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又一次嚴峻的擺到皇后面前,她受過的兩年苦難重回眼前。而記恨中的荒唐無聲罵,從一張張紅脣中出來,佔據整個腦海。
她哆嗦着,怒的面容歪斜,瞪視着太后病重,這就公然和自己作對的人,牙縫裡迸出來話:“你…。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哎喲,娘娘您又冤枉人了!”歐陽容象徵性的欠欠身子,但誇張的叫起屈來。
“娘娘您總是這樣,這讓我們可怎麼辦吶,好好的來賀您過節,您無事又生出事情來,您是不打算改了不成,只是逼着我們去死,您忍心嗎?”
歐陽容一面說,一面眼睛還在嬪妃們中試圖尋找同盟,或者是炫耀她的成果。
皇后眼前一黑,沒有暈過去,但怔忡的茫然一片。太后這還在呢,她就敢無禮。這要是太后不在,皇后覺得危機重重。
她忘記拿身份壓過去,也有一個潛意識壓也沒有用。她的丈夫,九五至尊的皇帝,皇后對他傷透心。天管地管草蟲會管自己,他也不會偏幫自己。
一時間,皇后腦海裡亂哄哄無數與歐陽容交惡的場景。這個惡毒的女人,這個惡毒的……
歐陽容見她不回話,冷笑一下更是說的帶勁兒。今天不把皇后藉機拿上一把,與柳家是死仇的歐陽容知道自己無路可走。
反正是解不開的仇,反正遲早要交手,反正……
她正說得起勁,外面有人怒從心頭起,大聲斥責道:“容妃娘娘,您太無禮!”
歐陽容一驚,見加壽在宮女簇擁下走進來。
德妃賢妃端妃頓時有了慌張,紛紛起身指責歐陽容:“你把我們嚇住,容妃大膽,怎麼能輕慢娘娘!”
歐陽容恨的心頭滴血,但加壽對她有震懾,她滿心怨毒,也識相的退後一步,把臉兒垂了下來。
加壽對皇后見禮:“給娘娘請安。”皇后流下淚水:“壽姐兒你看她們……”把加壽扶起,握住她的手。
加壽安慰她:“娘娘不要生氣。”隨後沉下臉:“容妃娘娘,您難道不懂規矩!”高聲道:“來人,去回皇上,容妃衝撞皇后娘娘,罰俸半年,移居霜華宮半年。”
歐陽容氣的顫抖,尖聲道:“你敢讓我去冷宮!”差一點兒她要說出你算什麼東西,但讓加壽冰冷的雙眸封在口中。
加壽冷冷對上她的憤怒:“我還沒有說完!容妃娘娘,給皇后娘娘叩頭認罪!”
“太欺負人了!”歐陽容憤聲。
加壽不理她,對另一個太監道:“去回皇上,容妃目無法度,蔑視中宮。罰俸一年,移居冷宮一年!待其改過,方許回宮!請皇上允准!”
歐陽容跳了起來,對着加壽就要過去,看她鮮紅指甲伸在前面,好像要掐人。
皇后的憤怒讓她引動,大怒道:“你敢!”見跟加壽的太監倒也乾脆,不用發話,直接上來攔住歐陽容,劈面給她一記巴掌。
嬪妃們不安的驚站起身,耳聽得“啪”,歐陽容摔落倒地。跟加壽的太監面無表情:“太后有旨,她身子不便,壽姑娘代太后料理宮務,容妃娘娘,難道沒去你宮裡宣讀過!”
歐陽容恨聲,指甲死死摳在地面上,眼睛裡快要噴火:“好,你們狠,你們敢……”
加壽輕輕擡手:“送她回宮,待皇上有旨意下來,立即移宮。”兩個宮女把歐陽容架起出去,嬪妃們齊齊吁了一口長氣。這兩年新進宮的對加壽戰戰兢兢起來。
隨後太子到來,見只有加壽和皇后在說話,他匆匆地道:“說父皇處置後宮的嬪妃,母后,您沒事吧?”
皇后用帕子拭拭淚水:“我沒事,就是讓歐陽又氣一場,多虧壽姐兒到的及時,不然讓她當衆欺負。”
太子怒紅了眼睛,皇后不敢處置嬪妃的心思太子知道,這就對加壽道聲謝,出宮找到安排在歐陽容宮裡的小太監準備動作時,皇帝有旨,歐陽容移宮,小太監留下來進不去冷宮,太子扼腕,把這恨記在心裡。
當晚中秋夜宴,皇后做了主位,側邊坐上加壽。婆媳有說有笑,皇后對加壽更是不同。
夜宴結束,皇后和加壽去太后牀前問安。皇后難得的誠心誠意地泣不成聲:“母后,您可不能走,您要早早的好起來啊,您要是拋下兒媳,太子還小,壽姐兒也小,我們娘兒們淨讓人欺負去了。”
太后半暈半沉,沒有回她的話。
等皇后出去,太后睜開眼睛。因皇后行禮,孩子們避出去,這一會兒還沒有進來,太后喚人:“叫壽姐兒單獨見我。”
送走皇后的加壽來到牀前,太后叮囑道:“記住我的話,我要是走了,要容妃同去!罪名我已告訴你,你記在心裡。”
加壽默然答應。
德妃回到宮裡,侍候她的宮女上來:“我聽見嚇個半死,我看皇上每個月都去容妃宮裡,竟然也肯答應?”
德妃冷淡:“容妃做的太明顯,皇上也沒法子迴護。”眼波一轉:“再說皇上也不一定迴護。”幽然輕嘆:“她沒有孩子,沒有依靠。”
消息很快傳出來,居喪的歐陽住更對袁家恨上一層,順便把柳至也罵上一頓。
……
秋風颯爽,平陽縣主夫妻陪着葛通出京門。葛大人循循對兒子道:“凡事警惕,王爺只怕依就不肯放過你。” ☢ тt kān☢ C〇
平陽縣主對葛通夫人道:“寶倌你放心,他現在往袁家學裡唸書,阮家二大人說他聰明。”
十里長亭上,葛通弟弟帶着家人挑着酒菜等候。還有十幾個人,分別是袁訓、柳至、連淵等。
葛通端酒在手,來謝兄弟們。柳至道:“小阮他們來不了,讓我們代他送你。”
葛通讓再倒上酒,微微泛起淚光時,後面馬蹄聲過來,幾個家將簇擁着一個老人,梁山老王過來。
葛通一家人露出意外,不知老王到來是喜是憂,但葛大人帶兩個兒子恭敬迎他。
老王不下馬,厲聲只看葛通:“小子!回去放老實,不然我頭一個饒不過你!”
太子黨們打圓場:“老王爺教導,這是極好的。”葛通也陪笑臉兒給他。老王不對他笑,眼光放到袁訓面上,剜上一眼,再看葛通,喝道:“你不用謝我,你只謝他!”話一說完,打馬這就離去。
大家在他身後鬆口氣,葛通走到袁訓面前,對他凝視半晌,袁訓笑道:“你還真信他的話?讓我告訴你吧,這次是王爺行文爲你開脫,他不告你,要你速回軍中,皇上你是知道的,他只盼着咱們好,這不就下旨讓你返回。”
他的輕描淡寫,只會更讓葛通心如明鏡。葛通勉強笑道:“大恩不言謝,”嗓子一酸,話哽咽住。葛通張開手臂,把袁訓狠狠抱一抱,用這個做感謝,再去感謝別人。
他回來的時候,幾個心腹加上夫人。這去的時候,一輛馬車幾匹馬。看着越走越遠,霍德寶脆生生叫道:“父親母親,等我快快長大,就去看你們。”
葛通的嗓音遠遠回來:“我等着你。”
大家目送身影不見,才各自回城。葛大人一家對前太子黨們感激不盡,袁訓更是不同。
……。
“聖使,”大白天裡,門窗糊上黑紙,裡面暗無光線。回話的人在門外悄聲:“姓葛的走了。如您所料,忠毅侯去送行。”
“說了什麼沒有?”
“有個兄弟在草堆裡只聽到一句,忠毅侯說,這個你帶上見王爺,後面的計劃我送給你們。”
房裡的人有些激動,語聲起了波瀾:“讓人路上攔截姓葛的,看他帶的是不是出兵的章程。忠毅侯府,速速探明。”
“是。那我們是不是繼續和袁二過不去,掩飾咱們意在出兵章程。”外面的人詢問。
“聖使”斷然地道:“當然!我算無遺漏,梁山王今年明年怎麼出兵,只能是在袁家放着。”
他檢查的輕輕嗯着:“不會兵部,不在。”
外面的人翹起大拇指:“您這一計把鎮南王嚇得不輕,更勾得袁二每晚京裡溜噠。聽說她白天進宮侍奉太后,晚上還要陪咱們熬精力,女人身子不好的,也就要病了吧。”
“那就太好了,不過我的卦相里她無病無痛。就是……”聖使停下來,獨自在黑屋子裡沉默。他爲太后算過,太后的陽壽還有,不應該病纔是。
也許是太后的東西是舊年,算起來沒有準頭。他這樣想着,對外面吩咐:“太后這一病,對袁家的彈劾全不起作用,倒是聽說歐陽家的倒了黴。他家大公子也是我的舊相識,上門會會他,告訴他我回來了,讓他想救出姐姐的話,那一年我要的東西再送一件過來。”
外面的人答應着,出門往歐陽家裡來。
歐陽住正六神無主,聽到後似喜似狂:“林教主回來了,他沒有死?太好太好了,”
上門的人把話原樣說過,歐陽住爲難:“他那一年要的東西……”是太后的物品。
歐陽容和皇后作對,忌憚太后詛咒她早死,花大價錢讓張姑子拿到幾根太后的頭髮。
而今歐陽容打入冷宮,歐陽住弄不來,尷尬的支支吾吾,半天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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