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謝朝陽直接飛身跑離開的身影,倒是讓唐亦瑤疑惑更深了。不過,她也沒有想多些什麼的,便直接喊着,“柳綠,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小姐。”柳綠站在一旁,疑惑的問着。
“你還記得,我之前帶你去都那個牢房裡,見到的顧公子嗎?”唐亦瑤笑着問着。
柳綠立刻臉上緋紅了起來,她定定的看着唐亦瑤,想起那張妖孽般的攝人心魂般的身影,只感覺到自己自己的心口正在撲通般的直跳着。
“記,記得。”柳綠結結巴巴的說着,“怎麼,怎麼了,小姐?是不是,是不是要去見顧公子?”說到最後的,柳綠的聲音可是越來越小了,她也是害羞起來了。
唐亦瑤不由得燃起了打趣般的心思,她看着柳綠許久,壞笑染上了她的脣瓣,“柳綠,你是不是春心蕩漾了啊?”
柳綠一怔,她那緋紅般的臉色已經直接紅到了耳根子去了。她急忙低下頭,羞澀般的說着:“小姐,你,你說什麼呢!像,像奴婢這樣子的,怎麼敢覬覦顧公子呢?!”
唐亦瑤還想打趣般的說些什麼的,可是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說的似乎已經觸及到了這個社會都一些觀念的,她也不想讓柳綠難堪,便只好淡然般的說着:“好啦,開玩笑的。”
柳綠這纔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疑惑的看着唐亦瑤,問道:“那小姐,你說起顧公子,是要去看望他嗎?可是,你現在的身子……”
柳綠就按照唐亦瑤那平坦的小腹,話語不用說太清楚都,唐亦瑤自然也是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的。
唐亦瑤無奈一笑,“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要你替我做些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柳綠疑惑的問着。
“現在嘛!你先去找一些東西。”唐亦瑤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笑着說着。
……
謝朝陽揹着醫藥箱,慢慢都一個人踱步離開了未央宮,這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愧疚感在加深的。他強迫自己不去回頭,只是默默的走着。
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了天際,謝朝陽下意識的擡眼看着天際,警惕般的看着四周。隨即一道閃身的黑影而過,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路途之上了。
假山處,謝朝陽被一個黑衣人禁錮在這裡,讓他動彈不得。他被人捂着自己的脣瓣,讓他不得出聲,他眯了眯眼角,看着那眼前包着面容,只留下那雙看着飽經滄桑般的犀利般的鷹眸,他心底隱隱猜測到是何人,卻也不是很敢去相信。
那黑衣人扯下了自己的臉上的黑布,露出了那張帶着些許褶皺般的面容,同時,他也鬆開了對於謝朝陽的束縛。
一頭摻雜了白髮夾着黑髮的青絲,以着一個黑色的冠給箍起來,他那張剛毅般的面容上,犀利般的鷹眸染上了一抹寒意,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謝朝陽。
謝朝陽震驚般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詫異般的長大了脣瓣,卻怎麼樣也沒有驚呼出聲,只有那在自己喉嚨深處般的字眼,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怎麼?連師父了也不叫了!”呂神醫冷聲般的說着,他那鷹眸定定的看着謝朝陽,眼底帶着的冷然。如此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外界傳聞之中的那種,仁德心善的神醫。
謝朝陽沒有退縮,定定的看着呂神醫許久,他不由得輕笑了一番,道:“恐怕是呂神醫忘記了吧?我已經和你斷絕了師徒關係。”
“哼!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我還沒有承認!”呂神醫不滿的說着,他那犀利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謝朝陽,“還有,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別忘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
謝朝陽怔愣住了,正所謂,養育之恩,大於一切,所以,這纔是謝朝陽遲遲沒有去和呂神醫真正的算是斷絕,也沒有去和他做些什麼事情的。只不過,這種關係,也算是他最爲厭惡的一種,他冷聲般的說着,“我認爲,這幾年來,我都已經償還夠了!我的命,只能是我的!”
呂神醫不滿的瞪着謝朝陽,以着教訓小一輩般的模樣,厲聲呵斥着:“古語有云,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這是學得了知識,就可以把我們的關係給斷絕了嗎?謝朝陽,你……”
“夠了!”謝朝陽冷然大怒,他直勾勾的看着呂神醫,眼底帶着惱怒和不甘,抖動着自己的薄脣,最終艱難般的輕吐道:“你,是你害死我父母的!你還怎麼可以提‘爲父’二字!”
呂神醫面容一陣尷尬,顯然是被謝朝陽的話語給戳中了自己的要點了。他心虛般的別過了對上謝朝陽那帶着怨恨般的眼神,還想說些什麼的。
謝朝陽勉強壓住了自己心底的怒火和怨恨,他捂着自己的眼,低垂下來的眼眸,遮擋住了他那帶着怨恨般的寒意。他長嘆一口氣,道,“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出現過的!”
謝朝陽淡然般的說完了之後,便打算要離開了。卻在他還沒有邁開步伐的時候,被呂神醫給擋住了路途。
呂神醫定眼看着謝朝陽,眯了眯眼角,道:“之前要你幫助太子的事情呢?”
謝朝陽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剛居然差點就讓唐亦瑤也陷入這個違背的地區去了,讓他有着一陣的愧疚,他擡眼對上了呂神醫那帶着探究般的眼神,道,“既然答應了你,我就知道要怎麼做的!而你既然選擇相信我,那就不要多問了!不然,你找他人去好了!”
謝朝陽推開了呂神醫的手,自己直接大跨步的離開了。
呂神醫看着謝朝陽的身影,本想說些什麼的,卻在感覺到他那眼底帶着的寒意和惱怒,讓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聲。最後,一個黑影一閃,呂神醫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假山處了。
謝朝陽沒有回頭,只是那離去的步伐,越發邁得堅定了。想要真正的斷絕和呂神醫的關係,也許,這些事情,他早就該去處理了。
此時,書房內,暗衛跪在地上,恭敬的和斐燁說些什麼。
斐燁的寒眸一暗,冷聲問道:“謝朝陽去找王妃了?”
“是,屬下看着謝御醫去找王妃說了會便離開了。之後,他便離開了。走得太快,我們看不到他去哪裡!”暗衛恭敬般的說着他剛剛看到過的畫面。
“顧太子那邊呢?”
“沒有什麼異常。只不過,最近謝御醫去得很是頻繁,好像不知道和顧太子談些什麼。”
“好好看着謝朝陽,他的一舉一動都給看着。要是有什麼異常,便先捉起來!”斐燁冷聲說着,他那幽深般的寒眸裡,閃過了些許思慮,“看來,那些人又該不安分了。”
此時的夜晚,那一輪明月被烏雲給遮擋住了,只留下了一抹黯然。
……
唐亦瑤懷孕了過後,斐燁對於她可謂是寵愛至極。她要什麼的,他都給她,說是把她當成神一樣去供奉都不爲過。
而斐燁身爲斐洵的唯一一個皇長孫,唐亦瑤已經有了身孕的,斐洵大喜,送來了許許多多保胎的東西,還有金銀珠寶什麼的。對於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許多人都給予了極大的期待,當然,也是有人會巴不得那孩子不在的。
和寧宮內。
小院處,那剛剛下過雨後的地面上,還有些許溼漉漉的。公孫苓在嬤嬤的攙扶下,坐在亭子看着着一出生機般的景象。只不過,那原本是賞花般的悠閒自得,卻因爲這雨,而顯得這花草都已經萎靡了不少。
公孫苓眯了眯眼角,看着這一處的花草樹木,只覺得很是無趣。
微風拂過,帶着雨後的寒意,襲進了公孫苓的衣襟裡,讓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此時,肩上傳來的暖意擋住了那寒意,還有那柔和般的聲音傳來,“姑媽,小心冷。”
公孫苓轉頭看到了公孫默兒那帶着柔和般的笑容,她手拍了拍公孫默兒的手,笑着說道,“還是貼心啊!”她冷眼看着一旁的嬤嬤,呵斥道,“還不快給默兒小姐上茶!”
“是。”嬤嬤急忙領命下去了。
“姑媽,何必跟一個奴婢生氣呢!”公孫默兒站在公孫苓身旁,伸手輕撫着她的背部。
“哪跟她生氣!”公孫苓不滿的說着,“本宮只是在煩現在的事情。”
“因爲,璃王妃懷有身孕的事情嗎?”公孫默兒疑惑的問着。
“自然。”公孫苓眼底帶着些許不安和憂愁,“璃王本身就深得皇上的喜愛,本就是皇位的極有力競爭者。而璃王妃現在有了身孕,皇上更有可能讓他繼承皇位。如此一來,本宮的煜兒,可該怎麼辦!”
在這個關鍵時刻,唐亦瑤懷孕,就是增加這個朝堂趨勢的改變,讓一切都更加的煩亂。如此,也是讓那個公孫苓如今最爲煩躁的事情了。
公孫默兒暗了下眼眸,想起了斐燁那沒有留戀般的身影,讓她不由得心顫了些許。
“姑媽,也許事情沒有你想象中……”公孫默兒柔聲般的說着,她想要安慰些什麼的。
公孫苓寒眸一掃,冷冷的看着公孫默兒,冷聲般的問着:“默兒,你不會還在爲璃王說話的吧?他可是已經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你還在癡心妄想什麼呢!”
公孫默兒一愣,她低垂下眼眸裡,遮擋住了那抹憂傷和黯然。當公孫默兒擡起眼的時候,她那眼底早就已經是一片淡然和冷漠,她定定的看着公孫苓,輕笑了一聲,道,“不會了。對於斐燁,默兒早就已經沒有抱有什麼希望了!默兒只是,不想讓他好過罷了!”
她自己得不到的,即使是有多麼好的,她也是寧願去毀掉的。對於斐燁,現如今,公孫默兒就是如此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希冀和期待在他身上的。有種感情,被消磨掉的,剩下的執念,只能是更加的恐懼,和讓人驚恐的。
公孫苓定定的看着公孫默兒幾秒,她成功看到了公孫默兒那眼底帶着漠然,她滿意的點頭,她拍着公孫默兒的手,笑着說道:“好,這樣子纔是我們公孫家的孩子。我們公孫家的孩子,什麼時候,是需要自己去祈求他人什麼的!自然,得是要他們來求着我們纔是!”
公孫默兒暗了暗眼眸,她笑着,點頭附和着,說道:“以往,只是默兒迷了心智,現如今,不會了。默兒也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的!”
“很好。”公孫苓滿意的點了點頭,顯然,公孫默兒的態度讓她很是滿意,她微微哦眯了眯眼角,那眼底帶着一絲狠列和黯然,冷聲說着,“現在,我們是時候得該好好的商議一下,該怎麼做了。璃王妃的孩子,絕對不能留!”
公孫默兒笑着湊到了公孫苓的耳邊,輕聲說着,“姑媽,也許,我們可以這樣子……”
輕輕的耳語着,那帶着計謀般的味道,正在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