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雨晴睜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看左邊不愛笑的少年,突然道:“我記得他!他以前和金哥哥拍過照,也是這樣酷酷的,不愛搭理人的模樣。”
少年蹙額,他到現在都以爲自己和華金是親兄弟。想到那個還沒有消息的男孩,臉色更沉了。
察覺到氣氛被自己的話變得沉悶,華雨晴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抱歉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悲傷臉蛋兒:“千寵媽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她性子一向直、單純又天真,安千寵揉了揉她的腦袋,故作輕鬆:“我當然知道了,不用跟媽咪說抱歉。”
爲了彌補自己的過錯,華雨晴趕緊把話題岔開:“千寵媽咪,你什麼時候又生了這麼一個大哥哥?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和華拓爹地。”
華生咧嘴笑笑,摸摸後腦勺:“我是乾媽的義子,是你的義兄。”
“哦!你長得真呆,我纔不要叫你哥哥。”
“啊?”被說呆的少年還真呆呆地看着她,不好意思的默默腦袋。華雨晴掩嘴偷笑,轉頭對餘渺道:“媽咪,他真的好呆哦!我說他,他都不生氣耶!”
餘渺點了點她的鼻尖:“小丫頭,不許欺負哥哥,小心他揍你。”
華雨晴突然叉腰,一副兇婆娘的架勢看向華生:“你敢揍我?”
少年連連擺手,臉上蕩着純真的笑:“你長得那麼可愛,我怎麼捨得打你?”這話說的小丫頭心花怒放,覺得他沒那麼呆了,還懂得討好她。
殊不知,華生說的是大實話,看着眼前那張天使臉蛋,就算被打他也覺得自己反擊不下手。
華睿淵涼涼一聲:“春天真的到了。”
樓下觥籌交錯,舉杯共飲,場面熱鬧而隆重。
覺得有些疲乏的安千寵,站在二樓窗邊吹吹風,回想着華金陪伴她的那五年。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對他比對睿淵還親,因爲那孩子真的很討人喜歡。
可是十年了,睿淵找了回來,他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美麗又憂愁的小姐,看了真讓人心疼。”
突然出現的聲音很陌生,像d大調的嗓音,帶着一點輕佻。
安千寵驀地轉身,眼前突然出現一條華麗而又熟悉的項鍊。這是……
她瞪大眼睛,錯愕地看向對方,果然看到那張戴着面具的臉:“你是誰?想做什麼?”
“噓!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說完,銀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出其不意地靠近她,在安千寵反抗時,脖子上突然一涼。
“你……”
男子低沉的笑聲傳來,聲音裡帶着稱讚:“果然很適合你,希望你喜歡,美麗的憂鬱小姐。”
說完,男子蹁躚離去,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她反應過來時,手摸着脖子上的紅瑪瑙鉑金鍊,腦袋還有些迷糊。
對方是誰?
他花大價錢買下這條項鍊,就是爲了送給她?
在身影徹底消失之前,她突然喊了句:“先生,我不是小姐好多年!”
那道頃長而神秘的身影一頓,呵呵笑聲讓安千寵的臉有些發燒。她只是想說自己不能稱呼小姐,而應該稱呼太太了呀!怎麼他一笑,她就覺得自己講歪了……
下了樓,安千寵忙去尋找餘渺的身影。
能進入她家的人,應該都有地位的吧?而且對方帶着面具,更好認!熟料餘渺聽完她的敘述之後,竟然一臉茫然地搖頭:“沒有啊,我不記得有那麼一位客人。如果有的話,我想自己應該印象很深刻纔對。”
“怎麼了?”
見老公靠近,餘渺忙攬住他的手臂問:“老公,咱們有請一位戴面具的客人嗎?怎麼感覺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華揚的呼吸快了幾拍,旁邊站着觀察仔細的大警察,自然嚴陣以待:“咦?我也不記得啊,千寵你是不是看錯了呀!”
“怎麼會,他還把這條項鍊戴在我脖子上!”
沒想到對方敢這麼做,華揚差點沒爆粗話。
這時候華拓正巧走過來,聽見老婆的最後一句,臉色非常難看:“華揚,你跟我來!”
“哥,我真的什麼的都不知道啊!”說着急忙追上去。
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鏈子,餘渺驚歎道:“好漂亮啊,很適合你千寵。不過這個真的是那男人戴在你脖子上的?天,敢偷窺華少老婆的男人,我以爲只有李俊赫一個。畢竟他有這個資格。”
而這個資格,還是他用心甘情願照顧好友四年,以及一條腿的代價換來的。
不然李俊赫早就被華拓給……以下省略。
“媽咪,我覺得你還是把項鍊脫下來吧。”知道有陌生男人送他媽咪東西,連華睿淵都感覺自己的私人財產別侵犯了,何況是愛安千寵如命的華拓?
女人不捨地摸摸項鍊,雖然對方的行爲很難解釋,但鏈子是無罪的呀!
看出她的猶豫,不想發生家庭戰爭的華睿淵直接繞到她身後,摘下鏈子後沒收。
餘渺看的一驚一乍,直搖頭:“千寵啊,你不僅嫁了一個管家公,還生了一個管家兒子,前途渺茫啊!”
華睿淵是晚輩,當然不會對她的話給予任何評價。他只是純粹不喜歡自己的家人,被別人惦記着!
“睿淵哥哥好霸道!”說完,小丫頭撇撇嘴往後退一步,暗自慶幸他們倆有血緣關係,不然被無良老媽賣給這個男孩,她不就日子苦了?
別墅門口,一道純潔的白色身影悄然出現。一張芭比娃娃似的精緻小臉,瞬間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若非芭比娃娃臉上的焦急表情,大家差點以爲她只是一句人形玩具,因爲精緻的太逼真、太漂亮了。
“哇!芭比姐姐來了!”看到她,華雨晴激動地奔過去。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得意的抱住凱利。
少女臉頰羞紅,卻一點都不怯場。
身爲米切爾家族的接班候選人之一,這場隆重的晚宴她早習以爲常。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後,她牽着華雨晴走過去,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千寵阿姨,渺阿姨,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事,來了就成,你們年輕人自己聊聊,我和千寵有點事。”說完便拉着好友走到一邊。
凱利的視線收回,帶着靦腆看向華睿淵:“好幾天不見,你越來越有華家小少爺的氣勢了。”
冷漠少年淡淡嗯了聲,端起飲料走到一邊。
對於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凱利咬了咬脣,還是追上去。
華雨晴看的稀奇,拉住華生道:“以前芭比姐姐對那些男生都很冷漠的,要不就態度堅決的把他們趕走。可是她竟然追在睿淵哥哥後面耶!好稀罕的畫面。”
華生摸摸後腦勺,笑得傻氣:“可能因爲阿金的魅力比較大吧。”
“切,我最不喜歡裝酷的男孩子了!呀,當然了,拓爸爸例外。他是男人中的男人,世界上最酷最帥的!”
聽她把乾爹評價得那麼高,他不禁傻傻地問了一句:“那我呢?你討厭我嗎?”
華雨晴詫異地看向他,故意伸手拖着下巴表現出遲疑,看到少年緊張的表情時,突然咯咯笑了出來:“真傻,我最喜歡傻瓜了,很好戲弄!”
“啊?”
“哈哈哈哈……”
凱利咬了咬粉脣,不知道爲什麼,十年後再面對這個少年時,她的心竟然有種怪異的感覺,看到他就歡喜,看不到他就想念。
而現在他就在咫尺,卻讓她覺得心離得好遙遠。
“睿淵,你討厭我?”
想起少女之前在山上果斷伸出腳的畫面,他輕輕搖了搖頭:“不喜歡、不討厭。”
凱利咬脣,眼睛流露出哀怨。這不是更慘?
幹嘛要那麼誠實嘛,騙騙她不好嗎?想到氣憤處,也沒注意侍者端過去的是什麼,直接拿過來倒嘴裡。突然被嗆到……
“喂,你怎麼了?”
看到她捂脣蹲下,華睿淵挑眉,手腳卻沒動作。
“咳咳,咳咳咳……”氣死我了!
華睿淵終於有了反應,手猶豫了下,放在她背後輕拍了拍,語氣跟家長唸叨孩子似的:“都多大了,還喝水嗆到。”
少女面紅耳赤,臉頰紅得似火。也不知道喝了酒後勁兒起來,還是被氣的。
我那是喝水嗎??麻煩你看看我喝的是威士忌啊!
“呀,芭比姐姐偷偷喝酒,我要跟千寵媽咪告狀~”像是發現新大陸,華雨晴咧着嘴一旁加油添醋。
華睿淵蹙額,冷眼掃去,前者渾身一凌,蔫兒了。
“我、我開玩笑的,對吧花生?”
少年尷尬地解釋:“我叫華生,不叫花生。”
“哎呦,我是說是就是,叫花生多好聽呀!”
兩個人還在討論華生的名字,不勝酒力的凱利已經半暈半醒地靠在華睿淵身上,纖指放在脣上,打了個嗝。
華睿淵無奈,只能橫手連裙底一起抱起她往樓上走。
還真是能給他找麻煩。
見凱利竟然誤喝酒醉了,安千寵唸叨了兒子幾句,某少年挑眉,覺得自己冤枉。又不是他讓她喝的,怎麼就怪他頭上了?
不過以他沉悶的性子,也不想解釋。
被逼供完的華揚又帶着俊朗的微笑回來,看到喝醉的凱利,詫異地問:“這丫頭怎麼喝酒了?”
他身後的冷峻男子跟着皺眉,安千寵忙道:“她是誤喝,凱利是個好孩子,怎麼會喝酒呢。”她可不希望自家老公自此不喜歡凱利了。
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項鍊已經拿下來,華拓的臉色舒展開,問:“項鍊呢?”最好是已經扔掉。
“爹地,在我這裡。”華睿淵掏出口袋裡的精緻項鍊。
“哇,還真的是很漂亮。不過那傢伙幹嘛跟你搶,真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