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脣形十分漂亮的小嘴裡,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她戀愛都沒談過的人,現在卻要面對一羣又一羣搶她老公的女人,你說,她該不該煩?她要不要煩?
最可怕的是……這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老公,她愣是一點都不想要!
對於一個自己送上門的她本人一點都不想要的,且還被N多女人覬覦的老公,有女人上來搶了,她非但不能拱手讓人,早點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反倒還得拼了老命的跟其他女人去爭,甚至於是*真刀的血拼一場。
儼然一副護夫保衛戰。
簡直……煩透了!
也可笑極了。
多少女人拼了命想從她手裡搶走的男人,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要。這話說出去一定沒人信。可事實卻又真的是這樣。
想想看,其實也挺令人啼笑皆非的!
“心心,你笑什麼呢?”
在旋轉樓梯的盡頭,陶文勳依偎在扶手上,安安靜靜的等她。看到她之前,他的臉上很平靜,一點都沒有等待的焦急與不耐煩。
海心心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沒什麼,想到馬上就能回家睡覺,心裡就樂呵。”
“這就要走了嗎?生日宴纔剛開始呢。”
“我答應當你的女伴,陪你來參加生日宴。可是沒有規定我得待上一整晚不是?”
那帶着點狡黠的、明媚的、卻又憨純的眼神,亮晶晶的,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陶文勳怔了怔,很少……很少在她眼睛裡看到這樣直白的眼神兒。對於他,她一向都是藏着情緒的。
“嘿,陶公子,回神兒了!快點,送我回家了。”
要是再留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這種麻煩事兒,能避就避!
兩人順着旋轉樓梯上緩緩的走下,正打算悄悄摸摸的不引人注意的開溜,可總有個大嗓門不肯放過她——
“喲~!我的海總監,你咋來了呢?”
面前,俊美無雙的美男子一名。西服是純手工的,剪裁恰到好處,勾勒着莫老闆的小細腰。大長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裝褲之下,又長又直,看了直讓人眼紅嫉妒。深紫色的襯衣,領口解開兩粒鈕釦,露出莫老闆漂亮又精緻的鎖骨。
帶着神秘的妖嬈的紫色,海心心一直覺得這顏色最適合莫老闆了。而也只有她知道,莫老闆西服的暗紋,那是用純金的絲線描繪的。貴着呢!
眼前這男人,又帥氣、又透着一股子女性也沒有的魅惑勁兒。
說他是修煉千年的老狐狸,真的一點不委屈他!
莫言吊兒郎當的蹭到她旁邊,上上下下的掃了陶文勳一遍,似乎有些驚訝她怎麼跟陶文勳走在了了一塊兒,而且還是今天這個場合。
陶文勳禮貌的衝他打招呼,點點頭,“莫董,好久不見。”
“嗯,是有段日子沒見了。”再一見面,人家倆都搭伴兒而行了。豈不是襯得他形單隻影的孤寂的很麼!
見到莫言,海心心說不出的踏實。丟下陶公子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你這段時間上哪兒去了?我白天給你打電話救命呢,也聯繫不到你!”
神態動作語氣都是親暱,不免讓一旁的陶公子紅了眼睛。
“啊?救誰的命?”
“安寧的命。”
“咋回事兒?”頓了頓,纔想起來解釋了一句,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白天聽戲呢。”
莫老闆有三大愛好。
一愛財、二愛戲、三愛飛機。
他聽戲的時候,手機一律關機沒得商量。
“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再給你說了也沒意思。”
莫言揚了揚眉頭,掃了一眼她的晚禮長裙,又掃了一眼情明顯跟她的裙子是情侶搭配的陶文勳,便明白了大半。
“傻丫頭,打電話聯繫不到我,你就不知道直接去山莊找我?”
海心心翻了個白眼,“您莫老闆天天神龍不見首尾的,我哪兒知道你在山莊?”
“那裴皇爺呢。你總能找到他吧。”
“巧了,你倆是不是約好的?我給你們倆打電話都打不通。”
這不是隻能走投無路去找陶公子了麼。然後就被他捲進了今天這個裴翩皇明令禁止不允許她出現的生日宴。
募地,海心心脣邊拉出一抹戲謔的弧度,“莫老闆,今兒什麼日子啊?你打扮的跟只花孔雀一樣!”
“這不是我掐指一算,算出來今兒一準兒能遇見你。我不得好好捯飭捯飭!”
“你可拉倒吧!快說,你今天來見誰的?!”
“我說了,今兒來件你的唄!”說着說着,莫言便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帶着她便向酒店門口走去。反倒是她今晚的男伴陶文勳,好像成了個插足的電燈泡。
“喏,說正經的。你趕緊滾蛋,別在這兒多待。我今兒是來跟明九談生意的,肯定顧不上你。”莫言衝旁邊一笑,“陶公子,別介意啊。恕我直言,你還嫩着點。有誰找我們心心的麻煩,你幫不上她。搞不好還得把自己搭進去,划不來。”
瞧吧瞧吧,所有人都知道今兒這場合她不該來的!
莫言左手右手各一個,拉着人便向外走。
“今天就先這樣,陶公子,你帶着我們心心趕緊走。那羣老孃們聚在一塊,不知道要使什麼壞心思。我把她交給你了,你可一定得負責送她到家才行啊!”
老孃們?
使壞?
心尖兒一顫,莫言這老狐狸消息靈通的很。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都逃不過他的桃花眼。該不會是……
“明玉嬌跟明淮九告狀了吧!”
“她要是直接跟明九告狀還好了,明九一個大男人,還能爲難你一個女人不成?怕就怕她們女人湊在一塊整出什麼幺蛾子。我剛看見明玉嬌紅着眼睛跟她的閨蜜圈兒哭訴什麼委屈。一個個的,表情猙獰兇狠。起先我還納悶呢,今兒的壽星怎麼先哭起來了。這不是,一看見你我就明白了。肯定衝你去的唄!”
京城誰不知道,裴問天親自給他侄子挑選了幾個後宮。正宮夫人自然是與裴家有婚約的海晶晶,之後,就是明家的大小姐爲貴妃了。這也還不算其他什麼才子秀女的。
結果海心心這妞兒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霸佔了海晶晶的位置不說,還霸道的很。一個女人都不允許進裴皇爺的家門。明着暗着不知道有多少揣着一顆懵動心的千金恨死她了。沒有她在的時候,最起碼被裴問天送去的女人,都過了一夜才被送走的。可她一出現,當天晚上就被送走了。
絕了人家的春夢,那跟殺人父母有何分別?
“那我真是太有面兒了!”海心心苦笑連連。
以前那羣千金大小姐們,都不屑看她一眼。現在卻把她當成了自己的頭好大敵。她這地位,躥的也挺快!
莫言拍拍她的肩膀,“行了,只要你走了,她們有壞心思也使不出來。陶公子,把我們心心送到家你再走啊,聽見沒?”
“聽見了。”
到了這時候,陶文勳也知道今天自己做了壞事。他的本意很單純也很簡單。就是想給海心心跟裴翩皇之間製造點誤會什麼的。他從沒想過要把她推到風口浪尖,讓她承受妒婦們的手段。一想到自己親手把她推進了這種是非圈,陶文勳心裡就說不出的愧疚。
“心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得,別扯這些了。趕緊滾蛋纔是正經!”莫言眯了眯他那雙桃花眼,“陶公子,去取你們倆的外套。我們在停車場等你。”
“好的。”
望着陶文勳的背影,莫言涼薄的脣冷冷吐出三個字:“二傻子!”
“行了,人家還沒走遠的。你小點聲兒!”海心心瞪了他一眼,“就像你說的,陶公子還嫩着呢,他哪兒知道這些女人們的手腕心思。”
“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了?海心心,動靜鬧的挺大呀!裴皇爺都彎腰給你穿鞋了,你還想幹啥?上天?就差我給你買一竄天猴了是吧!”
莫老闆就是有本事把罵人罵的帶出一種音樂的律動來。
要不是明白他替自己擔心,海心心一準兒大耳刮子就輪上去了。
“那我能怎麼辦?你跟裴翩皇我都聯繫不到,安寧那邊又等着救命。我不找陶文勳我怎麼辦?”
“我看你也是個二傻子!自從軍部的舞會之後,你被多少人惦記着,被多少雙眼睛盯着。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老子抽死你!站在風口浪尖的人,也不知道低調行事。哪兒人多你往哪兒鑽。成心惹人家嫉妒,還是你覺得自個兒名聲不夠臭,恨你的人還不夠多?”
海心心被他罵的沒了脾氣,甚至連反駁都沒得反駁。只能耷拉着腦袋,聆聽莫老闆的諄諄教誨……
“你自個兒能不能長點心!你不出現,沒人敢主動去找你麻煩。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裴翩皇是不?現在你自己都拱手送上門了,人家可沒有白白放你走的道理。今兒是什麼場合,明玉嬌的生日宴。你知道有多少名流顯貴達官貴人麼?你又知道這些人裡邊,有多少人想借着你攀上裴皇爺?我告訴你,極少,少的可憐!更多的人,是對裴翩皇敢怒不敢言。你是他的女人,不敢惹他還不能拿你出口惡氣兒了?”
“海心心!你咋一點不讓人省心?”
她蹙了蹙眉頭,又彎起了嘴角,“莫董,您以前可沒這麼關心我呢。”
“那是因爲以前惦記你的人,只惦記你的臉蛋,你的身子。而現在惦記你的人,跟以前可不一樣!”
“好了,莫董。我知道錯了。這次是例外!我——”
下邊的話還沒出口,緩緩停駛在他們眼前的車門便打開了。從裡邊走出一對兒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來。
正巧,就在他們眼前。莫言想擋,都沒能擋住她們的視線。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