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就算她瘋掉,他也會一輩子守護着她。
木訥的身體離開了病房,他要去手術室門口陪着她一起奮鬥,一起度過難關。
“你是說,安千寵懷孕了?”琳達感慨地點頭:“是啊,沒想到她那個身體還能懷孕,這是不可思議。”“什麼意思?她的身體怎麼了?”心裡因爲這個消息而雜亂無章的珍妮好奇地問她。
“千寵有肺心病,本來身體是不允許懷孕的,但是沒想到她還是懷孕了。”肺心病?
這個詞對於珍妮來說有些陌生,但卻讓她又重新燃起希望。只要跟心沾上的病,應該都狠嚴重吧?
“那她現在在哪兒?”琳達換了個翹腿的姿勢,喝了口茶之後才繼續說:“在醫院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拓不許我去看她。”“我們去吧!”“誒?你要去看千寵?”見她那麼激動的站起來,琳達遲疑的放下茶杯。“但是拓不會讓我們見她的。”珍妮一臉讓她放心的說:“我們可以偷偷去嘛,難道你不好奇那個孩子怎麼樣了?何況我們也是她的家人啊,去看看才過的去。”想起安千寵幫自己和楚辭的事情,琳達附和的點頭:“好吧,我去開車,你準備一下。”yes!
見她願意去,珍妮的手中高興的打了個響,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ωωω ¤тtkan ¤¢ 〇 醫院--安千寵已經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孩子從她的下體流出,沒有了。
站在病房外的華拓臉色難看地質問:“你說她可能醒不過來是什麼意思?她是打掉孩子,又不是傷到腦部,爲什麼會醒不過來?”主治醫師滿頭是汗的解釋:“這跟她打掉孩子確實沒什麼關係,但是千寵小姐患有肺心病,後遺症導致她的腦部在手術的時候缺氧了一段時間,所以。”“沒有所以,你們必須把她給我救醒!當初手術的時候,你們並沒有說她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如果她醒不過來了,你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男人很少用權利警告別人,可一旦說了,絕對沒有轉圜的餘地。
主治醫師額頭上的汗更多了,猶豫了半天,說:“她醒來的機率本來蠻高的,但因爲不是自願打掉孩子的,所以千寵小姐在潛意識裡,可能會不願意醒來。”不願意、醒來--站在病房內的許諾哭得泣不成聲,看到自己的女兒插着氧氣,沒有一絲氣息地躺在病牀上,她的心都快疼碎了。
“千寵,別這樣對媽媽,你還沒有給我彌補的機會,不可以就這樣走了,媽媽求求你,醒來吧。
”回到房間的華拓木楞地走到病牀邊,卻忽然被許諾打:“都是你、都是你逼迫她把孩子打掉,還利用我,你就是想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對不對?”任她發泄,他的目光只停留在牀上的人兒身上。如果他們這樣吵,能把她吵醒該多好?
“華拓,你到底愛不愛千寵,你怎麼能做出殺害自己孩子的事情來,你怎麼能把千寵的最後一絲希望給磨滅,你到底知不知道失去孩子對一個媽媽來說,會有多痛苦?”打累了,她跌坐在地上痛哭指責。
一字一句,卻像無形的刀刃一般,插進他的心臟裡。
“愛,一定要用嘴說嗎?”“你不說誰會知道?千寵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心裡一定很沒有安全感,隨便一點小刺激就會讓她崩潰,不然我的出現也不至於讓她這麼痛苦?華拓,你到底有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上想過啊?
”是這樣嗎?失去神采的黑眸看向牀上那張慘白的臉,心底被許諾的話震撼到了。
他似乎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所以纔會讓她那麼沒安全感嗎?
“不能說?我們是安千寵的親人啊,爲什麼不能說她住在哪兒個病房?”被前天護士的態度氣得不輕,珍妮卯足了勁兒,打算跟她們鬥爭到底。
孩子可是女人的必勝武器,如果安千寵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了,那自己和亞瑟哪還有可能?
出院沒幾天就恢復記憶的她,絕對不會讓這種悲劇發生。
“珍妮,要不算了吧?以我表哥的能力,醫院不可能會透露的。”琳達勸道。
“不行,來都來了,怎麼着都要見到人吧?”知己知彼,既然醫院不肯說,她就一間一間的查找所有的高級病房,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珍妮你去哪兒?”沒想到她會如此執着的想去看安千寵,琳達無語地追了上去。
可惜兩人到最後,還是沒能找到安千寵。
華家莊園--“小佑,如果你告訴我關於千寵的事情,我就把這個玩具送給你好不好?”拿着世界限量版玩具的珍妮笑得一臉“無害”,手裡不斷搖着玩具,想勾引他上鉤。
天佑無語的翻翻白眼:“惡女人,你以爲我是笨蛋嗎?一個破玩具就想讓我出賣千寵,你腦子裡是不是有坑啊?”你腦袋纔有坑!
轉眼僵硬的臉又掛上笑容:“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沒關係,告訴我你喜歡什麼,珍妮阿姨一定買給你。”他突然驚喜的亮了眸子:“真的嗎?”以爲有戲的珍妮趕緊點頭。卻聽他激動地說:“我最喜歡的是你從這個家裡消失,趕快滿足我的願望吧!”“爸爸,你回來啦!”注意到門口出現的人,天佑高興地奔過去,本來想問安千寵的情況,但見珍妮在又把話吞了回去。
一身戾氣的華拓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越過兩人直直往樓上走。想到什麼,突然在樓梯上停住。
“珍妮,收拾好你的東西,我已經通知你哥來接你了。”剛許的願望立馬就實現,天佑激動地看向珍妮,笑得無比不懷好意。她錯愕地斥責:“爲什麼?
我不回去,憑什麼要我回去?”他冷然轉身,道:“憑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如果她不走,他會忍不住想掐死她的。
一句話讓珍妮的臉色驟變,隨即大聲反駁:“我的腳傷和失憶都是你和安千寵害的,你不能就這樣趕走我!”他驀地停住腳步,表情猙獰地轉頭:“我從來沒說過你的腳傷是我害的。”意識到說漏嘴的珍妮臉色愈加蒼白,囁嚅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勉強的藉口:“我、我腦子裡偶爾會有小片段。”“那看來你不久就會想起全部了。”“不是,我想不起來的,亞瑟,你別把我送走。”一句話說完她才驚覺自己又說漏嘴,懊惱得險些抽自己嘴巴。
華拓的臉猛地拉下,突然大聲說:“回你的房間收拾東西,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想被我讓人丟出去的話!”“我不走,如果你非要趕我走,我就跟奧爾沃的爺爺叔叔們告狀,說你欺負我!”“隨便你。”冷笑的留下一句話,他堅定地邁開步伐上了樓梯。在一旁看笑話的天佑,故意衝她露出亮燦燦的牙齒:“惡女人,你囂張的時候結束啦。”“混蛋!”“哇,你還想打我,上回的事情我都沒跟媽咪說,你等着!”珍妮氣得追他要打,這時候琳達正巧回來了。
她的情緒似乎不太好,所以看到珍妮追着兒子打的動作時,猛地拉住她的手,喝問:“珍妮你做什麼?”兩人都屬於蠻橫型,顯然琳達更勝一籌。被她一吼的珍妮氣得兩眼通紅,死死盯着天佑說:“你兒子罵我!”“他罵沒罵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打他。他是我的寶貝兒子,我都舍不打,你憑什麼動他!”又是憑什麼,珍妮快氣瘋了。偏偏天佑還添油加醋,趁機告狀:“媽咪,她上次拿雞毛撣子抽我,我的手臂還痛着呢!”然後華拓就被喚下來解決打架糾紛--一臉是傷的珍妮心不甘情不願地提着行李站在華家門口,猙獰的表情十分可怕。“我還會回來的,你們等着!”兩個月過去,躺在病牀上用氧氣呼吸的安千寵還是沒醒。
她的身體因爲營養跟不上,瘦的幾乎剩下皮包骨,若非顯示器上還跳動着她的脈搏,華拓早就絕望了。
“千寵,媽咪今天帶了一束百合來,你聞到香味了嗎?”無視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把花插進花瓶裡,嘴上像以往一樣唸叨着。
但是牀上的人還是毫無反應,安詳和平靜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哎…··她嘆了口氣,插好花後開始幫牀上的人換衣服,擦身,按摩,然後端着水進浴室,再出來。
“去吃飯吧,聽沐管家說你早上沒吃就來看千寵了。”閉着眼睛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回答:“我沒事。”自己一頓不吃算什麼?她躺在那裡,已經好幾個月沒吃過東西了。
許諾蹙額:“不行,早上不吃現在必須要吃中午飯。千寵還靠咱們倆輪流照看,要是你生病了她怎麼辦?”他還是紋絲不動。
“華拓,你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那邊需要你去掌舵。我已經安排好了時間,這些天就由我來照顧千寵,你去公司。”“如果公司少了我會倒閉,那隻能證明是我的管理不當。”“但是不能不防備小人,現在等着你出漏洞的敵人那麼多,他們正虎視眈眈的準備隨時撲上來咬一口。”她的勸告華拓還是沒有聽進去,只是再次閉上眼睛,壓抑心底的疼痛。
許諾放棄了,徑自走出病房去給他買飯。
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緊閉的黑眸疏忽睜開,帶着血絲的眼球顯得疲憊而頹然,卻無損男人給人覺得壓迫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