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血型我好像見過,”哈森一邊說,一邊苦苦的思索着,“好像想不起來了,這個確實稀有,甚至對於全世界來說也是十分的罕見。”
凱瑟琳慈祥的一笑,“”我們會在世界血庫協會,發佈微博消息,看看其它各地的血庫,有沒有這種稀有的血型。
“如果找到孩子的親生父母,或許效果會更好。”哈森一聳肩,“這個是上帝施捨的愛,”他在自己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這不如同大海撈針嗎?”她喃喃着,心裡泄了一口氣,剛剛被景天楚雙腿能恢復的消息折騰的一下子來的興奮,現在已是所剩無幾了。
“如果不撈,更沒有希望,我們一邊找血型,一邊找人,看樣子應該是你們國內的!”
………
雲川與路遠橋肯定在國內忙翻了的找血型……她的心提了好久,也沒有放下去。這是緣是孽啊。
晚上,趁景天楚睡着的時候,她躲在長廊的盡頭,“冷姨,”
“你的病?怎麼樣了?”她也擔心,畢竟是自己的親小姨?她還希望,冷雪凝來美國治療。
“是我,”電話那頭卻是田小心的聲音。一種不好預感從她的心裡油然而生,冷雪凝出意外了。
她心裡咯噔的一下,
田小心在電話那頭喂喂的吼着,“你怎麼了,冷姨現在住院呢,洛心也在一旁哭呢?”
“到底怎麼了?”冷玉急得眉頭折成層層春山,染上一縷濃濃的愁緒。握着電話的手開始抖動。
“冷凝有癌症,是晚期了,加上又被寒煙關了很長時間的地下室,營養與藥物都沒有跟上,所以……”田小心不忍再說下去,
冷玉聽到田小心一步步的腳步聲,似乎一直向外邊走的感覺,田小心是怕冷雪凝聽到。
“雲川與遠橋這不忙着找博雄的合適血型,我來照顧冷姨,我們分工了,可是博雄這麼稀有的血,去哪裡找啊?”田小心沮喪的一陣陣長吁短嘆。
“只要想做,就會有希望!還有多少天?”她淡然的望了一眼,無奈的思緒飛揚在玉蘭花下那一道風韻猶存的倩影,風姿綽約,優雅迷人……或許冷雪凝很快就像玉蘭花一樣的凋謝了。
她的心一痛,自己也是,總有一天會凋謝,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十來天!”田小心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
哦!冷玉輕哦了一聲,臉色越來越白,一大顆淚珠兒,一下子落了下來,鼻子脹酸的一點透不氣來,“我先掛了!”她抑不住的淚又一抹流了下來,
生死一瞬間,只是一瞬,就像當年與康康的分別,是自己一生的痛。
不一會兒,田小心的電話又回撥過來,她未接,額頭輕輕的頂着冰涼的牆壁上,淚水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來,寒菸害的人太多了,她絕不能讓寒煙逍遙法外,抹乾淚水,她推門進屋,
迎面劈頭蓋臉的一句話,“康康的事,怎麼解釋?”
“我沒有解釋,我承認說謊!”她大方的迴應,眸光清冷,“如果你不喜歡我在這裡,我可以離開,”她轉身冷冷欲走,他可以康復了,或許她的任務完成了。
“爲什麼你要在自己的傷口撒鹽,也在我的傷口撒鹽?”景天楚質問着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大手撫着胸口,一字一刀的戳在她與他的內心。
“逝者已已,生者還要繼續!康康已經是一個遺憾,我不想再有第二個!”她觸及門把,拉開門的時候。
“我們都不再年輕!”他聲音溫和了很多。
“是啊!”她的心劃過重重的一聲嘆息,“我們都不再年輕,可是錯過的,還可以回來麼?”
“嫁給我?”
她渾身一怔,手指觸在門把上僵硬了許久,
熟悉的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要彌補這些年來,你的虧欠。”
沉默良久,她的眼圈又泛紅起來,有些哽咽,她強制自己不要回頭,抽回門把上的手,她狠狠的攥成拳頭……她能聽到自己咚咚劇烈的心跳。
“從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扯平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所以你不必愧疚的補償些什麼?”她收緊拳頭,“我不能生孩子,永遠都不能……”她自揭傷疤,如果景天楚躺在牀上,她可以照顧他一輩子,可是他現在可以恢復成一個正常人,而是她的殘缺之身……
“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景天楚憋了很久,終於說了一句對不起,堂堂一個景陽集的驕傲、迷人的冰山總裁景天楚,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這幾個字。
她的心尖劇烈的搖晃着,一點也不安穩在心海內經受一波又一波的驚濤駭浪。
“留下來,我們可以幸福!”就是跟寒煙在一起的日子裡,他也沒有如此的傷痛過,感覺心痛得呼吸都難以持續……
“你聽說過嗎,有一種花叫做彼岸花,花開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卻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都會相錯,所以相傳此花,只開於黃泉,卻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線!來,他張開雙臂,我愛你,從第一次吻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們不能再錯了……難道在這一生,我們非得做一個黃泉路的彼岸花嗎?”
他溫和的說了很多,自始至終以來,這是她聽過他最動聽的聲音,最長的話……悅耳動聽……
她轉頭,眼角噙着淚水,一步一步朝着他走過去,“可是我們再也沒有康康……”她撲在他溫暖的懷中,一種安全的踏實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