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得秘法思慮實用 殺敵無聲毒箭計
靜靜聽完陳風所說方法,不只是劉曄,便是對鮮卑恨意深重的郭佔都感覺到渾身泛起一股股徹骨的寒意。
“陳風,真有此效果?事關重大,若是不成卻得浪費大量時日,吾不得不慎重考慮。”
劉曄見陳風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便再追問確認。
“主公放心,卑下族上原本是塞外夫餘部旁系,正是因爲我們擁有這等輕易殺敵方法,才招致衆部圍攻,最後全族三萬人僅剩下數百僥倖逃脫,進入代郡安生,可笑祖上還認爲正是我等殺戮過多,引來‘天罰’,故而明示後人不得將此法道出,否則便是不敬先祖,會遭詛咒報應,不得好死。卑下前幾年正值年少氣盛,便偷偷嘗試過,效果確實明顯,本是受輕傷的獵物最終十不存二!”
陳風再細作解釋,顯然這此他是豁出去了——“沒有泄露秘密的族人們都死去了,還多半屍首不全,不得超生,我一個孤家寡人還怕什麼?”
劉曄眼中亮芒閃動,卻沒想到此次所抓俘虜竟是軻比能嫡系,問出這等機密後再得陳風所言方法,如今前路可算是豁然開朗,不再如先前那般糾結不清。
“陳風,你先下去好生休養,今日不用當值!”
見陳風躬身一禮後順從地退下,劉曄再繼續對郭佔道:“破虜,便還是由你去督辦此事如何?正可用上那萬餘民夫。”
“是!”
郭佔抱拳大聲應命,卻沒有即刻出外,而是擔心地問劉曄道:“主公就不擔心陳風他所說不對,亦或是本就居心叵測?要知他本就是異族之人。”
很顯然,知道陳風自曝家底後,郭佔對於陳風雖談不上一併深恨入骨,卻也是有着極強地厭惡防備心理,不再如此前那般,以爲他是漢民而對其遭遇頗爲同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其實當時許多漢人心中都有類似的明確想法,並不只對胡族極恨的郭佔獨有。
“曄學藝經年,識人心意之能還有得幾分自信。破虜不必擔心,想現在正好處於僵局,用這計策,不成,吾軍只是浪費了一些時間;成了,那勝勢可定,攻守之勢過得幾日便必會逆轉!爲何不用?”
劉曄面上帶着淡淡笑意,細細解釋後反問道。
“主公有識人之明,吾等屬下早便傳開,自然是信得,末將這便去準備,若此法成,定讓鮮卑賊子不得安生!”
郭佔重重抱拳一禮,看到劉曄點頭後,便躬身退出,復大步向後營行去……
輜重營內正閒着無聊,又不知何時能歸的一萬五千民夫突然間便得到消息,願意幫都督劉曄在營中作差事者,一日可得二十錢工錢,或再過數日,便可護送他們離開回到代郡。
有工錢拿,當然這些民夫是無有不從,紛紛應命請事。
郭佔將他們分爲一萬人和五千人地兩組,分別各司其職,再細說注意事項,而他卻着自己五十個親衛,以及抽調來的百餘兵士監工,一切很快便條理分明的運轉起來——
“老吳,你說把箭頭在馬糞裡攪和一下有啥用?郭將軍還叫咱們手上都纏好發下來的麻布,萬一被劃破了哪裡也得趕緊找醫療隊那羣后生娃處理?”
“老李,人家郭將軍不是說這是安平侯老爺的意思嗎?咱們平頭百姓知道那麼多作什麼?反正安平侯老爺又不會害咱們不是?”
“那倒是,想自從安平侯老爺來這裡後,只是不過五年,咱們就過上了以前作夢都不敢想的日子,看着屋子裡糧櫃裝滿,咱心裡塌實啊。”
“是啊,不過還是認真作事吧,咱可也不能白掙侯爺的工錢不是?”
“對對!還得小心謹慎點,畢竟郭將軍說得挺嚴重的……”
這樣的談話內容在萬五民夫中不時響起,便是監工的軍士聽到,也不說什麼,反覺着在都督劉曄手下做事大有面子,哪像從前那般,百姓見着當兵的跟見匪賊表現沒兩樣,皆是又怕又恨?
馬廄中現今可是熱鬧了,往來無數百姓,用各種器物盛裝着以前勤雜兵都不願多碰,臭氣熏天的馬糞。裝完發現不夠用,便在幾匹馬旁邊,就有一位手中提着木製糞兜的民夫,靜等着馬兒們“大號”……
三日時間,劉曄只是閉營不出,鮮卑騎兵也早得各自首領嚴訓,不敢主動攻營,於是便將此時情報回傳聯盟大營,直讓軻比能大感意外,就連乞伏利亦是有些摸不着頭腦,索性建言道:“劉曄並未派出軍士再送輜重隊返回,此是絕佳機會,莫如便齊啓大軍,圍住他的營寨,讓其進退不得,活活困死其中!”
軻比能一聽大喜,顯然覺得能早些分出勝負,將代郡全境據於手下才是正道,便召幾部首領來此,要他們各起大軍配合出戰。
大敗過後再經補充,現今只有五千騎兵的木仁清,各自有四千騎兵的段班,慕容信聽聞此消息,皆是眼中精光閃動,只是應命接下,卻不知他們出得帳外卻各自對上幾眼,顯然心下早有計較,若是軻比能稍露出敗像,只怕……
於是各部盡起除了先前已派出後剩餘的一萬一千騎兵,帶足糧草便迅速奔往當陽,不過一整日間,便到達劉曄營盤前五十里處建起營帳。
第二日,諸部首領突然接到消息,劉曄着手下將馬匹重甲卸下,派出千人左右,拿着上好弦的神臂弩出營,猛然迎向他等鮮卑騎兵,卻只是瞄準後射出一輪便拔馬迴轉,見得追來再射出一輪,便回營中;僅過片刻,又有千人如此佈置出營,仗着強弩射程之利,就這般往來“強誘調戲”。
軻比能與諸部首領面面相覷,片刻後猛然大笑出聲,便是乞伏利都有些忍俊不禁,想這等“無賴”打法從來都算是他等遊牧民族專利,現今劉曄這般佈置,又能射中多少他們列散陣的兵士?最多不過是輕傷罷了,回到營中稍作處理,便可無礙。
只是一日劉曄這樣,還可以氣憤到“神經失常”來解釋,可接下來三日天天如此,這就由不得鮮卑各部心下不犯嘀咕了。
時間進入到十一月的第一天,鮮卑各部首領也分別再接到手下報告,竟有數百軍士全身發抖,話語不清,面色青紫,眼看便要無救!他們的坐騎亦是躁動不安,絲毫不見平日溫順,傷口流膿不止!
這下,軻比能他們再也無法笑出,直覺地反應到與劉曄動作有關,頓覺着全身冰寒,如墮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