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奶奶等金穗和老姨太太推讓了兩回合,方笑道:“穗孃兒,你就收下吧。老姨太太今兒的高興,準備了不少首飾,剛雁子也得了一對玻璃耳墜子。既然她要做散財的菩薩,你們啊,索性都做一回童子成全了她。”
老姨太太就笑得兩眼眯成線,笑嗔道:“不就是我年紀小,卻和你平輩,今兒的不曉得被你埋汰了多少回!”
金穗靦腆地笑了笑,聽說秦雁也得了,便收了下來,心裡卻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耳墜果真是玻璃材質的,只不過是紅色的,仿若紅色的淚滴。她們這般重視的東西,其實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連廉價的銅耳環都比不上的玻璃耳墜。
金穗早早打過耳洞,原來翠眉在的時候,每每洗完澡,翠眉總不忘給她戴上耳釘一類的耳飾以免耳洞長實了。後來翠眉出嫁,金穗想起小金穗打耳洞的痛苦,隱隱地也怕耳洞長上了會再遭一回罪,因此,她便養成了在洗完澡之後戴一夜的耳釘。
這會兒耳朵上空蕩蕩的。
秦五奶奶見金穗要收起耳墜子,忙翻了她的手,給她戴上耳墜,扶正金穗的小腦袋問老姨太太:“瞧瞧,老姨太太就是會打扮人,這一對紅色的墜子正襯了穗孃兒的衣裳和白麪皮。是不是閃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金穗無奈,她萬萬沒想到秦五奶奶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和老姨太太這麼熟悉了,兩人的對話活脫脫一對老姐妹。
於是,她窘迫地垂下頭。也忽然明白了秦五奶奶比平常熱情三分來於何處,令她改了平日嚴肅的性子。
這一是文家雖然沒落了,但秦四郎數次以席氏的名義募款,文太太不說帶頭吧,行動十分積極。這些錢文太太還散的起;二是文太太素來和官府交好,秦五奶奶想借她的力,當然,這小村莊閉塞,秦五奶奶還不知曉文太太要搬家的消息。
玩笑了一回,老姨太太拉住金穗,問她上了學沒有,學了什麼,又問起她的身體,模樣十分關切。
金穗答一切都好。順勢問起了老姨太太的風溼,以後黃家走了,要是沒了顧曦鈞的藥方子。老姨太太的風溼也就沒方子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