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的綠色,迎着陽光灑落下來的光芒,把玉鐲子照得十分的透徹,那種綠色,就像是活了一般,很是豔麗。觸手可及的微微涼薄之感,卻又有些溫潤之感,讓人觸及,愛不釋手。
宸妃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詫異般的看着許靜怡,柔聲問道:“這……這可是連心玉?”看到了玉鐲子周圍雕刻着的空心竹子,翠綠的表面顯得更加的舒適,那是連心玉的標誌——空心竹。
“宸妃娘娘不愧爲太尉之女,果然見多識廣。這就是連心玉。”許靜怡笑着說着,她看了看不遠處的天際,灑落下來的陽光正好印烙在她額前的碎髮上,彷彿染上了一層光暈般的,“這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感覺很適合宸妃娘娘,便帶來給您。不知,娘娘可否歡喜?”
宸妃雖然說是見慣了多少的寶物,可是這麼一個通透明亮的玉鐲子,還是連心玉,自然是高價之物了。她連忙的點點頭,笑着道:“自然歡喜!靜怡小姐贈送之物,自然是絕品,本宮會好生愛護的。”
話語得體,去也沒有絲毫掩飾宸妃對連心玉的歡喜之情,她急忙將其戴在自己的手上,透徹而薄涼的玉鐲子,在那白皙的手腕處,映襯着,相得益彰。
連心玉,相傳是南邑國的皇上贈送給皇后之物。這連心玉,取的是上好的和田玉打磨加工而成的,有着翡翠的通透,細膩柔和之感。因爲南邑國皇后喜愛竹,便以着空心竹的雕刻,帶起了瑪瑙寶石之類的。都說玉石通人性,這玉鐲子當初融入了南邑國皇上和皇后的血液,寓意着他們生死相許。
之後,南邑國滅亡之時,皇上和皇后兩人相擁自刎而亡,這也是流出下來的一道美麗的傳說。而連心玉,也因此被譽爲情感愛情的美好傳說。這連心玉,可是天下大多數男男女女所歡喜之物,追求好久,甚至都求不得真的。
以往的宸妃,也歡喜於此,想要藉此來拽緊皇上的心。只可惜,事與願違,以往癡迷這件事她,得不到,現如今,只想報復的她,卻得到了。
宸妃想起了以往自己的天真,美眸裡流傳出了些許流光,似深沉,又似低迷,旋即閃過的一絲哀傷,在那陽光流連灑落下來的光芒之下,泛起了絲絲漣漪。
“……宸妃娘娘!娘娘!”宸妃回神過來,詫異般的看着一臉笑意的許靜怡,笑着問道:“靜怡小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宸妃娘娘可是有心事?”許靜怡向來看人通透,自然是知曉有些事情該是如何的,她猶疑般的眼神裡寫滿了柔情般的擔憂,像是與她是如何的感情友好一般。若是以往的宸妃,便會一股腦的和她談起事情來,只可惜,現如今的她,早就已經心計沉穩了。
宸妃搖了搖頭,淺笑道,“沒什麼,只是有點走神而已。”顯然不是很想再次談起這個問題的,宸妃看了眼端坐着沒有任何言語的唐亦瑤,眼底略過的一抹寒意,越發的幽深。
感覺到那種眼神裡帶着的深意,唐亦瑤下意識的擡眼,卻是對上了宸妃那帶笑般的柔情。
宸妃倒了杯茶水給唐亦瑤,笑着道:“璃王妃,聽說你最近身體剛好,可得要好生靜養纔是。孩子的事情,沒了,倒是可以再有。而身體沒了,可就難調好了呢!”
一語就擊中了唐亦瑤心中的傷口,她那漠然般的神情一寒,冷冷般的看着宸妃,突兀般的站起身來,卻剛好手中的衣袖推灑了下那剛剛倒好的茶水。
伴隨着“啪嗒”的一聲,茶水灑落在正好坐在唐亦瑤不遠處的宸妃身上。許靜怡最靠近唐亦瑤了,急忙拉着她站到一邊,避開了那滾燙般的茶水。而宸妃“啊”的尖叫一聲,挑起身來,身後的娟兒急忙上前拿着帕子幫宸妃擦拭着身上的污責,皺着眉頭,嘴裡不滿的說着:“你這是幹什麼?可是都弄溼了娘娘的身上了呢!娘娘身體嬌貴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以爲你是可以陪得起的嗎?!”
唐亦瑤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了,她緊拽着手中的帕子,上好的絲綢的綢緞,此時都捏起了些許褶皺出來了。她動了動脣瓣,顫抖着的剛想說出些什麼來的時候,身邊的許靜怡那纖纖玉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她轉眼望去,只見許靜怡朝她搖了搖頭。她只好低下眼簾,遮掩住眼底那閃過是寒意。
“放肆!小小一個婢女,誰給你膽子敢和璃王妃這麼說話的!”許靜怡突兀的呵斥出聲,那張一直帶着親切柔和般笑意的面容上,此時染上了的怒火,如此看着居然讓人有些感覺到後怕了。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渾身得體而有的氣質,讓人後怕。
而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娟兒,此時已經怔愣得不敢多說什麼了。宸妃輕輕蹙起了眉角,看了眼低垂眉眼的唐亦瑤,又看了眼怒氣冷然的許靜怡,神情變幻莫測。
對上了宸妃,許靜怡換上了笑臉,柔聲般的說着:“真是對不住了,宸妃娘娘。璃王妃也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她想要上前去幫忙擦拭着宸妃身上的污責,卻被她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許靜怡的動作。
許靜怡的手僵硬住在了半空中,沒有動,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收回了手,定定的看着宸妃那張美豔般的面容上,閃過的一絲戾氣,讓她臉上的笑容也僵住沒有多麼變化。
宸妃也感覺到自己失態了,美豔般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她僵住了的笑容,“沒事的,本宮先去換身衣裳就好了。”她給娟兒使了個眼神,娟兒便急忙攙扶着宸妃回去屋裡了。只留下幾個丫鬟收拾東西而已。
看着宸妃的丫鬟陸陸續續的退下了之後,許靜怡拉着唐亦瑤的手,輕聲般的柔聲道:“我知道你有怒氣,可是……現如今宸妃的身份大不相同了,你還是莫要去正面衝突纔是。”
感覺到了唐亦瑤那手顫抖着極其的厲害,似乎正在一直抖着,怒火染着的,讓許靜怡心口一顫。她動了動脣瓣,還想要安慰些什麼的時候,唐亦瑤突兀的擡起了頭,那清透般的眼眸裡帶着一抹恨意,幽深得,足以印刻擊中人心。
“靜怡,你不懂!”深吸了一口氣,唐亦瑤最終開口說出的話,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難以說出什麼話來,“我……我,我有點事,我先走了。你,你幫我和宸妃說下,就先告辭了。”
唐亦瑤似乎很是狼狽般的轉身就走,她的步伐很快,有些蹣跚般的腳步,帶着柳綠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許靜怡還想說些什麼的,可是伸出手的那一瞬,卻還是默默的收回了。看着唐亦瑤那狼狽的背影,她那絕美的面容,閃過了一絲蒼白無力之感。
“小姐,璃王妃那樣子,沒事吧?”鏡月上前一步,在許靜怡身邊輕聲問着。
許靜怡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今日不該和她前來纔對。是我,太低估了失去孩子的傷害了。”她的話語裡隱匿着無限的唏噓,眼底閃過一絲的無奈,很是無力。
“可是,小姐,那尚書府裡的……”鏡月像是想起了什麼,剛想說些什麼的,卻被許靜怡那美眸裡帶着的流光閃過了一絲寒意,讓她不敢多些言語,只能低着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一會兒,趁着臨近午時的陽光,灑落下來的陽光,洋洋灑灑般的,極其的豔麗。
剛剛那長長裙襬處的茶色,污責染上了的裙襬,泛着淡淡的黃色,顯得很是難看。
此時,迎着陽光走來的宸妃,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着精緻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襬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繫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
宸妃現如今的臉上帶着笑容,剛剛的那種戾氣早就已經消散了不少了,燦若星辰般的笑容,顯得很是美豔。她輕邁開了步伐,窈窕般的邁着一步步而來,顯得身姿極其的婀娜多姿。看到了只有許靜怡隻身一人的時候,她顯然很是詫異了會,卻還是舔着笑容,問着:“靜怡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就等了!”她四處望了望周圍,又疑惑般的問着:“那個,璃王妃呢?”
“璃王妃身體有些不適,便先告辭了。說是有些不妥,隨後會來給你請罪。”許靜怡笑着說着。一番話說得流雲得水,話語裡沒有絲毫的不妥,讓宸妃也不得多說什麼。
宸妃意外的挑了挑眉,隨手拂過自己的裙襬,笑着道:“不會是因爲溼了本宮的裙襬才落荒而逃的吧?本宮只是開玩笑罷了,又怎麼會說些不妥的呢!”對上了許靜怡有些微微僵硬住的神情,她笑着道,“好了,本宮只是開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