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術,以音催眠蠱惑使人進入無意識狀態,而後喪失心智,任聽他人擺佈。
這本是西域邪術,流到中原後被改良成了各種方式,危害程度大大降低,但無論如何總有利用此作惡之人,所以在十年前就被國家強行禁止。
*術盛行之時,普遍的也只是利用它來小偷小騙之人,真正練成正統*術的人寥寥無幾,其中最爲有名便是十五年前一對鴛鴦殺手。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長什麼樣,也不知他們忠於何人,只知他們兩個中女的擅長*術,男的擅長劍術。女的*術曾輕易催眠一大隊人馬,而男的劍下從不留活人。不過他們早已在十五年前在江湖神秘消失,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音訊。
這些都是我在山上閒暇時閱讀武林野史的收穫,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點用場。
正當我們疑惑之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我與周卿言對看一眼,默契的躺倒在了地上,隱去臉上的表情,裝成了癡呆之狀。
門被推開,店小二的聲音說道:“二哥,這女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剛纔見過的那掌櫃蹲到□,仔細檢查了下我的表情,“看樣子不像是裝的。估計是身上還有些功夫,不過還是扛不住那女人的*術。”
店小二嘿嘿笑說:“那是,如果不是堵着耳朵,恐怕我也要成傻子了。”
掌櫃走到周卿言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說:“好美的臉蛋兒,雖然我不做兔兒爺的生意,不過這麼好的貨要是不出手就太可惜了。”
“我也來摸一把!”店小二興沖沖的跑上去,被我用腳暗地絆了下,一個踉蹌摔到了路遙身上。即使如此路遙也毫無反應,只呆滯的看着屋頂,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好了,別鬧了。”掌櫃從懷裡拿了個鈴鐺出來,“將他們包裹裡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
他節奏的搖了幾聲鈴鐺,便見路遙起了身,我和周卿言見狀也照葫蘆畫瓢,三人一字排開,順從的站在他面前。
店小二照做,將銀兩銀票都搜走遞給了掌櫃。
“穿的這樣華貴,一看就知道是肥羊。”掌櫃笑眯眯的將東西收起,搖着鈴鐺往外走,“來來來,跟着我去跟外面的會和咯。”
路遙率先起步跟上,我緊隨其後,周卿言走在最後。他起身時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引得那兩人一陣側目,但並未察覺異樣。到了店外才發現早有三個人等候在那裡,其中一人是個七八歲的少年。他們神情癡呆,症狀與路遙並無兩樣,顯然也是中了*術。
剛來客棧時我並未注意他們的長相,現在纔有空仔細看清楚。那掌櫃三十出頭,身形瘦長,下巴削尖,眼神有着一股奸詐之氣。店小二年紀稍小,不過也有二十七八,長相憨厚,眼神卻流裡流氣,一看便不是什麼正經人。
“今天的收穫還真不少啊。”店小二點了點人數,“四個男的一個女的,還有一個小的。”
掌櫃點頭,“是不錯,但是這個月裡最多的一次。天氣越來越冷,來住宿的人也少了,看樣子得想點別的辦法了。”
“二哥聰明二哥想。”店小二立刻說。
掌櫃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
店小二撓頭,“二哥,現在該做什麼?”
掌櫃不客氣的給了他腦袋一下,“還不把那孩子帶到牢裡關起來,明天就要跟鐵柺張交貨了,趕緊去準備好。”
店小二賠笑,“好好好,我這就去,待會再去找你。”
依這番話來看,他們似乎與拐賣兒童之事有關,或許今日遇上他們也有意外的收穫。
店小二領着男孩走後,掌櫃點了火把帶我們往林間深處走去,一路上寒風陣陣,間或有些林間鳥獸的鳴叫,倒有幾分恐怖故事的氣氛。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纔在山腳停下,他走到一處大石前,在背後摸索了一會後便見完好無損的山下突然開了一道門,地點這麼隱秘,想來定是他們的“老窩”。
他領着我們走過隧道,一開始只有一條,到後面多出許多分支線,東拐西彎的似在迷宮一般。他熟門熟路的領着我們又走了一刻鐘後在一扇石門前停下,對着裡面喊道:“白醫生,我帶着人來了。”
醫生?這不是異域人對洋人的稱呼嗎,這裡爲什麼會有洋醫生?
裡面無迴音,掌櫃嘴裡暗罵了幾聲,又叫道:“白醫生,我帶人來了!”
石門這才緩緩升起。
一名白膚黃髮藍顏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怪腔怪調的開了口,“泥來了。”
掌櫃似乎習以爲常,“嗯,這次帶了五個人來。”
白醫生示意他將人帶到裡面,“最近人好像比較燒。”
“荒郊野外的人本來就少,現在天冷就更少了。”掌櫃搓搓手,呼了口熱氣,“我大哥的情況怎麼樣?”
白醫生背對着我們,在石桌上擺弄着一些透明的瓶瓶罐罐,“冬天,總是比較查。”
“大嫂呢?”
“戚姑娘,還是一陽。”白醫生轉身,鼻尖被凍得有些發紅,“泥下次幫我帶點衣服來。”
“好。”掌櫃應下。
“對了,最近小孩子好像都沒油了。”白醫生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前面是針,下面連着細長的管筒,“他們的細胞再生能力比較好,血好。”
聽到此我已十分糊塗,他們要人的血做什麼?難不成像那些邪教一樣信奉血祭,又或是一些西洋醫術裡的招數?
掌櫃嗤笑一聲,“哪裡來那麼多小孩。”他似乎想避開這個話題,立刻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大哥,你先驗血吧。”
這樣看來,白醫生似乎不知曉掌櫃販賣兒童之事。
“好。”
白醫生拿着那奇怪的針連筒,從每個人手臂上抽了幾滴血,一個人一筒的收集好,然後便背對着我們在石桌上開始搗鼓了起來。
我看向周卿言,見他一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既然他沒有開口,我們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掌櫃的從外面回來,問:“弄好了嗎?”
“快樂。”白醫生沒有回頭,繼續專注做事。
“誒,我說白醫生。”他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要閒聊的架勢,“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想你的家人嗎?”
白醫生平靜的說:“想。”
掌櫃臉上有些不懷好意,“那你怎麼就能這麼安心的待在這裡呢?”
“戚姑娘抓了我的娘子,泥知道的。”
“你就沒想過逃走嗎?”
白醫生說:“窩走了,我娘子會死。”
掌櫃的眼球閃動,“如果我能幫你救你娘子呢?”
“那麼泥大哥會死。”
“現在也是個半死人,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掌櫃哼了一聲,“還不如別管他,讓他死了好,省的絆着我不能出去。”
白醫生回身,定定的看着他,“泥這樣,戚姑娘會生氣的。”
掌櫃眼神閃爍了下,隨即笑說:“玩笑而已,我怎麼可能不管大哥呢。”
白醫生嘆了口氣,伸手指了指我,“着個,和你大哥的血型一陽。”
掌櫃起身,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這個嗎?”
“是的。”白醫生點頭,“泥先帶她過去,窩整理下東西就過去。”
掌櫃聳肩,“好。”他搖了幾聲鈴鐺,對其他人說:“你們乖乖待在這裡。”又指着我說:“你,跟我來。”
周卿言對此反應全無,我見狀順從的跟着他離開,看看他到底要帶我去幹嘛。接下來又是東拐西彎的一通繞,隨後在另一道石門前停下。他依舊在外喊了一聲先,“嫂子,我帶了人來了。”
裡面有女子迴應一聲,石門打開,裡面的場景着實叫我吃了一驚。
石門內有兩人,坐在牀畔的女子三十出頭,雖風韻猶存但十分憔悴,她手邊放着一枚通透碧綠的玉笛,看來正是方纔吹笛施展*術之人。而另一人躺在石牀上,身形修長卻形容枯蒿,讓我震驚的是他手背上正連着一根透明的細管,細管的另一頭連接的卻是一袋鮮紅的血液。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女子瞥我一眼,“只有一個嗎?”
管家皺眉,苦惱的說:“大嫂,天冷了,人少啊。”
女子說:“憑你的本事,自然能找到人,明天再找兩個來。”
管家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嘴裡卻應道:“好,我一定再去抓兩個。”
“白醫生檢查過了嗎,她的血沒問題吧?”女子走到我身側,把了把我的脈,“還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又如何,還不是逃不過嫂子的*術。”管家立刻巴結說:“應該是沒問題的,白醫生叫我帶她過來,他待會就來。”
女子冷冷頷首,坐回牀邊看向昏迷男子時卻瞬間變的溫柔,“遠哥,我這就給你換些新鮮的血。”
她說完又恢復了冷臉,拿出一根針筒往我走來,明明長得跟剛纔給我們抽血的那玩意兒一模一樣,卻生生大了四五倍,若被這玩意兒吸了血,恐怕我今日就走不出這裡了。
周卿言不知在打算什麼,到現在也無任何聲響,而那女子已走到面前,撩開我的袖子準備要採血。
那我現在是動,還是等他那邊有消息了再做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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