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小嘻嘻的笑,翻飛着桃花眼說:“女的結婚不就是爲了生孩子,我要是結婚的話我利馬就給我老公生一個,有了孩子的家庭才能穩定,要不是爲了生孩子,誰會娶媳婦結婚啊,所以我纔不要結婚,把自己淪落到你那樣的下場,不過男人啊,現實起來比女人都可怕,你還滿嘴嚷嚷着不要孩子,不怕你家老宋當真啊。”
“宋啓樑他纔不是那種人呢,我倆結婚快五年了,他也沒逼我啊。”周子凝說。
夏小小痛心疾首的點了下她額頭:“傻娘們,當初他二十幾歲,事業未穩,肯定沒功夫顧着跟你生孩子了,現在他都三十冒頭啦,同齡人的孩子在幼兒園裡都會早戀了,他孩子連個影都沒有,他不逼你那是沒到時候,等着你自己想明白了,你還真琢磨着……哎,你還是堅持別要了,結婚這一步就走錯了,你再生個孩子,徹底成了黃臉婆了。”
她話說一半,興趣索然的住了嘴:“纔不管你呢,愛生不生唄,你能不能不跟我一未婚女青年天天家長裡短的,我都快跟你沒話題了你知道嗎周子凝,你要再這樣下去你還不如去什麼婦女團婦女幫的,天天跟那羣婦女交流去,少來敗壞我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心靈好嗎?”
周子凝弱弱的切了下,二十七八的人了還這麼不靠譜,她纔是不按規律發展的非健康人類呢,家庭婦女怎麼啦,那是社會的中流砥柱,沒有家庭婦女這個強大的後臺,哪來的這繁華如煙的世界!
悲劇的周子凝的悲劇只是一個開端,一直沒懷孕,周媽媽懷疑她是上次流產落了病根,非要帶着她去婦科檢查,很全面的那種。
周子凝快嚇哭了,她特想老實交代說自個沒事,一直避孕來着,不過琢磨了琢磨,說了會死的更慘,還是把嘴閉了吧……
周媽媽特周道,逼着周子矜託關係走人情的,預約了婦科專家號,打點好了各路人馬爲周子凝的孕子大計造橋鋪路。
於是某個週末,在宋啓樑悲天憫人的眼神裡,周子凝被周媽媽熱情洋溢的接走了……
檢查過程那個遭罪啊,周子凝真是後悔,沒有把責任推卸到宋啓樑那去,讓他檢查多好呢!
雖然大夫說備孕時間短不算不孕,但是還是很仔細的給她檢查了。
周子凝記得帶着嫂子來做檢查時,在檢查室門口看到好多做輸卵管造影的女的,疼的面目猙獰帶哼唧的,嫂子說不疼,她琢磨着嫂子沒事,所以不疼吧,自己也沒事,估計也不疼。
所謂的輸卵管造影就是爲了檢查輸卵管通沒通,有沒有粘連什麼的,冰冷的藥水輸入進體內後,鋪天蓋地的疼就把周子凝的神經給淹沒了。
她蹲在診室門後,捂着小腹滿頭冷汗,周媽媽過來一扶她,她一擡頭,利馬被嚇一跳,那會周子凝的臉都是鐵青的,所以趕緊的,插着隊給她做了個熱敷緩解下。
周子凝竟然活活的就被疼吐了,疼了半天折騰了一圈兒,造影結果出來了,說她輸卵管沒事,都是通的,於是又是檢查血常規,又是檢查這個那個,最後結果僅僅是有兩樣炎症,讓回去輸幾天液消炎一下就好了,其他沒什麼大毛病的。
於是清白無辜的周子凝天天上班的空還得被周媽媽盯着去打點滴,她一打點滴就反胃,打了幾天,吐了幾天,吐的苦膽都快出來了。
整個人活活的就清瘦蠟黃了一圈,看着盼孫入魔的周媽媽,周子凝覺得自己特疲憊,跟一個滿腦子都是孩子的老太太談什麼都是多餘的,她只是特想問一句:你真是我親媽麼?
還好,宋啓樑是心疼她的,心疼的不言不語,每每夜裡給她端茶倒水做夜宵,看着自個媳婦清瘦的身體,他忍不住滿眼的懊惱。
周子凝覺得,自個意志也是夠堅定的,折騰成這樣了死活不動要孩子的心思,戲越演越亂,她已經無法收場,現在她要是再坦白自個不想要孩子的念頭的話,估計會死的很慘吧……
還好,她沒有等到被逼死的那一天,這年冬天,距離聖誕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候,某個清冷的週末清晨,周子凝披頭散髮滿眼通紅的從衛生間撲向了宋啓樑的電
腦桌前。
她高舉着的驗孕筆上,兩根刺眼的紅槓槓諷刺的戳在那,宋啓樑眼鏡差點掉下來:“又懷啦?”
她欲哭無淚,抿着嘴使勁點了點頭,眼眶子裡淚水立刻聚滿了。
宋啓樑臉上神色變幻,不知是喜是憂,倆人沉默了好久,他問她:“這會打算怎麼着?”
她抱着頭,很不解的問:“一直有用,爲什麼會懷?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啊?”
宋啓樑沉默了許久,眼神裡複雜閃現,最後才輕聲說:“是質量不好吧。”
周子凝哇的一聲哭了:“都賴你,玩什麼新鮮的,買常用的不就好了,買些亂七八糟的,你看你給我害的,宋啓樑你是不是誠心的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的乖,我錯了啊!”他無奈的笑着哄她,大手不經意間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周子凝還在哭,宋啓樑卻遊移了神思,這裡……有他的一脈血肉了?
惱羞成怒了好幾天的周子凝終於冷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她讓宋啓樑抽了一天空出來,陪她去做個檢查,確認下事實。
到了醫院,下午人煙稀少,清冷異常,沒怎麼排隊就做了B超,周子凝喝了好多水,小肚子漲漲的,憋的尿都快要出來了。
B超單子上寫着子宮內可見孕囊,但是因爲時間尚短所以還沒有胎心,讓她過一個月再來檢查,小傢伙在她肚子裡,剛剛三十五天左右。
出了醫院大門,宋啓樑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笑意瀰漫的問:“準備當媽了?”
周子凝弱弱的白了他一眼:“再不準備當媽我就被我媽折騰死了。”
他釋然而笑,抱着她輕吻額頭:“謝謝啊,老婆。”
宋啓樑與周子凝結婚第四年十一個月零五天,濟城天氣還是零上,兩人行在經過了艱苦卓絕的鬥爭之後,成功的,不甘不願的,朝着三人行目標前進着。
她的肚子裡,有了一脈與他親密相關的骨血,把她和他,在血緣上兩個完全沒有交際的人,死死的繫上了一個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