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洗好了,要上岸換衣服。”山澗裡的溪水冰涼徹骨,劉錯呆久了可受不了,他上下牙開始打架顫抖。
“你要換衣服就上來啊,你管我要不要回避。”黑紗女子雙手抱胸擡頭看天。
劉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心裡兀自咒罵妖女,可一直呆水裡他又吃不消,最終無奈還是緋紅着臉扭扭捏捏的爬上了岸。
劉錯很不自然的用雙手捂住下體,他不敢去看那名女子,動作僵硬的轉過身軀把光屁股蛋朝向那名女子彎腰去撿地上的道袍。
“啪!”劉錯的屁股還是捱了那名女子一下,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
劉錯整個人跳起來,他雙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一張臉紅的像豬肝一樣瞪着那名女子看,女子卻已經笑的雙手捧腹彎腰,手裡還拿着劉錯的那把短劍。
劉錯惱羞成怒卻不敢發作,他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紮好腰帶。
“那把劍是我的,還給我。”劉錯沒好氣的說道,他已經猜到剛纔那名女子定是用短劍打了自己屁股一下。
“有什麼好稀罕的,一把破柴刀,瞧你把他當寶貝似的。”女子說完隨手就把短劍扔還給劉錯。
劉錯接過短劍插在腰間,劉錯自然是把這把短劍當寶貝一樣看待,他還指望着用它來練習風雲劍法呢。
“你的頭髮散了,過來,到姐姐這來,姐姐幫你綁個髮髻。”女子招手對劉錯說道。
劉錯被這女子連番戲耍,心中對她已無甚好感,正自打算要如何離開此地回道觀裡去找曉月,因此對這名女子的話自然不做何反應。
女子見狀面色有些嗔怒,忽然她併指伸出指向右側的一處灌木叢,一股灰濛濛的死氣從指間射出,手指所指那處位置瞬間炸開,從中跳出一個人來。
“誰在那裡!”女子大聲呵斥。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卻是李陽從碎屑塵埃中現出身形,他似乎認得這名女子:“姑娘,你怎會來到此地,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誰?我們見過麼?”女子見到陌生人,臉色馬上變得冷若冰霜,順手拉過黑紗遮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外面。
“我們在城鎮上見過啊,當時你不是跟我打聽太蒼觀的位置麼,難道你忘了?姑娘,我還以爲...”李陽說道這裡猛然停住,他拿眼看了下劉錯。
“劉錯,曉月知道你回來了正急着找你呢,還不快去!”李陽拿出大師兄的氣派對劉錯說道。
劉錯纔不廢話,他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於是劉錯朝二人行了個禮自顧離開。至於李陽與那名女子都交談些什麼以及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劉錯
才無心去顧及。
劉錯雖然體內真氣早已盡數散失無法施展浮光掠影,可是腳下有勁仍然步履生風,因此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趕到了功德殿賬房的門口。
曉月正望眼欲穿的倚在門柱旁看着對面的山道,她兀自傷心的想着錯兒既已回到道觀爲何還不來找我。
驀然,山道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高了些胖了些也壯了些,可是那道輪廓看在眼裡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錯兒,真的是你回來了麼。”曉月驚喜交加,她看着劉錯活蹦亂跳的來到自己面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有什麼好哭的,你看,我好着呢。”劉錯很大人一樣拍着胸脯說道。
“你不是老早就回道觀了麼,剛纔去哪了,這時候纔來找我。”曉月有些嗔怪的說道。
“我剛回到道觀,滿身泥污,所以我就到山澗中洗了個澡,換了一身道袍,我怕姐姐擔心,這不立馬過來看望曉月姐姐了。”
“瞧你這樣,以後做事可不能再欺心任性,這回自己吃苦頭了吧。”曉月伸出食指戳在劉錯的額頭上,細心的曉月發現在劉錯的額頭上有一個淡淡的S形的紫印,她好奇的用拇指想要把它擦去。
“曉月姐姐放心,吃一塹長一智,以後錯兒再也不會胡來了,哎喲,你幹嘛?”劉錯被曉月戳到額頭,齜牙咧嘴的叫到。
“怎麼,疼嗎,你額頭上怎麼會有一道紫色的印記,以前可沒看見。”曉月關心的問道,還拿過一面銅鏡照給劉錯自己看。
“咦,是了,怎麼會這樣的。”劉錯大感奇怪,那道紫印非常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劉錯自己用手碰了下,馬上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可能是磕到了吧,過幾日就好了。”曉月安慰到:“你坐過來,我幫你綁個髮髻。”
劉錯聽話的坐在凳子上,曉月就站在背後,動作輕柔的給劉錯綁着髮髻,劉錯忽然眼前出現了錯覺,他覺得此時就是那個全身黑紗的女子站在背後給自己綁着髮髻一般。
爲什麼,我對她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劉錯在心裡想到,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還沒問,唉,這樣的妖女,還是少招惹她的好,有一個曉月這樣的姐姐,我就心滿意足了。
曉月幫劉錯結好髮髻,二人一塊坐在凳子上東拉西扯的聊起來,劉錯自然是說起了曉月最爲關心的在遠古遺蹟中發生的一切。
劉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在那禁制中的所見所聞以及自己在其中遭遇的一些事情,當然雷池的事情不提,免得曉月擔心,那也是劉錯經歷的最離奇的一件事情,他還在心中奇怪,自己都被雷電打成焦炭了,卻還能活下來。
這一番話只說到
日落西山二人這才分開,臨走時曉月交給了劉錯一個包裹,裡面除了吃的外,就是劉錯這半年的月俸與龍虎丹。
劉錯回到藥園裡,他站在小樹林的空地中間,看着尼丘老道的木屋和自己的石屋,心中感慨萬千。
此時藥園靜悄悄一片,木屋仍然是黑漆漆的,劉錯知道尼丘道長的怪脾氣,是以也不去打攪,轉身輕輕走進了自己的那間石屋。
回到自己熟悉的石屋裡,劉錯激動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他坐在牀榻邊思緒起伏。劉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跳起來剝光了自己赤身裸體站在石屋中間。
那些鑽進身體裡的東西會不會真的害了自己。劉錯想到那些留在身體裡面的蒲公英和那兩片怪異的月牙,全身不禁毛骨悚然起了雞皮疙瘩。
那兩片月牙真是古怪,怎麼會吞噬我體內的真氣,現在沒有了真氣無法施展小云雨決,那明日藥園的澆水該如何是好,如果被那老泥鰍發覺我真氣渙散他又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
劉錯腦袋裡亂哄哄的,他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穿上道袍躺倒牀榻上去,他的腰部被什麼堅硬的東西咯到了,伸手掏出來一看,正是那個裝着丹藥的玉壺。
對了,那天趕着去功德殿,也就沒帶上這個玉壺,原來只要服下這玉壺中的丹藥,那股真氣自己就會攢動起來,我就用這些丹藥試試看能不能把那兩股陰陽真氣再從那兩片月牙中引出來。劉錯想到這裡,打開玉壺倒出一粒金黃色的丹丸扔進嘴裡攪碎吞下。
有過了好一會,劉錯覺得那顆丹藥都已經化成丹氣了,可是自己的經脈之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是服用的丹藥太少了?劉錯暗自猜測,他又倒出一顆吃進肚子裡去。
一連吞了七八顆丹藥,劉錯的經脈中仍然是波平浪靜。
算了,他不出來,我就自己煉。劉錯心中賭氣的想到,他默記尼丘老道傳給他的煉氣口訣,雙手撐地兩腳朝天倒立起來。
劉錯按老泥鰍所教授的煉氣法門一樣施爲,可就是不能將那股丹氣轉化成真氣,沒有真氣的支撐,雙手再也撐不住地面,最後只好放棄。
劉錯面紅耳赤的躺在牀榻上呼哧呼哧喘着大氣。
平常劉錯服下丹藥後只要按照尼丘老道的煉氣口訣總是能夠調動真氣在體內運轉的,雖然最終自己好不容易提煉出來的真氣還是被尼丘老道留在體內的那兩股陰陽真氣吸收去,但至少來說還是有自己的真氣在裡面煉出來。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是服用丹藥,還是按老泥鰍的煉氣口訣,卻再也練不出自己的真氣出來。
這會不會與那兩片月牙有關係?劉錯在心中猜測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