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舞兒的秘密
阿旺手中的女人的確是舞兒，只見她頭髮凌亂，衣衫破污，看起來很是悽慘。
白小月皺眉望了望，走到她面前，“你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那舞兒渾身亂顫，眼神不住地飄忽，表情更是呆滯地不行，整個人都有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鈴音又道：“你們確定這人就是扈夫人進獻給皇帝的女人？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黃煌也凝了眉，“這個該不會只是長得像舞兒吧？或者是舞兒的姐妹？”
因爲這女人的形象實在是太糟糕了，臉上不僅髒污不堪，甚至還有許多擦傷，血漬凝結在臉頰衣領上，的確有些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
白小月略一沉吟，對春娘道：“春媽媽，這個女人關係重大，你派人把她洗乾淨了，再帶過來。”
春娘看她們一個個神色凝重，便也不多問什麼，將她們三人讓到雅間裡，然後就讓人去帶着舞兒去洗浴。
過不多時，兩個女人帶着舞兒進了雅間的門。白小月和黃煌看到了洗乾淨的舞兒，臉色都是一變。
“天啊，這人竟然真的是舞兒。可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黃煌說着走到舞兒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好不好？”
舞兒縮着肩膀，很是驚恐地看着黃煌，並不開口說話。
黃煌不耐煩了，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如今落到我們手上，就別想着全身而退了。那天晚上我和月牙都看到你進了假山的密道中，也都看到你跟男人私會……你如果不交代清楚，我們就殺了你！”
舞兒聽了黃煌的恐嚇，忽然嚇得大叫一聲，猛地就蹲了下去。
黃煌有點愕然，又有點生氣，跺腳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證人，結果便傻了。”
白小月站起來，對舞兒道：“你別怕，把你經歷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你若是跟我們說了實話，我們不會要你的命的。”
那舞兒只是蹲在那裡抱着自己的膝蓋，渾身顫抖着，還是不開口。
“辰王妃，我看她是被人害得瘋掉了。剛纔我們給她洗澡，發現她的腦後有傷口。”
白小月聞言便去摸舞兒的後腦，果然看到了一處傷口。
“難道她是被重物擊打，所以才傻了？”黃煌凝眉發問。
白小月搖搖頭，“這處傷口並不嚴重，應該不會致人瘋傻。她變成這樣，或許是有其他原因。”
“現在我們怎麼辦？好不容易見到了這個人，總不能就這樣放過她，放過扈夫人吧？”
“那斷然是不能的。”白小月扭頭看向春娘，“春媽媽，這女人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春娘肅容道：“我剛剛已經問過阿旺了，他說這女人並不是他們採買來的。不知道她是怎麼就鑽進了我們採買姑娘的馬車中，問那些姑娘，她們也不太清楚。不過阿旺他們今天傍晚的時候曾經在一家客棧修整過，大概這女人就是在那個時候鑽進馬車裡的。”
“那這樣說的話，你們也不知道她是從何而來的了？”鈴音望着那舞兒，嘆氣道：“好不容易得了這個人，卻是個沒用的。月牙，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不如就幫她診治一下吧，看一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小月點點頭，“我正有此意。”
春娘讓那兩個女人將舞兒拉起來按在椅子上，白小月開始爲她診治。
她的身上有幾處外傷，不過都不嚴重，看起來像是從哪裡逃出來的時候在路上摔倒擦傷的。白小月大致檢查了下她的身體，然後爲她把脈。
黃煌和鈴音都緊張地站在一邊，眼睛都盯着白小月爲鈴音把脈的手，神情肅然。
白小月忽然“啊”了一聲，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黃煌和鈴音被她嚇了一跳，一齊發問。
白小月指着舞兒，“她，她居然……”
“舞兒如何了？”
忽然一個沉悅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接着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軒轅辰風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付長蔚，齊東樓和褚亮，幾人一進到屋子裡，屋內的空間立馬就顯得逼仄許多。
“軒轅辰風，你怎麼來了？”
白小月乍然見到軒轅辰風，很有些驚訝。那春娘一聽到“軒轅辰風”四個字，立馬就跪了下去，“草民拜見辰王殿下！”
“起來吧。”
軒轅辰風沒工夫理春娘，他徑直來到白小月面前，看一看椅子上的舞兒，挑眉道：“竟然真的是她……”
“褚亮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我這邊一發現重要證人，他就立馬把你從小倌院給叫了過來，哼，真不愧是你的屬下啊。”
軒轅辰風聽她語氣中有濃濃的酸味，便擡手捏一捏她的下巴，“怎麼，許你來這種地方，就不許我去那種地方嗎？”
白小月拍開他的手，“你既然去了那種地方，就不用再出現在我面前了，還不滾？”
煙波館裡的春娘等人瞧見白小月敢這樣對王爺說話，早就驚的白了臉，戰戰兢兢地朝軒轅辰風看過去。誰知軒轅辰風並不生氣，只是笑着對白小月道：“滾是不可能的，我滾了，這舞兒怎麼辦呢？”
“舞兒是我找到的，你就不用插手了。”
“是嗎？”軒轅辰風的目光在舞兒身上掃了掃，“舞兒可是我們王府通緝的重要證人，如今終於被逮到了，當然要交由王府侍衛看管起來。”
白小月一聽他要搶人，立馬大聲道：“那不行！舞兒是我先找到的，她得由我看管。”
“都說了她是我們王府要的人……”
“那我也是王府的人，我可是辰王妃！”
軒轅辰風挑脣笑起來，“那你不是還沒過門呢嗎？”
白小月說不過他了，氣得上前便推了一把，“你趕快回你的小倌院風流快活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
軒轅辰風往後退了一步，順帶攬上了她的腰，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沒有你，我怎麼風流快活呢？”
“喂喂你們兩個！”黃煌受不了了，嚷着道：“別在大家面前打情罵俏了，趕快辦點正事好不好？月牙，你剛剛給舞兒把脈，爲什麼那麼驚訝？你想要說什麼？”
“對啊，剛剛把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你到底看出來什麼了？”鈴音也追問了一句。
白小月回神，見大家都盯着自己，頓覺不好意思。她將軒轅辰風推開，望着舞兒正色道：“我剛剛給她把脈，竟然發現她已經……有了身孕……”
“你說什麼？！”
衆人齊聲驚呼，都震驚地看向舞兒的肚子。
“應該纔剛一個月而已，脈象還不怎麼明顯。不過她的脈象很是凌亂，似乎曾經還受過什麼藥物影響。”
“她居然懷孕了？”黃煌吃驚不已，“可是她在除夕宴上不是還跳舞了？並且扈夫人還想要將她進獻給皇上……天啊，那扈夫人豈不是犯了重罪？把懷有身孕的女子進獻給皇上，這樣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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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煌說着說着說不下去了，因爲這種行爲實在是太嚴重了，不只是欺君那麼簡單了。
白小月冷笑一聲，望着軒轅辰風。
軒轅辰風神色凝重，“你確定她懷有身孕？要不要再看一遍？”
“哼，你還是不相信扈夫人居心不良是不是？”白小月聽到軒轅辰風的話就冷哼一聲，她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了，“反正我看她的脈象就是有孕了，你若是還想要確定一下，那你就去把脈啊。”
她這話分明就是難爲人了，軒轅辰風怎麼會懂得把脈？
“月牙，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如果舞兒真的懷有身孕，那這件事情就嚴重了。”付長蔚見白小月準備撂挑子，便出言勸解。
白小月生軒轅辰風的氣，自然也生付長蔚的氣，這兩個人反正都是站在扈夫人那一邊的，所以即便他們再找出來證據，也還是會幫扈夫人說話的。
“有什麼可嚴重的？即便舞兒真的有孕，你們去扈府問你們的姨母，她還是會說事先不知情，你們也還是會包庇她的，所以舞兒是不是真的有孕，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嘛。”
軒轅辰風見她如此，只好對褚亮道：“快點回王府，把秦老帶來。”
白小月聽到他吩咐褚亮，便冷哼一聲，拍拍屁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擡腳就朝門口走去。
軒轅辰風見她如此，便堵住她的路，揚眉問：“你去哪裡？”
“你管我去哪裡？這裡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我不走難道留在這裡礙你的眼嗎？”
軒轅辰風無奈，“我幾時說過你礙我的眼了？”
“既然你喜歡去沉月樓那種地方，那我當然是入不了你的眼的。”
“誰說我喜歡去沉月樓了？”
“不喜歡那你去幹什麼？”
“那你和煌兒鈴音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我們……”白小月窒了一下，“我們來玩。”
“只許你們玩，就不許我們偶爾去玩一下嗎？”
白小月看軒轅辰風眼睛裡都是促狹，深深覺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於是她揚聲對黃煌和鈴音道：“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軒轅辰風剛剛說了什麼嗎？付長蔚和齊東樓可是跟着他一起去的沉月樓，你們居然還能這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