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吃飯呢!”
“……”
“是不是飯菜不和胃口啊。”
“……”
“你想吃什麼可以跟朕說。”
“……”
不管楚雄說什麼,靜公主都是一樣充耳不聞。這可讓這位武德充沛的宣武帝感覺很是憋屈。要是換個人,就算他不能用皇帝的權力,也要跟他單挑一下。
可是這個人偏偏就是他跟麗姬的女兒,他對不起他們母子三人,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正如你所知道的,孤是把你的弟弟派去了離國,當然也不是什麼安全好混的差事。但是安全好混的差事,也就沒有了什麼價值,又怎麼能配的上我與你孃的兒子啊。”
楚雄這番話與其是說給靜公主,還不如說是說給她已經死去的母親麗姬。
靜公主沉默良久說道,“人都死了,還要功績有什麼用。”
楚雄聽見了靜公主說話,那張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慈愛的笑容,“誰說你弟弟死了的。”
靜公主扭過臉彆扭的說道,“我不能說。”
楚雄剛想要發作,但是想到這是他女兒,他就算是發火也沒用。況且就算她不說,他也知道是誰,所以強壓怒火說道,“別人說的話你信,你親爹說話,你偏偏就不信,這是什麼道理。”
靜公主淡淡的說道,“因爲您從來就不跟我說實話。”
“那孤現在就跟你說實話。”
“……”
“你弟弟現在乾的事是很危險,不過對帝國的貢獻非常大……。”
靜公主打斷他,直擊要害的說道,“有多危險。”
這句話問的宣武帝居然無言以對,最後只能回答,“肯定比你想象的安全。再說了你就算是去了,也不能爲他分擔什麼,反倒是不能讓他集中精力解決眼前的問題,那樣反而更危險。”
宣武帝覺得自己這個回答簡直就是滿分,靜公主聽了之後也是陷入了沉思。楚雄淡淡的說道,“你去了只能給他增加負擔,什麼也幹不了,我們誰也跟不了他一輩子,我們得相信他,是不是。”
靜公主思考了一會,微微微微點了點頭。楚雄溫聲說道,“一會把飯吃了,你自己還是孩子,孩子就應該辦好孩子的事。”楚雄說完話就起身離開了靜心苑。
這位殺伐果決的宣武帝覺得話說得多了,說的絮叨了,反倒沒有什麼意思。言簡意賅,點到爲止,能動手就儘量不要嗶嗶纔是真男人。
他行走到四外無人的地方,他的周圍立刻出現四名黑衣人,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什麼地方來的,好像他們就是皇帝的影子。
皇帝沉聲說道,“在靜心苑的遠處監視,不可以靠近,更不可以讓公主發現,有異常舉動者,格殺勿論。”四個黑衣人齊齊單腿跪地,然後向四面八方散去,很快便無影無蹤。
卻說霍雲龍這一邊,兩天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但是對於霍雲龍他們來講的話,就是太過於漫長了。
要知道陶家軍的衆人雖然是雜牌,但是對龍驤鐵騎這支王牌部隊也是嚮往許久,這可能也是受陶行雲的影響,不過他們各人的嚮往又不盡相同。
深紅希望的是學習更多的術法知識,能夠更好的研究雪兒身上的秘密,早日擺脫純血龍族的追殺,甚至是給被殺死部衆報仇都是有可能的。聽說龍驤鐵騎的隨軍修士都是來自神武山,雲天宗這種龐然大物。
那位說了這龍驤鐵騎之中必定有很多純血的龍族,難道深紅就不怕發現後被誅殺嗎?您可別忘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像這種滿是龍族及其血裔的部隊中,深紅根本就不是異類。
至於陶鐵現在他也弄不清他參加龍驤鐵騎究竟有什麼目的,以前是爲了義父,現在可能是爲了還霍雲龍的人情債。雖說如果沒有霍雲龍,他的義父也許就不會死,一切就會相安無事。但是陶鐵自己也知道那一天不會到來,他就算是幫助陶家父子,他們父子也會反過來殺他。也可能是他天生就是屬於軍隊的,他離不開這個地方。
而霍雲龍則是罕見的高興,因爲他的復仇之路有往前邁進了一步。至於葉蠻和雪兒都是一樣的,他們只要跟在某個人的身邊就行。
至於那位始終神神秘秘的墨離先生則先行離開,表示如果時機成熟之時,他會再回到霍雲龍的身邊。
霍雲龍也知道區區一個屯長是沒法讓墨離先生這種大才來輔佐的,而且他本來就無意統一天下,他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
幻界歷978年春,他們又回到了這個霍雲龍心心念唸的地方,也就是在這裡即將迎來他們人生中最大的一場劫難。這個劫難大到改變了葉蠻三人之後的命運。不過這都是後話,咱暫且不提。
單說此刻的霍雲龍衆人在龍騎都尉田文軒的帶領下,來到這座宛如黑色海洋一般的軍營。這裡可能跟許多人想象中的都不一樣,這裡除了佔地面積大和那整齊劃一的黑色之外,沒有別的什麼特別的地方。
別說是陶鐵,深紅這種陶家軍老人,就是葉蠻和雪兒這樣剛進軍營沒幾個月的雛,也覺得這龍驤鐵騎根本不像吹噓的那樣高大上,光是那整齊的黑色,讓人看上去就不舒服。只有霍雲龍知道龍驤鐵騎就該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他沒有去過軍營,也沒有見過他們幾回,只有在他們班師回朝的時候,才能驚鴻一瞥。
但是他確信這就是他父親的部隊,像他一樣的沉穩,幹練,肅殺。龍騎都尉田文軒像是能看透他們的內心一樣說道,“這裡就是這樣,看起來可能沒有你們想象當中的好,但是千萬別小瞧他們會吃虧的。”
衆人無語沉默,人家畢竟是大領導,官大一級都壓死人,更別說是官差了那麼多級了。再說連他們的長官霍雲龍都沒有說話,他們算老幾啊!
田文軒看着衆人都沒有說話,尤其是霍雲龍都沒有說話,就習慣性的露出招牌的笑容帶着衆人往裡走。
龍驤鐵騎的營地是真的很大,起初在外面看去就覺得很大,現在步入其中就發現比想象當中更大,這還是其中一路軍的實力,像這樣的軍團,龍驤鐵騎還有三個。
看到這他們明白了離國爲什麼節節敗退了,哪個帝國被入侵瞭如此多的騎兵,能不輸啊。想到這,衆人心中對所謂胤國的精銳,五大帝國的最強騎兵的觀感又下降了不少。
直到走到雪兒都忍不住抱怨的時候,田文軒才淡淡的說道,“我們到了。”衆人順着田文軒的目光看去,只見一片空地之上,有兩名身披黑甲的軍官相對而立,做出即將要比試的架勢。
因爲衆人被分到了黑甲,對這件名震天下的盔甲的分級有了一定的瞭解,它一共分爲四個級別,士兵級,軍官級,校尉級,鬼神級。
這兩個軍官穿的就是軍官級的。可令衆人不解的是兩名軍官明顯是要武鬥,看這架勢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切磋,是分出生死的決鬥。即便是這樣,身爲龍騎都尉的田文軒連阻止都不阻止一下,反而還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衆人對此皆是疑惑不解,應該說任何的軍隊都得禁止這種公然的武鬥。因爲軍隊是最需要凝聚力的羣體,就連陶家軍這種雜牌軍都知道,身爲天下最強騎兵的龍驤鐵騎沒理由不知道啊。
還有更奇怪的就是這兩個軍官的對戰狀態,一個輕鬆隨意,一個緊張侷促。這本來也算是正常,畢竟雙方境界上有差距,可是這一次輕鬆隨意卻是隻有那個六境的軍官,而緊張侷促的纔是那個七境的軍官。
雖說境界不是唯一決定戰鬥力的標準,但是對於兩個不依靠法寶法術的武者來說,境界確實能夠決定勝利的天平向誰傾斜。
衆人因此被挑起了好奇心,紛紛猜測這六境武者,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面對比自己高一境的武者滿不在乎,好像一出手就能輕鬆解決對手的樣子。
反觀對面的七境武者倒是顯得很慫,不僅離對手較遠,而且還在不斷的變換方位,看着像是試探對手。可落在霍雲龍的眼中,這就是怕,因爲他太害怕眼前這個六境武者,所以總是想躲着他,不和他正面硬剛。
正當霍雲龍想着爲什麼會出現眼前的情況的時候,只見那名六境的武者看着對手輕蔑一笑,然後驟然發力,身影直接在原地消失。
等霍雲龍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七境武者已經被一拳打出數丈遠,整個人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而那名六境武者則站在七境武者剛纔站立的地方。對着對方吐了一口唾沫,然後轉身向着營房走去。
在他走了之後,周圍立刻出現了幾個黑甲士兵,極其熟練的將這名七境武者擡上擔架,也離開了這個地方。看來這些黑甲士兵是老做這種事纔會如此駕輕就熟,難道龍驤鐵騎會崇尚內鬥,在打倒對手之前先要打敗自己人?
霍雲龍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田文軒的心聲在他的心頭響起,“龍驤鐵騎可不允許內鬥,誰先動手也不行。你在老部隊那一套出人頭地的方法,可別用到龍驤鐵騎來。沒有用的,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