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抖手之間,十六指長的金剛樣裡面頓時就像是一條惡龍活了過來,每嗡震響,震動空氣好像極薄極堅韌的鋼片被人大力彈動,頻率高的叫人無法想象。..
金剛杵從頭到尾劇烈的顫動小握在許長春手裡,就彷彿是一頭張牙舞爪的惡龍,隨時隨地都想要破空飛去,擇人而噬。
武術中,十八般武器,金剛杵這種東西,雖然沒有如同刀劍一樣鋒利尖銳的刃口,可以任意劈砍切割,撕裂人體,看似不長不短。沒有鋒銳,可以用手擒拿強搶,但佛教中的真正高手,但凡可以運用金剛杵來做武器,護法降魔的,幾乎都有一手震盪旋轉,借物傳功的本事。不管敵人的手腳還是兵刃,只要一搭觸在自家的金剛杵上,就會立刻劇烈震盪,產生出高頻率的共振,其威力之大,絲毫不比這世上任何的神兵利器來的差,就算是鋼鐵岩石挨着了都要被震得粉碎。
更何況,許長春這等高手,手裡的金剛杵又非同一般,那是少林禪宗供奉千年的秘傳法器,本身便有無堅不摧的種種特性。
試想一下,急速旋轉的電鑽,用手去擋,會是怎樣一種下場?
許長春手裡的金剛杵,一擊之下可以砸碎一座小山,靠的可不僅僅是他金剛附體一般的神力,這裡面還有禪宗秘法種種加持,產生出來的恐怖效果。所以說在他出手之下,敢拿手強奪硬搶的下場,那早就是註定的了。
不過,王禪這伸手一抓,不過也是徹頭徹尾的虛招罷了。
虛張聲勢,一抓之下,眼看就要真正碰觸到金剛杵閃閃發光的杵身上的時候,王禪的手指卻是輕輕一動,靈活的好像歡快舞動的精靈,以硬碰硬的橫練虎爪手驀地如水散化,舉重若輕一般抽了回去。
“着!”
氣機牽引,許長春手中的金剛杵嗡嗡一蕩,王禪手往回一縮,他也立刻流星趕月,緊追着王禪的手直點過來,一來一去,相距不足一寸。竟是如影隨形,得理不饒人,非要把王禪的手點碎了不可。
但是,王禪這手靈動如蛇,其柔似水。往懷裡一收,似乎就有一道無形的絲線牽扯着許長春的金剛杵落入自己面前,與此同時,他另外一手,突然爆發,卻是以龜蛇盤中的霸下之力,轟然壓出。
大手瞬間按到了許長春頭頂上方,一下子就血液澎湃,變得和蒲扇一般大五指抽動,指甲鋒利如刀,道道血光激射而出。快似閃電。離得許長春還有三尺遠的地方,王禪的手便已經變作了小號桌面一般。只需五指一合,立刻就能把許長春,連腦袋帶脖子全都抓進手心裡去。
“好厲害的無形刀氣!
許長春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小頭頂一片虛空好像被密不透風的大網全都籠罩,不由自主頭皮一陣發麻,他雖然有金剛不壞體護身,但這時候卻被王禪指尖放出的七殺刀隱隱剋制。兩相一碰”丁叮亂響。許長春金身不破,卻也感覺臉面之上如同刀割,疼痛非常。
知道,王禪肯定也和自己一樣,經由昨天一戰,一晚上有了巨大收穫,當下連忙將金剛杵往上一舉,舉火燒天,和王禪的七殺刀,龜蛇盤猛地對撞在了一起。
崩!
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火星紛飛,金鐵妾鳴的聲音遠遠盪漾傳揚出去。
王禪的七殺刀和金剛杵硬碰硬的撞了一下。
許長春悶哼一身,腳下退了半步,同時一手抓起癱軟在地上的秦風,舉手一拋,晃晃悠悠扔出十幾米外,這才一下定住身形,轉回身看向王禪。
他的金剛杵雖然堅硬無比,但杵身之上,這時候卻明顯的現出了五道頭髮絲般精細的裂縫,卻是王禪一夜之間功力大進,七殺化血刀產生了質的變化,連許長春的禪宗法器都有些抵受不住了。
原來許長春剛剛被王禪以龜蛇盤的拳法,一手陰柔牽引,落入敷中,再突然變向舉火燒天的時候,因爲太過倉促,已經來不及,運轉禪宗秘法震動寶杵,只能憑藉金剛杵本身的材質硬拼一記。
而王禪的兵家神通本就是遇強則強,遇橫則橫,變發肘腋,許長春沒有施展秘法的金剛杵,威力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和他的七殺刀碰在一起,自然只有被斬壞的下場了。
不過,許長春畢竟也是和王禪同一級數的高手,一時的失利,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千鈞一髮的碰撞瞬間,總算催發神通,以金剛法體擊潰了王禪的五道七殺刀。但杵身上卻永遠留下了五條裂縫。叫許長春心疼的臉皮都在一個勁的哆嗦抽搐。
一招過後,王禪也沒有乘勢而入,只靜靜的
一陣大風猛地捲過,山林間枯枝敗葉響成一片,地面上和樹椎上的積雪漫天飛舞,王禪看着許長春:“許長春,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我敬你是將門之後,滿門忠烈,也不欲殺你。你要是能就此退走,我就網開一面,放你一馬,如若不然,那我就只好送你上路去給龍道人作伴了。”
有關於許長春的來歷,王禪自然早就知道。
“你很厲害,王禪!不過”許長春突然說話了,臉上怒意涌動,聲如雷鳴:“剛纔那一招,你也不過是虛虛實實,佔了我疏忽大意的一點便宜而已,難道你真的以爲,自己已經成了仙人了,可以目空一切?我現在與你之間,已經和國內林家再無一點關係,之所以還要和你打過這一場,就是要藉助於你的力量,幫助我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王禪,你不用管我出身來歷,只管當面劃下道來,我許長春自然全都接了。剛纔你和龍道人一戰,我因爲意外事情而耽誤了,這一次輪到我出手,我爲什麼要放棄這次機會,離開呢?”
王禪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你真要不走,交起手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你們佛教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說是殺生無數的屠夫,有朝一日放下屠刀,也能成佛,到了現在你還不能頓悟,放下心中執念,你還練得是什麼禪宗神通?”“那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許長春聽了王禪的話,本來就已經是滿臉怒意,不斷抽搐的面孔上,頓時涌起一片不太正常的灼紅顏色。這種顏色深入肌膚紋理,代表着王禪剛纔的話已經成功激起了許長春全部的怒氣,以至於氣血上臉,幾乎壓過了他時刻運轉的着金剛不壞法體散發出來的金光。
王禪目光如電,明察秋毫,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這方圓幾百米內的任何風吹草動,一切變化小皆能洞若觀火。眼見着許長春臉上紅光一閃,下一刻就聽到了這位禪宗傳人體內傳來,如同海潮般洶涌澎湃的氣血奔騰之聲。這是許長春被王禪一番話,無視,輕視,過後非常自然的情緒反應,如果王禪猜得不錯,過不了幾個呼吸功夫,許長春肯定就要和自己全力以赴的打上一場了。
許長春這個人出身特殊,和王禪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的仇恨,這一次前往西伯利亞追殺王禪,還是礙於林家上一代老人的情面,纔不得不親自出手,否則以他暗中坐鎮國家安全局的特殊身份,國內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指使的起他。
所以,一直以來,他和王禪雖然站在對立面,彼此間也交過幾回手,之間雖然諸多兇險,還出現了兩敗俱傷的局面,但事實上,許長春本人卻從來沒有一次達到如同龍道人一樣,動則就要和王禪拼命的程度。到底是佛教禪宗的傳人,出手之間,總會留下一線生機給別人和自己。
不過這一次,許長春顯然已經是被王禪刺激的要徹底暴走了。
“王禪,我承認以前是有些低估了你,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自大囂張到了這樣境地,竟然敢在我禪宗傳人面前,拿佛經裡的典故來故意羞辱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樣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許長春說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在一陣一陣做着極其有規律的輕微顫抖,手裡的金剛杵上漸漸散發出來的金光,在空中微微挪移,劃出一連串厚重如山的軌跡。好像飛機飛過後的白線,久久不散。
印過留痕!這樣的景象完全就是許長春已經把少林禪宗秘傳手印功夫練到了極點後的具體呈現,他嘴裡一字一頓,說着話,同時也在緊鑼密鼓醞釀着恐怖的神通。
許長春毫無疑問就是當代禪宗中最頂尖的絕頂高手,隱藏在官場中的龍蛇,屬於那種出世後又入世的人。這樣的人,雖然一般性子都圓滑老練,不會主動和人衝突,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本性之中就失去了所有的暴烈。相反的是,許長春入世的原因是由於自己出身所在的特殊家庭,從小到大灌輸在骨子深處的軍人鐵血豪情,一輩子都不會消失殆盡。
像他這樣的人,自身受到的來自各方面的拘束都不少,骨頭尤其的剛硬不屈,性情一旦被人刺激的爆發出來。立刻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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