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簡單粗暴,又霸氣的顧維,直接交給警察處理。
可我還是因爲他沒有過問,蒼白的臉龐,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失落。
交給警察處理,起初我是相信的,但時間越過,我反而產生了一絲懷疑,我已經醒來這麼久了,按理說,交給警局處理,警局肯定時時刻刻都在關注我的消息,得知我醒來過後,應該第一時間過來,錄取口供的,可是現在,連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這時,“叩叩”,敲門聲傳來,拉回了我的思緒,我回頭看向房門,說道:“請進。”
晨州從外面推門進來,看了我一眼,又掃視了眼周遭,見顧維沒在,恭敬地問道:“樂小姐,顧維律師不在嗎?”
“哦,他在,在洗手間呢。”我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容,虛弱的說道。
晨州見我有氣無力的,擔憂地問候道:“樂小姐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我感受到了晨州的真心,仍扯着蒼白的笑容,說道,“嗯,好點了。”
晨州的問候,讓我感到了朋友的溫暖。
晨州這個人,我知道,他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實際上對我不冷不熱,那都是看在顧維的面子上,纔對我那麼好的。
他這個人,說起來,比顧維要冷漠、無情得多,但他的那種無情,不是心狠手辣的無情,是如果那個人沒有進入他的心,不是他真正在乎、在意的,得到的,往往都是他的冷漠與無情。
不過,這樣的男人,往往不是說明了,他專心嗎?
此刻晨州能對我發自內心的問候,我也很驚訝。忽然對這麼好,我實在有些不敢相信,或許他是打從心眼裡接受我了吧!
至於我的身體,雖然我還是感覺到整個人輕飄飄的,但從醒來到現在這麼久,我能感覺得到,已經好很多了。我相信,這身體慢慢的,總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他扯了扯嘴角,但還是面無表情,聽說我沒事,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遵守職業規則,畢恭畢敬地站在我面前,等待顧維出來。
而這時,當我們聊完了,顧維剛好從洗手間裡出來,晨州聽到聲響,轉過身去,微微哈腰,恭敬地喚道:“顧維律師。”
晨州對他的恭敬,不比對我的恭敬,那是一種崇拜、敬畏的。
猶如,真的把他當作高高在上的王者。
“嗯。解決了嗎?”顧維一手插兜,道。
“解決了,已把……”
話還沒說完,沒想到顧維擡手製止了他:“樂米需要休息,去外面說。”
平時,顧維一問,晨州都是順勢說下去,他也覺得,顧維對我非同一般,也以爲我知道了,所以才順勢說下去,沒想到顧維會制止他。
“好的。”晨州側身,伸手請示,讓顧維先出去。
“我和晨州出去談點事,有事叫我。”‘顧維冰冷的臉龐,揚起一抹溫潤的笑,那雙眸子看着我的時候,仍然盛着幾分疼惜,恨不得將我擁進懷裡,揉成一團那般。
“嗯。”我淡笑。
顧維這才走出房間,晨州再出去之前,又對我恭敬地鞠了一躬。
我還是淡笑,但看着房間的門被關上,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恢復平靜,他們口中說着不想打擾到我,可我卻看到晨州在說起那件事時,察覺到顧維的臉龐,格外的冰冷,冰冷得刺骨。
我還察覺到,這件事,肯定是關於我的事。
可是,這件事,算不上要當上法律的責任,說起來,也不過是同學之間的,那些小心思罷了,然而爲什麼,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我想起身去看看,可是以我現在這個身子……
想了想,我還是忍着頭暈目眩,慢慢地坐起身,一落地,就感覺我雙腳踩在雲朵上那般,輕飄飄走向房門。
“顧總,已經查到了,是楚可萱和幾個同校女生。”
晨州的話還沒說完,在房間裡面的我,就感覺到納悶,顧總?晨州怎麼稱呼他是顧總?不是顧維律師嗎?
“楚可萱和那幾個女同學的家族公司,皆在一夜之間資金欠缺,週轉不過來。”晨州俊朗的臉龐,盛着一絲絲的冰冷,與顧維的不同,顧維的是集冰冷與多種氣質,而又渾然天成的那種,而他,是完全毫無血色,也毫無人情,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就是不同一般的。
在房間裡的我聽到這些,又震驚到無以復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說的那些人,我不認識,那還好說,我既可以安慰自己,又可以陷入疑惑之中,但問題是,那幾個人我認識,而且,楚可萱也在我那間學校讀書。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那件事。
不會吧?
顧維不會僅僅只是因爲,楚可萱與別人合夥起來,捉弄了我一把,就把別人的公司,弄到資金週轉不過來吧?
我沒法再繼續聽下去,承受着輕飄飄的身子,到牀上坐下,摸索着遙控器,打開液晶電視。
按了某個新聞頻道,剛剛,現在正在重播新聞。
待我看完了三十分鐘新聞之後,我整個人更是陷入震驚之中,無法回過神來。
果然,楚可萱和那幾個女學生的家族公司,昨天還好好的,可就在這一夜之間,面臨資金欠缺,管理層忙碌不已,所有股東吵吵鬧鬧,那些股民們,更是怕自己會虧錢,憤怒得找上門來,懂規矩的議論,不懂事的大媽哀嚎不已,紛紛讓賠錢。
電視屏幕上的畫面,那可謂是壯觀,沒在現場的我,都能想象得到,當時有多混亂。
更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爲什麼顧維一個小小的律師,因爲這件不大不小的事,能讓幾家公司,在一夜之間,面臨了這麼多煩惱的問題?
我知道他被全世界的人,都被認爲,是個權威的律師,我也知道他的本事,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
除非……
我想到他一個律師,待在一家小小的律師事務所裡,卻能享受,別人忙碌了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生活,覺得這件事,顧維這個人,不是我平時認識的那個他。
有一間大別墅,十幾個傭人,許多個保鏢,不管是在別墅裡,還是外出,都有人保護他,還有司機,全世界所有的車,包括國外的,一個待在一家小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試問,有什麼可能,得打多少官司,才能擁有這些?
說他賺外快?我半信半疑,一半,是因爲他全天都在忙碌事務所的事,根本沒空去賺外快,而且律師事務所也不肯,即使有,短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賺到……富可敵國吧?
起初,我還以爲,是他的爸媽有錢,可是現在,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再想起我一有什麼事,那些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時,我更不相信了。
新聞剛播放完畢,顧維正好從外面進來,看我坐在牀上,那雙腿垂在半空中,而蒼白的臉龐,不知在想什麼,呆愣着,更讓人心疼,把顧維足足嚇了一跳,快步走過去,一邊說着,一邊就欲把我擡上去,“怎麼起來了?是想上洗手間嗎?”
我被他擡着,身子快躺平在牀上,我擡手製止了他,那雙清澈、圓大的眸子,本就因爲生病,而失去了光澤,此刻眸子裡,更是什麼都沒有一樣,且複雜地看着顧維,迅速,而又緩慢地打量了他整個人,其實,像他這種這麼完美的人,誰都不相信,他是個普通的人吧?
顧維接收到我的眼神,感到納悶,精緻的臉龐,沒有一絲變化,鎮定自若的問道:“怎麼了?”
我仍復雜地看着顧唯,腦海裡,早已陷入了思緒,想了想,沒什麼不該說的,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他一直瞞着我不說,那我一問,他肯定也不會說的,顧唯是什麼身份地位,我不在乎,我也並不是那麼想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所以,他不願意說的話,我也沒關係。
於是我問道:“這件事,是楚可萱她們做的嗎?”我補充了一句:“剛剛你們說的,我聽到了……”
我真誠的,表達了我的歉意。
顧唯聽聞,精緻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變化,就連內心,也掀不起一絲波瀾,似乎對我聽到了的事,沒有什麼在意的。
“嗯。”顧唯想了想,知道他說了,接下來,我會說什麼,撩撥了下我的髮絲,說道。
“那……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我一下子跟個傻瓜一般,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你所聽到的。”顧唯突然發現,他心裡不在意,完全是因爲,他想跟我坦誠一切,他想告訴我一切。
當他意識到這點時,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樂米在心裡,已經……
“顧唯,這……”我還是難免驚訝了一下,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於顧唯所做的,我並不是什麼聖母,楚可萱她們,對我做了那種事,佈置不乾淨的東西嚇唬我,下面還有一堆水,醫生說,嚴重的話,那肯定會傷害到我的腦海,那我這一生就毀了,所以,理應得到懲罰,但在我看來,是收取證據,把她們交給警局,而不是,讓她們的公司,在一夜之間面臨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