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的心選擇的是你,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我的心選擇的是你。遇到的人成千山萬,但最後只剩下你與我相伴。愛,不只是偶然;愛,讓兩顆心相連。只有心才知道,誰纔是我夢中的人。你就是我等候的那個人。因爲心在呼喊,因爲心在請求。生來就是爲你而存在。因爲我的心,不曾如此悸動。無論如何都確信是你,沒有任何其他理由,唯一的理由是——我愛你。————【題記】——
全身鑽心刺骨的疼痛侵蝕着她的腦海,彷彿正有一隻手,將她的胸口撕裂開來,直到血肉模糊不堪。難道,她真的死了嗎?死在了那詭異的墓穴之中嗎?
等到再次醒來,她已然身處於滾滾黃沙戈壁之中。
黃沙漫天的天空,整個的都被一種渾厚死亡氣息所掩埋,溫綠漾也不例外。
靜靜的趴在荒漠上,頭枕着被烈日灼燒的滾燙的黃沙,閉着眼睛。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睜開過。因爲,溫綠漾根本就不敢去面對眼前的現實。廝殺聲,尖叫聲,無時無刻的都在侵襲着自己的耳朵。不時的,總會有灼熱的燙人的液體飛濺到了臉上。她知道,那是血。
“小漾,不要睡,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睜開眼睛,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耳際,仍然有粗喘着的男人不時的在她耳邊說着話,呼喚着溫綠漾趕緊從迷濛中清醒過來。
只是——
真的好痛,好痛……
溫綠漾再次將還未睜開一點的眼睛又緊緊的閉上,只是,在這一剎那,身子卻猛然一輕,好像又被這個男人攬在了背上,耳際,再次傳來震天動地的廝殺聲。
這一定是夢吧,一定是的,要不然,她自己,爲什麼就突然來到了這樣一個讓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呢?記憶仍然定格在她和祁三天昏迷之前看到的那道奇異的黃光上,可是除了這些之外,腦子裡是一片空白,除了祁三天之外,她好像誰都想不起來了,就好像是被人給無情的刪去了很是重要的記憶似的。
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耳際的痛苦嘶喊,如今全換成了震耳欲聾的拼殺聲。大地都在顫動着,身後的追兵,騎着高頭大馬,咆哮着便向他們這邊步步緊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不是已經在墓穴中尋找出口嗎嗎?爲什麼又會來到了這裡,而這裡,又是哪裡呢?
“溫綠漾,你給我睜開眼睛,混蛋,你給我睜開眼睛。”
身下的男人嘶喊着,仍舊不放棄的奔跑。只是溫綠漾明顯感覺到,正有滾燙的淚水,從自己的脖子一直蔓延到了手上。
“這裡是……哪裡……”
溫綠漾輕輕的動了動嘴脣,口齒不清的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來。艱難的睜開眼睛,正好看見了這個男人刀削般的側臉,小麥色的臉上,正有滴滴汗水滾落。
祁三天驚喜的回過頭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便剎那間奪走了她所有的心魂。
“溫綠漾,你終於給我醒過來了,終於……”
祁三天的聲音一顫,猛然間便跪倒在地上,臉上的神情,從方纔的驚喜轉變爲了深入刻骨的痛楚。
“祁三天,你怎麼了,我們這是在哪裡……”溫綠漾下意識的出口,然而下一刻,在他們身前卻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擋住了射在他們身上的陽光。
“將軍,我們射中了其中一個男奴隸的腿,我們射中了。趕緊將他和那個別國奸細一舉拿下。”
身後的聲音剛落,便聽見聲弓弦拉緊而發出的絲絲聲,溫綠漾驚恐的看向身後,只看見了一個身着黑色緊身衣的男人,他坐在一個用木頭做成的輪椅上。臉上戴着一副醜陋恐怖的鐵面具,他的面容無法看見,但是他鼻樑以下的部分,如同鬼斧神工一般,每一個弧度都是完美到令人驚歎的地步,即使只見到這些,所有人都足以斷定,這個男子一定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黑色的瞳眸如同一汪深泉,瞬間便將她拉進了無底的深淵。
到底因爲有着怎樣的仇恨,他纔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的那雙眼睛,溫綠漾的心裡便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這些。
四目相對的剎那,黑衣男人的眼眸中,剎那間便流露出了萬分複雜的眼光。但是,也只不過是一瞬間,弓弦再次被拉緊。
隨着啾的一聲,箭便直射而來。
祁三天再次把溫綠漾往身上一帶,便再次急速的奔跑起來。但是,人怎麼可能會快過急射而過的弓箭呢?溫綠漾直到現在爲止,仍然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可是看着眼前所有人都是一副古色古香的打扮,難道,她,真的穿越了?
來不及再想其他,祁三天卻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吟,但也只是一瞬,一瞬的停頓後,又再次的狂奔起來。
她抱緊了祁三天的脖頸,臉上流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只知道依靠着這個男人,溫綠漾便是擁有了可以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祁三天感覺到了她意念的徹底甦醒,便越發的狂奔起來,臉頰邊的髮絲飛舞,與溫綠漾的髮絲混合在一起,猶如萬千髮絲纏繞連結。
“放我下來吧,三天。我只會成爲你的拖累。”
雖然自己真的很怕死,可是眼前這種的生死關頭,溫綠漾真得不想去牽連祁三天也受到傷害,既然上天給了她這樣的命運,她又怎麼可以拿祁三天來做墊背呢?在自己的潛意識裡,她的心裡深愛着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應該是祁三天才對吧。
“溫綠漾,如果你還想活着出去……就給我閉嘴。”
祁三天的眼眸中射出了重重的怒火,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只要我能夠活着走出這裡,我就絕對不會撇下你一個人不管的。”
“祁三天……”溫綠漾低下頭去,眼淚的遮蓋了她的眼睛。難掩的感動還是襲上了心頭。但是其中,又夾雜着太多太多的複雜之感。
也許是因爲溫綠漾長久的不說話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他的聲音變得越發的顫抖起來。
“溫綠漾,你給我……聽着……今天如果我們真的平安回家,你可不可以嫁……”話說到這裡,祁三天卻適時的抿緊了脣繼續往前跑着,他並沒有將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感暴露在她的面前。
其實撇開他如今那張好看的臉之外,他還剩下了什麼呢?沒有顯赫的家世,就是一個靠搶貴族財物的山寨首領罷了。也沒有可以保護她的能力。他那般清苦卑微的生活着,不想要任何人發現他那真實的卑微。
方纔明明還在陵墓之中,而如今在一瞬間卻突然到了這沙漠。而且他脊背上的血水仍舊止不住的往下淌着……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他們會到了這裡了呢?
溫綠漾看着男子越發剛毅的側臉,感受到了萬分的安心。對啊,只要有祁三天在,她就一定可以活下去的。而現在,活下去便是所有的希望。
“衝啊,他們就在前面,快衝啊——”
隨着震天動地的嘶吼聲,身後濃煙滾滾,馬蹄聲嗒嗒的漸漸逼近,捲起了漫天的黃沙。那黃沙,直嗆得她咳嗽個不停,眼睛,也變得愈發的暗淡起來。
祁三天怒視着正朝她們漸漸逼近的黑色隊伍,眼中投射出了銳利的眼光,猛地揮舞起手中不知何時抓起的木棍,便拼殺了過去。
她呆怔的低頭看着他堅毅的側臉,淚水如同雨水一樣漸漸的滑落。
他明明,是在拼命啊,拼了自己的全身力氣,只爲了能將她這個害人精給救出去啊。
“卑賤的奴隸,你們不準再逃。”
耳際,突然便響起了一陣冰冷徹骨的聲音,瞬間便將所有凍結成冰。
她擡頭看去,見是方纔的那個黑衣男人。直到他坐着輪椅被人推到了她眼前,她纔看清楚了他戴着鐵面具的臉,下巴之下沒有想象中的刀削冷峻,取而代之的,是難能見到的溫文如玉,下顎上的皮膚白皙的如同珍珠一樣,透過冰冷的鐵面具可以看到那雙黑色瞳眸漂亮的無法言語,再加上頎長的身姿,映襯出了這樣一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別再癡心妄想着逃脫,看在你們兩個算是奴隸之中最有骨氣逃跑的兩個人,我便饒你們不死。只是,從此之後編入難民營,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