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僞君子只聽到沈清最後一句話,又見屋內這般景象,不由一怔。
“皇上?”沈清似乎這才意識到僞君子來了,急忙起身,對着他行禮,“臣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萬歲!”
想容心中極亂,只隨意福了身:“皇上萬安。”
“都起來說話吧。”僞君子兀自落座,待兩人都站直身子以後,又問了一遍,“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一問,久久沒有換來回答。
想容低頭蹙眉,不知該如何與他說沈清又反悔了,而且還想做他後宮這件事。沉思之間,她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沈清,卻見沈清也正好衝自己這邊看來,神色畏懼,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皇后?”僞君子有些無奈地喚了想容一聲。
“皇上,臣妾……臣妾不知從何說起……”想容低嘆一聲,搖了搖頭。
僞君子只得轉而望向沈清,之前他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想容身上,所以這才發現沈清面色蒼白,額頭微有紅腫,形容憔悴不堪。
“你這是怎麼了?”忍不住皺眉,他問道,“臉怎麼這麼白?還有這額頭又是——”
“沒什麼!”沈清卻緊張地打斷了他,緊接着她便是一陣猛咳,把原本慘白的臉色都咳出了病態的紅,“是我昨天不小心,磕到的!”
想容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爲何要說謊,更不明白她爲何要把慌說得這麼惡劣。難道……暗自搖搖頭,想容不願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將沈清想得如此不堪。
“哦……”僞君子似信非信,不置可否,又問道,“你們方纔在說什麼?什麼對不起?還責罰?”
這次想容本想把實情說了,卻不想被沈清搶了個先:“是娘娘給臣女看了那個名單……臣女沒有滿意的,覺得對不住娘娘的苦心……”
“就爲這點事?”僞君子挑眉,轉而望向想容求證。
想容接收到沈清哀求的目光,只得勉爲其難地點點頭:“
是……”
“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若這些都不滿意,那再重新挑便是了,何必這麼緊張?”僞君子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假信,就順着這個話頭說了下去,“還是你心中已經有了屬意之人?”
“並、並無……”沈清吶吶地回道。
僞君子沉吟一聲,心想着就算有,沈清估計也不好意思當着自己的面說出去,只好起身道:“朕想起晨間還有一事尚未處理,先走了。你們兩人繼續聊吧。”
“臣妾(臣女)恭送皇上——”兩人齊齊行禮。
待僞君子走後,沈清神色慚愧地低垂着頭:“娘娘……都怪臣女一時不察——”
“你爲何不說實情?”想容打斷她問道。
“不過都是臣女的一廂情願,臣女如何能夠腆着臉說出來?”沈清臉色又是一白,再度跪下,“臣女懇請娘娘忘掉臣女今日說的話。單子上的人選臣女已然記下,臣女回去後會好好思量,三日之內,必定給娘娘一個明確的答覆。”
想容低嘆一聲,一時間也是心煩意亂:“罷了,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她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理清一下思路。
“多謝娘娘。臣女告退。”沈清復又叩拜之後,便退下了。
“小臻……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想容見她離開了,有些頹唐地跌坐回椅上。
小臻也一臉納悶:“奴婢也不曉得,總覺得今日沈小姐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怪!她說的話都快把奴婢給繞暈了!”
“本宮何嘗不是被繞暈了?”想容苦笑着,“罷了,左右本宮也不能勸,不願勸,希望她自己這三日期間能夠想開吧!”
“娘娘已經費心良多了,沈小姐定能體會娘娘的苦心。”小臻點點頭,附和了一句。
想容無奈地搖搖頭:“寬心的話就不必說了,等三日後再看如何吧……只是要瞞着皇上這點,本宮終究覺得不妥……”
“那娘娘不妨告知皇上?”小臻建議道。
“可本宮也已經答應了沈小姐,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多舌的好。”想容不贊同地擺擺手。
小臻很快會意:“奴婢明白,奴婢不會多嘴的。”
“還是你最知道本宮的心意……”沈清的病容在眼前閃過,想容又叮囑了一句,“對了,你回頭去太醫院一趟,讓太醫去給她看看。本宮怕她面上是應下了,卻仍是拉不下臉來去請太醫。”
“是。奴婢昨個已經去過內務府一趟了,讓他們多送些炭火去。”小臻笑道。娘娘交代的事情,她可一樣都不敢忘。
稍稍寬心一笑,想容起身走向內室:“今日不知怎地,才這麼一會兒便乏了,扶本宮去休息一會兒吧。”
“是。”小臻急忙上前攙住想容,替她鋪好牀,服侍她躺好後,纔將帳子放下,“奴婢在外間守着,娘娘有事就叫奴婢。”
“好……”想容只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便是一陣睏意襲來,沉入了夢鄉。
而另一遍,離開後的僞君子又在書房看了一會兒奏摺。只是他的腦子裡始終回想着不久前在皇后宮中見到的情形,想容的欲言又止,沈清的遮遮掩掩,還有她們兩人的眼神交流,越想越不對勁,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兩人都沒有說實話!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沈清不惜磕紅了頭,跪着請想容責罰呢?而想容竟也沒有阻止,一直讓她跪着?
“小安子,去沈清那裡看看!”有些煩躁的僞君子終於決定起身親自去問個清楚,“等等……只你陪朕走去便是,不要驚動太多人。”
“是。”小安子急忙應是,只在心裡尋思着皇上不想驚動的該是隻有皇后纔對?其實今日那情形,別說是僞君子了,就連他小安子也能看出不尋常來!
一路上,僞君子都心思重重,進了沈清所住的宮殿,也沒讓小安子通報,只是一直往裡走。走着走着,卻突然聞到一股怪味:“小安子,你有沒有聞到點什麼?”
“有點,怪嗆人的——”小安子又嗅了嗅,纔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