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一次石鼓書院趙方同的兒子也死在此地,只怕事情傳回中土,風bo不小。那石鼓書院爲儒家聖地,和白鹿dong向來齊名,歷代以來,多有大儒入朝爲官,修成浩然正氣者如過江之鯽,真要因爲此時,大動干戈,還要兩位出面應對一下!”
許文宗早年就是中央皇朝一個不得志的秀才儒生,幾度想要進入四大書院深造,卻都不得其‘門’而入,因此自然也沒有機緣修煉儒家的神通,只憑借先賢所述,領悟出幾‘門’修身養氣的法‘門’。後來遠走東夷,被人王看重,自然對四大書院難以產生什麼好感。
中央皇朝四大書院,都是儒學聖地,自持傳承上古聖人之法,理應高居廟堂之上,管束天下百姓,哪裡看得上許文宗這昔年的窮酸秀才。
“海市蜃樓?”
王禪一時興起,屠了鳩摩家王城滿‘門’,連石鼓書院的幾個儒生都一併殺死,也知道事情不小,肯定惹惱了大夏人王,日後難保就有麻煩上身,但日後事,日後理,他也懶得多去理會,自己自從答應了元屠老祖,傳承他的衣鉢,便早就註定了日後修行艱難,必然荊棘滿途,也不差這點麻煩。
何況,他新近煉成黃泉神槍,jing修北斗秘法,法力神通無時無刻不在飛速增長,從小到大,何曾怕過誰來?
昔年元屠老祖天下,以一人之力壓制天下宗‘門’,予取予奪,行事手段更加肆無忌憚,也沒見他顧忌過什麼東西。
第四百二十五章崤山(下)
第四百二十五章崤山(下)
自赤水河畔落下身形,叫了白素貞和小青在山外鎮中等待,王禪自己漫步而行來到崤山之中,一路行過,只見山中景物雄渾大氣,與翠屏山的jing致比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其中還有數道泉水,流淌與嶙峋怪石之間,飛流直下,形成大大小小許多瀑布。
人在山中,只覺身外水氣瀰漫,越往裡走,越是溼重。王禪按照那集賢館主之前招供所講,沿着山石下面一條不顯眼的小路,蜿蜒崎嶇,往裡走了三四百里,最後來到一處巨大的山谷外面,放眼望去,只見羣山環繞,地勢險要,座座高山好似刀劈斧剁,再往裡看去,穿過兩座懸崖中間好似一線天的縫隙,谷底間竟是另外一番模樣。
不但陽光明媚,碧草如茵,而且正中所在居然還有一處佔地百畝的溫泉湖水,白霧蒸騰,氤氳流bo,湖畔繁‘花’似錦,‘花’香襲人,當真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走走停停,連王禪心裡都嘖嘖稱奇,鳩摩家一分爲二,‘門’g騙世人,果然是準備充分,竟然在這大山之中,找到這麼一片dong天福地一般的所在。等到了山谷中央,溫泉湖畔,還要前行,突然就只覺面前景物猛地一變,湖水之中,白霧如飛,漫天捲動,山嵐霧氣瞬間蒸騰起來,一下就將方圓數百里的谷底徹底屏蔽遮掩,彷彿這湖水之中正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谷中的一切變化。
諸般jing致在眼前走馬燈般的一連串變化,四周大霧漫天,白茫茫一片,霧氣中又隱隱傳來簌簌之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邊快速穿行。王禪冷笑一聲,把手一揚,立刻就有五道金光在他掌心匯成一團金‘色’火焰,冉冉升起。
隨後,熱流狂飆,火焰之中現出一頭小小的三足金烏,張口一叫,呱的一聲,火光爆開,一道道的金光火線四面‘亂’‘射’,直好似是大日東昇,在這山谷中高懸了一個太陽,登時照徹四方,漫天大霧被這火光一燒,立刻消失無蹤。只剩下那湖面上水氣翻卷。
可片刻之後,這水氣化作水光突地朝天一竄,頓時化作了一大片接天連地的白光,白光之中,亭臺樓閣,瓊‘花’yu樹,層層宮殿一直延伸到天邊盡頭,其中隱約還能見到許多乘雲駕霧的仙翁天‘女’,來來往往,逍遙自在。
“海市蜃樓!!”
王禪先用自己元神法力凝聚的太陽真火破去了谷中的霧氣,但這山谷之中乃是鳩摩家數代以來潛心經營的老巢所在,內中防守自是嚴密,不但密佈奇‘門’遁甲,諸多法陣,還暗藏了許多厲害機關,是以剛剛被他破去白霧,登時又引動了其中幻境。
傳說中上古有異獸名蜃,能吐氣爲樓,善布疑雲海市,凡爲其所mi者,深入其中,皆被吞食。王禪此時再回頭一看,就只見身後退路也是一片明光,山川景物,城池樓臺,無邊無際,自己竟然就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幻境包了進去。
腳下輕輕的挪動了一步,就見景物瞬間一變,萬千樓臺化作百里連營,刀槍林立,寒光閃爍,無數箭矢飛蝗般的‘射’入空中,朝着王禪ji‘射’而來。
見此情景,王禪彷彿沒有看到一樣,毫不理會,只把戰袍一擺,身前左右立刻騰起一片骨白光芒,點點星光閃爍其上,那些箭矢只一靠近身前,無不凍結成堅冰,碎裂成渣。
煉成太yin法體,又把受損元神恢復如初之後,經過百日時光,王禪對於體內太yin真氣的駕馭已然爐火純青,這些箭矢看似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其實半數以上都是幻境演化,虛虛實實,掩人耳目,況且小小機關暗箭,又沒有神通附着其上,哪裡能對他產生半點傷害。
“雕蟲小技,還不破開?”腳下不斷前行,幻境接連變化,也不知瞬間觸動了多少機關陣法,從最開始的飛箭,陷阱,到後來的yin火,天雷,手段簡直層出不窮,王禪看的膩煩,也不想費事,只把手中黃泉大槍,往腳下地面一頓。
他這大槍長不過丈二,但這一頓下去,立刻就彷彿是地龍翻身,直砸的整個山谷地面bo‘浪’般的一陣‘亂’顫,渾似山川挪移,一瞬間地裂山崩,平地裡捲起沖天颶風,谷中本來幻境重重,化作諸般景物,mi人眼球,經此一來,卻如同被大風吹走的殘雲,轉眼就消失一空,不見了蹤影。
黃泉槍的前身瀝泉大槍乃是嶽王遺寶,兵家神物,其材質非金非鐵,卻是傳說中的“六道降龍木”所制,平時拿在手中只有幾十斤的分量,但如今煉入了天吳氏的九道黃泉,與閻魔道人手錄的黃泉真水合二爲一,立刻產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神奇變化。
如今落在王禪手中,輕輕一頓,便有九道黃河長江般的翻滾之力,冥冥中接通黃泉,一砸下去,立刻天翻地覆,如同地震,使得腳下崤山震動,地脈偏移,谷中諸般禁制馬上失去作用,lu出原本模樣。
只此一來,山谷中形貌大變,就只看到那谷地盡頭,赫然現出了一道巨大的瀑布,飛流直下,水聲如雷,深潭連通湖水,‘浪’‘花’飛濺,碎yu堆砌。而就也在這瀑布之後,王禪一眼就看到了一道漆黑的裂縫,深不見底。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爲何無故破去我族中法陣?”
嘩啦一聲,水bo轟鳴,卻是從那瀑布之後猛地鑽出來十幾個大漢,人人身穿皮衣水靠,連頭一起罩住,只lu出雙眼,一個個腳步沉穩,形容彪悍,爲首一人,身材高大,中氣十足,渾身上下更包在一片水氣之中,分開瀑布,踏在水面之上,悠然站立,先見也是個修出神通之輩。
隨着這一聲喝問出口,山谷四周,溫溫泉湖下,懸崖頂上都無聲無息的現出百餘個手執弓箭的大漢,都彎弓搭箭瞄準了王禪。隨即那瀑布兩側,山石挪移,咔咔作響,居然也裂開六個大dong,從中滑出六架弩車。
王禪定睛望去,只見這弩車似乎還和尋常的有些不同,不但通體皆是jing鋼打造,而且弓弦放光,車身和箭身上全都密密麻麻的鐫刻着古怪的硃砂符咒,遠遠的便有一股子淡淡的硫磺火‘藥’味道飄到鼻端,竟然都是經過符咒加持,可以傷害到練氣士的。
“這裡是鳩摩家的老巢,那是毫無疑問了?”眼見着這六架弩車,王禪首先想起來的就是中央皇朝經由兵家煉製的那些可以遠距離‘射’殺一般修士的“天機弩”,然後就回想起來,當日鳩魔什糾結族中高手圍殺自己的時候,用的那些“雷火箭”來,正和這幾架弩車上的弩箭如出一轍。
“去告訴你們家主,王城的鳩摩家已經死乾淨了!若不想徹底滅‘門’,就乖乖出來見我。爾等也休要在我面前呱噪,免得平白丟了xing命!”
“你說什麼?”聞言之下,谷中衆大漢皆是面‘色’一變,有那xing情暴烈者,往前一湊,就要出手,卻被那爲首大漢高聲喝住。此人已修出神通,見識遠非同伴所能比擬,一眼看到王禪便只覺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陣發冷,他手中擎定的一杆大槍,更是凶煞之氣,bi人眉睫,連谷中經過諸多高人聯手佈下的法陣都被輕易破去,再加上口出不遜,明顯就是來者不善。
絕非自己這些外圍弟子所能對付,不如就讓族中諸位長老出面。
當下這大漢吩咐一聲,立刻就有人匆匆行入瀑布之中,等了不一會兒,便返身出來,高聲喝道:“來者可是王禪,我們家主就在這崤山之下地宮之中,只看你有沒有膽子下去見他?”
王禪哈哈一笑,伸手一撥,面前瀑布立刻‘門’簾一般左右分開,一腳便踏了進去。
“閣下請,過了這水簾dong,再順着臺階往下九轉十八彎後,我們家主就在那裡等候閣下!”這些大漢都是鳩摩家jing銳的族人子弟,雖然不知道王禪口中所說是真是假,但卻也明白這等人物,絕非自己可能招惹,是以心中雖然憤怒,卻也只能在前面指路,不敢多說半句。
尤其是那爲首大漢,見到王禪詭異,神通廣大,舉手之間就破去谷中一切法陣機關,海市蜃樓,出言冷厲,一副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另外他也覺察王禪來意,肯定是要掀起腥風血雨,之所以到現在還隱而不發,只怕就是要落在自家家主身上,否則哪會和自己這些人多說一句廢話。
行在王禪身邊,就彷彿是置身於九幽地獄深處,不知不覺間,渾身‘毛’孔都被冷汗浸透了內衣。
這大漢只感到心中恐懼越來越甚,三兩步搶到盡頭,忙不迭就是一陣指路,“前面臺階都在暗河之下,我等職責所在,只能送閣下到此!”
王禪舉步而行,聽見大漢說話,微微點頭,頓時嘿嘿獰笑了一聲,這大漢聞聽之下,頓時踉蹌後退,驚慌失措。
只道是王禪就要對自己幾人下手了,小命行將不保,豈料王禪只是邁步朝前一走,那腳下不知道有多深的地下暗河,頓時居中分開兩側,lu出了下面一圈圈環繞通往地下的溼滑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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