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守夜

“怎,怎麼了?”被如此的緊抱着,讓唐亦瑤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彷彿快要被窒息了一般,卻也感覺到了斐燁那種不安,她不由得回抱着,輕聲的詢問着。

“沒什麼,你醒了,就好了。”斐燁低啞着聲音,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隱忍着沒有落下。殊不知,昨晚那一夜的深沉與懷念,讓他多麼的感慨萬分。若是沒有了唐亦瑤,或許,他的人生也都不怎麼完美了。

唐亦瑤輕輕的推開了斐燁,疑惑般的看着他。那張原本俊美的容顏,此時的下頜早就已經消瘦了不少,那淡然般的面容上,帶着一抹讓人感覺到心顫的色彩。只是那深邃的眼眸裡帶着的亮光,猶如天邊最爲亮麗的一抹星辰。眼眶下泛着些許瀝青色,看得出他昨夜應當休息不足纔是。

唐亦瑤心疼的撫上他的面容,“你怎麼,瘦了?”

“我沒事。”斐燁柔和一笑,握着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包裹着些許泛涼的手,讓他心口一滯,“餓了嗎?吃點東西吧!都是柳綠親手做給你的。”

此時,柳綠已經把菜餚端上來,對上唐亦瑤那甦醒的模樣,不由得眼眶泛紅,“小姐,你總算醒了!快來吃東西吧!肯定餓了吧!”

看着斐燁柔和的點了點頭,唐亦瑤便起身入座吃食。

“殿下,邊境有急報!”小玄子突兀的跑進來,連通報都沒有,顯然很是着急。

斐燁不滿的瞪了小玄子一眼,厲聲呵斥着:“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小玄子先是一怔,看到唐亦瑤醒了之後,才恍然大悟的行禮,“奴才參見王妃娘娘。”他轉頭對着斐燁,道,“殿下,皇上請您儘快入宮!有要事相商!”

斐燁皺了皺眉頭,本想陪唐亦瑤一陣子的,現如今卻被這種事情給攪和了。可是斐洵自然找他的,必定不是小事,他也是不得不去的。他帶着歉意般的眼神看了身邊的唐亦瑤,還未說些什麼的,她便懂事的說着:“你又要事要緊,你先去處理吧!這邊,有柳綠陪我就好的。”

“可是……”斐燁還是不怎麼放心。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不用擔心。”唐亦瑤柔聲說着。

最終,斐燁只是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吻,低聲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等我!”隨即,他便立刻跟着小玄子走了。

唐亦瑤定定的看着斐燁那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她那夾雜着疲乏般的眉眼裡,帶着一抹茫然和無措。她一席簡單的裡衣,看着極其的消瘦和弱小,讓人不來得一陣心疼。

一件衣服加身,讓唐亦瑤疑惑的轉頭,便對上了柳綠那擔憂的眼神,“小姐,天涼了,多添件衣服纔是。”

唐亦瑤裹緊了衣裳,帶着歉意般的笑容,“這幾天,可是讓你擔憂了。對不起。”

柳綠受寵若驚般的擡起頭來,急忙擺手道,“不不不!小姐沒有錯的!照顧小姐,是柳綠的責任。”她無奈般的看着唐亦瑤,那消瘦不少的臉頰,下頜都已經尖了不少,“小姐,這幾天,你也一定辛苦了。”

“呵呵,傻柳綠。”唐亦瑤無奈一笑,揉了揉柳綠的髮梢,雖然柳綠大不了自己幾歲,可是心思卻是比起她細膩了不少,“謝謝你了。”對於道謝,唐亦瑤向來對於柳綠都是毫不吝嗇的,畢竟,這可是對於他們最好的一切。

“不,柳綠受不得。最辛苦的,可是殿下了,他照顧了你整整一晚,現在又要勞累去了!”柳綠說着,“還有許小姐,若不是許小姐爲小姐您試針的話,恐怕您還未能甦醒得來呢!”說了他人的,柳綠絲毫不提起謝朝陽爲唐亦瑤做過的事情。在她心底,謝朝陽這是本分,所以不值得一提罷了。

“什麼!”唐亦瑤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的病情居然連累到那麼多人爲自己擔心的,有些慚愧,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小姐不必感覺到愧疚,你只要好好養身子便好了。”柳綠笑着說道,隨手幫着唐亦瑤佈菜。

雖然感覺到不怎麼舒服的,可是唐亦瑤最終還是點點頭,便吃食起來了。柳綠說得對,她自然要好好的待自己纔是。

……

夜晚,屋檐的長樑之下,順着雨水滴落着,砸在水坑之中,清透般的“嘀嗒”聲,在這靜謐的一刻,倒是顯得極其的清晰。

唐亦瑤託着自己的下巴,百無聊賴般的看着窗外,她的神情淡然卻隱隱透露出些許落寞,在燭光的照耀之下,忽明忽暗的,看不太清楚那神情。

簡單的紗裙隨意披散着,逶迤拖地下來的裙襬,隨着她的隨意疊腳而坐的姿勢,倒是顯得婀娜多姿了些。

“小姐,天色已晚,你還不休息嗎?”柳綠上前試探性問着,她知道唐亦瑤在等着斐燁,卻還是擔憂着她的身體。畢竟纔剛剛甦醒過來的,還是要好生修養纔是。

“小玄子有沒有說過,斐燁什麼時候回來?”燭光照射之下,印烙着她的眼珠子裡,恍若染上了一抹茫然的霧氣,看起來着實讓人感覺到心疼不已。

“沒,沒有。”柳綠怔愣了些許,又想起什麼的來,不由得出聲道,“小姐,王爺公務繁忙,可能會比較晚,要不,你先休息吧!待王爺回來,我再和你說?”

唐亦瑤搖了搖頭,“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她默默的轉頭看着窗外,許久沒有下雨的夜晚,溼漉漉的地面上,落葉被吹拂之下,發出了“沙沙沙”般的響聲。

她的神情漠然和淡然,彷彿一處飄揚遠去的航洋,沒有迴歸之所。

柳綠雖然感覺到不安,卻最終也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退下,打算直接在門口守着。

“紫霞,紫巖,你們倆先回去休息吧!你們都也勞累不少天了,今夜由我守夜就好。”看着紫霞和紫巖兩個人都認真的站在門口,柳綠不由得出聲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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