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清這樣一想,立馬計上心頭,倘若君姨娘都能得手,這自己爲何還要守活寡,若是能爲容瑾生了個一兒半女的,日後母憑子貴,自己纔有了出路。
“錦年,跟我去趟大夫人那裡。”
許華清說罷,一轉身便朝着大夫人的房子裡走過去,錦年也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許華清知道,這候府裡的事情,還是要請教了候府的人才是。
“大夫人,清姨娘來了。”
那丫鬟通報了一聲,大夫人聽說許華清來了,連忙便迎了出去,站在門口,看春光滿面的許華清,不禁咯咯的笑了起來。
“妹妹怎的這樣早,莫不是昨日夜裡,我那三叔叔沒伺候好了妹妹?”
大夫人說罷,咯咯的笑着,許華清卻是尷尬得模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不像是害羞,只是尷尬。
大夫人似乎是看出來了許華清得不對勁,眨巴眨巴眼睛,許華清擡起頭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妹妹這是爲何?新婚燕爾的,如何這樣重的嘆了一口氣,難不成,是那許華濃欺負了你?”
許華清搖了搖頭,大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看着許華清這樣的苦惱,她一時也想不出來,竟是什麼事。
“姐姐你有所不知,那容瑾昨日,唉,昨日裡,他只是去新房裡轉了一圈便走了,哪裡停留了。”
許華清這話一說,讓大夫人狠狠的顫了一下,這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容瑾怎的是這樣得不解風情。
“傻妹妹,那你爲何不將他攔住了?”
大夫人一手搭在了許華清的手上,安慰的神情,讓許華濃心裡的難過稍微有些減退了去,卻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便覺委屈。
“好姐姐,這哪裡攔得住,他就那樣將我推開,任憑我說什麼,也不願搭理我,扔下我一人,徑直走了。”
許華清說着說着,竟不自覺的哭了起來,大夫人看她這副可憐模樣,心裡也不覺難受了起來,這容瑾,真是欺人太甚。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容瑾一心撲在了許華濃身上,對於旁的人,他平日裡是連看也不看,她以爲,許華清會例外,哪裡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好妹妹,你也別傷心了,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許華清一聽見這四個字,彷彿又聽見了容瑾對她說,候府裡,三房姨娘日子苦的很,還望她能熬得住。
便不由得更傷心了起來,大夫人看着許華清傷心的模樣,心裡也不是滋味,只得那樣安撫着,眸中透着無奈。
“好姐姐,你且說說,這爲何君姨娘便是能得了夫君的寵愛,我也不與秋姨娘比了,她本就是個下人出身,難不成在夫君眼裡,我與那個丫鬟是一般的?”
大夫人嘆了口氣,將手帕遞給了許華清,許華清啜泣的擦了擦臉上的淚,剛纔化了的妝,都有些模糊了。
“妹妹,你卻是有所不知,這容瑾啊,對你那庶出的妹妹,情有獨鍾,旁的任何人,都是從來不放心眼裡的,而那君姨娘,她是用了計謀,在容瑾喝醉了之後,爬上了容瑾的牀,這樣才嫁了進來的,她倒是以爲,這只是嫁進來,日子便好過了,哪裡成想,這容瑾,壓根就沒有搭理過她。”
大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又是唉聲嘆氣,她好像是爲了君姨娘,又好像是爲了許華清。
許華清倒是這會,也不哭了,她收起了剛纔那副軟弱的模樣,她清楚,她哭也是沒有用的,她這次來,是來取經的,可不是來博同情的。
“那好姐姐,你便是幫我出了個主意罷,這如今他心思不在我身上,這日後,我這日子,可如何過下去。”
許華清說着,大夫人的眸子動了動,像是在思慮着什麼。
“冬蟲,那粥可溫了?”
許華濃收拾好,立在門口,只怕若是再晚了點,容瑾該去上朝了,冬蟲點點頭,利索的拿了粥過來。
“夫人,已經好了。”
許華濃點點頭,擡起腿朝着書房那裡過去,一路上春紅夏柳,甚是搶眼,整個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許多。
許華濃進了書房,容瑾剛剛收拾好了,這便是要去上朝了,許華濃立在門口,良久,容瑾一回頭,才見了旁邊的人兒。
她立在陽光裡,一襲青衫,模樣單薄,卻也不失豐滿,歲月靜好,安之若素,在容瑾腦海裡深深烙了印。
“夫人,你怎的來了?”
容瑾忙不迭的過去,緊緊的握住了許華濃的手,纔是一日不見,便甚是想念,許華濃笑顏如花,靠在容瑾肩頭。
“莫不是聽說夫君昨日竟是那樣不英雄,不懂得憐香惜玉,去姐姐房子裡轉了一圈,便獨自睡了書房,妾身擔心了夫君今日晨起還未吃了早飯便去上朝,這才吩咐了冬蟲,準備了粥來。”
容瑾笑嘻嘻的看着許華濃,旁邊的冬蟲知趣的將手中的粥放在了桌子上,退到了屋子外邊,等候許華濃。
“那照了夫人這樣說,我昨日便是應該與她共度良宵,今日應當在她屋裡吃了早飯便去上朝,那這樣說來,我下了朝是不是也應該去找了她去,一同吃酒聊天,豈不痛快?”
容瑾從身後抱着許華濃,整個人伏在許華濃悲傷,輕笑聲噴薄在許華濃的白頸,許華濃便是清楚,不過一句頑笑話罷了,容瑾這樣一說,自己卻不由得心酸。
容瑾見她眸子動了動,竟從無意之中嗅出了些許醋意,不由得收攏了懷抱,將許華濃整個人抱得更緊了許多。
“夫君說的極是,我這姐姐生的花容月貌,這性子又是極好的,莫不說夫君,妾身見了也是喜歡的很。”
容瑾輕輕一笑,看着許華濃靈動的眸子,便是心花怒放,許華濃低着頭,一臉的嬌嗔又帶着些許倔強。
“喲,我這夫人莫不是吃醋了?”
許華濃聽了這話,臉更是紅了幾分,她低着頭,容瑾側過身子,看出了她眉間幾分嬌羞。
“時辰不早了,夫君還是快快喝的粥上朝去吧。”
許華濃說罷,並從他的身子裡逃了出來,林波微步,蓮裙微動,朝着桌子邊走了過去,端起那碗素粥,遞給了容瑾。
“夫人倒真是貼心,今日裡若不是夫人,恐怕我便要空着肚子去上朝了。”
許華濃微微一笑,容瑾看着她滿臉幸福的模樣,心裡也不由得高興起來,昨晚的晦氣一掃而光。
那日午後,纔剛剛吃過午飯,秋月便早早的去尋了君姨娘,說是有要事相商,這兩人就是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兩人像現在這般親密無間,如臨大敵一般不由自主的便聚在了一起。
君姨娘也本意是要去找了秋月的,只是還未動身,便聽門口有丫鬟說的秋月來了,君姨娘興沖沖的跑了出去,兩人四目相對火光四射,竟絲毫也不像是前一些日子才鬧得你死我活的樣子。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原本鬧得不可開交你所活的兩個人,倘若他們突然有了共同的別人,便會齊心協力,精誠合作,冰釋前嫌。
“妹妹怎的來的這樣早,這姐姐剛纔還唸叨你,說是要去你那裡說上幾句話來,不曾想,姐姐這纔剛唸叨完,妹妹你就來了。”
君姨娘高興的笑着,連忙吩咐了丫鬟,去備了秋月最喜歡吃的糕點來,一隻手拉着,秋月,兩人模樣親暱的進了屋子。
“姐姐太客氣了,妹妹也是念叨姐姐,這不才剛吃了飯,便馬上朝着姐姐這裡來了,這妹妹有一事,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想要和姐姐一起商討商討。”
秋月說的一本正經,君姨娘心裡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事情,也不露聲色,只是讓她坐下,稍等片刻。
君姨娘匆匆的跑了出去,一會兒時間便拿了一盤桃花酥進來,秋月神色詫異的看着這盤桃花酥,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君姨娘什麼意思。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我平日裡都是不喜吃着桃花酥的。”
君姨娘看着秋月一臉詫異的模樣,心裡暗暗的笑了笑,她不說話只是把那個桃花酥放在桌上,一轉身去把門窗關的嚴嚴實實。
“妹妹你怎的這樣糊塗,這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侯府裡纔剛剛添了新姨娘,春心蕩漾,面若桃花,妹妹你自己說這桃花酥究竟是何用意?”
秋月的眸子動了動,她仔細想來便明白了君姨娘話中的意思,君姨娘便是拿着盆桃花酥,代替了許華清,掩人耳目,只怕隔牆有耳。
“姐姐果真是聰明伶俐,玲瓏之心,妹妹,佩服佩服。”
說到這裡,兩人咯咯地笑着,好像以前那些恩恩怨怨從來不曾發生過一般,咦,好像這兩個,人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一般,便是這般美好,姐妹情深。
“妹妹,你可是聽說了,昨天夜裡,那清姨娘獨守空房,整整一夜。”
軍娘說到這裡,秋月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想起那日她也是獨守空房,整整一夜,某種原本明亮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姐姐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纔是。”
君姨娘似乎是看透了秋月的意思,她連忙解釋着,生怕秋月一個誤會,量之間的聯盟關係就這樣破裂。
“姐姐多慮了,妹妹怎會這樣想,妹妹也聽說了,所以夫君娶新姨娘,輕姨娘獨自一人在新房終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夫君去了,她縱然是有萬般的手段萬般的勾引,可是夫君卻連她看也不看,就那樣,毫不留情的推開她獨自一人去書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