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東烈事件半個月以後,又有兩名富豪上了綁匪的綁架名冊,而兩個人則是完全不相同的結局,一個被撕票了,另外的一個被安好的放了回來,現在這個圈子簡直就是談綁匪色變,換防彈的車請保鏢,被撕票的那位富豪也是付了贖金的,可惜對方拿走了錢,人沒影子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是生是死,音信全無。
席家還是保持一貫的口風,針對席東烈曾經被綁架的事情拒絕迴應。
宋洋坐在席東烈的對面,原本挺陽光的一個小夥兒,現在弄的苦大仇深的,天上飛來橫禍,就偏偏砸到他的頭上來了,宋洋想笑都笑不出來。
第二起綁架的手法幾乎就是相同,可以說,如果以後別的富豪出行跟的人少,被綁架的機率依舊是很高的。
宋洋也是從內部挖到了一些信息,有人說這是內部出現的問題,是警察內部高級一些人員退休以後的作爲,但現在只是一種揣測,席東烈也已經回來了,席志濤不想追究,無論是不是,只要不打席東烈的主意,那些錢他就當做做慈善了。
宋洋將手裡的報紙扔在桌子上,現在報紙上都是被撕票的那個新聞。
“席太太的話,你出事兒的時候沒有見過外人,只是見過她弟弟,據說當時聊了沒有多久,就分手了。”
席東烈擺手,示意宋洋可以不用說下去了。
他不信宋寧會坑他,宋寧是不喜歡他,但達不到想要他命的地步,而且宋寧也沒有這樣的笨,她何必呢,自己死了,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宋義海就更加不會,席東烈和宋義海是死對頭,但他相信宋義海的大腦。
宋洋見他沒有興趣聽也就不說了,原本這也不算是什麼間諜,不過就是爲了隨時掌握宋義海宋寧的動作而已,更加詳細的也瞭解不到,宋寧做事情比席東烈更爲小心一些,他一直都不太相信宋寧和宋義海的。
小烈拿着藥瓶,宋洋遞給他水。
“還沒好呢?”
小烈苦笑,誰知道這次生命竟然這麼久,總覺得沒有力氣,有時候突然發熱,但吹了風又會覺得冷,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感覺冷還是感覺熱了。
吞了藥片。
“好的差不多了。”
不想對懿淨說,對她說她又要擔心,他被綁架,覺得自己倒沒受到什麼驚嚇反倒是懿淨,半夜總是驚醒。
“你這樣還叫好的差不多了?”
“吃吃藥就好了,別叫她擔心。”
宋洋好整以暇的盯着席東烈:“結婚覺得好嗎?多了一個女人管你,沒覺得你老婆有哪裡不可愛?”
他一直都認爲外面的野花更加的香,應有盡有。
小烈拒絕和一個感情白癡溝通。
懿淨最近都是住在老宅,席奶奶也是不放心小烈,怕出事情,讓他們住下來,這樣宋寧和懿淨就變成了每天見面。
宋寧對懿淨的態度還是那樣,不熱情總是找機會想要挑刺兒,但更大的傷害根本沒有。
懿淨早上起的有些晚,席奶奶人在佛堂裡,席爺爺不知道哪裡去了,宋寧早就吃好了早餐正在看報紙,她也有看見那新聞,覺得可真是,付了錢,對方付的錢絕對不比席家付的少,結果人竟然回不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她閒閒的說了一句,席志濤卻說這夥綁匪和綁架席東烈的不是一夥的。
宋寧覺得奇怪,他怎麼知道的?
現在綁匪還沒落網呢,怎麼就知道不是一夥的?
“起的真晚。”
沒人的時候宋寧就擠兌懿淨,動不動刺上一句,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只是她是長輩,陸懿淨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她如果有什麼惡言相向的話,恐怕會被指責的人就是她,儘管她不是太明白爲什麼宋寧就是要和她過不去。
宋寧自己本身沒有孩子,和席東烈沒有任何的衝突,那她這個所謂的兒媳婦就更加的沒有衝突了。
“當了少奶奶,果然人也懶了,你們以前訓練要起早操的吧。”
宋寧帶着一臉的惡意說着,不等懿淨反應就回樓上了。
早餐懿淨就沒吃多少,她昨天沒有睡好。
中午睡了一個午覺,躺下竟然睡着了,睡了好半天,席奶奶準備用餐,沒有看見懿淨。
“懿淨呢?”
傭人說懿淨回了房間就沒出來過,好像在休息,宋寧笑笑:“媽,叫她起來吧,吃了再睡,早上就沒有吃多少。”
席奶奶問傭人懿淨是什麼時候上去的,最後搖搖頭,讓她睡吧,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好。
“挺不容易的,擔心小烈,我看着她臉色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可能晚上休息不好吧。”
席奶奶的視線落在宋寧的臉上,宋寧問她:“媽,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席奶奶覺得宋寧的態度很怪,好像被人附身了一樣,這些話不像是宋寧能講出來的。 Www¤ тtkan¤ co
不過她能心疼懿淨,這是好事兒。
宋寧將所謂的陽奉陰違發揮的淋漓盡致,陸懿淨睡醒了下來,她就上軟刀子:“去醫院檢查檢查吧,這樣能睡,是不是懷孕了?”
懿淨很想回答她一句,干卿底事,但終究沒有說出口,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她又不能和席東烈告狀,原本就是一些小事兒,席東烈的肺炎治了一段,逐漸的開始好轉,至少不會像是前些日子那樣動不動的就出汗。
半夜兩點多,懿淨驚醒,一頭一臉的汗,後背都溼透了,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
她不太喜歡做夢,但總是連綿不斷的夢境,在夢裡總是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這就是日有所夢。
睡在旁邊的人感覺到牀墊動了一下,遲疑的出聲:“又做惡夢了?”
懿淨重新躺了回去,扯過來被子蓋過下巴以下的位置。
“不是惡夢,夢見了一些不太開心的事情。”
小烈翻身抱着她,拍着她的後背,臉貼着她的臉,拍着拍着自己就睡了過去,懿淨卻久久不能入睡。
她腦子裡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想着別人郵寄給自己的那個東西,她也有問過陳如是,不是陳如是會是誰呢?和席東烈被綁架有沒有關係?
懿淨潛意識裡是不想承認,她有點擔心陳如是。
那樣堅強的人,輪不到別人爲她擔心的,你真的爲她擔心,她也會認爲你是多此一舉。
第二天晚上懿淨要出席一個活動,慈善方面的,主辦人看見她夫妻兩個人就走了過來。
“席太太。”
懿淨伸出手,對方兩個人搭着話,無非就是想陸懿淨出點血,這是做好事情,一定要踊躍,如果大家都不積極,舉辦這個晚宴就沒有意思了,希望競爭能激烈一些。
“一會兒一定要多舉牌。”
懿淨笑笑。
她參加的慈善活動,幾乎都是很少說話,很少有什麼太大的動靜,主人也是看出來了,陸懿淨想要保持低調,但她如果低調了,今天晚上就不熱鬧了,還是希望大家能爭一爭。
晚宴慈善拍賣會開始,懿淨打開自己的手包拿着手機點了一下,是席東烈發給她的信息,說他忙完過來接她,問懿淨大概會逗留多久。
懿淨按着毽子,她今天穿了一條中規中矩的黑色晚禮服,並不是很出色,款式較爲保守,不是沒有好看的晚禮服,只是陸懿淨都不願意挑,覺得和自己的目光不同,最後造型師才爲她選擇了這款,中規中矩,不驚豔但也不會上不了檯面。
懿淨中途40萬拍了一副畫,明顯宴會的主人覺得有些失望,原本指望着她能更大手筆一些,畢竟這是爲了幫助那些可憐的兒童,40萬對席家來講算是什麼?
兩個人低着頭說話,臉上帶着微笑,也怪罪不了懿淨,畢竟這種事情都是靠自願的。
但是餘太太以3500萬拍了姚夫人捐出來的首飾,首飾價值不是很高,不過好像挺有意義的,餘太太拍拍餘露的手,餘露就坐在了她的一旁,餘太太原本是不太想帶着餘露出席這樣的場合,因爲有陸懿淨在,但躲避不是辦法,總有碰頭的機會,不能總躲吧,她是認爲餘露年紀小,好面子,這就和追星是一個性質,認準了,就一定要壓下去,陸懿淨40萬拍了一幅畫,自己卻花了3500萬幫着女兒出這個風頭,她總該覺得心裡好受一些了吧。
餘露低着頭,玩着自己的手,她的十根手指帶了十個戒指,這是今天刮起來的流行風,五個指環是一套,她卻選擇十根手指都戴了,沒有玩什麼別的東西,餘太太看的很清楚,餘露對着母親笑笑,和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交談着。
餘太太也知道餘露現在可能沒有完全的放棄席東烈,此舉也有可能是做給自己看的,但時間是一劑良藥,吃下去,早晚都會好的。
“我女兒今天真是美豔。”
餘太太年輕的時候是時尚界很出名的人士,也是拜出身所賜,她的起點要比別人高些的,餘太太是真的不喜歡陸懿淨,哪怕這人今天就算是穿的不出錯,她也能從懿淨的身上找出來毛病,土。
兩個字,很土。
不會打扮自己。
餘露聽了母親的話,也只是笑笑。
有個人走到陸懿淨的身邊,遞給她一個盒子,懿淨沒有去接,因爲不確定這是什麼東西,誰給她的?
“是外面的客人讓我送進來的。”
懿淨搖頭。
“對不起,我可能不認識你所說的人。”
侍者微笑着端着盒子退了出來,懿淨多坐了幾秒,然後快速的追了出來,席東烈已經到了,說他就不進來了,他想回家休息。
“請稍等一下。”
侍者停住腳步,頗爲禮貌的轉身,懿淨伸手和他要這個盒子。
侍者只是愣了一秒,馬上就恢復了平常,他覺得陸懿淨有點怪,在裡面她不肯接,現在又要了?
懿淨拿着那個盒子慢悠悠的走着,然後步子越來越慢,她覺得自己的後面好像有人,突然回頭,後面卻空空如也,只有不停走動的禮儀小姐臉上帶着一絲的詫異,然後很快調試好表情對着陸懿淨微笑。
懿淨拿着那個盒子準備出門的時候,手卻鬆了一下,盒子摔在了地上。
“席太太,需要幫助嗎?”
能在這裡做侍者的,對進出的賓客都瞭解的十分清楚,至少不會出現錯認的情況,見懿淨手裡的東西掉了下來,快步走了過來詢問。
“不好意思,沒拿住。”
懿淨慢吞吞的說着,侍者微笑着,然後打開盒子,裡面裝的好像是一套杯子,可惜中間的已經破掉了,其他的也不是完好,侍者有些遺憾的看着陸懿淨,他是屬於服務外面的,不是更高一級的,沒有資格進入到裡面,所以今天拍賣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他並不是很瞭解,還以爲這套杯子就是陸懿淨拍下來的呢。
“請你替我扔了吧,都碎了,只能讓我朋友重新送一套了。”
侍者點頭。
懿淨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裡面的東西,她也不好奇,轉身離開。
席東烈就在外面車上等着呢,不遠處就有兩輛車停留着,這兩輛車上的人都是爲了保護他的。
“這麼快就結束了?拍了什麼?”
懿淨說拍了一副畫,稍後會送到她的手上的,當然也可以現場就提走。
小烈讓她上車,懿淨上了車,席東烈握着她的手,發現她盯着外面在看。
“看什麼呢?”
“看一個不存在的人。”懿淨收回視線緩緩的回答着。
她不信自己能有什麼危險,只要她不好奇,她不落單,這樣的情況下,能發生意外的情況微乎其微,加上幾次三番這人送東西,她當然不確定是不是一個人,但明顯對方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出手。
“剛剛我收到了一套杯具……”
悲劇是嗎?
席東烈眉頭慢慢擰了起來。
餘露說自己想去衛生間,餘太太不放心,說她也想去,餘露沒有拒絕,母女倆同時離開的,過了沒有多久,餘露自己返身回到了會場,拍賣結束以後,主辦人和餘露搭着話。
“餘太太回去了嗎?”
餘露的笑容很燦爛,眼前的人她不陌生,她也是叫伯伯伯母的,小時候也算是看着她長大的,後來只不過是因爲她很少回來,比較少見面而已。
“家母身體不適,就提前回去了。”
餘露談笑風生。
餘太太扶着頭,從牀上坐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
餘露推門進來。
“媽,你都要嚇死我了,怎麼就倒下了?”
餘太太也覺得很奇怪,這件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她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正說着話呢,餘先生推門進來了。
“我聽露露說你暈了?”
餘先生有些着急,接到餘露的電話他就趕了回來。
餘太太有些責怪的看了餘露一眼,這孩子可真是什麼都說,何必告訴她爸爸呢,他年紀也不小了,身體也不是那麼好。
“可能是沒有休息好吧。”
“媽,你嚇死我了。”
餘露撲進餘太太的懷裡,餘太太撫摸着女兒的頭,一家三口說了一會兒話,餘露就回房間了。
“把孩子嚇一跳。”
當時那種場面可想而知,好好的突然就倒了,可她自己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一點預兆都沒有。
餘先生拍着妻子的手:“只要你人好好的,我們才能放心,我看露露也長大了。”
說到這點,餘太太很同意。
“今天原本我不想帶着她去的,席東烈的那個老婆也有出席,後來露露說要去衛生間,當時我還有點擔心她會去找陸懿淨的麻煩……”
餘太太很自責,餘露打算去衛生間的那個時候,陸懿淨已經離開了很久,哪裡會對陸懿淨造成威脅,也許老天是爲了懲罰她不夠信任女兒吧。
餘先生嘆口氣。
“露露的病……”
餘先生之前的態度也是有所保留,畢竟覺得這樣的病沒有辦法去根,醫生也有講,這個病會跟隨餘露一生,沒有好徹底這麼一說,現在餘太太講餘露沒有和陸懿淨過不去,餘先生也就鬆口氣了。
餘先生自然也知道妻子今天做的事情,其實對陸懿淨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可能對方還不知道是針對她呢,誰有這個愛心誰願意做這個好事兒都是可以的,就這樣過去吧。
餘露吃了藥就睡下了,護士眼看着她吃下去的,餘露漸漸的睡着了,她纔開始打電話,看些新聞,忙些自己的事情,然後打盹,之後就睡着了。
餘太太半夜覺得很渴,拿過來一邊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繼續睡。
早上護士先餘露醒過來的,她揉揉自己的脖子,這幾天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一直就算是再困,也能撐到回牀上的,她睡在客廳裡,客廳裡有一張牀,是專程爲她準備的,可她好幾天都是從餘露的牀邊醒過來的,她最近也沒有熬夜。
“怎麼了?”
餘露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牀了。
護士揉揉自己的脖子。
“沒事兒,可能最近比較累吧。”
護士也沒有放在心上。
餘露洗漱完畢,下樓去陪父母吃早餐,她最近一直都是乖女兒,陪着餘太太出席一些場合,陪着餘先生去釣魚,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餘太太總是誇自己女兒。
餘露給父母報了遊輪出去度假,餘太太有些拿不準主意。
“媽,你和我爸都這麼累。”
餘露講的很有道理,都這把年紀了還爲了她一直放心不下。
餘太太摸摸女兒的頭,覺得她終於長大了。
懂得爲別人着想了。
就等着晚上餘先生回來商量,餘太太原本已經被餘露給說動搖了,結果餘先生回來卻給推了。
“露露也是好意。”
餘先生依舊有些不放心,醫生和他講的話,他雖然不愛聽,但覺得有道理。
餘露到底好沒好,他覺得哪裡有點怪,但說怪吧,一切好像又正常,也許是自己想的比較多。
他笑自己神經。
“不去了,公司也是忙,我走不開。”
走不開是一方面,另外的一方面就是他不放心餘露,總是覺得自己若是出門了,餘露不安全。
餘太太還想勸,餘先生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餘太太進了女兒的房間。
“不去了?”
餘露覺得很詫異,她媽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
“你們爲什麼不去了?”
餘太太看着女兒,頓了頓問:“你和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想我和你爸爸走,然後你準備做什麼?”
餘露實在不太喜歡她媽現在的樣子,她抖着手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藥瓶,倒出來八九片的藥片就這樣扔進嘴裡,然後嘎嘣嘎嘣的嚼着,那些藥很苦,沒有水的情況下她竟然就這樣嚼了。
餘太太知道自己不應該問,她覺得丈夫心裡是如此想的,就問出來了,一看餘露是這樣的表情,就後悔了。
“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餘露擺手。
“是不是這個意思已經不重要了,我知道你們心裡還是覺得我可疑,也許覺得席東烈被綁架沒準都是我做的。”餘露怪異的笑着。
餘太太知道捅了馬蜂窩。
餘露怎麼可能呢?
再說也不僅僅是席東烈一個人,隨後還有人被綁架呢,餘露做這些幹什麼?
就爲了要錢?
家裡的錢都是她的。
爲了錢,絕對不可能。
如果說席東烈被綁架了,然後沒回來,餘太太或許會懷疑女兒。
“媽媽道歉。”
“媽,我現在頭很疼,你出去好嗎?我想休息了。”
餘太太還想解釋,但見女兒的狀態非常的不好還是離開了,等餘太太離開,餘露拉開抽屜拿出來一盒煙,尼古丁這種東西,可以醒腦提神,治療頭疼,她覺得很好。
餘太太晚上不知道爲什麼又覺得口渴,這幾天總是這樣,她過去從來沒有半夜睡醒口渴的時候,喝了兩杯水,又重新躺了回去。
餘露早上沒有下來吃飯,據說是心情很不好,餘太太的情緒也不是很高。
*
懿淨讓傭人幫她煮一杯咖啡,席奶奶見了也有點饞,她很久沒有喝過這東西了,看着懿淨喝,覺得味道好像很好的樣子,懿淨又讓傭人煮了一杯。
“我要少喝,不像是你們年輕人,一整杯喝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年紀大的人就是毛病多。
“味道不錯,你也少喝。”
“奶奶要出去呀。”
席奶奶點頭,歪着頭和懿淨膩:“是呀,和人約好了,我是想留在家裡陪你的。”
懿淨笑笑。
相處久了就知道了,老太太也有可愛的一面,有時候看着覺得特別的像動畫片裡的人物。
“那我就不留奶奶了。”
懿淨也歪着頭說。
送席奶奶出門,懿淨一直看着她上車,然後看着車離開,準備回去,宋寧拎着包好像也是要出去。
懿淨對着宋寧笑笑,還沒等她開口呢,宋寧就挑理了。
“送走你奶奶,就不用裝了呀。”
“您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陸懿淨問出口。
何必這樣陰陽怪氣的呢?
有話直接說多好。
“你這是什麼樣子,叫人看見,還以爲我怎麼你了,傳出去,席家不會有人高興的。”
宋寧冷哼着,不戀戰,她今天還有事情要去處理。
陸懿淨吐出去一口氣,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最近被宋寧弄的有點胃脹氣,經常飯還沒吃呢,肚子就氣鼓了。
回到房間,纔打算坐下,電話就響了起來,抓過來看了一眼,是不熟悉的號碼,懿淨沒有接。
但電話一直響,好不容易停了又繼續響,陸懿淨有些不耐煩,她轉身的時候,正巧視線和桌子上的鬧鐘對了一眼,現在是十點整。
第二次依舊沒接,第三次響了起來,她才接,可她接了起來,對方卻沒有聲音。
“喂……”
問了是誰,也沒有人回話,懿淨只當是騷擾電話掛斷了。
餘家——
餘太太早上約了人,要進行一個訪談,約好的是十點見面,她八點和餘露一起出門的。
餘太太坐在車上握着女兒的手。
“媽媽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她不夠體諒孩子,還誤會孩子,明知道那不是孩子會做的事情,卻任意的說出口了,傷害了孩子的自尊,醫生也有提醒過她,不要亂冤枉餘露,不然會引起她更大的牴觸情緒。
餘露繃着臉。
“原諒媽媽吧。”
“那我想見見陸懿淨可以嗎?”
餘太太的臉變了變,她是強忍着暴怒,才說冤枉你了,你就想見陸懿淨,見她做什麼?
“我只是想見見她,近距離和她接觸一下,看看我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當然了,不排除也許她會潑對方一杯熱水呢,這都是說不好的。
餘露笑笑的想。
“這個不行。”
“那就別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露露過去是我太慣着你了,除了這個要求其他的都可以。”
餘露彷彿是在思考。
“那我可以和宋寧聊聊嗎?”
餘太太沒有辦法,給宋寧打了電話,讓司機停車。
“你開車過去嗎?”
餘露點頭,當然要開車過去了。
“是。”
餘太太讓司機又把她們給送了回來,家裡的傭人還覺得奇怪呢,都已經出去了,怎麼又回來了?
餘太太所乘坐的車離開了,餘露後自己開車走的。
宋寧和餘露坐在一起,她對餘露很感興趣。
“聽你媽媽說,你想見見我?”
餘露笑的很甜。
“我覺得和阿姨一見如故,阿姨你真有氣質。”
宋寧無聲的笑笑,你以爲我是小學生嗎?你誇我兩句,我就上當?
我和你認識嗎?
幾次三番的你想見我,到底是爲了什麼?餘露選擇的是在一家會所,這家會所是會員制的,不是有錢你就可以進來的,裡面的環境很優雅,也很安靜,當然了人還很少,餘露先到的,宋寧晚了一會兒。
“我覺得你也長得很好,可惜我家小烈結婚了,不然娶你多好呀。”
餘露笑笑。
“我對當第三者沒什麼興趣。”
宋寧的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她不太喜歡第三者這個字,因爲過去這個字更多次的出現在她的身上,那些媒體,包括有些太太私下都會亂講。
宋寧原本對餘露就不算是有什麼好印象,現在直接心裡打了一個X,覺得餘露沒什麼腦子。
餘露沒有問過席東烈有關的話題,似乎對陸懿淨更加的感興趣,一直追着問,甚至會講出來一些陸懿淨比賽的成績,可宋寧很少看陸懿淨過去的比賽,更加不是陸懿淨的粉,所以到底陸懿淨有什麼成績,她其實是不清楚的,如果清楚的話,她可能就聽出來了,餘露說的有些根本不對。
年份上有漏洞,真正的她的粉絲,會將陸懿淨從小到大,參加過的比賽,只能有報道的,外界能知道的,全部背的滾瓜爛熟的。
宋寧覺得無語,原本以爲是對小烈有企圖,原來是陸懿淨的腦殘粉。
“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她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聊了一個鐘頭左右的時間,餘露說自己打算離開了,宋寧卻沒想走,她想在這裡短暫的休息一下。
“都已經十一點了,伯母不走嗎?”
宋寧說她還有其他的事情,當時是看了時間,確實已經十一點了。
餘太太接受完記者的採訪,喝咖啡的時間接到家裡傭人的電話。
“你說什麼?”
餘太太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
記者覺得很是詫異,咖啡灑了餘太太一身。
餘太太掛了電話,自己的包都沒有拿,就急匆匆的往外跑,記者拿起來她的包追了出去。
餘先生死了。
餘太太一直哭一直哭,家裡都是警察,警察給她做詢問筆錄,餘太太的情緒有些崩潰,一直不是很好,說的斷斷續續的,然後不配合。
“你們不要問了……”
她看着傭人。
“露露呢,還沒回來呢?”
傭人說已經給餘露打了電話,但是小姐是開車出去的,走隧道的話,一定會堵的,至少兩個小時才能回家,隧道正在維修,加上這個時間車很多。
餘太太后悔,早知道早上自己送餘露去就好了。
警察試着安撫餘太太的情緒,餘太太情緒穩定了下來,開始說,她幾點出的門,然後幾點到了哪個餐廳,約了記者做訪問,訪問結束以後,她和記者還喝了一杯咖啡,沒喝完呢,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您早上是和令千金一起出門的?”
餘太太很火大,難不成是她還是露露殺了人?
她們瘋了嗎?
她突然發飆。
“我們是納稅人,交了這麼多的錢,要你們是做什麼的?一個好好的人,待在家裡怎麼會殺?”
法醫推斷餘先生死亡的時間大概在八點到九點左右。
餘露回來的時候,餘太太拉着女兒的手哭。
“你爸爸死了。”
“怎麼會呢?”
餘露不相信,好好的人怎麼會死?
警察現在不排除這對母女有嫌疑,一切都要等查明瞭之後才能落實。
家裡有一些腳印,從鞋碼上來看的話,好像是42左右的,這應該是個男人,餘家上個月離職的傭人很多,男性的話也有幾名,要進行逐一的排查。
餘先生最後的那通電話是打給誰的?
懿淨還在休息,傭人上樓,說家裡來了警察。
“警察?”
懿淨高度戒備。
因爲席東烈的事情,席志濤已經封口了,這時候警察來做什麼?
樓下來了兩個便衣,見陸懿淨下樓,禮貌的起身。
“席太太,抱歉打擾了。”
對方出示證件,說明了一下情況,在餘先生死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陸懿淨的。
“我不認識他。”
懿淨搖頭。
什麼餘先生,她根本不曉得,也沒有接觸過。
警察例行的做筆錄。
“上午八點到九點當中,席太太人在哪裡?”
懿淨抿抿脣,突然有男性的聲音打斷了警察的問話。
“請問我太太有什麼嫌疑?”
警察扭頭看着出聲的人,席東烈接到電話就趕了回來,警察被攔在門外一些時間,然後進門之後傭人又給耽誤了很久,他們在大門外的時候傭人就給席東烈去電話了。
警察禮貌的解釋,因爲死者最後有和陸懿淨通話,按照常理他們是需要過來問一下的。
席東烈不太高興,他是排斥這些警察出現在自己的家裡的,更加不喜歡別人用詢問的口氣來質問陸懿淨。
“你們請回。”
“席先生……”
警察變了變臉色,也知道有錢人不好打交道,只是例行的問問而已。
懿淨按按小烈的手。
“今天我沒有離開過家裡。”
“有人能證明嗎?”
懿淨捏捏小烈的手心,感覺到他不高興,不爽了。
“我家裡的傭人都能證明,你說的那通電話我大概有印象,打給我好幾次,我一直都沒接,因爲那個號碼我覺得陌生,之後對方一直不斷的打,我才接,接了以後沒有人說話,前後大概通了六七秒左右的樣子,然後我就掛了。”
這個查出來的記錄是相符的。
確實就是六七秒的時間。
“席太太,打擾你了。”
懿淨笑笑。
“我應該做的。”
懿淨讓傭人送警察出去。
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態度特別的好,另外的那個脾氣則有點大,才被餘太太罵完,結果又遇上這樣不配合的人,席東烈被綁架的事情他知道,看報紙知道的,這些有錢人……
他們根本不相信警察,付了錢也有撕票的,之前發生的那起綁架案不就說明了這個道理,如果沒有席家開的這個頭,後面的那些有錢人,怎麼會不報警,當他們是擺設嗎?
脾氣較好的那個笑嘻嘻的說着:“原來這就是國寶呀。”
他平時哪裡有機會接觸陸懿淨,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本人很溫和,相比較席先生,明顯席太太好相處一些,大概是出身不一樣吧,那樣的有錢人,眼中目無一切。
“誰死了?”
小烈將外套交給她。
“說是什麼餘先生,我不太認識……”
她接觸的人有限,加上記憶裡真的就沒有這位餘先生,至於這位餘先生爲什麼要給她打電話,懿淨只能說,這就是碰巧了,也許是打錯號碼了。
誰知道自己會接到這樣的電話,對方還什麼都沒有說。
席東烈知道是誰,可是好好的,怎麼會死?
這個謎題自然是要交給警察去解開了。
餘太太在房間裡休息,餘露指揮着家裡的人,坐在客廳裡發呆。
傭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警察交代了,太太是絕對不會殺害先生,這點她敢保證,至於小姐就更加不可能了,兩個人又都同時有不在場的證據。
“警察是不是懷疑……”
另外的一個傭人狠狠推了說話的人一下。
“把嘴巴閉緊,不要亂說,警察都是這樣的,都要過問的,一個一個的排除,我們現在在他們的眼睛裡也都是有嫌疑的……”
他們那個時間在哪裡,警察也有問。
“太太和小姐太可憐了。”
還有就是後怕,這人是進了家裡來殺人的嗎?到底是誰?
幸好她們沒有遇到,如果遇到了,是不是連她們都要殺了?
萬幸萬幸啊,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太太。
“到底是誰要害你爸爸?”
餘露搖頭。
“我要去警察局。”
餘太太掙扎着起身,餘露抱住她媽。
“媽,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好……”
餘太太哭鬧,警察總是要給一個說法的,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過了好半響,餘太太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就在餘露以爲她已經睡着的時候,她卻開口了。
“警察說你爸最後的一通電話是打給陸懿淨的。”
爲什麼?
她丈夫根本不認識陸懿淨,只是知道這個名字而已,兩個人互相不認識,爲什麼他要將電話打給陸懿淨?怎麼知道陸懿淨的電話呢?這一切她都覺得不解。
還有他們夫妻從未和什麼人結過怨,怎麼會招來殺身之禍呢?
餘露擰着眉頭。
“不會是她的。”
沒有動機。
餘太太自然知道不會是陸懿淨,可陸懿淨的手機爲什麼丈夫會知道?
他是從哪裡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
“我搞不懂。”餘太太閉着眼睛繼續哭,誰能來告訴她,這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