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穀雨說不上多熟,但是孫立新不一樣,他知道穀雨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既然把這酒拿了出來,那麼肯定是沒有安全方面的問題的。他這人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平時喝上兩口,在聞到酒香的時候,就想嘗兩口了,只是礙於他是地主,不方便跟王源祿等人爭搶,這纔沒有搶先開口。
這會兒卻見王源祿閉着眼睛,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就心中來氣。他悄悄地伸出了手,朝着放在王源祿手邊的那個塑料瓶子抓了過去。
孰料,王源祿早就防着這招兒了,他雖然閉着眼,但是眼皮沒有完全合上,若有若無地還留了一條縫,眼看着孫立新的手已經抓住了塑料瓶,王源祿一把把瓶子的另外一端就抓了起來。
“孫老闆,你這可不合規矩呀,說好了,由我來替大家冒險,確認這酒是否安全。我這還沒有鑑定完畢,你就來搶酒,這是什麼道理?”
шωш⊙ тtκan⊙ CΟ
孫立新冷哼道:“老王,你少糊弄我,你那樣子,是在冒險嗎?分明是在細細評味酒的香醇吧?快點把酒拿出來,讓我喝點。”
“不行,在沒有確定酒是否安全之前,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喝。”王源祿一副爲大家着想的樣子。
“那你要多長時間才能夠確定這瓶酒是否安全呢?一天,還是兩天?還是在喝完這瓶酒之前,你都不能確定它的安全呢?”孫立新嘴角帶着譏諷,他已經看穿了王源祿的小把戲,這是要獨霸這瓶美酒的節奏呀,絕不能容忍。
其他老闆也都反應了過來。
“王老闆,你這樣可就不地道了。”
“是呀,王老闆,騙酒可不是這麼個騙法。”
……
“誰騙酒了?我這不是爲了大家的安全考慮嗎?”王源祿狡辯道,他還想着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覺得手中一輕,他一看他抓着酒瓶的手,那個塑料瓶子已經不翼而飛,讓穀雨拿走了。“哎,穀雨,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把酒拿走了?”
“王老闆,這是我的酒,我當然隨時可以拿回來了。這是一,至於二嗎?就是你說的話,太傷我的心了。我的酒白讓你喝,也就算了,你還口口聲聲說爲大家安全考慮,這豈不是懷疑我的酒有問題?你都覺得有問題了,我還讓你喝什麼?”穀雨一點都不留情面的道。
“這,這……穀雨,我這是跟大家開個玩笑,你的酒是真好,一點問題都沒有。剛纔,我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我跟你賠不是,我願自罰三杯,來,快把酒拿來呀,我要罰酒。”王源祿想着法也要再喝到穀雨的酒。
穀雨沒有給他,而是指着桌子上的灕江酒,道:“那不是酒嗎?罰吧。”
“來吧,穀雨,把你的酒給我,就喝三杯,別那麼小氣嗎?”王源祿又道。
“王老闆,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小氣?那是人家自己的酒,人家願意讓誰喝,誰纔可以喝,跟小不小氣可扯不上關係。不要拿這種帽子胡亂往別人的頭上扣。對了,我聽說你淘了點正宗的cohiba雪茄,拿出來分大傢伙幾支,好不好?別那麼小氣嘛。”孫立新看不慣王源祿擠兌穀雨,反過來開始擠兌王源祿。
王源祿本來還想誆點酒喝,沒想到穀雨根本不上當,就連孫立新都開始擠兌他,他不好再說什麼,再說下去,他好不容易纔淘到的那點cohiba雪茄就保不住了。
王源祿只好拿起了那瓶灕江酒,給自己倒了三杯,然後端起了一杯,抿了一口,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平常也經常喝這種灕江酒,往常都覺得甘之若飴,可是現在喝來,卻是索然無味,尤其是現在,穀雨那酒的味道還殘留在口中,再飲灕江酒,那種對比就更加的強烈了,味同嚼蠟。
他很不想喝,但是剛纔自罰三杯的豪言都放出去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不算,面子就跌出去了。他只能皺着眉,勉強把三杯酒喝了下去。
剛把酒杯放下,他就迫不及待地道:“穀雨,我罰也罰了,現在可以把你的酒拿出來,給我……哦,不,給我們大家喝了吧?”
王源祿擔心再犯了衆怒,只好把衆人一起搬了出來。
“王老闆,我這酒……”穀雨晃了晃手中的塑料瓶。
“好,非常好,當得起天下第一美酒的稱號。我王源祿這輩子就沒有喝過這麼好的白酒。”王源祿忙道,他這是肺腑之言,絕對不是再拍穀雨的馬屁,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比這更好的白酒,可是在他喝過的白酒中,這種酒確實是最好喝的。
“你就不擔心我往裡面放點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穀雨笑道。
“這是什麼話?這麼好的酒,裡面怎麼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穀雨,我剛纔都說了,我是在開玩笑,你要是覺得我的誠意還不夠,我可以再次鄭重地向你道歉,我剛纔就是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裡去。”王源祿爲了再次喝到這麼好的酒,連節操都不要了。當然,他能夠向穀雨低頭認錯,可不僅僅是因爲這酒好,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穀雨也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向穀雨低頭認錯,不丟人。要是穀雨是普通老百姓,早就一腳踢飛出去了。
穀雨沒有再戲耍王源祿,他拿着塑料瓶,先給孫立新倒了一杯,然後又給王源祿倒了一杯,隨後道:“還有哪位老闆要喝?跟我說,我來給他倒酒。”
這會兒坐在餐桌旁的一共有七八個老闆,倒是有一多半都舉起了酒杯,不過還有兩三個比較謹慎,不願意喝穀雨這種來歷不明的酒,哪怕它的酒香那麼濃郁、好聞,也忍得住。
穀雨沒有去強求這些人非要喝他的酒,這一瓶酒只有一斤,他們喝酒用的酒盅不大,一杯可能連半兩都沒有,滿打滿算,一瓶酒也就能倒三十杯左右,折算下來,一杯酒就要花費他三十多聲望值,可以說是非常昂貴了。這些人不喝,倒是可以讓他省下不少的聲望值。
孫立新、王源祿他們幾個跟打仗似得,拼着,搶着喝穀雨的酒,不一會兒的工夫,一瓶酒就沒有了,他們當中,搶的快的,像王源祿,喝了有十幾杯,喝的慢的,像孫立新,也就是五六杯的樣子。不管他們喝多喝少,都有一個共同反應,就是酒太好喝了,沒喝夠。
“咦,酒怎麼沒有了?穀雨,再去拿一瓶。”王源祿喊道。
“沒了,就這麼一瓶。”穀雨能夠拿出來一瓶價值一千聲望值的酒給他們喝,就已經是相當慷慨了,怎麼可能再拿出來第二瓶給他們喝。
“怎麼可能沒有了?我不信,讓我翻翻你的包。”王源祿喝的有點多,說話已經不經大腦了。
穀雨臉色一變。“王老闆,適可而止。”
孫立新看出來穀雨有點不高興了,忙打圓場道:“王老闆,你喝醉了。這麼好的酒,可不是隨便就能夠喝到的,今天能夠品嚐到,就已經是我們三生有幸了,可不能再奢求那麼多了。王老闆,你說是不是?”
王源祿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他自恃是老前輩,穀雨這個小年輕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給他面子,這讓他甚是不爽,便道:“孫老闆,你要是讓我說,我就說不是。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這才喝了幾杯?遠遠不夠嘛。穀雨,還有沒有這種酒?有的話,就拿來,別捨不得,我花錢買還不行嗎?”
“這酒你買不着,你也買不起。”穀雨不慣王源祿的臭毛病,說話也冷淡了許多。
“你說什麼?我買不着,還買不起。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買不着,又怎麼買不起了?”王源祿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語調不由自主地高了許多。
“這酒只有我有,所以,你根本就買不着。至於你買不起,自然是因爲這酒非常珍貴了,我只用來招待貴客,是不會賣的。”穀雨淡淡地道。
“世上任何東西都有它的價值。我出一萬一瓶,你賣我十瓶,如何?”王源祿開了一個自以爲很高的價格。
穀雨搖頭,只是兩個字。“不賣。”
“兩萬,三萬……”王源祿不甘心,一萬一萬地往上漲,很快,就漲到了五萬。
穀雨還是搖頭。
王源祿惱羞成怒,道:“穀雨,你這是在消遣我嗎?我拿五萬出來,什麼好酒買不來?”
孫立新看不下去了,他低聲對穀雨道:“小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要不,你就賣兩瓶酒給他?當然,你要是覺得他開的價低了,你可以自己開價,到時候,你開了價,他不買,那就是他的問題了,他就沒有臉繼續糾纏下去了。要不,你看,他一直這樣糾纏不休,什麼時候是個兒頭兒呀?”
穀雨想了想,孫立新說的有道理。他便道:“既然孫老你開口了,我就賣他幾瓶。王老闆,你不是非要不可嗎?可以,但是得按照我的價格來,我可得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機會只有這麼一次,你要是錯過了,以後,就不要來繼續糾纏我。”
王源祿哈哈一笑,道:“這就對了嘛。穀雨,我告訴你,不怕你賣得貴,就怕你不賣。你開價吧,無論多高,我都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