩步,這相府豈是尋常人農村隨便便來的地方,而自己的房間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
許雨大聲的喊了幾聲,雲康也是覺得,這躲在背後說話沒幾分意思,變非常大方的走了出來,與許雨面對面說着。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許雨不禁冷笑了兩聲,大半夜一個男人橫衝直撞進了自己的屋子,還是滿嘴的謊言,亂語,編排自己的貼己丫鬟和自己的丈夫。
如今卻還說要告訴自己什麼事情,他憑什麼就那麼確定自己一定會聽他的,真是可笑之極!
“不用說了,你回去吧,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不是很方便,倘若一會兒讓丫鬟給撞破了,我們就是有理說不清了。”
許雨轉過身,她背對着雲康,雲康又如何會不知道許雨到底是什麼意思。
“夫人,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更何況你還是別人不要了的。”
雲康這話,說的有了幾分重,許雨一時之間忍不了,她惡狠狠地瞪着雲康,恨不得這個男人馬上從自己面前消失。
“我們相府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來插手,你到底是誰。”
雲康笑了笑,他哪裡有興趣管這些破事情,這一切都和他毫無關係,又給他帶不來任何利益,他纔不會做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你聽清楚了,我是禁軍的人,這地位我想你心裡是清楚的,你們家程墨,可是一直有事情,想讓我幫忙的。”
許雨仔細想來,她倒是聽程墨提過,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可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現在找到自己是做什麼。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本來是想找到程墨的,這畢竟大半夜的,找你很多不方便,可是你們家程墨,在書房翻雲覆雨,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呢。”
許雨臉上平靜如水,這樣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只要自己夫人的地位,受不到任何威脅,別的事情她不想管也管不着。
“那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拓拔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倒是個爽快人,如此合作定是能少了不少麻煩事。
“夫人是許家的二姑娘,這事情讓夫人做起來,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直說吧,我們家大人和你們家這四妹妹有幾分過節,還想請你出面,將這個許華濃給約出來,除之後快。”
殺許華濃?
許雨不禁一愣,又是許華濃,這個許華濃到底有什麼好的,全天下的人好像都和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是過節,就是恩情。
最可氣的是自己的程墨,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真不知道她有什麼本事,而今天還真是天賜良機,讓她有機會能夠親手殺了她。
“怎麼樣夫人,做還是不做,事成之後,你們家少爺拜託我的事情,一定做的妥妥當當,還請夫人放心。”
許雨點點頭,還是有了幾分驚喜,許華濃,你倒是終於落在了我的手上,這次我要讓你有來無回,我到是看看你要是死了,程墨是不是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明天傍晚,我會將許華濃約出來,只說是好久不見了,倒是正巧,老侯爺病重,我九月人世,以這個藉口,她似乎是不太會懷疑。”
許雨暗暗的地笑着,有幾分沾沾自喜,她似乎自己都是沉迷於自己這樣聰明而又天衣無縫的計謀。
“好了,就這麼辦吧,具體該怎麼做,我是不管的,我只要一個結果,我要她死!至於其他的事情,你怎麼辦,與我無關。”
雲康說罷,也不想在這裡多加逗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天色晚了他也該離開了。一會程墨過來,撞上的話就不好解釋了。
“那在下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先行告辭。”許雨點點頭,雲康一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纔是第二天,許雨就吩咐人給許華濃那裡去了請帖,畢竟人家現在是侯府的夫人,想見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夫人,二姑娘來的帖子。”
許華濃不禁一愣,不禁眉頭一皺,她和許雨這麼長時間以來,似乎沒有什麼交集,怎麼突然就給自己送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