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偉澤突然激動地抓着我的手,在暖黃色的街燈下,他俊朗的臉龐盛着深情,道:“樂米,到時,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暖黃色的街燈下,照射在他俊朗的臉龐上,使他柔和的輪廓,更添了幾分陽光燦爛,這種類似於表白的場景,這麼溫柔、深情,似乎是在給女朋友一個交代,告訴她,有我,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苦,又似乎在希望,能和他一起努力奮鬥,換作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他感動到天翻地覆,想都沒想立刻答應。
可是此刻的我,已心有所屬,我甚至連想都想,第一個念頭就是猶豫,清麗的臉龐犯起了難。我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許偉澤。這個男人,即便是再好,再怎麼優秀,對我又再怎麼好,我不喜歡他,那就是不喜歡。
許偉澤彷彿能想到,那時他和我的兩人世界,離開了這裡,能離開了他爸爸的一切阻擾,也能擺脫了顧維那個小三,和我在那邊,每天開開心心的,簡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他現在就想放下這裡的一切,馬上帶着我離開。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就算要他放棄全世界,也都是值得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看到我這個犯難的表情,他心裡所有的開心與幻想,瞬間被我一個表情,給擊破了,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但卻要在我面前,揚起一抹勉強的笑,道:“沒事。你的事業剛起步、穩定,是我太過自私了,光顧着自己的事業,一不順利就想拉着你走。”
如此想來,是挺自私的。是我,沒站在樂米那個位置思考。
我歉疚一笑。
許偉澤雙手插兜,聳肩嘆了口氣,那口氣,似夾雜着一絲遺憾與失落,道:“今晚就這樣吧,我送你回去吧。”
“好。”我無視了他所有表現出來的情緒,我不想看,也不知道看了該怎麼反應。
很對不起,我不能跟着他一起白手起家、傳遍天下。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我制止了許偉澤想打的的想法,與他一起上了一輛公交車。
打的從這裡坐到別墅區,多多少少,都需要二十多分鐘左右,現在坐公交,大約坐了近四十分鐘的時間。
和昨晚一樣,許偉澤沒做出不識相,或者是越界的事,只送到門外,跟我揮揮手就走了。
天一天比一天冷,我感受着周圍荒涼、可怕的氣息,無視了保鏢們強大的氣場,雙手合十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我的兩個手臂,讓冰冷的溫度變得暖和了些。
“又這麼晚回來。”
剛走進客廳,我環視了眼左右,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打算邁步往二樓走,誰知背後毫無警惕的,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將我嚇了一跳。
還沒待我回過頭看個清楚,那人抓着我的手,將我用力往後一拉,我在原地轉了兩三個圓圈之後,落入那人的懷裡,又毫無防備的,那人堵住了我的嘴脣。
我驚慌之下,奮力掙扎,隨後覺得這霸道、粗野的態度,與那抹口氣有些屬於,我擡眼一看,果真是顧維。顧維並沒有發現我看了他一眼,仍繼續進行着,下一秒將我放開,與我四目相對。
我喘着大氣,與他四目相對,還沒反應過來的我,竟沒有覺得一絲害羞與慌亂,然後聽他同樣喘着大氣,而又低沉的聲音說道:“以後,讓我看到一次吻你一次。”
什麼看到一次吻我一次?
就因爲許偉澤送我回來?
普通朋友擔心女性朋友,送我回來一下也不可以嗎?這也太霸道了吧!
“我就是這麼霸道。”顧維看出了我的心思,挑了挑劍眉,毫無掩飾的,向我表現出他的霸道,修長的手猛地將我攬入懷裡,連口氣都夾雜着霸道,道:“因爲,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氣勢強大,不容置喙,不容抗拒,壓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沒能及時回過神來。
炙熱的口氣撲灑在我的臉頰上,使我有些搔癢,墨黑般的雙眼十分深邃,猶如一潭泉水,裡面又漆黑又浮着粼粼波光,溫柔、寵溺地看着我,讓我怔愣間都能陷入進去,呆呆的模樣竟泛着一些花癡。
不是吧,剛躲了幾天,現在又需要躲幾天?
顧維忍不住,撲哧一笑,這才讓我回過神來,低頭看他緊緊的摟着我,聯想到這前前後後,平靜無波的臉龐終於浮起兩朵紅暈,蔓延到我的全身,猶如將我整個人放在熱鍋上,滾燙得我渾身受不了,雙手抵着他的胸膛,趕緊用力推開他,落荒而逃!
我這般如受了驚的兔子,讓顧維無奈的搖了搖頭,淺笑的臉龐盛着無限的寵溺,這抹笑容,持續了半分鐘一分鐘,直到他離去,臉龐都沒有再出現多餘,或異樣的一面。
隔天,下午的時候我沒有去上課,但卻按時間,從律師事務所下班。
我開着顧維給我的路虎,前往許家。
許偉澤這樣面試屢屢受阻,我不忍心看他再這樣下去,所以打算來求一求許叔叔。
許家的傭人一聽到車聲,開了鐵門讓它自動打開,路虎駕駛進花園,放在花園裡的左邊,長凳子的下方,我拿着水果籃下車,女傭上前來迎接、招待我,恭敬的問:“不知小姐是哪位?”
“我姓樂,來找許叔叔。”我禮貌的揚起一抹淺笑,說道。
“哦,是來找許老爺的啊,這邊請這邊請。”女傭伸手指着客廳的位置,就欲迎我進去。
在客廳裡的孫燕芳聽到聲響,一邊扭着小蠻腰,一邊一手插腰走出來問:“誰啊?”一看到我,嗓子扯得又嬌柔又尖銳,“喲,這不是那個冒牌樂小姐嗎?”
冒牌樂小姐?她不會是放了什麼不速之客進來吧?女傭嚇了一跳,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沒多理會,朝孫燕芳歉意的說道:“阿姨,我是來找叔叔的。”
“來找叔叔?”孫燕芳懶得多理會,反正她已把許偉澤趕走了,走進客廳前說道:“他不在。”
不在?
那……這時候應該在公司吧?
“打擾了阿姨。”我轉身就欲離去的時候,孫燕芳猛地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喚道:“等等!”
待我回過神來,她纔開口說道:“你找我家老爺什麼事?”
雖然許偉澤被趕出去了,但不代表,他沒有回來的可能。畢竟,他是老爺子的骨肉,她得提防着點!
從那天來到這裡開始,我就看清這個女人,確實如許偉澤所說,她腦子靈活得,處處都在想到設法,想該如何不折手段,機靈,有心機得很,我自然不能把我來的目的告訴她,清麗的臉龐,不失禮貌但卻十分冷硬,“我找許叔叔有點事,既然他不在,那我就……改日再來吧。”差點一不小心就不打自招了,幸好我剎車剎得及時,鬼使神差的意識到什麼,轉了個彎說道。
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徑自走向我那輛路虎,開車離去。
“誒你這孩子,真沒禮貌!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得不到結果,孫燕芳心裡不甘心,對着我的車輛怒道。
集團,一般連小公司見人,都需要打電話提前預約,就更別說一個大集團了。
因爲沒有預約,許總裁又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人,所以被前臺小姐拒絕在大廳裡,想提前預約,前面預約的人又太多,等到我,都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沒辦法,我只能轉身離去。
隔天我沒有如同昨天一樣,按時去上課。
我想過,等傍晚的時候,去許家附近截許叔叔,總能等到他人,而我下課的時候正好是六點。
這堂課,我可以說一半用心,一半分心,總能聽着聽着,腦子就陷入一片空白,之後又再重新投入黑板之中,如此反覆的調換。
終於,在太陽下山,一望無際的天邊出現落日之時,下課了。
我心裡太着急,沒了以往的悠閒自在,擁入擁擠的人羣,一邊道歉一邊擠過去,終於,來到操場,我立刻加快腳步,奔向停車場。
開着路虎前往許家。
二十分鐘後,我進入了別墅區,在許家附近停下車來,心裡面的着急轉眼即逝,靜下心來等待許叔叔出現。
等來等去,從太陽下山到天黑,我只看到別墅裡的陌生人,走走出出,完全沒有看到許叔叔的一點影子。
我擡起手腕,看了眼百達翡麗手錶,六點三十分鐘?
才三十分鐘?怎麼我覺得很漫長,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紀似的。
我正琢磨着,再等一兩個小時,他是公司的總裁,也許跟顧維一樣,常常加班,如若再沒有結果,我就明天早上早點來這裡堵他。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我等得有些沒耐心,這時,一輛車從我身邊開過去,我正好本能的側過頭,看到了坐在後座的許叔叔。
我不想跟着他到許家,被孫燕芳知道我來的目的,趕緊解開安全帶下車,在那輛車的後頭大聲喊道:“許叔叔!”
車還未開遠,我這一叫,引來了路人的矚目的同時,許叔叔那輛車也停了下來。
“老爺,後面好像有人在叫你。”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我,說道。
“誰?”擡起頭透過後視鏡見是我,許老爺猶豫了幾秒鐘才說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