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看着薄邢言,雙脣狠狠抿緊,什麼都不說,就是死死地瞪着薄邢言。
“不解釋嗎?”
“解釋什麼?”
“我們明明是夫妻,爲什麼趁我失憶,騙我以爲你的妻子另有其人?”
薄邢言只是撫着年息的發頂,“因爲不想拖累你!”
年息心裡一抽,抿着脣,“那現在呢?”
薄邢言,“現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
年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她抓過薄邢言的手心,“我心裡覺得空空的,好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
薄邢言在年息的額間落下一個吻,“當然有事情發生!”
年息一怔,“什麼事?”
薄邢言咧了咧脣角,“寶寶出生,算不算大事?”
年息看着薄邢言,也笑了起來,“算!”
“那你還要離開我嗎?”
薄邢言看着年息,沉聲笑道,“我怎麼會離開你,你抓住了我的心,又生了我兒子,就是死,估計也是你的鬼!”
“那就好!”
年息抓着薄邢言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好擔心寶寶出生以後,你就走了!”
“爲什麼?”
“因爲你只跟我說過,陪我養胎,所以,我以爲,你養完胎就要走了!”
年息的嗓音有些哽咽。
“你老是騙我!怕你還騙我!”
楚竹南不是沒想過放棄年息,他已經很努力地不去見年息,不去想年息。
他天天和嬌嬌膩在一起,可是一看到嬌嬌這張臉,他就好像看到的了年息的那張臉,年息那張臉常常覆過嬌嬌臉,然後,他就瘋了一般地上前,將嬌嬌抵在牆上,狠狠地吻。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每天都見那麼多女人,卻只有在看見嬌嬌的時候,纔會看見年息的臉。
他覺得嬌嬌是禍害,是妖孽,用年息的臉來迷惑他。
嬌嬌常常都被他弄哭了弄暈了過去。
嬌嬌醒來,他還得哄嬌嬌吃藥。
嬌嬌是他惹不起的一個女人,卻也是惹了可以不負責任的女人。
她什麼都不懂,最聽他話了,他讓怎麼做,她就怎麼做,讓她不許說什麼,她就死也不說什麼,比狗還要忠誠。
這天,嬌嬌一個人在別墅裡住膩了,她看着楚竹南離開了別墅,她跟了上去,跟着跟着,楚竹南開車,她跟不上去了。只是沿着楚竹南離開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市中心。
嬌嬌只顧着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薄邢言跟年息在商場給年息肚子裡的寶寶添置嬰兒用品,從商場出來,年息被人扯住了手心,她回頭,看見踹着拖鞋和睡衣的嬌嬌。
不由得驚呼,“嬌嬌?你怎麼在這裡?”‘
薄邢言從商場出來,看見年息身旁那個只穿着睡衣的女孩,蹙起了眉心。
嬌嬌嚥了一口唾液,癟着嘴,“姐姐,餓!”薄邢言和年息帶着嬌嬌給嬌嬌換了一身衣服,然後纔到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飯。
“怎麼回事?”
“嬌嬌是楚竹南的未婚妻,不知道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說着,年息拿出手機給楚竹南打了一個電話。
楚竹南知道,薄邢言已經回來了,在接到年息電話的時候,還有些雀躍,卻在聽到嬌嬌在她那的時候,狠狠蹙起了眉心。
嬌嬌吃飽了之後,抓着年息的手,“姐姐不要和嬌嬌搶南哥哥!”
年息莫名地覺得心裡一陣疼。
“我有身邊的這位哥哥,不喜歡你的南哥哥!”
嬌嬌看了薄邢言一眼,癟了癟嘴,“可是南哥哥很喜歡姐姐怎麼辦啊?”
年息還想說什麼,嬌嬌已經被趕來的楚竹南拽過來,將嬌嬌摟進懷裡,笑眯眯地對着嬌嬌道,“嬌嬌怎麼跑這裡來了,嗯?”
嬌嬌看着楚竹南,整個人埋進楚竹南的胸膛,“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裡來了!”
薄邢言眼眸深眯,瞥了一眼楚竹南,攬過年息,“既然人已經安全交付,我們也該回去了!”
年息一聽,覺得也對,邊點頭,回頭跟楚竹南喊了一聲再見。
嬌嬌從楚竹南懷裡退了出來。
楚竹南也不組織,只是雙手環胸,“嬌嬌,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現在南哥哥很不高興哦?”
嬌嬌低垂着腦門,有些着急,“嬌嬌,嬌嬌只是……”
楚竹南眼中縱然有狂風暴雨,面上卻低低地笑了起來,“嬌嬌真是可愛!”
楚竹南看着年息的眼睛,這才發現,年息和嬌嬌其實長得有些像。
只可惜了嬌嬌是個傻子。
今天還給他丟臉了,想着這個,楚竹南眼中像是布了一層寒霜。
他甚至想,嬌嬌似乎在這世界上除了吃東西,一點功能都沒有,真不懂,這樣的人,上帝造來做什麼?難道只是爲了襯托人與人之間的不同?
他覺得薄邢言對年息的愛也不過如此,說什麼愛是放手,可是薄邢言明知自己會死,卻還是回來了。
他也不見得,薄邢言將放手詮釋得多淋漓盡致。
所以,什麼都是屁話。
“嬌嬌,過來,我們回去了!”說着,楚竹南展開了雙臂讓嬌嬌自己過來。
然後,嬌嬌就撲了上去。
“剛纔那個男的長得好還是南哥哥長得好?”
“南哥哥!”嬌嬌囁嚅。
“你是喜歡那個男人還是喜歡南哥哥!”
嬌嬌的被激紅,“南哥哥!”
楚竹南聽得心情很愉悅。
可是臉一變又拽着嬌嬌,“那爲什麼別人都喜歡他!”
嬌嬌看着楚竹南,“嬌嬌就不喜歡他!”
“我倒希望你喜歡他!”
這樣,就不會纏着他了。
薄邢言看着年息,扯着年息的臉肉,笑了笑,“你還真是搶手!”
年息哼了一聲,“你現在才知道,如果不是肚子裡的這顆球,我都不知道談多少次戀愛了,誰等你?”
薄邢言意味深長地看着年息,“是麼?我倒是覺得你是非我不可?”
年息的臉蛋漲紅,惱羞成怒,“你不要太囂張了!”
薄邢言轉過頭來,發動車子,往前開去,嘴角的笑意蔓延,直到耳根,只是年息不再往他這邊看過來後,沒多久,這樣的笑意又沉了下來。
年息往薄邢言那邊看去的時候,年息的嘴角揚起得到弧度在光的衍射下,顯得格外迷離,像天神一樣,漸漸地覺得不好意思就扭過了腦袋。
這天薄邢言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檢查,剛剛走出醫院,便看到了站在醫院外似乎在等人的楚竹南。
薄邢言本不打算離年息。
楚竹南跟了上來,伸手拽住薄邢言的肩膀,“等等!”
薄邢言回頭,往楚竹南看去,狠狠蹙起了眉心。
“我以爲你已經沒臉回來了!可是我猜錯了!”
薄邢言凝眸,抿脣,掰開除楚竹南的手,往外一甩,繼續往前走去。
楚竹南跟上前,“說不想讓年息傷心的是你!
你明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死,你爲什麼還回來?”
薄邢言眼中的戾氣被他驟然凝起,惡狠狠地瞪着楚竹南,“你想、死!”
他說得咬牙切齒。
楚竹南撲哧地笑了一聲。
“我當然不想死,我死了,誰還和年息一起活?”
薄邢言不得不承認,楚竹南這話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他確實不是那個可以和年息一直活下去的人。
“你想怎麼樣?”
楚竹南眯起了墨子,“想你再也不要出現在年息面前,我想娶年息!”
薄邢言看着楚竹南,鷹眸也變得極其犀利。
“你不適合年息,你的未婚妻挺適合你的。”
說着,薄邢言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去。
楚竹南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凜然,年息他是要定了。
薄邢言回到家的時候,將年息給扯了出來。
年息也有些疑惑。
她看着薄邢言,“嗯?”
薄邢言看着年息,一臉認真,“年息,你想不想離婚?”
年息心頭猛地一跳,“你什麼意思?”
薄邢言垂眸,“你對楚竹南什麼感覺?”
當初楚竹南在萊西樓下的時候,年息眼中是真真切切的心疼,他想,如果沒有薄邢言,年息會不會後來喜歡上楚竹南?
年息手上捧着的水杯被她丟到了地上。
嘩啦的一聲,四周都是玻璃碎屑。
薄邢言倒抽了一口氣。
上前,將年息抱了起來,往牀邊走去、
“我就問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年息瞪着薄邢言。
“你神經病啊你!問我這種問題,你就是懷疑我給你戴綠帽子!”
年息指着薄邢言的腦門,癟着嘴,鄭重警告,“我告訴你!”
“你再問我這樣的問題,再敢懷疑我,我就真跟你離婚!”
說着,薄邢言已經抱着年息走到了牀邊,隨手將年息給放到了牀上,自己則蹲在年息的面前,往年息的肚子貼了過去。
“寶寶快出生了!”薄邢言眸光亮了一下,隨而又慢慢地暗了下來,“寶寶以後要聽話,聽媽媽的話!”
他的嗓音有些暗沉,有些沙啞。
“我給寶寶取個名字把,女孩就叫薄晴!晴朗的晴!”
“我覺得是男孩,男孩叫什麼?”
“男的也叫薄秦!秦始皇的秦!”
年息嗯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年息感覺薄邢言身上,蘊藏着無限的傷感。
她心裡很不高興,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