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朐過隙,便是兩日光陰。
凌夜幾次尋找歐陽青和芸清,都毫無結果。她尋思着歐陽青可能回了崆印派,而芸清可能回了小茅屋,但是凌夜不會飛,也不放心留百里暗夜一個人在洞中,自己坐着雪兒飛去,所以凌夜乾脆每日就在山中找些瓜果野草,照料着百里暗夜。
再說芸清跟着神英使者回到了龍仙派之後,地坼吳楚婆婆正和天斬留仙老人在對弈品茶,而一旁的凌雲不言一語的正在觀棋,直到芸清進來,這三人才緩緩擡起頭來。
“弟子芸清拜見師父!見過師叔和凌掌門!”芸清單膝跪地,抱拳言道。
地坼吳楚婆婆揚了揚手,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芸清卻執意不起,搖頭道:“弟子有罪,被人利用犯了過錯,無臉面對師父和各位前輩。”
“你知道,爲師叫你回來,所爲何事?” 地坼吳楚婆婆呷了一口茶。
“弟子愚鈍不知。但有一件事,弟子必須告訴師父!”芸清堅定地說道,“弟子被人『迷』昏,不慎泄『露』了上古神獸金剛鷹在神農派冷掌門人手中的事實,隨後弟子還無力阻止,眼睜睜看着他們偷走了弟子的練功服,僞裝成龍仙派弟子的模樣而去……弟子猜測他們肯定是去偷金剛鷹,還要嫁禍在我們龍仙派的頭上。弟子涉世不深,被人利用,毀了我們龍仙派的清譽,還請師傅責罰!”
地坼吳楚婆婆看了一眼天斬留仙老人,天斬留仙老人卻只是和藹的笑着,不語。?? 凰破驚天43
凌雲卻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可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這……”芸清佯裝猶豫地看向了地坼吳楚婆婆。
地坼吳楚婆婆道:“你但說無妨。”
“是。”芸清這才扭頭看向了凌雲,道,“是一男一女。男子爲崆印派的歐陽青,歐陽青藉以自己也是龍仙派的弟子來與弟子套近乎,弟子才放鬆了警備,誰料被另一個女子從背後所傷。那女子頭上有桃花簪,弟子知道自己所見到的並非女子真容。但是歐陽青卻喚她凌夜,弟子這才知道是……凌掌門的千金。”
“可惡!”凌雲猛地拍案而起。
芸清趕緊頷首,心中得意竊喜。
天斬留仙老人去趕忙勸慰道:“凌弟切莫生氣,或許其中另有隱情呢?”
“是凌某教女無方,傷了貴派的臉面,是凌某的錯!凌某這就將劣女抓回來!親自交由二位仙者處置!”凌雲說着就要大步而去。
天斬留仙老人去叫住了凌雲,道:“此事不可急。老夫自有主張。”
說着,天斬留仙老人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芸清,道:“你不知道他們爲何要殺了金剛鷹嗎?”
“弟子不知。”芸清言道。
天斬留仙老人笑着向地坼吳楚婆婆點了點頭,地坼吳楚婆婆就命芸清退下了。
“凌弟請稍候片刻,容老夫與師妹交談兩句。”天斬留仙老人笑道。
凌雲不敢多言,乾淨就抱拳退下了。
地坼吳楚婆婆看向天斬留仙老人,道:“凌夜既然是這等人,師兄爲何還要勸說我收她爲徒呢?”?? 凰破驚天43
“因爲凌夜將來,定是主宰颶風大陸命運之人。”天斬留仙老人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眼下看來,師妹並不適合做凌夜的師父。”
地坼吳楚婆婆不解,道:“爲何?且是因爲冷千嶽的金剛鷹之事?”
“只因師妹座下的弟子已經開始在暗算凌夜了,老夫不得不多長一個心眼了。”天斬留仙老人笑道,“和女子相處,的確不是老夫的長處。她們的謊言,老夫真的是無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地坼吳楚婆婆大驚,道:“師兄的意思是,芸清在撒謊?”
“芸清纔是真正殺死金剛鷹的兇手。”天斬留仙老人道,“師妹,這等狡猾的弟子,你不得不多多提防!”
凌雲一直守在外面,不知道天斬留仙老人和地坼吳楚婆婆究竟是何意,也不好立刻就去將凌夜抓回來。直到了半夜,天斬留仙老人才喚了凌雲進屋,一宿未出。
而次日天一亮,天斬留仙老人便已經趕到了崆印派。
“勞煩仙者親自前來,歐陽真的是虧不擔當啊!”
歐陽啓雲親自爲天斬留仙老人捧上了熱茶,而一旁的歐陽青已經在地上跪了兩日了。
歐陽啓雲嘆氣道:“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小兒的錯……我一定會給冷掌門和貴派仙者一個交代!”
“此事老夫可既往不咎。”天斬留仙老人擺手說道。
歐陽啓雲一愣,道:“仙者的意思,是……”
“歐陽青是老夫座下的得意門生,素來冷靜內斂,遇事也是沉着老練,此次金剛鷹事件想來定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天斬留仙老人笑道,“而歐陽掌門也知道,老夫素來最害怕女人和麻煩的事情,所以這次的事情,老夫並不打算過多的追究。”
“可小兒的確是有錯在先……”
“此事,老夫自然會以龍仙派的規矩進行懲罰。至於冷掌門那邊,老夫的師妹已經前去勸慰了,此事也就這般作罷了。”天斬留仙老人看向了一旁的歐陽青。
歐陽青趕緊說道:“師父……真的原諒我嗎?”
“老夫像是愛開玩笑之人嗎?”天斬留仙老人說道,“快起來吧!再過幾日就是開學的日子了,你也該回龍仙派用心修煉了。”
歐陽青猶豫的看向了歐陽啓雲。
歐陽啓雲輕嘆了一口氣,拱手言道:“仙者心胸寬闊,歐陽在此謝過仙者!”
天斬留仙老人暖暖一笑,便起身而去了。
歐陽啓雲親自送天斬留仙老人離去之後,纔回到正廳,見歐陽青依舊跪在地上,便冷冷地說道:“你也聽見仙者的話了,還跪在這裡做什麼?仙者既然放你一馬,你就好生在龍仙派修煉,切莫再給仙者添麻煩了!”
“兒子知錯了。”歐陽青頷首道。
歐陽啓雲揚了揚手,道:“退下吧!”
歐陽青應了一聲,這才踉踉蹌蹌地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小心的挪着腳步而去。
可歐陽青挪了還沒有一步,便回頭道:“那凌夜那邊……”
“你還敢提凌夜?”歐陽啓雲低吼道,“早前你暗中偷襲凌夜,我只當你和凌夜是水火不相容。未曾想這一次,你居然一個人把罪過往肩上扛!你難道不知道,此事會導致我們四大家族徹底破裂嗎?幸好這次有仙者出面,平息了冷千嶽的怒火,否則……我真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歐陽青垂下了頭,不語。
歐陽啓雲嘆了口氣,道:“你安心下去歇息。凌夜那邊你也不用擔心,看仙者的意思,已經按下了凌雲那頭。你還是準備着,過幾日的開學典禮吧!”
“是。”歐陽青這才退下了,不提。
再說虛花悟洞那頭,陽光燦爛奪目,整座山好似都被披上了閃耀的金『色』魚鱗。
百里暗夜的身子已經大好,凌夜心中才稍稍安了些許。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凌夜扶着百里暗夜在山裡隨意走着,她見百里暗夜今天的精氣神還不錯,才終於問出了這個一直撓着凌夜那顆心的問題。
百里暗夜側頭看着凌夜,道:“你有沒有乖乖聽我的話?不管是誰,你都沒有出過山洞?”
“在那一年的時間裡,有一大羣妖魔與青鸞山開戰,你早就知道了?”凌夜問道。
百里暗夜點了點頭,道:“那日,我不是說過,你孃親的下落就包在我身上嗎?我原是在追查你孃親的下落,卻突然發現了你家的二夫人行蹤詭異,我便尾隨了上去。發現二夫人和一個喚作烈祁破石的傢伙在密謀,想要借用你殺了冰瑝血王的事情,打着復仇的旗號,勾結妖魔,想要血洗青鸞山。”
凌夜挑着眉梢,道:“我早就懷疑這個女人心術不正了。”
“而且她還一心想殺你!在去血族之地的途中,我們所遭遇的埋伏,都是二夫人事前安排好的。”百里暗夜道,“我得知之後,立刻就想去通知你,誰料被你二夫人和烈祁破石發現了。我便和二夫人手下的七大高手大戰了起來,寡不敵衆,我丟了半條命,搶了她的蟠桃,就來見你了……”
“七大高手?”凌夜問道,“這個二夫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手下會有這麼厲害的人?把你也傷得這麼重……”
百里暗夜一喜,笑道:“我可以當做是你在誇我嗎?”
“少來!”凌夜瞪了百里暗夜一眼,道,“等雪兒一會覓食回來了,我倒要好好打聽打聽,這個二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說這些了……喂,這一年裡,你有沒有想我啊?”百里暗夜衝凌夜做着鬼臉。
凌夜淡淡地說道:“沒有。”
百里暗夜撇了撇嘴,道:“哎,我可是爲你害了相思病啊!”
“河川子又是什麼意思?”凌夜絲毫不理睬百里暗夜,徑直問道。
百里暗夜只得無奈地回道:“河川子是我鐵哥們,我重傷回了青玄洞之後,也是河川子救了我。我得知河川子知道一些關於你孃親的事情,所以我才讓你去找他的。”
“救你的不是芸清嗎?”凌夜問道。
百里暗夜一怔,道:“芸清?她說的話你最好一個字都不要信!那個女人,可不簡單!”
“是嗎?”凌夜冷笑道,“我看芸清對你有情有意呢!昏『迷』的時候,你們可是手牽着手呢……”
“你吃醋了嗎?”百里暗夜笑着勾了勾凌夜的下頜。
凌夜擡手打開了百里暗夜的手,低吼道:“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再動手動腳,小心我砍斷你的手!”
“你捨得嗎?”
百里暗夜笑着摟緊了凌夜的身子,卻在湊近了凌夜之後,百里暗夜臉『色』一變,頓時鬆了手,冷冷地說道:“你身邊有其他男子?你身上還有他的氣息?你們做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