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阿姨怎麼了,您別生氣,您跟我說。”周子凝賠着笑臉問人家鄰居。
旁邊的鄰居見來了負責的,七嘴八舌的就指責開了,周子凝聽明白了個大概。
婆婆上午趁着人不注意,又想把鹹菜罐子搬到樓道里,正好遇到了小姑娘牽着小狗走樓梯溜狗,小泰迪看見婆婆的罐子,好奇的過去聞了聞。
狗不懂事亂聞,小姑娘還沒來得及道歉,婆婆勃然大怒,奪過狗鏈子罵咧咧的,連踢了好幾腳,一腳把狗從樓梯臺階上踹下去了。
狗被摔的口吐白沫,小姑娘嚇的哇哇的哭,鄰居聽說自己家愛犬被踢,孫女被嚇,氣不過抱着狗來理論,又被婆婆給罵了。
罵着罵着婆婆煩了,提着籃子要出門買菜,這才被衆人堵在了單元門口。
周子凝蹲下摸了摸小狗,看着摔的可不輕,要是自己自己也得心疼,她知道道歉已經不管用了,抓着鄰居的手,一口一句阿姨的喊着:“這都是我的不對,您看這麼冷的天,狗狗還受傷了,您趕緊帶着去寵物醫院看看吧!”
她從包裡翻出一千塊錢塞給鄰居阿姨:“這是我賠償的醫藥費,別再耽誤狗狗治療了,要是錢不夠您給我打電話,這是我名片。”
周子凝誠懇無比,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則勸動了鄰居,可是一直沉默的婆婆卻嗷的一嗓子怒了!
“你給錢幹啥!你病壞腦子了嗎!”她過來就要奪人家鄰居手裡還沒捏緊的錢,邊搶邊罵道:“一個小破狗哪值這些錢,在俺們那都是殺來吃肉的!俺兒子賺錢你不心疼!賠啥賠踢死拉倒,又沒死!”
她指着鄰居阿姨惡狠狠的說:“老孃們就是要訛錢!”
“誰要訛你錢,你說話別那麼難聽!”鄰居阿姨也怒了,衝過去就要動手,周子凝趕緊以身相攔,現場又亂成一團。
婆婆還在咧着嘴亂罵,什麼這個媽那個娘,帶着生殖器滿天飛,鄰居阿姨都快給氣哭了!
“你給我閉嘴!”
周子凝一聲崩潰的怒喝!喝斷了婆婆的惡罵聲。
她劈頭蓋臉的奪過婆婆手裡的錢,一股腦的塞給了鄰居阿姨,轉身指着婆婆說:“我的錢我樂意給就給!少一口一句你兒子的!我不比你兒子賺的少!你少整天給我惹事!”
婆婆見狀,先是一楞,隨後哇的一嗓子哭着唱着罵起來了,拍着腿就坐地下了,周子凝臉色鐵青,鄰居們紛紛散去,不再圍觀接下來的家庭矛盾了。
婆婆罵的難聽,一口一句敗家娘們,一口一句小雞崽子的罵周子凝,心疼那一千塊錢心疼的肝都碎了,恨不得撲上來咬周子凝幾口解解恨。
哭吧,罵吧,她懶得理這個除了撒潑什麼都不會的潑婦了,自己氣哼哼的上了樓,甩下臥室門就哭起來了。
也不知道婆婆什麼時候回的家,整個下午,再也沒聽到她多餘的一句話,周子凝的心情糟糕透了,她盯那個案子那麼久,本來做下來她可以升職,提成就能拿七萬多,可是讓婆婆攪和的全部泡湯了,她熬夜,她加班,她抓着頭髮抓出來的成果,全部被別人侵佔了。
不但如此,她還臨陣脫逃,犯了職場大忌,回來還賠了人家一千塊錢,被婆婆指着鼻子罵。她想不通,自己怎麼了,爲什麼要承擔這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取消了與閨蜜的約會,她情緒低沉的在家睡了一下午,也不知道天什麼時候黑的,宋啓樑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醒來時,客廳的燈亮着,婆婆做了白菜燉豆腐,清淡的沒有一點肉渣和油星,還有滿桌子的醬菜,宋啓樑坐在那,安慰着紅眼圈的婆婆。
“我不該惹媳婦生氣,我不小心把狗踢下去了,鄰居罵我,我不該讓媳婦回來,我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樑子啊,你替媽媽道歉,讓凝凝別生氣了。”婆婆如是說。
宋啓樑情緒也不怎麼好,安慰着說:“是凝凝不懂事了,媽媽你別生氣了。”
“快叫她起來吃飯吧,快涼了。”婆婆語氣委屈的很,淚光盈
盈的,很是無害。
周子凝陰沉着臉站在餐廳門口,一言不發,婆婆討好的跑過來抓着她手說:“白天是媽媽不對,媽媽脾氣急了,你別跟媽媽生氣了,快來吃飯吧。”
“是啊,你別生氣了,媽都跟我說了,也怪我電話沒開機,讓你受委屈了。”宋啓樑也過來扶着她,暗暗的推了推。
周子凝不知道婆婆添鹽加醋的怎麼描敘的,她也不想知道了,黑着臉坐在餐桌前,聞着滿桌子的醬油味,她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婆婆驚慌失措,委屈的小聲辯解着:“碗和筷子我都洗乾淨了……不髒的。”
宋啓樑臉色有些差,啪的一放筷子,冷着聲音說:“我媽做的夠好了,你差不多行了啊。”
周子凝放下碗,淡淡的說:“知道了,媽媽對不起,你們吃吧,我先去睡了。”她起身離席,眼淚在眼眶裡一圈圈打轉,心在那一瞬間,被狠狠的刺疼了……
晚上,宋啓樑端了碗臥着雞蛋的清水面進了房間,熱氣騰騰的面擺在一旁,他拍了拍周子凝說:“別慪氣,起來吃飯,媽媽已經睡了,麪條是我給你下的,燙死我了。”
周子凝沒離他,他掰過她身子一看,立刻嚇了一跳,周子凝哭的眼都腫了,頭髮凌亂不堪。
“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宋啓樑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一瞬間心疼瀰漫,趕緊把自己的小女人抱進懷裡,細聲安慰着。
周子凝哭着將案子丟了的事告訴他,宋啓樑聽了個大概,嘆氣着摸了摸她的頭:“那是我媽媽,我能怎麼辦?這事都怪我,我當時手機開機的話,就不會爲難你了。”
孝順兒子把責任攔到了自己身上,對於母親惡劣的行徑這一事實,他選擇性的逃避開了。
婆婆把周子凝氣了那麼一大場,這天早晨總算是消停了,周子凝長了個記性,跟着宋啓樑一起出的門,她出了小區就把電話關機了,順便告訴宋啓樑,這次房子被拆了,她都不會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