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不知道巫山是何意,以爲是不滿意她在此,遂咳了一聲,“那個…大王子,天色已晚,您早些歇息…”
巫山攔住她,“青桐姑娘,難得敘舊,多聊會唄。”
青桐:“呵呵,既然小姐已經放出來了,我那個想去看看小姐,不如改日…”
巫山笑道:“青桐姑娘,我記得當初你可是將匕首架在我脖子上過,還有剛纔,你當着我那麼手下的面,揪着我的衣裳,好歹我也是一國之大王子,我這面子…”
青桐立馬轉了口,“咳咳,大王子,自從雙溪一別,我和小姐對您甚是掛念,趁此機會,不如咱們徹夜長聊如何?”
巫山笑得白牙耀眼,“甚好甚好!我正有此意,來人,備酒席,今晚我要與青桐姑娘,暢飲到天亮!”
青桐苦逼地留下了,一邊被灌酒,一邊被逼着吐露了許多關於陸心顏的愛好!
第二天一早,陸心顏剛起牀,一名宮女前來,說瓦刺大王子來了。
陸心顏對昨日被放之事莫名其妙,想着有些話直接跟巫山說清楚,便讓人請了進來。
“參見大王子。”
巫山笑得燦爛如花,“阿朱,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阿朱?陸心顏微楞,“大王子認出我來了?當日三生花之事,實在是逼不得已,請大王子見諒!”
“我並未怪過你。”巫山笑容裡滿含深意,“事實上,自從你們離開後,我一直派人在找你們。”
又沒怪過她,又一直派人找她,這不是前後矛盾嗎?陸心顏沒有揭穿,客氣道:“那大王子今日來,所爲何事?”
“我是來道歉的!”巫山道:“你屋子裡那盆三生花,是我讓人放到你房間裡,故意栽贓的。”
陸心顏猜想肯定是有人想栽贓她,但沒想到這人是巫山本人,不由奇道:“大王子這麼做是爲何?”
“說來慚愧,我一直派人找你們的事情,無意間被尚書府孔小姐知曉,然後她冒充你,跟我說了一些話,讓我產生誤會,所以…”巫山覺得自己簡直是蠢到家,“我很抱歉,阿朱,沒能認出你來,那晚在玉子河,還差點害了你。”
陸心顏突然靈光一閃,“孔羽兮跟你說她大哥孔庭宇,是我讓人害死的?你將她當成了阿朱,所以要幫她報仇?”
巫山慚愧地點點頭,“一開始我沒有全信,那晚我問你認不認識孔庭宇,是不是你身邊的人害死了他,你承認了,所以我才…”
陸心顏無語道:“我是認識孔庭宇,不過就見過兩次面,田斌是我身邊田叔的侄子,殺死孔庭宇完全是無心之失,因爲孔庭宇大庭廣衆強佔民女,田斌行俠仗義,將孔庭宇扔開的時候,孔庭宇不好運撞到太陽穴掛了!後來查到孔庭宇想強佔的那賣唱女,是有心人一早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引誘田斌對孔庭宇出手,想讓三皇子和四皇子一派對上。”
巫山頭垂得更低了,“我昨晚聽青桐姑娘說了,是我一時腦子發昏,信錯了人。”
“大王子不必自責,你不是天武人,這事情不清楚不怪你。現在所有事情都過去了,三生花一事,我現在鄭重向你說聲謝謝。”
巫山聲音溫柔道:“阿朱,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阿桑吧。”
“大王子,以前不知您身份,現在知道了,斷不可亂叫,而且男女有別。”陸心顏沒有猶豫地拒絕了,女扮男裝的情況下,被逼在山底,與昏迷的巫山過了一夜,還有青桐在,某人都可以醋成那樣,現在都知道對方身份了,還敢叫阿桑?只怕某人要醋出天際了。
巫山頗爲失望,很快又露出笑容,“那不如你帶我到你們京城裡轉轉吧,我來這些日子,都沒好好轉過。”
陸心顏道:“大王子,您的行程由王子接待團的人安排,如果您想出去玩,跟大皇子說一聲就好了,要是您覺得不方便說,要不我跟蕭世子說一聲,讓他提醒一下大皇子,王子接待團的人對京城十分熟悉,保證讓您玩得痛快!”
巫山一聽蕭逸宸的名字,黑青的面色稍縱即逝,“我相信大王子他們會招待得好,但每次出行,嘩啦啦一大羣人,五百米以內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感覺不是我出去欣賞天武美景,而是我被圈在那五百米的大籠子裡,任人觀賞。”
這形容…真夠貼切的!可誰讓你身份擺在那?
“阿朱,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你就帶我出去吧。”巫山露出可憐的神情,“好不好嘛,好阿朱~”
最後那貌似撒嬌的語調一出,陸心顏忍不住全身起了雞皮,“大王子,阿朱的名字我是借來的,您還是喚我郡主吧。”
巫山當作沒聽到,“你要是不願意帶我出去,那不如我請客,當作那晚玉子湖救命之恩的報答。”
陸心顏拒絕,“不用了,大王子,你是天武的貴客,我救你是應該的。”
巫山不死心,“那就當作三生花一事,我向你道歉。”
“大王子,三生花一事的誤會已經解開,不過是一件小事,大王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你在雙溪偷了我的三生花,請我吃頓飯,我就既往不咎!”巫山突然理直氣壯道。
無賴阿桑又上線了。
“這…”她可以施恩不圖報,但別人給了你恩惠現在要討點利息,不好不還吧!陸心顏猶豫不決。
巫山趁機道:“阿朱,你要是請我吃飯,我以後就喚你郡主,不然我就天天喊你阿朱、阿朱!”
陸心顏最受不得人要脅,切了一聲,“大王子愛怎麼喊就怎麼喊,誰是阿朱?人人只知我是珠珠郡主!”
巫山不敢置信,“你…你耍無賴?”
陸心顏笑眯眯道:“都是跟大王子您學的。”
巫山:“阿朱~我是客人,你怎麼能欺負人家?”
陸心顏抖了抖,翻個白眼,“那大王子什麼時候有空?我提前讓人安排…”
“現在!”
陸心顏:…
“走吧!”巫山興沖沖道。
“那我先安排些護衛。”這大王子就是招黑體質,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她前世今生兩輩子的追殺經歷都是拜他所賜。
“我帶了人,夠用了,走!”
“我讓人準備馬車…”
“我早讓人什麼都準備好了!就差你!”
陸心顏被迫跟着巫山出了宮,連青桐都沒來得及帶上。
不過就算她想帶也帶不了,青桐昨晚被人灌醉,此時正在呼呼大睡中。
馬車上巫山興奮不已,“阿朱,咱們先去哪裡?”
陸心顏道:“請大王子吃飯,自然是去酒樓了。”
“我早上喝了三碗粥、吃了四盤點心,現在肚子脹得很。”巫山笑得見眉不見眼,“距午膳時間尚早,帶我先逛逛吧。”
“大王子想去哪裡?”
巫山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你帶我去哪我就去哪,只要有你在,去哪都無所謂。”
“那咱們回宮?”
巫山:…
滿臉哀怨,“阿朱~”
陸心顏抖了抖,“打住!別再這樣叫我,我就帶你去逛逛!”
巫山瞬間變臉,白牙閃爍,“一言爲定!”
馬車停在南街街頭,兩人下了馬車。
街上熱鬧非凡,吆喝叫賣聲不斷,“賣包子嘞,新鮮出爐的肉包子,一文錢一個…”
“阿朱,我想吃肉包子!”
不是吃了三碗粥四盤點心,肚子還脹得很嗎?“幾個?”
巫山伸出一隻手,眉眼彎彎,“五個!”
陸心顏很快買了回來,“給,五個肉包子!”
“煎餃,新鮮的韭菜雞蛋煎餃…”
“阿朱,我想吃煎餃!”
“多少個?”
巫山答得中氣十足,“二十個!”
一路上,巫山就像餓死鬼投胎,見什麼吃什麼,不光如此,每次吃的份量還不少!活像皇宮虐待他似的。
算下來已經吃了五個包子,二十個煎餃,一碗牛肉麪,一碗酸辣粉,一碗餛飩,一串糖葫蘆,一包杏仁餅…
陸心顏這不算還好,一算之下,驚悚不已,看到還在大吃特吃的巫山,忍不住問道:“大王子,吃這麼多,您肚子不覺得撐嗎?”
沒聽說這大王子是吃貨啊!還是因爲出來了,身邊沒有多的人,本性畢露了?
巫山聞言放下筷子,定定望着她,“撐啊,早就撐得慌了。”
“那你爲什麼還要吃?”
“我怕我不一直吃,你就會找藉口帶我回皇宮,不帶我轉了,所以我只好一直吃,不停吃,吃到快要吐了還要繼續吃。”巫山幽幽道,那聲音裡流露出兩分生怕被人遺棄的感覺,雙眼溼漉漉地看着她,像渴求寵愛的小狗。
“原來是這樣啊,辛苦大王子了,要不…”陸心顏眨眨眼,聲音裡流露出幾分感動,扭頭對着老闆高聲道:“再來五碗拉麪!”
五碗?是給應奇他們點的吧?巫山嘴角抽了抽,“我家護衛肚子不餓。”
“不是給他們點的。”
“那給誰點的?你?你能吃這麼多?”巫山狐疑。
“給你點的。”
巫山如遭雷劈:爲毛跟想象的不一樣?!不是應該感動地跟他說,要不別吃了,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以後都陪着你嗎?
陸心顏淡定道:“你要是吃撐得昏過去了正好,咱們立馬回宮!”
巫山哀嚎,“阿朱,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那你好好說人話!”在雙溪的時候已經看出巫山時不時的惡趣味,陸心顏纔不會上當。
巫山委屈地扁嘴,“其實是這天武京城的小吃,實在太好吃了,我想我有生之年,只怕再也吃不上這麼好吃的天武小吃了,所以想多吃點,留待以後回味。”
“你喜歡吃也不能把自己吃傻吧?”陸心顏實在爲瓦刺的未來感到擔憂,有個自控力這麼差的未來大王,瓦刺的將來,能好到哪去?“不準再吃了!不然中午那頓取消了!”
“阿朱~”
陸心顏受不了他,“每樣試一點,剩下的打包帶回去!”
巫山笑嘻嘻道:“是,阿朱!”
很快,應奇和幾位護衛手中,拎滿了無數…吃剩的小吃。
巫山時不時回頭警告,“這是阿朱給我買的,都給我拎好了,灑了一點湯,唯你們是問!要是被我發現你們偷吃,割了你們的舌頭!”
應奇:誰稀罕?
有位護衛愁眉苦臉:那萬一遇到刺客,是保護小吃,還是保護大王子和天武郡主?
其他護衛齊齊翻白眼:你特他麼少烏鴉嘴!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陸心顏帶着巫山去了劉氏酒樓。
劉掌櫃將人殷勤地送到了雅間。
“大王子,想吃什麼儘管點。”陸心顏將菜牌遞給巫山。
巫山沒有接,“我不挑食,阿朱你點什麼我吃什麼。”
外面的應奇嗤之以鼻:不挑食,呵呵!他就沒見過比他主子還挑食的人!
“那這裡的招牌菜每樣來一份!”陸心顏扭頭對劉掌櫃道:“掌櫃,每樣菜份量上三分之一即可。”
“是,郡主。”
“還可以這樣?每份菜只要三分之一?”巫山驚奇道。
陸心顏眸光閃動,“嗯,這是我們天武京城酒樓的特色,爲了讓客人多嘗些菜式。”
巫山嘖嘖稱奇,“這倒是個招攬客人的好法子。”
外面某個護衛聽到後,某日趁休息時跑出來用膳,點菜的時候說每份只要三分之一,結果被人當成傻子圍觀了好久!
菜上來後,陸心顏道:“大王子,請。”
巫山咽咽口水,“阿朱,我看你對這裡挺熟的,不如你給我介紹一下這些菜式。”
“這道水晶肘子,是用上好的豬肘肉…”
陸心顏一一簡單介紹了一下做法和來源。
巫山聽完後,道:“我瓦刺也有很多特色菜,比如三七汽鍋雞,蟲草汽鍋雞,用一種中間有嘴的蒸鍋,將雞放在上面蒸熟,再搭上各種配菜,雞肉細嫩,湯汁鮮美…”
瓦刺位屬西南,類似於現代雲南過去的緬甸老撾等地,他所說的汽鍋雞是滇菜的一種,陸心顏在現代吃過,來這古代後,再也沒吃過了,聞之不由面生嚮往。
巫山察言觀色,輕聲道:“如果阿朱有空,不如此次隨我一起去瓦刺如何,我一定帶你嚐遍瓦刺美食,遊遍瓦刺美景!”
他的聲音裡滿含渴望,雙眼期盼地看望着她。
說到這裡,陸心顏不由想起現代聞名的川菜,肚子裡饞蟲不自覺被勾起,要是能去古代四川遊一遍,再來個瓦刺出國遊,貌似挺不錯的呢!就不知道蕭逸宸有沒有這個時間!
“大王子,我…”
“她沒空!”一道冷冽至極的聲音,突兀的在門外響起。
數聲悶哼聲,雅間門被某人直接一腳踹開,月牙色長袍隨着他的動作飄動,渾身的冰冷氣息,立馬充斥整間雅間。
門外站着一羣鼻青臉腫的護衛,除了應奇外,慚愧地看着巫山,“主子!”
“都下去!”巫山垂下眼眸,那是他不高興時的動作,護衛們後背一陣發涼,“是,主子。”
“蕭世子?”陸心顏瞪大眼,比在牢房看到他還要震驚,“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未婚妻在這,我不該在這嗎?”
男人雙眸中冷意蔓延,挑眉輕輕一掃,如十級寒風吹過,陸心顏打了個冷顫,這一副捉姦似的神情與語氣是什麼鬼?
相比較於陸心顏回不神的震驚,巫山很快回復如常,笑得甚是得體,“我和阿朱正在敘舊,如果蕭世子不介意的話,一起坐下如何?”
“很介意!”
陸心顏:…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回答吧?
巫山:…介意最好,滾遠點!
口中說着很介意的某人,並沒有如巫山的願有多遠滾多遠,反而兩條大長腿一跨,徑直走到陸心顏旁邊坐下,還特意將椅子往陸心顏的方向移了移,讓兩張椅子成了連體嬰,同時左手往陸心顏的椅子上一搭,就像將她擁入懷中一樣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巫山臉皮抽了抽,“蕭世子既然很介意,又爲何…”
“我很介意,可我未婚妻要盡地主之誼招待大王子,我再介意也會相陪。”蕭逸宸微微揚着下巴,“大王子想吃什麼儘管點,所有費用都算在我賬上!”
巫山略帶挑釁道:“不牢蕭世子費心了,阿朱特意爲我點了一桌子好菜,還介紹了做法,每道我都很喜歡!”
蕭逸宸雙眼半眯,露出寒光,“大王子,我希望你喚我未婚妻郡主,陸大小姐,或者蕭少夫人。”
巫山咧嘴一笑,那白牙泛着銳利,“我與阿朱相識時,便是喚她阿朱,我這人有個毛病,習慣了一樣東西后,無論如何也改不過來。”
“即便她本人不願意,亦或她的未婚夫不願意?”
“我瓦刺男兒性子直爽,別說只是有未婚夫還沒有成婚,就算成了婚,遇到喜歡的,也要上去爭一爭!”
這話題好像…跑偏題了!陸心顏咳嗽一聲,“這菜要涼了,不如咱們先吃…”
“不餓!”兩人鬥雞似地瞪着對方,異口同聲。
幼稚!陸心顏翻個白眼,“那我先吃了,你們繼續聊。”
“蕭世子,我不妨實話跟你說,我心悅阿朱,我要帶她回瓦刺!”
“咳!”陸心顏正在吃肘子,一聲炸雷落下,驚得那肘子差點卡在喉嚨。
她擡頭見鬼似地看着巫山,你在說什麼?
巫山此時正望向她,眼裡堅定的光芒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
身旁男人的溫度直降三十度,陸心顏覺得自己就跟個冰櫃坐在一起,她忍不住想往邊上挪一挪,氣憤的某人,將放在椅背上的胳膊直接移下來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蕭逸宸惡狠狠地瞪向懷中的女子,又給老子招蜂引蝶!
陸心顏委屈地眨眨眼,冤枉啊,大爺,奴傢什麼都不知道!
她可憐兮兮地被圈在蕭逸宸懷中的小模樣落入巫山眼中,刺心刺眼得不行,巫山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緊握拳頭,“蕭世子,我要向你挑戰!誰贏了阿朱就是誰的!”
嗯?陸心顏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巫山要跟蕭逸宸單挑?
一個最多會點三腳貓功夫,一個不久前才三招打敗過瓦刺第一高手,他向他挑戰,腦子燒壞了吧?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嗤笑聲,“不接受!我未婚妻是我的!”
巫山挑釁道:“堂堂天武輔國將軍、鎮國公府蕭世子,怕非還怕我一個不懂武功之人不成?”
“大王子,你不懂武功,卻向曾經三招打敗人瓦刺第一高手的蕭某挑戰,目的是什麼?”蕭逸宸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甚有節奏的伴着他不疾不徐的聲音,“現在兩國和談,我蕭某不管多想殺了你,也不會殺了你!你篤定這一點,故意向我挑戰,目的不過是想在我未婚妻面前表現你的勇氣而已!不過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
巫山面色一變,“我不是因爲知道自己不會有事才向你挑戰…”我只是想要盡力一試,哪怕最後不成功,也希望能在她心裡留下痕跡。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蕭逸宸已快速打斷他,“我即使失去一切,也絕不會拿我未婚妻作賭注!因爲我未婚妻是人,不是物,不是屬於誰可以拿來任意交換的物!若非要說誰屬於誰,是我屬於我未婚妻,她纔是我的主子!你見過一個下人拿主子出來賭的嗎?”
陸心顏張大嘴:臥槽!蕭逸宸,你贏了!
巫山面如死灰,一個男人甘願承認他屬於一個女人,承認那個女人才是他的主人,這到底是多深愛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蕭世子,阿…郡主,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待巫山失魂落魄的背影一離開,陸心顏立馬被某人抱到腿上,以跨坐的姿勢。
“膽子可真夠大的,嗯?”某人涼涼一笑。
那笑容看得陸心顏毛骨悚然,“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發誓,真的!”
陰涼的眸光掃過,“你若知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命在嗎?”
陸心顏頓覺喉嚨猶如被人掐住,猛嚥了幾下口水,“既然知道不關我的事,你幹嘛還怪我,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蕭逸宸輕呵一聲,“那怪我囉?怪我沒能讓你乖乖待在家裡,哪也不去?”
陸心顏想起上次他說恨不得讓她懷了孩子,哪裡也去不了,後背一涼,身體悄悄想往外移,嘴上卻忙不迭道:“不不不,不怪你,怪我怪我!”
好不容易移開了一寸,腰上一條堅硬的手臂纏上,略一用力,讓她與他更加親密,功虧一簣。
陸心顏雙手撐在他胸前,先發制人,“蕭逸宸,你剛纔還說我是你的主人,有你這樣對主人不客氣的下人嗎?”
“主人不聽話不乖的時候,身爲下人應該盡責糾正她的錯誤。”蕭逸宸拉開她的雙手反到背後,讓她高聳的胸脯離他更近,眸光暗了暗,喉頭滑動,“我現在正在盡下人的職責,糾正主人的錯誤。”
陸心顏氣笑了,“你丫不如直說,我想吃你豆腐了!”
某人略略擡頭,琉璃眸中邪氣四溢,聲音沙啞性感,“嗯,我想吃你豆腐了,給吃嗎?”
“你還真…不要臉!”陸心顏咬牙切齒。
“臉是什麼,有豆腐好吃嗎?”
“你!”硬的來不成,只好來軟的!陸心顏眼珠子一轉,嬌滴滴喚了一聲,“逸宸哥哥~”
媽呀,雞皮先起來了!
對面男人神情僵住,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
看來被她噁心到了!陸心顏再接再勵,“逸宸哥哥,人家手好痛,先放開人家好不好~啊!”
最後一聲驚呼後,她整個人被壓在桌子上,雙脣被某人瘋狂地含住掠奪。
好像…噁心過頭了!只好用嘴堵住!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男人略帶涼意的舌,迅猛地撬開她的脣舌,重重地又咬又吸,乾躁如磨砂般的大手亦趁機佔領山頭,那越來越熟練的吻和大手,不過幾下便挑拔得身下女子面如春色,氣喘吁吁!
“蕭…蕭世子,我…我再也…不這樣…喊你了,你…你…你將手拿開~”她含糊不清地求饒。
男人的脣移到她耳邊,沿着那耳朵的輪廓來回輕咬廝磨,火熱的氣息讓她全身軟成水,“再喊一聲,嗯,再喊一聲逸宸哥哥,我就放過你~”
臥槽,原來這個大爺,居然有這種惡趣味!
“逸宸…哥哥~”
“啊!混蛋,你不是說喊了就放過我嗎?你往哪咬?”
“再喊一聲,嗯?”
“不喊!堅決不喊!”
“啊~逸宸哥哥~”
“你…你個不守信有的混蛋!這裡是雅間,雅間!你還不快住手!”
半個時辰後,某人終於住了手,替手軟腳軟、喘氣瞪着他的小女子拉好衣裳,饜足的雙眸裡灑滿星光。
“蕭逸宸,你個不守信用的混蛋!”說什麼喊一聲逸宸哥哥就放過她,結果呢,她喊了不下二十聲,還不是又摸又吻了個夠!還差點將她脫光!
更氣人的是,還特麼的,居然讓她沉溺其中!
蕭逸宸輕啄一下她氣鼓鼓的臉頰,輕笑出聲,“生氣了?嗯,想怎麼罰我,任你罰。”
“滾!”
“我滾了,你怎麼回宮?”
來的時候坐的是巫山的馬車,現在巫山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回去?
陸心顏惡狠狠地瞪着他。
某人輕聲哄她,“你不生氣,今天的事我也不生氣了,一筆勾銷,如何?”
陸心顏理直氣壯道:“今天的事,你憑什麼生氣?”
蕭逸宸眸光一斂,“有人要跟我搶未婚妻,我能不生氣嗎?還是說,你心裡沒將我當成未婚夫?所以才覺得我不該生氣?”
陸心顏的氣勢立馬弱了下來,“胡說什麼呢?自然是當的。”
說完怕蕭逸宸繼續追問,“時候不早了,回宮吧。”
又道:“懲罰還是要的,上次的獎賞沒了。”
某人秒拒,“這麼重?堅決不行,換一個!”
陸心顏呵呵,“那以後沒我的同意,不許親我摸我!”
某人迅速反口,“…還是上個懲罰,獎賞不要了。”
兩人剛走出劉氏酒樓,青桐來了,“小姐,大王子沒找你麻煩吧?”
一路狂吃狂喝算不算?害她被蕭逸宸吃醋找麻煩算不算?
兩人神情莫名有些詭異,青桐望望陸心顏水潤嫣紅的脣,果斷轉了話題,“小姐,黎先生一早託人送來口信,有重要事找。”
陸心顏拍拍蕭逸宸的手,“你先回宮。”
那語氣就像男人要外出辦正事,讓女人乖乖回家等着一樣。
蕭逸宸臉一黑:“我不能知道?”
那一副怨婦的語氣。
陸心顏安撫:“乖,我是要忙正事。”
所以呢?嫌他會礙事?蕭逸宸面色更臭了。
青桐趕緊道:“黎先生說,如果蕭世子能去更好。”
陸心顏橫她一眼,早說嘛。
然後笑眯眯拉起蕭逸宸的手,“走吧,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