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瘋了,昨天會救了這個臭男人了。
秦楚湛的雙眼一直都盯視着溫綠漾胳膊上依舊猙獰的刀痕,性感的薄脣微微開啓一聲冷哼就這樣而出。
“誰叫你救的?以後朕的事情,不用你來多管。”
陰鶩冷酷,一丁點都不像之前在她面前邪魅妖孽的秦楚湛了。
溫綠漾將手指頭放在脣邊猛啃着,本來以爲可以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心底的失落卻還是慢慢從心底升騰而起。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漲紅,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顫抖着。終於,她猛地擡起頭來,氣急敗壞的伸出手指頭指着妖孽湛, 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啊,妖孽湛,從今之後你的任何事情老孃都不會再管了。老孃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偏偏救了你這個有容貌沒人性的。靠——”
說着,小腿一邁,便硬是想要奪門而出。
然而本來胸口上的傷口就沒怎麼見好,如今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麼大幅度的動作。傷口撕心裂肺的痛楚猛然傳達到了四肢百骸。
溫綠漾臉上的冷汗瞬間便冒了出來。小小的身子終於蹲了下去,抱住雙臂卻也抑制不住胸口鑽心刺骨的疼痛。
秦楚湛見溫綠漾痛苦的蹲在地上,臉上掉落下來的冷汗將她慘白的面容層層覆蓋。他握緊了雙拳,終究還是沒有忍耐住的跳下牀去。伸出長臂往她肋下一架,輕而易舉的便將她抱在了懷裡。
溫綠漾痛的咬緊了下脣,眼眸緊閉。雙臂卻很是習慣性的環上了秦楚湛的脖子。
秦楚湛很是強硬的狠狠掰開她的貝齒,強迫她的貝齒離開自己鮮豔欲滴的被咬出了血絲的紅脣。
“這點痛都受不住了麼?還說自己是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真是自不量力。”
溫綠漾本來就已經痛的冷汗直流了,可是耳朵聽到這個妖孽臭男人這幾聲尖刺刺的諷刺,她立馬便擡起了雙眸狠狠的瞪視着他。
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這麼惡略,這麼知恩不圖報的男人。
拜託,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爲了誰啊?
他怎麼就一丁點這方面的意識都沒有呢?
秦楚湛冷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表情豐富的變了再變,然後便定格在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白皙到近乎於蒼白的臉蛋只能勉勉強強的算爲清秀,唯一能夠有些特點的便是她那雙美麗的如同琉璃石一般的清澈瞳眸,只要稍微不留意不注意,便很是輕易的會被深深的吸引進去。
只是這雙眸子,秦楚湛卻只覺得分外的熟悉。但是要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還真是一時半刻無法說出。
眼見着懷中的小女人扭扭捏捏的小臉蛋,秦楚湛原本烏雲密佈的面容卻又再次變得放鬆了下來。
她永遠都擁有着這種別人無法擁有的魔力。凡是她在自己身邊,不管情緒多麼的萎靡多麼的失控,他都會立馬恢復平靜。
他伸出手去,肆意揪着溫綠漾皺巴巴的小臉蛋,性感的嘴脣便咧開了迷人的弧度。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啊,啊,臭男人,你放開我,你幹嘛啊你,真是夠善變的……”
溫綠漾氣的吸吸鼻子,小手反抗的掙扎着,想要將他的爪子拍下去,然而妖孽湛好像是鐵了心的要死抓着她的臉蛋不放了。
直到把她的臉蛋左捏捏右捏捏,捏成了一個豬頭形狀時,耳際便響起了他分外性感迷人的聲音。
“你臉紅的樣子還真像是一隻粉紅色小紅豬。”
自從那天和她一起醉倒鸞月雪山時聽她一邊傻笑,一邊手指着天際的晚霞說什麼粉紅色小紅豬,他便一直記到了現在。想想當時的她,還真是傻的可愛。
溫綠漾氣不打一處來,舉起自己的小拳頭,通紅着一張小臉便朝着秦楚湛的臉蛋揮去。
還不等秦楚湛去躲閃,耳際卻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接着,一抹頎長如玉的月牙白身影便猛地撞進了屋子裡。因爲撞門的時候實在是用了太大的力氣,所以進門的一剎那根本就剎不住閘了,撲通一聲便又是跌了個狗啃泥。
溫綠漾的小拳頭還怔怔的舉在半空,而秦楚湛也依舊保持着橫抱溫綠漾的姿勢。
時間彷彿都已經靜止在了這一刻。
直到赫連訣慘叫着揉着自己的屁股叫苦連連時,耳際終於響起了溫綠漾和秦楚湛齊齊的大笑聲音,而且似乎還有越笑越大聲的趨勢。
赫連訣眼睛一瞪,朝着大笑着的兩人便是一番擠眉弄眼。
但是二人依舊視若無睹的大笑着,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這可是大哥你對我視若無睹的啊。自求多福吧大哥。
赫連訣就這樣暗暗的嘆了口氣。
直到——
“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奴婢是明月閣的頭牌舞姬,丞相大人要奴婢前來通知陛下前去赴宴的。”
冷不防的,原本一直站在門外的顧憐若終於走了進來。
雖然說的話好像是非常恭敬的那種,可是臉上卻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喜色。相反的,卻是被厚重的雲層所遮蓋。
塗的很是好看的指甲不知不覺間已經狠狠的抓撓上了堅硬冰冷的地面,不一會兒,便已經獻血斑斑,觸目驚心。整個身子也是顫抖的厲害。
溫綠漾摟住秦楚湛脖頸的手臂也在緩緩放了下來,只是還沒有滑到身體兩側,胳膊肘卻又再次傳來令人顫慄的劇痛。
她疼得朝秦楚湛看去。
他眼眸深邃,一雙黝黑的眼眸盯視着自己。眸中複雜難耐。
而他的眼睛,卻好像在透過她,看向另外一個不爲人知的方向。
溫綠漾只覺得自己胸口的疼痛越發的劇烈了。
秦楚湛一雙大手狠狠的攥住溫綠漾的肩膀,不顧她的痛呼出聲,依舊抱着她朝着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