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囊殿內,斐茵茵坐在椅子上,她紅着一張臉,很是害羞般的看着那對面的人。她那清澈的眸海里,寫滿了柔情蜜意,卻帶着一絲的羞澀和不敢觸碰的情感。
謝朝陽一手把着那脈搏,眉眼裡寫滿了淡然,即使面對那如此灼熱的眼神,他都似乎沒有什麼感覺的一般。他瞟眼掃射着斐茵茵一眼,她便立刻閃躲開了眼神。她沒有發現到,謝朝陽那眼底閃過了一絲譏諷和好笑。
謝朝陽收回來了手,整理着自己的藥箱,淡淡的說着:“公主近日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只不過這藥還是需要一直養着的。還望公主多點耐心。”
“好的,謝御醫說什麼的,茵茵都聽着呢!”斐茵茵甜甜般的笑着說着,似乎謝朝陽讓她去死的了,她也是願意做到的。
謝朝陽的手頓了頓,繼而繼續收拾着東西,淡淡的說着:“如此,便是最好不過了。”
“哼!誰人都知道的,公主最討厭吃藥的。要不是因爲你,她早就不吃了呢!”一旁的明月看不爽謝朝陽那個淡然的模樣,還有斐茵茵那熱臉貼冷屁股的模樣,陰陽怪氣的說着,“謝御醫,你這難道不應該好好的對公主好點嗎?還那麼……”
“這藥是對公主好的,相信公主會懂得如何抉擇的。”謝朝陽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而是繼續淡然的說着。他朝着斐茵茵拱了拱手,告辭道:“如此的話,微臣先行離開了。”
說完,謝朝陽就如同以往一般,診治好了之後,便什麼都沒有留戀,就要離開了。
“謝御醫,等等!”斐茵茵急忙喊道。
謝朝陽頓住了腳步,他轉身淡淡的看着斐茵茵,那淡然的眼眸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斐茵茵快步上前去,拿出了一個香包,遞給了謝朝陽,微微羞紅着的臉蛋,低着頭,柔聲說着:“謝御醫,這個,是茵茵秀的香包,裡面是提神醒腦的香草,送給,送給謝御醫你,感謝,感謝你對茵茵的病情的診治。還望,還望謝御醫能夠不要嫌棄!”
那個香包以着紅色的綢緞,上面繡着鴛鴦,以着愛慕之意。
古時,女子以着香包贈予男子,是爲了表達愛慕之意。
謝朝陽瞟眼瞅了瞅那香包上的圖案,眼底閃過一絲驚詫,只是面容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他推辭說道:“公主客氣了,微臣這裡的香包多的是。而公主親自所繡的東西,微臣不敢要去,實乃維和常理。再說了,微臣也沒有此等的福氣,可以取得公主的東西。還望公主見諒。”
委婉的話語,卻是直白的拒絕了斐茵茵對於謝朝陽的心意。
斐茵茵低着頭的雙眼瞬間溼紅起來了,她詫異般的擡眼,只對上了那張淡漠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心疼,只有那簡單的淡然,讓她心口微微一陣酸澀。
斐茵茵不管不顧的,伸手直接拉起謝朝陽的手,把香包塞在了他的手上,帶着略微的哭腔般說着:“反正,這香包是繡給你的,你一定要拿着。你要是不想要,丟了都成。”
謝朝陽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忍,他緊拽着手中的香包,想要說些什麼的,最終卻還是改口道:“如此,那微臣便收下了。”他把香包給收在了自己的懷裡,低沉着的聲線說着,“公主不必待微臣多好,也不需要感謝微臣。診治公主的病情,乃是微臣的職責所在。”
斐茵茵自然是聽得出,謝朝陽那話語裡對於自己撇清關係的情感。於此而言,謝朝陽於她根本是什麼意思都沒有了,她已經被徹底的拒絕了。
只不過,斐茵茵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她擡起那雙紅着的眼眸,裡頭帶着期待和希冀,柔聲問道:“謝御醫,茵茵,能夠叫你的名字嗎?你也可以叫茵茵的名字便好。”她,只是希望,可以和謝朝陽能夠離得近一些,再近一些罷了。
“公主,這個於禮不和。你乃君,我乃臣,此是不可逾越的。”謝朝陽淡淡的說着。他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彷彿那所有的事情,於他而言,都沒有什麼能夠打擾到他的一般。
斐茵茵一怔,她咬了咬自己的脣瓣,像是下定了決心的一般,說着:“反正,我不管,就這樣子。我就叫你的名字好了。朝陽,你先回去御藥房吧!我乏了。”她轉身過來,一手扶額,顯然心情有些不悅。
謝朝陽還想說些什麼的,只是看着斐茵茵那瘦小的背影,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明月冷眼瞪了謝朝陽一眼,顯然很是不滿。她繼而扶着斐茵茵,眼底帶着擔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多說。
謝朝陽最終只是俯了俯身子,便轉身離去了。
對於任何人的,他謝朝陽還是抱着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什麼事情,可以去涉及,什麼事情,必需要躲避的,他還是懂得的。對於他人,他一向都是無慾無求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女孩罷了。
只不過,他此時的腦的眸海里,卻還是隱約浮現着那雙帶着希冀眼眸裡,讓他感覺到心疼寫一瞬間。那在胸口處的香包,彷彿在隱隱的發燙着,讓他難以去釋懷。
“誒,謝御醫!你怎麼在這?”前走過來的唐亦瑤,詫異般的問着。
謝朝陽頓住了腳步,對上了唐亦瑤那笑顏,他不由自主的發自內心笑了笑,拱起手,道:“微臣參見璃……”
“唉唉唉!不用行禮了!我們是朋友,在沒有他人的時候,都不需要那麼做的。”唐亦瑤直接打斷了謝朝陽的動作,笑着說着。
謝朝陽愣了愣,倒也沒有推脫,便站起身來,笑着說道:“我今天是來給公主複診的。”
“哦,那茵茵公主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唐亦瑤瞭然的點了點頭,想起自己多久沒有來見斐茵茵,還是有些關心她的身體的。
“公主恢復不錯,這幾日還是可以的。”謝朝陽實話實話。
“那,茵茵公主的病,能好嗎?”唐亦瑤試探性的問着,她湊到了謝朝陽面前,壓低聲音,說着,“你小聲和我說就好了,不用怕別人知道的。”
“呵呵!”如此孩子氣的動作,讓謝朝陽不禁笑了笑,他淡然說着,“公主這病,是多年的舊疾,自孃胎帶來的,診治不能完全好的。不過,要是好好修養醫治的話,能活下去,正常生活的,都是可以的。”
“真的?那就太好了!”唐亦瑤歡喜的拍了一下手掌,她的眉眼裡寫滿了歡喜繼而變得有些愁緒,“茵茵是個好女孩,我還真是心疼她。還是希望她能夠少受些痛處,活得,久一點!”那是發自內心的希望,也是對於斐茵茵的希冀。
謝朝陽也想起了那個笑語嫣然的女子,不由得贊成的說着:“是啊!公主確實是值得更好的待遇纔是。”
“那以後,還是希望茵茵公主,就拜託謝御醫你咯!”唐亦瑤笑着說着。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是樂意的。”謝朝陽笑着說着。
“好了,謝御醫,你忙你的去吧!我先去看看茵茵公主了。這麼久不見的,不知道茵茵有沒有想我呢!”唐亦瑤說着,便要進去吉囊殿的時候,被謝朝陽給喊住了。
“璃王妃,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謝朝陽有些猶疑般的,看着唐亦瑤,輕聲說着。
“謝御醫有什麼的,便說吧!”唐亦瑤挑了挑眉,淡然的說着。
“……近幾日,白侍妾經常來找公主的,還是希望,璃王妃你可以小心些。”猶豫之下,最終,謝朝陽還是說出口了。
唐亦瑤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謝朝陽說的會是這件事。她不禁柔和一笑,道:“多謝謝御醫了,我知道了。我先進去了,拜拜!”
唐亦瑤轉身離開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想起之前見到白翠兒特地前來探望斐茵茵的,她都心底默默記下來了。
謝朝陽看着唐亦瑤的身影,眼底帶着一抹柔情,最終只是淡然一笑,便轉身離去了。
他們都不知道的,小巧正好躲在暗處,看着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