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牀榻上,她不準備說話,準備安安靜靜的聽着都毒牡丹講完這個美麗的故事。
那個時候,毒牡丹已經是名滿天下,許多人都慕名而來,花了重金只是爲了一睹她的芳容。
毒牡丹卻是自恃清高自傲,他是金錢如糞土,從來看不上這些東西,而且自己又是西域製毒的高手,她覺得這些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牡丹苑的生意很好,她只需要好好經營和打理別是了,根本不用管別的,每個月的錢,根本就花不完。
今天晚上,剛開門,就看見門口醉的了一個,窮困潦倒的男人,那男人一襲白衫已經被地上的泥土給染黑了,他的模樣髒亂不堪,好像是要飯的。
“真是晦氣,今天剛一開門,還沒有做生意呢,就遇見這種人,趕緊讓他走開走開。”
“是啊,這種人在我們門口,誰還敢來我們牡丹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牡丹月什麼人都收呢。”
姑娘們一個個用手帕捂着口鼻,生怕被那個那個的污濁之氣,髒了自己的身子,叫了幾個小廝過來,說是要把那男人給扔遠。
“幹什麼呢,這大晚上的開門做生意,你們不做事都立在門口接機咕咕的說些什麼呢,誰要是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扣她的工錢。”
毒牡丹過來,那些姑娘們平日裡見了毒牡丹,倒是害怕的慌,如今又是聽說要出了,工錢一個個都嚇得跑了回去。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
毒牡丹指着那羣小廝,小廝紛紛讓開了一條路,毒牡丹這纔看清楚了,人羣之中的拓拔雄,他髒亂不堪,渾身還散發着一股惡臭味。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哪裡來的?”
毒牡丹問起來,那小廝們也是面面相覷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毒牡丹頓時就明白了,原來不知道是哪裡的流浪漢,估計是喝醉了,就醉倒在這裡的吧?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快將他給拖了出去。”
毒牡丹說罷,一轉身,正要回去,卻聽見那男人喃喃自語的叫了一聲玉兒,毒牡丹警覺的回過頭,這才見他渾身是傷,好像剛纔戰場上下來。
“慢着,看他的樣子,八成是個當兵的,竟然是當兵的,姐姐我就當做是積德了,做一件好事情,你們把他擡到我的房間去吧。”
接着,毒牡丹就給他用了最好的藥,那段時間對,他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整整的昏迷了三天三夜,他醒來的時候毒牡丹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世界莫非真有這樣溫潤如玉,翩翩美少年。
“你醒了。”
毒牡丹現在還記得他當時那種睡眼惺忪的樣子,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還以爲自己是被敵國的公主給擄了去。
“你跟什麼我告訴你你們就算抓了我,我也不會投降的,有本事你殺了我呀,我告訴你是可殺不可辱!”
這是拓拔雄和毒牡丹說的第一句話,毒牡丹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他是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如今是吃了敗仗,被手下的士兵護送回來的,而那些士兵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去哪哪裡,他一個人就倒在了牡丹苑門口。
其實,他並沒有喝酒,只是倒在這種花街柳巷,難免讓人懷疑是喝了花酒,沒錢付賬打了一頓,才倒在那裡的。
“你傻啊,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清楚,我是毒牡丹。”
毒牡丹?
從此以後,這個名字,就深深地印在可拓拔雄的心裡,拓拔雄看着毒牡丹,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毒牡丹似乎很不滿意,她對自己的美貌,竟然沒有一點垂涎,他覺得全天下的男人見到自己都應該流露出一點兒仰慕之情。
接着,拓拔雄被毒牡丹治好了,毒牡丹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將軍,將軍也知道,不過是個妓,她對於這種女人,向來沒有什麼好感。
“將軍,你這就要走了麼?”
毒牡丹立在牡丹苑門口,她看着拓拔雄,她以爲那就是她的蓋世英雄是那個可以幫她逃離這個地方的男人,是那個可以爲他洗手做羹湯的男人。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我應該去面見皇上去了,如若不然,一定會治我個欺君之罪的,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拓拔雄說的振振有詞,他其實只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再繼續呆下去了,堂堂五尺男兒,整日藏匿於青樓之中,成何體統。
“可是將軍,你這一走,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人海茫茫,相遇很不容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地址,讓我去找你嗎?”
那個時候毒牡丹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拓拔雄說什麼她都信,她對自己的美貌也非常的自信,儘管那個時候拓拔雄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字,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沉浸了進去。
“放心吧,我會來找你的。”
拓拔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賣出了青樓,毒牡丹說,那個時候自己就天真的以爲那個男人是她的蓋世英雄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她這一等,就是三個月,那個男人也終於回來了,她第二次叫他,是在牡丹苑,他出手闊綽,風流瀟灑,當初的許華,就是像極了他。
終於有一次,毒牡丹又是不顧一切的沉迷了進去,這次她付出的更多,她付出了她的一切。
她始終忘不了,拓拔雄輕輕擡起自己的下巴,在自己的耳邊說着一些情話,那個時候只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
接着倒在了他的懷裡,那是毒牡丹第一次,拓拔雄也是訝異,青樓女子,如何貞潔還在,拓拔雄抱着她,說要帶她離開這裡,要給她一生幸福。
毒牡丹信了,睡夢中,拓拔雄睡得很是不踏實,毒牡丹聽到,他在夢裡叫着玉兒,毒牡丹真的是很好奇,這個月到底是誰,能讓拓拔雄一直以來念念不忘,她到底有多美。
第二日裡,毒牡丹問起來這個玉兒,拓拔雄神色一怔,只說那是自己故去的妹妹,毫無懸念毒牡丹深信不疑。
“你放心,你是我這輩子的摯愛,我的心裡除了你,再也不會容下別的女人,我不希望你胡思亂想,你要做的就是信任我。”
毒牡丹點點頭,拓拔雄一臉的寵溺,她無法自拔的教練了他的溫柔陷阱,深信不疑,他口中的一切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直到她在門口聽到了拓拔雄和那些士兵們,洋洋灑灑的講起來他們的故事,毒牡丹以爲,那會是一個很美麗的故事,便留在了門口聽,可是後來,她就覺得,男人嘛,喝酒之後,嘴都是胡言亂語。
“你們不知道,毒牡丹是誰,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第一美女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天下最厲害的*,多少男人想和她一夜春宵,卻被我給得了手,這女人就是好騙,隨隨便便的金銀財寶就讓她乖乖就範,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毒牡丹黯然神傷,她安慰着自己,什麼都沒有,是自己一直在胡思亂想,可是接下來她聽到的事情更是如同五雷轟頂。
“大哥,我覺得這個毒牡丹比那個拓拔玉兒好多了,那個玉兒是大哥的表妹,生的也沒有毒牡丹這樣的絕代風華,更不濟的是,大哥,你一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卻連頭也不回。”
什麼叫做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個玉兒,不是拓拔雄故去的妹妹麼,難道她根本就沒有死,是拓拔雄一直在騙自己。
“是啊,大哥,你還不如放棄那個玉兒,和毒牡丹一起,好好過日子,呦呵,這玉兒送大哥的香囊,大哥還留着呢。”
那男人說着,伸手就要去動拓拔雄腰間的香囊,拓拔雄靈敏的閃過,接着下意識的吧,手中的那杯酒潑在了男人的臉上。
“我再警告你們一次,那個拓拔玉兒,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你們不要拿她和毒牡丹這種青樓*放在一起相提並論,以後你們誰敢再在我的面前詆譭她,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至於那個毒牡丹,一個青樓*而已,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逗着玩兒膩了就會扔了。”
這幾句話如同五雷轟頂,後來,毒牡丹半夜裡趁着拓跋雄睡着了,用剪刀剪碎了那個香囊,第二天拓拔雄扇了她一耳光。
那天,她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拓拔玉兒,是在茶館裡面,她尾隨了拓拔雄過去,她看見拓拔雄,從來沒有這麼脆弱。
拓拔雄想要握着玉兒的手,玉兒靈敏的閃過了,眸中多了幾分輕蔑和不屑,那個女人生的,粗枝大葉,一看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相貌也是一般,恐怕琴棋書畫她一樣也不會,是啊,比起來,毒牡丹,拓拔玉兒,差遠了。
可是拓拔雄,他這一生,只鍾情於拓拔玉兒。
“我告訴你,你自己自甘墮落,不要帶着我,你願意和那個青樓*廝混在一起,我還是要臉的,我們家可是名門望族,丟不起這個人。”
毒牡丹這才明白,名門望族,是她自己癡心妄想,她根本就配不上拓拔雄,毒牡丹走了,後來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只是過了幾天,拓拔雄帶着聘禮過來,說是要明媒正娶毒牡丹,並且昭告了天下。
他滿心歡喜,以爲,毒牡丹是願意的,可是毒牡丹神情冷漠,當衆拒絕,讓他出醜,毒牡丹說,我生來就是一葉浮萍,我不願意過那種名門望族的生活,對,我就是自甘墮落,我就是願意如此瀟灑任性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