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怕她恨我?我就怕她不恨我,我一點都不喜歡她,我恨不得她馬上消失。”陳如是平淡的說着,她彷彿說着一隻貓一隻狗一樣的語氣很輕。
打從陸懿淨出生開始,她就恨死了這個孩子,她剝奪了自己的一切。
陳母只覺得悲涼,你看這就是她生出來的怪物,她其他的兒子作爲舅舅,兒媳婦這是舅媽,都念着懿淨可憐,家裡孩子有乾淨的衣服給孩子買點吃的喝的就記掛着給孩子送去,爲什麼?孩子小,太可憐了,這個親媽呢?
她並沒有去勉強女兒,這也勉強不得,自己說她得聽才行。
“隨便吧,你愛怎麼折騰你就折騰去吧,我沒指望跟着你沾光,也沒指望你給我養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自己心裡有大主意,想好了就去做吧,但願你不會後悔。”陳母的話說的有點着急,臉色微紅,氣息很是不穩定,其實就是氣的,跟着女兒她上了多少的火,掃着女兒的臉,就是因爲這張臉,說不定以後會出什麼幺蛾子呢,“我就一個要求,你再不喜歡孩子,她已經沒爸爸了,學什麼也不能馬上就學成吧,你打能打出來成績?還是能打出來天才?”
“媽,你別管,我知道怎麼教孩子,我對她嚴厲就是爲了她好。”
陳母的目光略略帶着不贊同,她可沒打過孩子,也沒拔苗助長過,依着她看,現在女兒就是瘋了,孩子落到她的手裡沒好。
女兒要再婚,她一個老太太哪裡有主意,自然是要和兩個兒子商量的。
“你們倒是說話啊,老大?”陳母看着一聲不吭的大兒子,他是老大,總要說話的吧。
老大陳國華這腦子有點發木,只知道幹活,嘴上不靈巧,讓他說?他能說什麼?
聽了他媽說的原話,心裡就有點老大不高興,哪裡有如是這樣作的?你再婚就再婚,你還要從婆家出嫁,你是怕那兩個老人活的命長了是不是?你們要是感情好也就算了,人家當成父母一般把你送出門,感情原本就不算是多好,中間夾着各種各樣的隔閡,這麼一作,以後給孩子留點走動的空間嗎?叫人孩子的爺爺奶奶怎麼告訴孩子?
大嫂計春華倒是開了口:“媽,我說兩句,你別認爲我針對如是啊,我就是實話實說。”她到不是怕得罪人,也沒打算從小姑子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這如是說要帶着懿淨,依着她看,孩子就應該留給陸家。
她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她給懿淨送了幾次吃的,見過孩子的爺爺奶奶是怎麼對待孩子的,親爺爺親奶奶,對比着一個後媽都不如的親媽,怎麼去選,她做着分析,孩子跟着如是不會有好的。
就爲了學一個跳舞,孩子的身體有點僵硬,下腰就是下不去,她親眼看着的,陳如是就死死的按着孩子的身體往下按,她都不敢去看,跟着誰都別跟着她媽,不跟着她媽還能有個活路。
小兒媳婦米林見嫂子開了口說這話,她也就不藏着了。
“媽,如是是什麼樣的個性你比我們更加清楚,她恨懿淨,不知道聽誰說的,就認爲孩子剋死了陸康安,我總覺得吧,她好像要把孩子給弄死一樣的,打孩子下手那個黑,懿淨的腿都打花了。”
學畫學畫捱打,學跳舞學跳舞捱打,那孩子沒有天分,你就打,以後一定會打死的。
陳母一張臉什麼顏色都有,她反駁不了,因爲說的都是實話,陳如是現在就是這人。
“她就作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能管得了她?”
她和陸天華怎麼認識的,又怎麼攪合到一起,她都不知道,這還是自己生養的呢,懶得去追究,她自己願意那就結,省得以爲別人都在害她。
一家子臉上都是苦意,被陳如是給鬧的,明明是開心的事情,到了他們這裡就好像吃了黃連一般,有苦吐不出呀。
陳如是從孃家離開,去了陸天華家,單槍匹馬就上門了,開門的人是陸天華的母親,對方打量着陳如是,她不大喜歡陳如是,爲什麼?陳如是嫁給陸康安的時候鬧的動靜很大,你想就這麼一條街能有多大?屁大點的事兒,你家吃個鹽豆子她家放個屁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那陸康安多慣陳如是她是有聽說的,不過當時這人不是自己家的人,她犯不上去費這個嘴。
老太太的懷裡牽着一個小女孩兒,女孩兒看見陳如是就笑了,出口柔柔弱弱的:“奶奶,是仙女嗎?”
當奶奶的讓裡面的人先把孩子抱走,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陳如是。
“我是陳如是,我和陸天華要結婚了,今天來認認門。”
陸天華他媽一聽滿心裡都是厭惡,覺得她不要臉,沒等男人去接去領就自己送上門了,你這是守不住了是吧?
迫不及待就想嫁了是吧?
“我沒聽天華提過你,你搞錯了吧。”老太太順手就要關門,陳如是斜眼掃着眼前的老太太,伸出手橫在門上,心中只覺得諷刺。
因爲她第一次去陸康安的家裡,陸奶奶當時的眼神就是這樣的,不過有陸康安陪着,老太太沒有太過分,眼前的這位可是把不滿都擺在了臉上。
陸天華一定和他媽說過自己,但這個老太太不歡迎自己。
陳如是站在門口不肯動,樓下有鄰居扯着脖子在看,從陳如是進門開始,好奇的人就等着看熱鬧呢,老陳家的姑娘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沒有搞錯,我們倆日子都定了。”
陳如是就站在這裡,陸天華她媽覺得丟人,心中更是生氣,覺得她這是在拿輿論來壓自己,不就覺得她怕丟人嗎?
身體微微向後退讓了一步,還是讓她進了,她是丟不起這人。
陳如是卻不肯在邁進一步。
“我就過來認認門。”
老太太心裡憋屈,看見陳如是的這張臉就火大,長得好看能生大米嗎?還是能下黃金?都不能的話,要好看何用?一看她這樣子,在看看她那一看一掐的小腰,她能做什麼?這樣的狐狸精也就能擺在牀上看看,想到這裡,老太太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個該死的娘們把陸康安給作死了,現在又來作她兒子來了?