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於目前來說的,現在,似乎已經是無能爲力了。
陸夫人不由得低嘆了一聲,“你說,葉公子會好起來嗎?呂神醫行蹤不定,謝御醫又是在北潯國內……恐怕兩者也不好找到的吧!”
陸永亮了亮眼眸,輕聲道,“夫人不必憂心的。葉公子和小遙姑娘的身份,絕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的。而且,上天獨憐他們的,能逃脫懸崖的分險,這些,必然是能夠度過的。”
陸夫人詫異的擡眼,月光黯淡的灑落之下,陸永那俊朗般的面容,如同披上了一層薄紗,似乎恢復了她初見他時的傲然般的氣勢。那種威懾,便是一直吸引着她,絕綿不斷的,衍生着。
“你……怎麼會這麼說的?”陸夫人不由得湊上前去,點了點陸永的鼻子,一臉猶疑般的看着他。一個平時跟個傻大個一樣的人,現在居然這麼多精明說話如此的凜然的,怎麼都讓人更加的疑惑了不少了。
“呵呵!夫人,這不就是猜的嘛!”陸永尷尬一笑,對上陸夫人那懷疑的眼神,他不由得別過了眼,尷尬般的輕笑了兩聲,“這天都黑了,夫人我們去歇息吧!”
“也好!今天也怪折騰的!”陸夫人也沒有多問什麼的,兩人便回到屋裡去了。在陸永看不見的地方里,陸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有些事情,她早就看穿了,只是不說破而已。他們兩人現在的相處方式,她可是很樂意的。
彼時,回到屋裡的唐亦瑤,她點亮着那黯淡的燭光,照亮了一腳。她踱步上前去,本想幫斐燁蓋上被子的,卻一腳不知道踢着一邊的櫃子,“啪嗒”一聲,櫃子裡的東西都到撒出來了。唐亦瑤無奈的嘆了口氣,幫忙給斐燁蓋上被子之後,這纔開始收拾東西起來。
那是一個木盒子,裡頭裝着許許多多的紙張,上面的字體剛勁有力,筆畫沉穩,一看就是斐燁書寫的字體。而上面的內容……全都是斐燁和唐亦瑤之前發生過的點點滴滴,那一天天他們發生過的什麼,都記在這紙張上。
而這幾天,也是唐亦瑤誤以爲斐燁的記性康復不少的那時候。原來,斐燁不是好了,而是在以着自己的方式,去記得他們之間的一切。她顫了顫雙手,摸過底下的一副被捲起來的紙張,打開一看,一個身着紅衣,燦然笑容般的女子,躍然紙上,那面容,如此的熟悉,那一顰一笑,深似般的浮現在眼前。那最下方的“小遙”二字,狠狠的刺痛了唐亦瑤的心口。
唐亦瑤顫了顫手,眼底染上的淚水,此時忍不住的滴落下來了。淚水滴落之下,浸溼了那紙張上的字體,眩暈了不少。她悲痛般的抱着那紙張,低聲的抽泣起來了。
原來,她錯了!她錯得很離譜!一開始就錯了!她所犯下的過錯,此時已經真正的暴露出來的。她不該如此,一開始就不該的!只是,現在,她又該如何呢?
黯淡的光芒灑落之下,唐亦瑤定定的坐在牀榻邊上,清亮的眼眸染上了的霧氣,隱忍之下沒有滴落,她顫了顫雙手,想要撫上斐燁的臉龐卻怕驚動於他的,只能默默的獨自低聲哽咽着聲線,“斐燁,我錯了!我會讓你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光芒灑落之下,斐燁微微眯了眯眼角,他坐起身來,茫然般的看着四周圍,這環境於他而言,極其的陌生。他看着自己的手心處,那寫下來的字眼“小遙”二字,腦海中逐漸浮出了那張模糊卻不失動人的面容,心口微微一顫。
“小……小遙……小遙!”斐燁呢喃着幾句,像是想起什麼的一樣,急忙起身來,卻一個不注意的,翻身差點就跌倒在地上。
“斐燁!你沒事吧!”剛好端着早飯過來的唐亦瑤,眼見到唐亦瑤跌倒在地,急忙把東西給放在桌面上,快步前去攙扶起他來,擔憂的問着,“你怎麼了?有沒有摔着那裡的?你……”
斐燁直接一把的抱住唐亦瑤,眼底染上了一抹慌亂和害怕,他低聲在唐亦瑤的耳邊說着,“小遙!小遙!小遙……”
“是,是我!”唐亦瑤低聲應着,“我在,我在的!”她忍着眼底那即將要滴落下來的淚水,攙扶起斐燁來,“來,你餓了吧?我們吃早餐可好?”
斐燁點了點頭,只是一直緊拽着唐亦瑤的手不肯放開。
唐亦瑤看着斐燁吃食着,看着那緊握着自己的雙手,不由得哽咽了些許的聲線,“斐燁,我們離開這裡去外面好不好?我帶你去治病,可好?”
“只要有你在,去哪都可以。”斐燁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着。
唐亦瑤深吸了口氣,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別過了眼,遮擋住那眼底的傷痕。
吃食過後,唐亦瑤帶着斐燁去找陸夫人和陸永告別。今天一大早的,她便陸夫人商議着要離開。陸永指名了一條道路,給他們出去。
“這是準備好的馬匹,你們兩人騎馬去吧!”陸夫人指了指陸永牽過來的馬匹,“路途遙遠的,你們還是要早些過去纔好。騎馬比較快!”
唐亦瑤朝着陸夫人俯了俯身子,感激道,“謝謝陸夫人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在相見。只是若有機會,小遙一定回來報答你們的!”
“不必如此的。”陸夫人扶起了唐亦瑤,看了卡門身後那個依舊淡漠面容的斐燁,似乎一切廋無關緊要一般的,一如既往的傲氣,真是看不出來是個病人啊,“你們治好了病,回來見我和陸永纔是最重要的!我們會等你們的!”
陸永攔住了陸夫人的肩膀,笑着道,“是啊!我們會等你們的!還望早日相見!”
“如此,便告辭了!”唐亦瑤感激的看了一眼,便讓斐燁上馬,自己坐在他身後,低聲在他耳邊說着,“你騎着帶我離開。”
“嗯。”斐燁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要離開,雖然忘記是爲什麼,可是能跟着唐亦瑤一起的,便什麼樣都好。
眼見着他們的馬匹即將要走的時候,陸永上前捉住馬頭,對上斐燁不滿皺了皺眉頭的神情,他淡然一笑,“兄弟,我們來日在打一場!你可是得記住了!”
斐燁皺了皺眉頭,也沒有理睬他的,便直接騎馬轉身離開了。留下陸永和陸夫人一臉無奈的面容,這個時候,居然就這麼的不理他了!還真是翻臉無情啊!哼!要不是看着他是病人,他早就和他撂杆子起來打一場了呢!
“你還想比武啊?你上次都差點打壞了人呢!”陸夫人一臉不滿的看着陸永。顯然,上次他打得斐燁再次受傷的事情,她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沒沒沒!就……就只是切磋切磋而已!嘿嘿!”陸永急忙辯駁着說着,卻被陸夫人給一把揪起來了耳朵,讓他忍不住**了一聲,“啊——痛痛痛!”
“知道痛啊!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切磋!哼!”陸夫人直接轉身離開了,陸永急忙跟在身後,討好般的說着,“不會了不會了!夫人說啥都對!嘿嘿嘿!”
陸永討好着陸夫人,她雖然面上一臉嫌棄的模樣,心底卻也還是美滋滋的,只是犟了幾次之後,便和陸永一起肩並肩走了。兩人的身影看似恩愛契合般的,此時倒也是看似美好得很。
……
幾天之後,斐燁和唐亦瑤兩人並排一起騎馬經過了村莊,出了裡頭的深林,便直接進入了外邊的洛城邊境處了。
大大的刻畫着“洛城”二字,剛繡般的字體,繁忙的街道和人羣揣動着,來來往往的人朝着洛城城池走去。城池處,守衛們都紛紛把守着,一個個面容精神,全心全意般的把守着整個城池邊處。
唐亦瑤看了那邊一眼,沒辦法的,現在只能先去燕京,找尋謝朝陽幫忙診治了。
一入洛城之後,看着那旗杆上都是繫上南邑國的旗幟,而那些原本的北潯國服飾的兵裝都通通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南邑國的服飾。
唐亦瑤皺了皺眉頭,沒想到才短短几個月的,這裡居然已經變天了。沒有了北潯國,那麼,謝朝陽可是還在?!她暗了暗眼眸,眼底閃過了些許猶疑,莫非,她真的得去找尋顧曦和幫忙纔可行的?!看了眼一直跟着她的斐燁,她心底一軟,低聲道,“斐燁,你可是餓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斐燁點了點頭,對於唐亦瑤的要求,他一般都不會拒絕的。
兩人挑選了一家看似最大的客棧,要了間客房,點了些菜色自己吃食着。這一路上來,因爲有着陸夫人給予的錢財的,讓他們的生活倒是好了不少。
找尋一家大客棧不是因爲他們有錢,而是唐亦瑤想給斐燁一個好的生活環境,還有可以打聽到消息的。
這不,兩人剛在吃食的時候,在正中央的舞臺上,倒是有人說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