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 呦呦終於盼到了出月子的那一天。小和和似乎也知道這一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醒的比每天都早,呦呦還在睡夢中, 他就吭吭唧唧開始要哭不哭的了。
因爲昨晚呦呦起來餵了好幾次奶,又抱着哄了半天,今天早上實在醒不來, 她就喊了蕭沐仁一聲, “阿毓,哄孩子。”聲音還迷迷糊糊的。
按理說呦呦坐月子的時候和蕭沐仁是要分房睡的。生完孩子頭兩天的時候也的確是一個在內室睡的,一個在產房睡的。等到了洗三完事那天晚上, 蕭沐仁說什麼也不要睡內室了,直接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頭到了產房這屋。
呦呦看他出去又過來了,還挺納悶的,就問他怎麼回來了, 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蕭沐仁搖搖頭,擡手就將被子和枕頭扔到了炕上,“我今晚睡這兒!”
這一句話出口, 呦呦還沒什麼感覺,常安姑姑不同意了, 女人家的產房,他睡這兒算怎麼回事兒啊。再說, 他睡這兒,自己睡哪兒啊。呦呦生產完畢後,一直都是常安姑姑晚上在這兒守候着呢。
常安姑姑雖然是宮裡太皇太后派來的, 身份不一般,可到底還是僕人,況且她來的主要作用就是爲了主持呦呦生產事宜,而且呦呦生的是太皇太后的重孫子呢,讓別人伺候常安姑姑還覺得不太放心。
蕭沐仁卻擺手事宜常安姑姑不用說了,“晚上要幹什麼您告訴我一聲就行了,呦呦懷孕生產很累了,除了餵奶晚上就讓她睡吧,您年紀也不小了,天天跟着熬夜也受不了。晚上我伺候就行。”蕭沐仁的語氣很堅決,一聽就不是爲了做樣子客氣。
常安姑姑還想說些什麼,呦呦卻點頭同意了,“姑姑,就聽阿毓的吧,天天晚上這麼折騰,一個月下來您得累壞了。阿毓年輕,熬得起,況且他在的話,我也能心安一些。再說,”呦呦斜睨了一眼坐在炕沿的蕭沐仁,“女人懷胎十個月呢,那麼辛苦,讓他晚上守個夜怎麼了?我也跟着起來餵奶呢啊。”
蕭沐仁點頭,就是這麼個意思,懷孕的時候幫不上忙,生產後總能做些事吧。
常安姑姑見呦呦也這麼說,而且蕭沐仁的態度是擺明了一定要睡在這兒的,就告訴他每天晚上戌時末和丑時正的時候孩子會喝一次奶,“夫人通常會自己醒來,有時候太累了醒不過來你就叫一下,喂完了奶再倒杯水給夫人喝。”
蕭沐仁點頭表示記下來了,常安姑姑這纔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是從這一天開始,蕭沐仁充當起了人形鬧鐘,每天晚上在戌時末和丑時正醒來,若是呦呦自己醒了,他就在一旁看着,等她喂完奶遞上一杯蜂蜜水,若是呦呦醒不過來,他會抱着小和和先玩一會兒,等到時辰差不多了再把呦呦叫醒。
滿月頭一天晚上,小和和似乎是有了心靈感應,一晚上醒了好幾次,哭了幾回,呦呦心疼蕭沐仁跟着起了這麼多回,就自己帶着他玩了一會兒。這一玩兒就從子時玩到了丑時,好在第二次餵奶的時候小傢伙兒應該也是累了,就一邊吃一邊睡着了。結果沒想到這才兩個時辰還沒到,他又醒了。
蕭沐仁聽到小和和開始哼唧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迷瞪了一會兒就起身穿衣服,等呦呦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下地來了。蕭沐仁來到牀前,半跪在牀沿上,伸手從牀內側把小和和抱出來。
小傢伙兒被抱起來被迫離開母親身邊很是不高興,眉頭一皺小嘴一張就要哭出來,蕭沐仁 連忙抱在懷裡晃了晃,或許是父親的懷抱安慰了他,小傢伙雖然沒睡,但是也算是安靜了下來。
蕭沐仁抱着他晃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累了,乾脆就把他的小枕頭也拿了過來,抱着孩子拖鞋上了炕,把小傢伙放在自己枕頭邊上,被子蓋好,父子倆一起睡着了。
呦呦按照往常的生物鐘醒過來,醒來的時候發覺孩子並不在身邊,還吃了一驚,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四處看了一圈,就看到蕭沐仁側躺着,身邊放着一個襁褓,一隻手還壓在襁褓的下方,像是怕孩子亂動踢了被子似的。
兩個男人,一大一小,小的還沒有大的一隻手臂長。大的那個側臥着,小的那個平躺着,窩在大的那個的肩膀下,兩人都睡得呼呼香,像是一隻小豬和一隻大豬。
呦呦在炕沿坐下,側着身看着這父子倆,內心空前的滿足。看了一會兒,蕭沐仁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呦呦在對面坐着,還沒完全清醒時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張開嘴想說“你醒好早”,卻被呦呦一個噤聲的姿勢給攔下了,這纔想起來身邊還睡着個兒子。
蕭沐仁對呦呦笑笑,點了點下巴又指了指兒子身邊的位置,示意她要不要一起再睡一會兒,反正離天亮好像還要過一會兒。
呦呦想了想,點點頭,就拖鞋上了炕將身上披着的衣服疊了疊做枕頭,蕭沐仁分了她大半的被子,兩人沒敢挨太近,畢竟中間還夾着一個兒子呢。
呦呦看着襁褓裡的兒子的睡顏,想到剛剛一大一小的睡顏,還真的有幾分相似,就偷偷笑了起來,蕭沐仁不知道呦呦笑什麼,就從被子裡伸出手揉揉她的頭,將頭髮給揉的亂七八糟,揉完了收回手才發現,呦呦整整一個月沒有洗頭,頭髮上油膩膩的都打綹了。
蕭沐仁假裝嫌棄似的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呦呦捂着嘴偷笑,心說:活該,叫你不讓我洗頭。蕭沐仁卻點着兒子的小包被光有口形不出聲地說:都是爲了你,你以後可要好好對你娘!
呦呦微笑地看着他耍寶,睡意上來,慢慢閉上眼睡去。蕭沐仁見呦呦犯了睏意,也就停下來不再說,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腰間——中間隔着兒子算什麼,我想要和你親近的心永遠不會變。
可惜呦呦閉上眼沒一會兒,還沒完全睡熟的時候,一聲嬰兒啼哭打破了她的睡眠。呦呦聽到哭聲就睜開了眼,然而蕭沐仁反應比呦呦還快,她才睜開眼,他都已經坐起來將兒子抱到懷裡了。不過這一次可沒有之前那次好哄了,隨便晃晃就不哭睡了,這一次小傢伙張着嘴嚎了半天,一副要把房頂哭破個窟窿的樣子。
呦呦對着房頂翻個白眼,她就知道,回籠覺什麼的,都是那遙遠天邊的浮雲啊浮雲。她認命地坐起來,抖開充當枕頭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後從蕭沐仁手裡接過兒子,解開衣襟給他餵奶。然後指指後邊的更衣室,讓蕭沐仁去洗漱,“今天有的忙呢。”
蕭沐仁摸出懷錶來看一眼,雖然時間還早,可是到底事情多,呦呦又不能操勞,還得自己和常安姑姑拿主意,於是就點頭照做了。
聽到屋裡有了動靜,穀子在門外問了一聲,得到呦呦讓進來的吩咐後就帶着兩個丫頭進來伺候,呦呦給兒子喂完奶,小傢伙又睡着了,這才把兒子放下來自己去洗漱。
既然滿月了可以出月子了,呦呦就可以痛快洗澡了。呦呦讓丫鬟們擡了整整兩桶水進來,全部用來洗頭。因爲時間太久沒洗過了,頭髮油膩膩的不說,都已經打綹了,呦呦到後來的幾天都是用頭巾裹着的。
爲了還自己一頭清爽利落的頭髮,呦呦塗了兩遍香胰子,衝了四遍的清水,到了第五遍的時候四喜勸她可以了,再洗就要掉更多的頭髮了,說完還把手心裡的頭髮給呦呦看了一遍,呦呦一看就連忙擺手,“不洗了不洗了”,看到掉了這麼多頭髮,就讓她想起了小時候頭髮稀少枯黃的階段,太恐怖了!
洗完了頭,用乾淨的牌子擦乾包好,呦呦坐進了浴桶了。進入浴桶的那一刻,呦呦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雖然半個月前也沖洗過一次,但是也只是草草的沖洗,這一次她要好好洗一洗。這“好好洗一洗”結果就變成了洗了整整四遍才洗完。畢竟前兩遍洗完身上還是能搓出黑漆漆的泥球來,洗得呦呦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這次清洗用了快一個時辰,等呦呦從更衣室出來,天色早就已經大亮了。呦呦出來後第一時間先去看了小和和,見他還無知無覺地睡着,不禁露出會心的笑容。留下一個二等丫鬟在此處看着,呦呦一個月來頭一次走出這間耳房,等她站在正房門口的時候,覺得一切都那麼美好。陽光好更暖,天彷彿更藍,雲似乎更白,就連風好像也很溫柔。
不過,站了一盞茶後的一個噴嚏告訴她,這都是錯覺。未免真的受涼,呦呦趕緊轉身回了屋裡。丫鬟們此時已經將餐桌擺好,蕭沐仁也在外院處理完事情回來了。他一進餐廳,眼睛就是一亮。自從生產以後,呦呦的衣着打扮就十分簡單,先不說化妝打扮,就是首飾什麼的都不戴了,衣服也都是平常的家居服裝。
或許是因爲要出月子了,加上今天有滿月儀式,呦呦今日特意打扮了一下,身上穿的是大紅色繡合歡花襖和同色同花的二十四幅瀟湘裙,面上勻了一點薄粉,塗了黛眉,頭髮梳了百合髻,上面戴了金鳳頭玉簪和一套點翠金絲鏤空玉蘭花珠釵,整個人看着既清新又豔麗,還有一種慵懶的感覺在裡頭。
“這樣好看。”蕭沐仁讚賞地點頭道,“以後要天天這樣梳纔好看。”
呦呦正在喝粥,一碗粥快要見底了,等喝完最後一勺粥纔開口,“我也知道這樣好看,可是要帶孩子呀,現在還好說,等他再大一點,會玩會動了,到時候連珠釵簪花都戴不了你信不信,一伸手就給你拔下來。”
當初譚麗娘帶懷信的時候還有嬤嬤幫着呢,依然是能不戴就不戴了,只能插一些不易被夠到的鑲嵌了寶石珍珠的花勝、梳篦之類的頭飾。鐲子戒指更是不能戴,既怕颳着碰着孩子,又怕他拿着這些東西往嘴裡塞。
蕭沐仁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想到呦呦那麼愛乾淨愛美愛打扮的人,以前三天洗一次頭五天洗一次澡,就連首飾兩天都不會戴相同的,現在爲了孩子能夠忍受一個月不洗頭半個月才洗一次澡,珠寶首飾更是少戴了。再一想到之前的十月懷胎和三個多時辰的痛苦分娩,蕭沐仁越發覺得她辛苦起來。
“要是那個小子長大了敢不聽話不孝順,我一定替你打斷他的狗腿!”蕭沐仁夾了一個奶饅頭放到呦呦面前的碗裡。
可憐什麼都不懂的還在睡夢中的小和和,還沒等長大呢,就要被他爹打斷腿了。
“咦,盡瞎說!”呦呦笑笑着嗔了蕭沐仁一眼,“他是狗腿那你是什麼呀?我又是什麼呀!”
蕭沐仁也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嘿嘿地笑着撓撓頭,呦呦也跟着笑了一會兒,兩個人才開始繼續用早飯。
早飯用完,外頭的客人也陸陸續續地到達了,蕭沐仁要去前面待客,女眷這裡暫時請常安姑姑和倪夫人幫着招待,呦呦作爲產婦,等到了吉時再出去就行。
小和和雖然滿月了,但是一天之中依然是睡着的時候多,醒着的時候少。不過皮膚倒是越發白淨了起來,五官也更加清晰了,可以明顯的看出來鼻子和嘴巴確實很像蕭沐仁,而額頭和眼睛也越發地看着像呦呦了。尤其是剛哭完的時候,眼睛溼漉漉的,大眼仁黑白分明,讓蕭沐仁看一眼就忍不住抱到懷裡揉啊晃啊,稀罕起來沒個夠。
呦呦有時候都覺得,蕭沐仁大概做不成一個嚴父了,這個白臉的壞人恐怕只能自己來當了。但願這個孩子能省心一點,不要讓自己發太多的脾氣。
等到了午時初客人陸續到齊了,常安姑姑派人進來通知呦呦可以抱着孩子去前面了,呦呦這才讓丫鬟給自己重新戴上兩個鐲子兩隻戒指,將小和和放到新做的大紅包被裡包好抱着出去了。
呦呦一到前廳,諸位夫人們都站了起來,對着她道恭喜,還有湊上來看孩子的,呦呦壓着包被多出來的一角蓋在小和和的頭上,既是爲了防風防寒,也是怕這些夫人們的胭脂氣味嗆到孩子。
“好了好了,你們別看了。”倪夫人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將湊的太近的幾位夫人拉開,“別吵到孩子睡覺。”
於是立刻的,又有人誇讚小和和是個沉穩有定力的,這麼多人都還睡得這麼香,“不愧是總兵的兒子,虎父無犬子,以後定然是個人物。”陸夫人站在離呦呦最近的地方,想要再看一眼孩子。
呦呦面帶着微笑感謝對方的誇獎,“哪裡哪裡,整天就知道憨吃憨睡的。”呦呦謙虛着,心裡卻在默默吐槽,他一個滿月的小毛孩子,拉屎撒尿都自己控制不了,怎麼就看出以後“定然是個人物”了?忒誇張了。
“才滿月呢,可不就憨吃憨睡,醒的時候都少呢。”黃夫人站在離呦呦兩步遠的地方,沒敢特別靠前,黃副總兵在家告訴她了,蕭夫人和蕭總兵對孩子可看重了,讓她不要往前湊,萬一出點什麼是就不好了。
黃夫人這麼一說,大家的話題就轉到了小嬰兒在不同階段又什麼表現,呦呦也聽得很認真,畢竟這些人都是過來人,經驗有時候很重要。
大家坐着聊了沒一會兒,四喜過來請諸位夫人往前頭外院正廳去,滿月儀式快要開始了。
因爲不是在京城,而且嘉峪關親朋並不多,往來的只是同僚和同僚家眷,所以呦呦和蕭沐仁兩個人商議好了,將滿月儀式簡化。那些念告文、焚香告祖、弄璋弄瓦之類的步驟就全都省略過了,到時候只對着京城方向跪拜磕頭,然後象徵性地剪一剪胎毛就可以了。
吉時到,方通判宣佈滿月儀式開始,呦呦抱着孩子先對諸位來賓屈膝行禮表示感謝他們的到來,然後把孩子交給蕭沐仁,蕭沐仁抱着小和和在廳正中央的蒲團上跪下,呦呦則跪在蕭沐仁的身邊,一家三口對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算是告祖了。
磕完頭拜完祖站起來之後,常安姑姑持一把宮裡上下來的小金剪子,給和和剪了胎毛,本來這一項應該是懷宇或者懷瑾的事情,現在由常安姑姑代替。之後蕭沐仁又抱着孩子指認了天地四方親朋好友,來觀禮的夫人將軍們都講自己準備的長命鎖、銀手鐲、玉佩之類的放到嬰兒的襁褓裡。每有一個人放一樣,呦呦就屈膝淺淺行禮一次。
等到滿月禮結束,送了諸位賓客去花廳宴飲,呦呦這纔在椅子上坐下來,行了那麼多禮,雖然都不是大禮,但是每一次屈膝躬身都是累人的。不過幸好收了這麼多的滿月禮物,不然還真虧呢。
若是蕭沐仁知道呦呦此時的想法,一定會送她“小財迷”三個字的。
不過比較讓人安心的是,就是這麼折騰了一通,小和和都沒有醒,只有在剪胎毛的時候微微哼唧了兩聲,剪完就又好了,其他時候都是睡得呼呼的。
滿月之後,日子又恢復了正常。呦呦帶着兒子從產房搬回內室,慢慢從容媽媽和小榮子手裡把家事中饋接回來,蕭沐仁也在滿月後的第三天早上回去軍營。
呦呦出了月子,蕭沐仁就過回了身邊有兒子,懷裡有老婆的日子,雖然老婆在懷卻什麼都不能幹,但是有老婆在比沒有老婆在好多了。
但是一想到明天早上就要出發離開家裡,蕭沐仁就老大的不願意。以蕭沐仁的想法,他還想在家再多待幾天,可是昨天宴席的時候倪將軍已經發話了,他已經替蕭沐仁管了四十多天的事了,現在蕭夫人月子坐完了,孩子看着也結實健康,蕭沐仁該回來主事了,“我這麼大歲數了,可操不起那麼多心咯。”
主要是陸副總兵每日同黃副總兵兩個人別苗頭,蕭沐仁再不回來主事,倪總兵覺得自己就要壓不住他們倆了,畢竟他雖然年紀大也算有威望、受二人的尊敬,可畢竟和他倆平級,平時仗着年紀大勸一勸調和一下,但是要是真的處理,他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呦呦在蕭沐仁的懷裡躺了一會兒,見蕭沐仁還不睡,就問他怎麼了,蕭沐仁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之前我也覺得陸副總兵和黃副總兵有點不太對勁兒,沒想到鬧彆扭已經鬧到了倪將軍都不願意管的地步了。”蕭沐仁皺眉,說。
“我跟你說件事。”呦呦本來平躺着在蕭沐仁的懷裡,聽了他的話翻了一個身,變成了側躺,同時在心裡高興,啊,沒了大肚子,行動真方便。
蕭沐仁見她側過身來,自己也側過身,和呦呦面對着面,一條手臂支撐着腦袋,“你說,我聽着呢。”
呦呦就把這幾次宴請時黃夫人和陸夫人的表現、以及陸夫人偶爾會用有涵義的話嘲諷黃夫人的事說了,然後又說了兩位夫人的孃家背景,“你說,這裡頭有沒有什麼關係?”
蕭沐仁點頭,“關係肯定有。你覺得呢?”蕭沐仁還是想聽聽呦呦的意見。
呦呦也不保留,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兩種可能,一種是陸副總兵對黃副總兵本身就意見,所以才導致了陸夫人對黃夫人不友好。”
蕭沐仁繼續點頭,“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主要原因可能在我。”見呦呦很是詫異,呦呦就說得明白些,“如果我不來嘉峪關,黃副總兵有可能就直接升任總兵了,可是皇上爲了我,就把他給排除了,導致陸副總兵,哦,那時候他還是個參將,導致陸參將覺得黃副總兵能力不夠吧。”
呦呦沉默,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停了一會兒,她說了另外一個可能,“陸夫人藍氏,父親是蘭州布政司都事藍大人,還是位庶女。這位藍大人,我之前翻了翻邸報,很是會鑽營。”
蕭沐仁立刻會意,呦呦評論人多數情況是不帶感情色彩的,但是今天她用了兩個她不喜歡的詞,庶出和鑽營。恐怕這藍氏父女心計和心機都是頗多頗深的,陸總兵也被潛移默化地影響了。
呦呦見蕭沐仁會意了,也就不再多說,探頭看了一眼在小木牀裡睡着的兒子,告訴蕭沐仁半夜喊她起來餵奶,就閉上眼睡了。蕭沐仁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一眼兒子,也閉上眼心滿意足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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