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尾聲
軒轅辰風等人大驚，連忙問：“是誰襲擊的他們？”
“一個黑衣蒙面的女人，武功極其高強。”
“走！”
他們快速從扈府出發，直奔出事地點。
等趕到地方，就見付長蔚在幫黃煌止血，而付長蔚的胸口也中了一掌，受了很重的內傷。
舞兒的屍體在馬車裡，那個傻小子則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黑衣女人呢？”軒轅辰風狠狠凝眉。
“跑了。”
付長蔚將黃煌的傷口包紮好，望着舞兒的屍體，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們都太大意了，沒想到她會忽然出現，竟然將舞兒給殺了。”
“煌兒，你的傷勢怎麼樣？”白小月關切地扶着黃煌坐下，黃煌嘴角帶血，堅強地搖搖頭，“我無礙，就是流點血而已。倒是長蔚哥哥，爲了救我，被那恐怖的女人打了一掌，只怕內傷不輕。”
丹笙聞言也不多話，立馬便運動爲付長蔚輸送內力。
眼看付長蔚的臉色漸漸好轉，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可看清黑衣女人的長相了？”
“沒有，她裹着黑布，什麼都看不清楚”，黃煌難過地搖搖頭，“不過我可以肯定，她就是那晚在扈府襲擊我們的那個女人。”
“會不會是扈夫人？我們剛纔去扈府拿她，她不在府中。”白小月猜測着，然後去看了看舞兒的屍體，搖頭道：“若那人真是扈夫人，她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些。舞兒肚子裡懷的畢竟是她兒子的骨血，她竟然說殺就殺了。”
丹笙嘆氣道：“她殺舞兒是爲了保自己的性命，至於肚子裡的孩子，只要那傻子不死，總可以再找女人生孩子的。”
白小月氣得不行，磨牙道：“我這就去把那傻子給殺了！”
軒轅辰風拉住她的手，“不要激動，我們留着傻子還有用。”
鈴音憤憤道：“舞兒都已經死了，只把那傻子帶去見皇上有什麼用？”
“那黑衣女人往哪裡跑了？”
付長蔚指了個方向，“她剛纔也受了傷，我已經派人去追了。不過她武功很高，只怕那些侍衛追不到……”
他話音未落，忽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砰”地摔在他們面前。緊接着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樹上響起來，“你們的侍衛是追不上，不過我卻追得上。我從西戎大老遠地跑過來，能認識你們辰王妃這麼可愛的姑娘，實在是榮幸。這個就當做是給辰王妃的禮物吧！”
大家聞言都是一驚，齊齊往上看，只見樹上赫然歪着一人。
白小月看清了他的臉，訝然道：“耶律泓！”
付長蔚將地上的人拽起來一看，大驚道：“扈夫人！”
被扔在地上的人果然就是扈夫人！她還穿着那身黑衣，只是此刻表情痛苦，似乎手腳都動彈不得。
“耶律泓！你這個叛徒，你不得好死！”扈夫人對樹上的耶律泓破口大罵。
耶律泓抓抓耳朵，“原本想着跟你這老妖婆合作呢，可惜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實在是看不慣。再說大夏的辰王殿下這麼厲害，辰王妃又這麼可愛，我決定我們西戎暫時不與大夏交火了，等過幾年再說咯！”
鈴音聽得“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西戎世子好生奇怪，難道過幾年，這大夏的辰王殿下就不厲害，辰王妃就不可愛了嗎？”
耶律泓見鈴音嬌俏可人，便逗她道：“你這南疆姑娘倒是有趣，我今晚就準備回西戎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鈴音啐了他一口，一旁的齊東樓“刷”地將劍給抽了出來。
耶律泓連忙擺手，“原來又是一個名花有主的，怕了怕了。”他嬉笑一番，最終目光落在軒轅辰風和白小月身上，“軒轅辰風，如果白姑娘的未婚夫不是你，我敢保證她嫁的人肯定是我。”
軒轅辰風淡淡一笑，“世子想多了。”
白小月則指着耶律泓的鼻子，“喂，紅紅！你說你要回西戎了嗎？真是可惜，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既然你送了這麼大一份禮，那我們可以邀請你參加婚禮的！”
耶律泓擺擺手，“到時候看心情吧，上回在扈府，我還救了你一命呢，所以你要記住，我耶律泓是你白小月的救命恩人，不許忘。”
白小月不耐煩地揮揮手，“看心情吧！”
耶律泓：“……”
“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快點進宮，將扈夫人交給皇上。”付長蔚提醒。
軒轅辰風點頭，親手抓着扈夫人的胳膊，“走吧，進宮。”
白小月仰頭朝樹上揮手，想要跟耶律泓告個別，可是樹上卻已經沒人了。
她聳聳肩，懷着激動的心情，跟着衆人朝宮門走去。
就要進入宣德門的時候，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高高的城樓上響起，“丹笙。”
丹笙聞言一驚，變了臉色，“花月夜……”
那女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我有事情要與你說，你跟我來。”
鈴音和白小月都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異常八卦地看着丹笙。丹笙略一遲疑，便向軒轅辰風道：“這是丹某的私事，我去去就來，你們先進宮。”
丹笙隨花月夜去了，鈴音一是不放心，二是好奇，所以也偷偷地跟了上去。齊東樓自然也跟了她去，所以最終進宮的是軒轅辰風白小月和付長蔚黃煌，幾人押着扈夫人，直奔乾元殿。
早有宮人通知了軒轅辰凌，他在御座上等着，神色沉鬱。
扈夫人被帶進大殿，腦袋高高地昂着，進門就喊，“老身冤枉！”
白小月氣得大罵，“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冤枉什麼？你別以爲殺死了舞兒我們就沒辦法了，哼，你這傻兒子可還在這裡呢。”
軒轅辰凌聽了軒轅辰風的稟報，沉聲道：“所以這傻子真的是扈夫人與先皇的骨肉？”
白小月命人拿了碗來，“滴血認親，驗一驗便知。”
宮人將扈夫人與傻子的手指都割了，兩人的血在碗中融爲了一體。
扈夫人冷笑，“即便他真是我生的，也不能污衊我要造反！”
“你還不死心？”白小月說着就要讓軒轅辰風與傻子滴血認親，扈夫人大叫道：“你們這是侮辱！我可是扈家的遺孀，當年扈將軍爲國捐軀……”
她話未說完，憤怒至極的軒轅辰風一個耳光就摑了上去，“你這樣的女人，不配提扈將軍。”
“啓稟皇上，太后來了！”顧海忽然驚慌地稟報。
軒轅辰凌皺眉，“母后怎麼來了？”
“不知是哪個宮人說這裡在審問扈夫人，太后就執意要來……”顧海的話未說完，就見太后瘋瘋癲癲地跑了過來，進了大廳就直奔扈夫人，“小玲，你怎麼了小玲，誰欺負了你……”
太后護着扈夫人，怒斥軒轅辰凌，“放肆！小玲是我的好姐妹，你們不許欺負她！”
軒轅辰凌急得不行，“母后，你累了，應該靜養……”
白小月看不得扈夫人再欺騙太后，便上前勸解，“太后，這個女人不是你的好姐妹，你不知道……”
她話未說完，忽然扈夫人一把拔下太后髮髻上的簪子，回手就刺向白小月的脖子。
“小月！”
軒轅辰風驚呼，擡腳欲撲過去，可是扈夫人卻雙脣一掀，低吟出聲。軒轅辰風立馬覺得頭痛欲裂，抱着頭便倒在了大殿上。
這邊白小月在危急中往後撤了一下，簪子雖然避開了咽喉，可還是在她頸邊劃了重重的一道。鮮血猝然噴出，舒太后在一旁嚇得大叫起來：“啊！！”
“護駕！護駕！”
殿外的守衛呼啦啦全都涌了上來，白小月捂着脖子，看太后驚叫不止，自己的血竟然噴了太后一臉。
“母后！”
軒轅辰凌趕過來抱住舒太后，舒太后叫着叫着，忽然一隻黑蟲竟然從她口中爬了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
衆人又是一驚，只見那蟲子爬出來後就死掉了。扈夫人不再低吟了，軒轅辰風的疼痛稍止，躺在地上虛弱地道：“太后的體內竟然有蠱蟲……”
“原來太后不是癡傻，而是被人下了蠱蟲！”白小月也是一驚。
“但是爲何會在此時爬出來？”
軒轅辰風望向白小月，“定是剛纔小月的血噴在了太后口中，那時太后正在驚叫……一切都是天意。”
太后竟然幽幽醒轉了，她望着扈夫人，一向慈祥的面容上竟然涌出無限的恨意。
只見她指着扈夫人，“你，你……當年你在靜妃生產時害死了她，又在剛出生的辰風身上下了寒毒，我過了許久才查出來，本想揭發你，可是你卻又對我下了手……”
舒太后顫抖着聲音控訴着，扈夫人沒想到舒太后竟然會忽然甦醒，並且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她見大勢已去，便用簪子抵着白小月的咽喉，大笑數聲，癲狂道：“沒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靜妃是我害死的，軒轅辰風身上的寒毒是我下的，你的蠱蟲也是我下的。”
“你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明明都是好姐妹……”
“既然是好姐妹，那爲何你們都能當妃子生皇子，我卻不能？我恨！我不服！所以我想盡辦法爬上龍牀，想盡辦法生下皇子，可是先皇卻不認我，直到死也沒給我名分！老天不眷顧我，我的皇子是個癡兒，我爲了能讓他的兒子登上皇位，做了那麼多的籌劃，結果到頭來……”
軒轅辰凌聽得髮指，指着她道：“你這毒婦，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扈夫人狂笑起來，“那可太多了，我得好好想想……哎，這麼多年，殺了那麼多的人，嘖嘖，一時竟然都記不得了。我爲了完成我的大業，與何軒勾結，與黃岩勾結，甚至與南疆人勾結……”
“黃岩？！”黃煌驚叫一聲，“你跟我爹是什麼關係？”
“我可是你爹的初戀情人呢！”扈夫人笑得很是惡毒，“我利用他殺了許多的人，你們苦苦追尋的三個好友的命案，就是我讓黃岩動的手。他太愛我了，什麼都願意爲我做，只是可惜後來敗露了，他來找我，我能讓他活命嗎？自然將他殺了。”
“你好狠的心……”黃煌哭了出來，“你是怎麼殺害我爹爹的？”
“其實你見過你爹”，扈夫人想一想，笑道：“還記得我家那個花丁嗎？那個就是你爹，原本我不想殺他的，怕他被人認出來，就讓他毀了容。誰知你們還是找了過來，我就只好將他殺了。埋屍那晚又被你們撞見，唉……”
黃煌想要抽出劍來與扈夫人決鬥，可是她身上有傷，扈夫人手中又有白小月，她不敢妄動。
扈夫人說得興起，又對付長蔚道：“差點忘了，你們付家滅門一案，也是我和何軒做的。其實我不想殺那麼多人的，只是誰讓付將軍不肯將兵權交出來呢？”
付長蔚驚怒不已，眼睛都紅了，“你簡直不是人……殺我全家還養着我？”
“養你是爲了將來可以控制付家軍，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養你？哈哈哈！”
她大笑不已，步步向後退。
軒轅辰風寒毒劇烈發作，躺在地上艱難地道：“你，你先放開小月……”
“放開她？怎麼可能！”扈夫人眼中迸出殺意，“一切都是因爲她！若是沒有她，你的寒毒怎麼可能會被抑制？你們怎麼能一步步查到我的頭上？這個女人就該死！該死！”
白小月脖子處還在流血，她失血過多，虛弱得不行。
扈夫人忽然冷冷一笑，“我可不能讓她痛快的死，我這裡還有個好東西……”
她說着從頭髮裡取出一隻通體鮮紅的小蟲子來，強行塞進白小月脖子處的傷口裡，“她雖然是南疆王姬，百毒不侵，可是這小蟲子是我用百具毒屍的血養出來的，毒不死她，卻會讓她痛不欲生……”
白小月只覺得那蟲子從血管內直衝心臟，登時痛得大叫一聲。
“小月！”軒轅辰風吐出一口血，晃晃悠悠地想從地上爬起來。
付長蔚和黃煌都抽出了劍，想要將白小月救下。
扈夫人卻喝道：“你們誰都不許動！誰動我就扎死她！讓那些侍衛都退下，退下！”
侍衛們沒辦法，只好都退了出去。扈夫人攬着白小月的脖子，一步步向後退。
剛剛退至門檻處，忽然一陣風自大殿屋檐處旋下，扈夫人驚愕擡頭，恰好看到凌厲劍光一閃！
一道血霧噴涌而出，劍光落下，與劍光一同落下的，是扈夫人的腦袋。
褚亮接過白小月下墜的身體，將她送至軒轅辰風身邊，“主子，屬下不辱使命。”
白小月尚有意識，掙扎着睜開眼睛，看到軒轅辰風白着一張臉，對自己笑一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